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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吟芝和席清彥在浮珞院沒待多久,便一同離開了。


    他們走了,倒是叫傾城徹底的鬆了口氣。


    方才席清彥火熱毫不掩飾的眼神一直打量自己,看的傾城實在不知該怎麽辦,一雙手都發燙的無處安放。


    好在席夫人一直同她說話,也稍稍分散了她的注意力,窘迫之感少了許多。


    傾城嘆了口氣,坐了會兒後也不再耽誤時間,便起身練起舞來了。


    本來,還可以穿著那身舞衣試試,可……


    傾城臉一燙,趕緊搖搖頭將腦子裏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甩走,專心致誌的練起舞來了。


    走出浮珞院不久,裴吟芝便問席清彥,她道:「沒想到你小子動作挺快的嘛。」


    席清彥耳根紅了紅,麵色卻再正經不過,他道:「兒子不懂娘的意思。」


    裴吟芝眯著眼嘖嘖了兩聲,一副信你有鬼的模樣,她道:「跟娘麵前,就不必裝了吧。」


    「……」


    「我又沒有說什麽,你們動作快點,娘看著高興還來不及呢。」


    席清彥目光閃了閃,有些意外裴吟芝會這麽說。


    他不願順著裴吟芝的話,便是怕她知道後會對傾城改觀,會以為她不是個好姑娘,便選擇裝傻,卻不想娘竟是看個通透。


    既然如此,也沒必要對她扯謊了。


    席清彥輕咳了聲,道:「娘是,聽到什麽還是……」


    裴吟芝笑道:「瞧你緊張的樣子,放心好了,娘既沒聽到什麽,也沒看到什麽。」


    席清彥:「……」


    裴吟芝看著他錯愕的表情,好笑的拍了拍他的肩,道:「其實,不僅娘急,連你爹也著急,你也不小了,該早點成親給我們生個孫子了。」


    席清彥道:「……這,兒子會努力,不過,在兒子成親之前,我和傾城之間……總之,兒子會尊重她。」


    裴吟芝詫異自家兒子會這麽說,方才在浮珞院這小子的眼神可是火辣不加掩飾的,他居然能忍住?


    席清彥繼續表明,道:「在兒子沒有給她一個名分前,便不會欺負她。」


    方才裴吟芝還有些詫異,但現在一聽兒子這麽說,眼裏的詫異立馬被滿意取代,她讚許的看著自家兒子,贊同的道:「你能這麽想最好,人家姑娘家清清白白的跟著你,你可得把人風風光光娶回來才能……咳。」


    裴吟芝差點沒剎住嘴,還好說到後麵發覺了不對勁,才連忙住了嘴。


    席清彥聽著也是一陣尷尬一陣耳紅。


    這時,裴吟芝又道:「既然已經把人接進府了,你又打算何時娶她?」


    還是第一次有人問席清彥這個問題,這個人還是母親,席清彥有些驚著了,他看著裴吟芝認真的道:「我和傾城……娘和爹不反對?」


    裴吟芝看著他笑了,道:「為何要反對?你娘和你爹看起來那麽像棒打鴛鴦的人嗎?」


    「不是……」


    「爹和娘一早就說過了,你是我們唯一的兒子,爹娘所求不多,唯願你能幸福……」


    話到此處,裴吟芝神色突然傷感了下來,眉宇間都是淡淡的哀愁,可很快,她就又揚起了笑容,仿佛方才傷感的人不是她一般。


    席清彥自是感動萬分,感動爹娘如此為自己想,他是世家子弟怎會不知像他這樣出身的人,婚姻大事,從來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又怎會完全遵從自己的意見?


    席清彥沉聲道:「爹娘這般為兒子著想,爹娘的恩情兒子永遠都不會忘。」


    裴吟芝笑了笑,沒說什麽。


    席清彥繼續道:「待兒子解決一些事後,便將傾城娶進席府讓她做爹和娘的兒媳婦。」


    裴吟芝臉上的笑意更深了,她道:「幸好你看上的是傾城那丫頭,娘也是看著就喜歡。」


    聽娘這話,席清彥眉頭微微一蹙,立馬就反應過來她說的應當是江連衣,當下便道:「娘放心,兒子自始至終中意的便是傾城,其他人……兒子自有打算。」


    裴吟芝看了他一眼,隻道:「這樣的事一定要處理妥當,不要因為不相幹的人委屈了傾城丫頭。」


    離皇後的壽辰隻有五天了。


    聽說這次壽宴,各家小姐都使出渾身解數想在宴會上大展風采。


    畢竟,大皇子鬱義梟到現在還沒娶正妃,而他早已到了娶妻的年紀了……


    就連顧左相唯一的小姐,也是備了一曲舞預備在宴會上露一次臉。


    她亦是在春日布莊早早定了一套舞衣,今日便叫身邊的丫鬟碧雲去取。


    碧雲取走舞衣後,陳娘嘆了口氣,道:「都說她不適合紅色了,還非要選這顏色,若穿出去不好看,豈不砸我招牌嘛。」


    碧雲取完舞衣後便立馬趕回顧府了。


    等她回到琳琅閣時,隻見自家小姐又是一舞完畢,碧雲連忙走上前去,捧著好看的錦盒,道:「小姐,舞衣取回來了。」


    顧惠寧從丫鬟碧落手裏拿過手帕擦了擦汗,一張好看到令人忘記呼吸的臉微微揚了揚,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笑,縱使碧雲跟了她好些年,也被她的這一抹笑晃了神。


    她們的小姐,不愧是北平第一美人。


    顧惠寧是北平出了名的相貌第一,脾氣第一。


    外麵傳說,她美若天仙,脾氣也是溫柔第一,對上孝順,對下寬容,她似乎是一切美好的化身,談起她的人無不是稱讚。


    顧惠寧接過錦盒,對碧雲道:「辛苦你了。」


    碧雲連忙道:「這都是奴婢該做的,不敢言苦。」


    顧惠寧勾了勾嘴角,沒有說什麽。


    她將錦盒打開,看著裏麵紅艷的舞衣滿意的點點頭,便將其拿了出來,去到臥房試穿。


    等她再出來時,碧雲碧落無不是驚嘆連連,似乎都看直了眼。


    碧雲道:「小姐這般……實在是太好看了!」


    碧落道:「小姐穿紅很好看呢,若是舞起來,定是最驚艷的!」


    那一身紅艷襯的顧惠寧本有些偏黃的膚色白了許多,她又生的高挑,偏將這一身撐了起來。


    顧惠寧亦是滿意這一身,她緩緩張開了手臂,低頭打量著身上的舞衣,對於碧雲碧落的話,叫她臉上的笑意如何也消不去。


    她忍不住在原地轉了個圈,那舞衣亦是打開了擺,環出一個又一個漂亮的花浪。


    正在此時,門口傳來一道女聲:「這是誰家姑娘,竟生的如此好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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