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seven中,有一個很有意思的現象,那就是,墨鷹永遠是那個,所有人都看不慣他,又幹不掉他的人。


    他真的太討厭了,嘴巴惡毒,嘲諷著所有比他差的人,在他眼裏,除了白安,其他人都是垃圾,不值得一提,而白安呢,就更厲害了,直接是個廢物。


    他看不起任何人,傲慢得不得了,無論別人將任務完成得多麽出色,在他眼中看來,總有一萬個毛病可以挑剔。


    但是又能怎麽辦呢?


    他就是強,強到無人可比,強到宛如野獸,強到碾壓所有人。便是白安,也不得不承認墨鷹的強悍,麵對墨鷹,根本不會有人想著要去戰勝他,超越他,那就是一座高山,死死地壓在他們頭頂不說,還要接受他時不時的奚落和不屑


    。


    傲慢,自私,狹隘,殘忍,冷血,自大,他集萬千缺點於一身,無一是處。


    這樣一個人,他闖進卡爾生物集團的時候,遍體鱗傷。


    他隱約記得,上一次受這麽重的傷,還是在華國,那次因為白安的愚蠢,惹惱了教父,教父對顧梟寒下圍殺令,他跑去顧家保護顧梟寒,也是受了這麽重的傷。


    他真是,對白安無話可說。


    他看不起白安不是沒有道理的,試問哪個雇傭兵會似她那般愚蠢,蠢到連死字怎麽寫都不知道。


    所以當他從試驗室裏拿到那管黃色的藥劑,觸發了警報時,他歎歎氣,跟蠢貨在一起久了,自己也會變蠢的。


    “墨鷹,走啊!”銀雀在耳麥裏喊道,“他們過來了!大樓的緊閉門一旦關上,你就別想出去了,快點!”


    “你好吵啊。”墨鷹皺了下眉頭。


    “你敢嫌我吵?你居然敢嫌棄小可愛給你的愛的幫助?你這個家夥,你死去吧你!”


    “容我插句話。”正在疾速開車的青鴉無奈地歎氣,“解藥必須在36到37攝氏度之間保存,一旦離開這個溫度,結構就會極不穩定,所以,你出來的時候,最好抱著bb箱。”


    “那他不是死定了?”銀雀接話道,“抱著個恒溫箱還打個屁的架呀?墨鷹,你幹脆自殺吧,別浪費大家的時間了。”


    墨鷹看了看手裏的解藥試劑,偏頭笑了下,“放心,你們就等著繼續接受我的鄙夷和折磨吧。”


    銀雀狠狠地揉了一下桌上的玩偶,像是發著小脾氣。


    沒人想象得出,墨鷹是怎麽衝出來的,他是怎麽以一當百,殺出的重圍。


    隻有全程盯著監視器的銀雀,越看越害怕,怕得緊緊地抱住了玩偶,都有些不敢直視。


    換一個人,怕是早就死了吧?


    太變態了這個家夥。


    到後來,就連銀雀都忍不住默默祈禱,祈禱墨鷹能活著走出來。


    “還有多少時間?”墨鷹問。


    “20分鍾。”銀雀說。


    “你記得,我們以前玩過一個叫大爆炸的遊戲嗎?”


    “等一下!”青鴉打斷了墨鷹的話,“爆炸的衝擊力會震碎藥管的!”


    墨鷹笑著看了一眼攝像頭,“不會的。”


    銀雀也知道,不會的。


    他活動了一下因為害怕而有些僵硬的手指,“左邊房間,你去那邊。”


    墨鷹衝進那個房間,找了根電線剝開,將裏麵的線路糾纏在一起。


    銀雀敲著鍵盤,一邊敲一邊說:“馬上。”


    他的話音未落,電火四起,巨大的爆炸自那個房間轟然而起,牆壁化成粉末。


    墨鷹借著這股爆炸的熱浪,順勢從破碎的牆壁處往下跳去。


    溝通線路裏一片寧靜,墨鷹的耳麥在爆炸裏斷去了信號。


    青鴉動了動嘴皮子,半天不敢出聲,銀雀也不敢說話,隻滴溜溜著一雙眼睛,收回了雙手握緊成拳。自灰燼裏爬起來的墨鷹搖晃著身子站起來,瘸著腿爬上了車,模糊的視線看不清前路,好多次他都要昏迷過去,每當快要堅持不住的時候,他就擰一擰身上的傷口,讓劇


    痛刺激感官,保持清醒。


    床上的白安開始發起了高燒,五髒的灼熱讓她全身冒汗,臉色慘白,看上去脆弱無比,讓人心生憐惜。


    模糊的意識裏,她隱約感覺有人來到她床邊,有些粘稠的手指撫過她的麵頰,扭曲的視線中,她好像看到了墨鷹的臉。


    不是吧,人都死了,還不放過他?天堂也好,地獄也罷,都擺脫不了他嗎?


    自己也太慘了吧?


    墨鷹滿臉的汙血和灰塵,看著白安半睜半合的眼睛,艱難地脫掉了外套,掀開t恤。


    他小腹處有一道新鮮的傷口,很整齊,從上至下,穩穩一刀切開。


    他的手探進這道刀口,從身體裏,拿出了那管鮮血包裹著的,黃色的解毒試劑。


    他給白安注射了解藥,看著白安再度陷入昏迷,他坐在床邊的地板上,長長地出了一口氣,帶著血腥味的氣。


    外麵的日光漸亮,順著他身體落到地麵上的血跡流成一小灘,他很清楚,他必須立刻給自己止血,不然他會流血而亡,但他突然不想再動彈。好難得,好難得有這麽一會兒,白安不會冷言冷語地對他,不會劍拔弩張地對他,他想享受一下這樣的寧靜,隻有他和白安的寧靜,聽她安穩又綿長的呼吸,看她乖巧又


    安靜地睡著,沒有任何外人在。


    他想起,白安撲向他,為他擋下荷洛氏病毒的樣子。


    於是他便不自覺地微笑,至少她有過一瞬間,為自己拚命,值了。


    都說他傲慢,其實也沒有那麽傲慢,他隻想要她,用盡了所有手段,也隻是想困著她在自己身邊,做盡了所有事,隻想她不離開,這也叫傲慢嗎?


    日頭升起來,金色的朝陽公正地照耀著每一個人,也照耀著像墨鷹這樣陰暗的人,毫無偏頗,他金色的頭發失了光澤,軟軟地耷拉著,顯得溫順貼服。


    熟睡中的白安夢囈著“顧梟寒”這個讓墨鷹異常痛恨的名字,但他也隻是聽著,直到聽出了幻覺,幻想著那脆弱又溫軟的聲音,喚著的是“墨鷹”。帶著這樣的幻想,幻聽,幻覺,墨鷹眼中的光亮逐漸黯淡下去,頭一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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