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存在令島侑感覺很安心,師徒情不是虛幻的存在,而隻要他的能力還在,森鷗外就永遠需要他。


    電梯門在地下停車場打開,島侑收回思緒,快步走向了已經坐在機車上等候多時的中原中也。


    「抱歉,等很久了吧?」


    少年沒工作時也不會穿著那身西服,打扮很休閑,穿著深色的皮夾克,隻有頭頂戴著的帽子一直不變,如果卸下帽子,說是那些飆車黨都有人信。


    機車又換了一輛,是與中也發色一致的橘色,島侑之前買的那輛不能坐兩個人,隻能遺憾放在車庫裏。


    「沒有很久。」中原中也側身拍拍機車後座,「上車吧。」


    島侑笨手笨腳地爬上機車,最終還是扶著中原中也的肩膀才得以順利坐上機車的。


    他坐在機車硬邦邦的座椅上,雙手趕緊抓住中原中也的衣擺,抓了一會兒,他又覺得不夠保險,衣服要是拉的住有鬼了。島侑鬆開了緊抓的手指,試探地伸長了手臂往中原中也的腰上靠去,再慢慢收攏。


    「不會讓你掉下去的。」中原中也低頭看著他笨拙又小心的動作就覺得有些好笑,「我讓你摔過嗎?」


    「知道掉不下去是一回事,可還是會害怕掉下去。」島侑稍微放鬆了些抱著中原中也腰的力度,「畢竟一想到等下要飛簷走壁的話,不管怎麽抓都沒有安全感。」


    中原中也輕笑了一聲,少年清朗的音色,在夜風之中格外的清晰,機車的轟鳴漸響,島侑渾身的神經繃緊,稍稍伏下身體。


    待機車衝出地下停車場,島侑恨不得整個人貼在中原中也身上,可是他現在已經高出了中也一截高度了,想要嚴嚴實實地躲在他的身後,隻能弓著身,將腰壓的更低。


    島侑不動聲色地朝前麵挪了挪位置,大概是長期運動的緣故,中原中也的身上熱乎著,島侑的雙眼發直,感覺中也身上散發出來的熱量都具現化了。


    感覺到身後的人貼得更緊了,中原中也放慢了車速,他隻顧飆車爽了,完全忘記在深冬的夜裏,刺骨的寒風直直往人的骨子裏鑽,島侑的身體弱的很,這麽一吹,明天可能要感冒。


    「很冷嗎?」


    直到將車速都放到跑步的人都能輕易追上的速度,島侑是感覺不到冷了,他從中也的身後探出了頭,深夜之中,無人的橫濱街頭上,隻有橘色機車的暗紅色尾燈像是條虹光閃過。


    洶湧的困意湧了上來,島侑將腦袋貼在中也的背上,手還緊緊抱著不敢鬆開一分,迷迷糊糊地說道:「開太快了會冷,太慢了又覺得困。」


    「這麽好睡的嗎?」


    中原中也的輕聲呢喃隨著風飄逝,島侑聽得並不真切。


    「阿侑,你要試著騎機車看看嗎?」中原中也忽然問道:「有事情做的話就不會覺得困了。」


    島侑學會汽車用了一天時間,暗想著學機車應該不會太難吧,想到學會了以後可以和中也一起上盤山公路飆車,心中多了幾分期待,欣然答應道:「好啊,中也你教我。」


    有些人總是對血.腥.刺激的事物抱有期待,島侑也不例外,他喜歡車,車技卻不咋樣,喜歡酒,但不品酒。好歹醫生這個職業讓他滿足了時常見到血腥,不然以他的體質去打架,怕不是要回回被人打破頭。


    「左邊是離合,右邊是油門。」中原中也說著轉動一下右把手,機車發出了轟響,島侑冷不丁抖了一下。


    「來吧,把手伸過來。」中原中也單手把著方向,身體往前傾,去摸島侑架在他腰的手。


    島侑被他牽引著,伸長了手臂從他的腰側穿過,將手放在了把手上,中原中也戴著手套的手覆了上來,從他分來的一點指縫裏強勢而溫柔地嵌入,隔著一層手套,十指交織在一起。


    兩個人緊緊貼在一起,近到島侑恍惚聽見兩人的心跳聲都要疊在一起。


    島侑前傾著身體,腦袋湊到中原中也的肩上,少年也配合地彎下了腰,為了方便島侑看清前方的道路。大概是身量較小的緣故,少年的肩不是很寬闊,令人感覺卻十分安心。


    「另一隻手呢?」


    橘發少年偏頭看他,島侑感覺到有個柔軟冰冷的東西蹭過了他的唇角,他有些不確定地歪過一點腦袋,想看清剛剛不小心蹭到哪裏了。


    中原中也幹咳一聲,「咳咳……阿侑,手。」


    「……忘了。」


    島侑這才慌不迭地伸出了另外一隻手,望著橘發少年再度將他的手包裹住。島侑莫名地舔了舔有些幹燥的唇,感覺心跳在加速,他盯著中也的耳朵,在寒風之下,耳廓卻是粉紅色的。


    「……總之就是這樣。」


    中原中也教了什麽,島侑根本沒聽清,他腦中一直回想著,他這是不小心親到中也的耳朵了嗎?


    看中也好像很不好意思的樣子,他是不是需要道歉一下?


    「阿侑,你聽明白了嗎?」


    中也的提醒喚回了島侑的注意力,他有些歉意道:「聽得不太懂,還是直接實操比較快一點。」


    「確實是這樣。」實際上,中原中也也記不清自己到底說了什麽,「我幫你換擋,你控製油門和離合。」


    說著,中原中也稍微鬆開了些對島侑手指的控製,島侑卻反其道而行,手指微微使勁不讓中也的手抽離。


    「中也……你別這麽快鬆開。」島侑緊張道:「等下車翻了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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