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得到了中原中也暫時不動手的承諾, 太宰治勉強算是安下心來了,中原中也並不是一個會出爾反爾的人。


    「不許讓任何人接近拷問室。」


    太宰治有條不紊地下達了指令,他特別註明道:「尤其不要讓中也靠近。」


    「喂!你什麽意思?」


    忽略了中原中也的大呼小叫, 太宰治將目光轉到了島侑身上,島侑看著就不太高興, 氣鼓鼓道:「太宰先生, 我能問問為什麽要給我下禁足令嗎?」


    又不是青春期犯錯的小孩,這個禁足令簡直來的莫名其妙。有事就問, 能不動腦就不動腦, 能減少島侑獨立思考的時間。


    「我不確定, 是否有人把你當做目標。」這點太宰治倒是如實說了,不然架不住要是島侑突然想叛逆一回,以島侑這個戰鬥力, 隻要他敢出港黑大門,下一秒就能隨便被人帶走。


    太宰治真的是想太多了,哪怕他不解釋, 島侑也隻是帶有疑惑的照做,更別說解釋過後, 又不是什麽武力派, 都被上司下達了禁足令了,島侑還能怎麽辦, 他也不是什麽有逆反心理的人,上司說什麽他都會選擇照做。


    島侑鬱悶地吐了一口氣, 「除了裏麵那位, 還有人和我有什麽深仇大恨嗎?」


    「倒也不是。」太宰治打量著島侑,似乎想從他身上找到點值得被人綁架的價值。


    「別擔心了。」中原中也安慰道:「我會好好保護好阿侑你的。」


    「我知道了。」


    見太宰治不願意多說,島侑垮下了肩, 「不離開港黑就好了吧?」


    島侑讓中也幫他回宿舍取了些生活用品,吃就在港黑食堂,他幹脆就住在太宰治辦公室的休息室裏,裏麵有張床,和簡易的浴室,是加班過夜時用的。晚上了還能上頂層去參加森鷗外的醫學課程。


    中原中也倒是陪了島侑幾天,一個無敵加班狂魔終究還是抵不過下屬的苦苦懇求,在島侑的再三保證絕對不亂跑之下,執行外出任務去了。


    島侑倒是不用管接送太宰治上下班的事情了,每天閑出了個屁來,成天帶夢野久作去醫療部串門學習。這種領著工資卻不用幹活的日子,不要太自在。


    大概是偷摸加班的事情暴露了或者其他原因,太宰治也不摸魚了,每天都能看到他來去匆匆在忙碌著什麽,甚至深更半夜都能看到他在辦公室裏頭翻閱著什麽檔案。


    有時候待到太遲了,他也沒和島侑搶休息室的床位,自己摸著辦公室會客區的長沙發就躺上去睡了。


    那眼底的青黑,島侑就沒見他消下去過,這令島侑一度以為這是森鷗外安排下來的什麽有時限的任務。


    「不是我安排的任務。」對此,森鷗外倒是否認了,「要是我說的話,太宰君都能這麽努力的照做那就好了。」


    「既然不是首領的任務……」島侑喃喃道:「那會是什麽事?」太宰治整個人跟打了雞血一樣再那裏查來查去,要不是他天天在島侑眼皮底下轉悠,島侑都懷疑是不是被誰換了個人。


    「太宰君可不是什麽讓人省心的孩子,有時候可令我頭疼了。」


    森鷗外笑著對著牆上的圓靶投擲出了一枚飛鏢,隻可惜準頭很差,飛鏢紮進了靶子旁的牆上,「中也君和島侑你就完全不一樣。」


    見島侑在冥思苦想,森鷗外朝島侑伸出了手,張開手掌,上麵放著一枚飛鏢,「想不出來的話,就來投飛鏢轉移一下注意力吧?」


    「可是我的準頭應該很差。」島侑委婉地拒絕道,以他的手臂力量,投飛鏢這種事他簡直不敢想像。


    「你看牆上壁紙的那幾個洞。」森鷗外無奈地聳聳肩,「都是我弄出來的。」


    「好吧。」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再拒絕未免也太不給首領麵子了。


    島侑接過了飛鏢,他看著幾米之外的靶子,有些猶豫,他要是把首領辦公室什麽裝飾品打壞了,也不知道他那點微薄的工資能不能賠得起。


    「投飛鏢主要是眼手之間的協調性。」森鷗外見島侑久久不舉起手,便走了過來,站在了島侑的身後,一大片陰影籠罩上來,消毒水的氣息撲入島侑的鼻端,成年人低沉的嗓音傳入耳畔。


    「眼睛看準,鏢針朝上,不要兩隻手指捏著,越多手指握鏢,飛鏢的飛行軌跡越穩定。」


    你不是還說你準頭很差嗎?!


    島侑無言地撇了森鷗外一眼,後者毫無自覺地繼續講述著自己的經驗,幹燥的手套覆著島侑的手指,微微施加著力道,糾正島侑錯誤的握姿。


    為了和看清島侑視角,森鷗外微微彎下腰,頭靠在島侑的左肩,像是個控製著提線木偶的操縱者。黑色的長髮發尾拂過下晴天娃娃的圓腦袋,日和顫抖著挪動著自己的身體,貼到了島侑的脖頸邊上,小手緊張地捏著島侑的耳垂。


    島侑仿佛感覺到了什麽,手腕往後一抬,手臂擺動發力——


    飛鏢急射而出,正中紅心,牢牢地釘在了靶子上。


    「新手的運氣果然很好呢。」森鷗外鬆開手,配合地鼓起了掌,「要是換成手術刀的話,說不定準頭會更好。」


    正中紅心那一刻的成就感一下達到了最高點,島侑睜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看向自己的手,是真的沒想到自己竟然能射中,本以為能射在靶子上都算好成績了。


    「好了,今天的課程就到此結束了。」森鷗外又姿勢隨意地投擲了幾次飛鏢,次次脫靶,一臉挫敗地說道:「聽說島侑你會給久作君講睡前故事,要給愛麗絲講一個睡前故事哄她入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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