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前方的少女要被刺中的千鈞一發之際,牢牢摁在他肩上的手收了回去,但男人還沒來得及暗喜,手腕就被死死捏住,像是要把骨頭捏短的劇痛傳過來,他發出殺豬一樣的慘叫。


    與此同時,楚青在身後的刀即將刺到自己的時候穩穩地像側方移了一步,這一步她走得優雅又輕盈,像是舞會上的舞步,但又迅捷得讓身後的人來不及反應。


    她身後刺出這一刀的人眼睛猛地睜大——這一刀就要刺到自己的同伴身上了!已經來不及收回了!


    下一秒,在見血之前,這人的手腕也被一個纖細白皙的手掌捏住,緊接著第二聲殺豬一樣的慘叫響徹這片鬧市。


    眾人紛紛被這兩聲慘叫中蘊含的痛苦之意吸引了眼神,站在最前麵的兩個小姑娘也回過頭,見到晃過的刀光,嚇得花容失色。


    之間麵前鴨舌帽口罩遮得嚴嚴實實的高挑女子動作幹淨利索,兩巴掌兩腳就把兩個獐頭鼠目、鬼鬼祟祟的握刀歹徒踹到了地上痛苦呻吟。


    楚青單手接住兩人脫手的刀具,把兩個捂著手腕痛呼“斷了斷了!”眼淚都要嚇出來的男人疊在一起,自己大咧咧地坐在上麵那個男人的背上:


    “嚎什麽嚎?力的作用是相互的,這麽簡單的知識挺大的人還不懂?我還沒說自己手疼腳疼,你們兩個大男人有臉嚎?”


    圍觀人群皆是被楚青這幅理直氣壯申辯的氣勢唬得一愣一愣的。


    楚青俯身從扒手兜裏把前麵那個少女的手機拿出來:


    “小姐姐,這是你的手機嗎?”


    周圍人群讓出一個小小的場地,那兩個被問話的小姑娘呆呆地看著她,聞言清白著臉飛快地摸了一下上衣口袋。


    其中一個女生掏出了手機,另一個摸到了自己空空的口袋,眼中湧出淚花,害怕也顧不上了,哆嗦著鬆開朋友的手跑上前:“是我的手機,謝謝您。”


    楚青把手機還給她,往下壓了壓自己的帽簷,附近巡邏的警察趕來的時候,燒烤攤的老板笑著衝楚青道:“小姑娘!你要辣不辣的?”


    “微辣!”


    “我就不收你錢了!”魷魚攤老板一邊把六串魷魚遞給楚青,一邊衝她豎了個大拇指,“小姑娘見義勇為好生厲害啊!大叔我不能收你這個錢,感謝你見義勇為!”


    警察抓住小偷押走,還想留下楚青問一些事,楚青擺了擺手:“做好事不留名,您不用問我的姓名了,我不會說的!”


    楚青低頭看了一眼,距離約好的時間就剩五分鍾了,她飛快地跑走,邊跑邊道:“我還有急事,辛苦警察同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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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群中有人昨天看了昨天第一期綜藝,想到了什麽,想要跟上楚青,可惜這人就像一尾狡猾的小魚一樣,融入人群像是融入了大海,尾巴一甩就不見了。


    鄭黛看了一眼手機,距離約定好的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分鍾,她驚奇道:“楚青這貨竟然遲到了,可真是稀奇事!”


    冉宇齊靠在旁邊,若有所思道:“正常來說我們都回來了,她應該更快才對,別是遇上什麽什麽事了吧……”


    他這麽一說,鄭黛也緊張起來了,向著楚青離開的方向張望,站在原地跺了兩下腳。


    然後就看見楚青衝出人群跑過來,身後攝像大哥被甩得好遠,隔了半分鍾才氣喘籲籲跑出來,跑到近前扶著牆大口喘氣。


    楚青沒像攝像大哥那樣上氣不接下氣,但額頭也結了一層薄汗,她舉起手中裝著六串魷魚的塑料袋輕聲道:“我遲到了67秒,就用這個來賠罪吧。”


    鄭黛瞪大眼睛,接過袋子抽出兩根遞給冉宇齊,自己抽出兩根,最後把剩下的兩根還給楚青,一套動作仿佛練習過千百遍一樣熟練:


    “好啊!你遲到竟然是因為跑去買魷魚了!”


    楚青擰開水瓶子仰頭灌了幾口才道:“買魷魚隻是順路,主要是路上碰到個扒手,挺不講究的……”


    冉宇齊&鄭黛:?


    楚青表情平淡,好像在說‘今晚月色真美我們去月下刺猹吧’一樣輕鬆隨意:“咱就是說這扒手竟然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把手伸進一個女生衣服兜裏,他這是看不起誰呢?他既然勇於挑戰我,那我肯定讓他得償所願啊!”


    冉宇齊&鄭黛:瞳孔地震.jpg


    鄭黛嘴裏的魷魚都忘記嚼了,她愣了一會兒,將確認的視線看向一旁跟拍的攝影師大哥。


    跑得半條命都快沒了的攝影師苦澀地點了點頭。


    楚青在魷魚攤前耽誤了十分鍾,這讓她想要查看完自己負責的區域這一工作變得很緊張。剛開始她還會體諒攝影師大哥身材敦實厚重,體力又不如她而適當放慢腳步,但是檢查完之後發覺時間不夠就狂奔了回來。


    攝影大哥心說要不是我這麽多年出門在外跑外景,鍛煉得身體素質不錯,可能就真被楚青這姑娘甩下了。


    冉宇齊緩慢咽下自己嘴中香噴噴還帶著熱氣的魷魚,心中不斷告誡自己不要大驚小怪,在楚青這個人身上發生什麽稀奇古怪的事情都不足為奇,然後他表情僵硬地告訴楚青:“我找到打卡地方了,吃完就去吧。”


    楚青從袋子中抽出一串,有些狐疑地看著他:“你表情好奇怪,想上廁所嗎?”


    冉宇齊:“……”


    楚青這貨還能更離譜一點嗎?啊?!她是bug吧?!是bug吧?!


    冉宇齊默默轉過身,麵壁而站咽著自己嘴裏的魷魚,感覺魷魚的滋味都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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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青安排的最後一站是黃金公園,是一處很大的免費公園。


    黃金公園位於市中心,附近居民晚飯過後都會到公園內遊玩,甚至晚上九點多依舊有很多老人年輕人在散步。


    公園內的打卡地更不好找。


    幾人隻能把車停在外麵,牽著花花裝作是飯後悠閑散步的一員,順著人流挪動,哪裏人多就往哪裏走。


    路過的人中有一些是在附近上班的人,男人穿著皮鞋騎著自行車,女人則挎著包踩著高跟鞋,臉上的妝容遮不住疲憊……


    晚上九點多才下班啊。


    這些人在人群中非常顯眼,他們周圍的氣場和那些臉上帶笑散步的小情侶、一家四口五口都不一樣,死氣沉沉的。


    楚青把口罩往上拉了拉,忽然問鄭黛和冉宇齊:“你們想不想試試,體驗一下,街邊表演?”


    兩人一愣,扭頭看楚青,不知道這人腦子裏又出現什麽鬼點子了。


    十分鍾後,中央公園的噴泉下,出現了一個抱著吉他,遮得嚴嚴實實的人。


    身材高挑的女生在地麵上隨便丟了張紙板,坐在上麵,麵前放著敞開的琴盒,裏麵空無一物。


    這人自然是楚青。


    胖房東借給他們的越野車後座簡直是一個百寶箱,連吉他都有。


    可惜隻有一把,不能讓三個人一起體驗這種情景,鄭黛和冉宇齊牽著狗隔得遠遠的,擔憂地看著楚青。


    沉悶的暮色中,響起了弦被撥動的錚鳴聲和清冽又溫柔的唱腔。


    楚青抱著吉他席地而坐,唱著慢慢的歌,聲音讓這晚風都變得溫柔。


    剛開始無人在意她,步履匆匆地從她麵前走過,當她開口唱歌,有人就注意到了她,走過她麵前緩下腳步甚至停下腳步的慢慢變多。


    冉宇齊和鄭黛遠遠看了一會,在看到有人經過,俯身把一張紙幣放進楚青麵前空著的琴盒時放下心來。


    “你看,”鄭黛也不知道是說給冉宇齊聽的還是說給自己聽的,“她什麽都能做到,總會給人帶來驚喜。”


    冉宇齊笑笑:“她在這裏賣藝,我們也應該去做我們自己的工作了。”


    在這個普通平常的夜晚,路過空氣清新的公園,有這麽一個人唱一些溫柔安撫的音樂,好像一朵無意飄過心上的雲,讓人疲憊焦躁的心情得到了片刻的緩解。


    楚青唱了一個小時,一直唱到晚上十點,公園中的人慢慢減少,鄭黛和冉宇齊找到打卡點又回到了之前站過的那棵樹下,遠遠地看著被人們簇擁在中間的楚青。


    口罩擋住了她的下半張臉,但她好像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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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天晚上,三人把越野車停在靠近一處停車位,把裏麵的座椅全都展開鋪平,三人就著皮質的車內座椅當成床,裹著後備箱裏的毯子,蓋著外套,安安穩穩地進入了夢鄉。


    花花則睡在後備箱裏,幾人勉強從中收拾出了可供一隻狗睡的地方,楚青和鄭黛共用一張毯子,分出了一張毯子給它當床。


    這是他們出門的第二天。


    而就在他們三人入睡的時候,宋雲凱三人正每人一桶泡麵,蹲在超市外的路沿上,吃得熱火朝天。


    柯浩林吃完擦了擦嘴,臉色陰沉地把泡麵桶丟進路邊的垃圾桶。招呼也不打一聲地扭頭走遠。


    翁新鈞抬頭看見他遠去的背影,懵了一下,轉頭看向蹲在旁邊埋頭吃麵沒有反應的宋雲凱。


    他不太想主動與宋雲凱搭話,又覺得什麽都不說隊員要是丟了也不行,思來想去、肚子裏的話翻了兩遍,才勉強道:“不追嗎?”


    宋雲凱抬頭,眼神懵懂:“追誰?”


    他又重複了一遍:“你讓我追誰?”


    周圍頓時陷入了難以言喻的尷尬氛圍。


    翁新鈞已經對自己與宋雲凱搭話這個決定感到了十萬分的後悔,這種後悔讓他手指蜷縮差點把手裏的泡麵桶揉成一團。


    md老狗比又賣腐。


    但賣腐這事,不是一個人獲利,他和宋雲凱雙雙上這個節目也是有著這一層關係在,來之前經紀人和導演都叮囑過,要注意氛圍和措辭,抑製一下自己的脾氣,最重要的是……


    就算不配合也不能跟宋雲凱當街打起來!


    翁新鈞把滾到自己舌尖的十萬個罵人的字生生咽下,感覺自己再憋下去就能修煉成忍者神龜了。


    他悶不吭聲地扭頭再次把臉埋入麵桶,悶聲道:“你自己知道!”


    宋雲凱麵不改色地也繼續吃麵,動作迅速又優雅,麵湯沒有一滴飛濺出來。


    等到這一口麵吃完他才道:“有攝影師跟著,出不了什麽事,估計是心煩出去走走。”


    翁新鈞這次都沒有應聲,連哼都不願意哼。


    柯浩林是被寵大的大少爺,從小都沒經曆過這種自己掙錢、一整天都要在外麵跑的工作。


    這一天下來肯定是憋了一肚子氣,不在鏡頭麵前發火就是他最大的忍耐了。


    這還隻是第二天,他們這種表麵的和平能維係到第四天嗎?


    翁新鈞吃麵的動作一頓,也不知道另一組怎麽樣了。


    但他們有那三千的起始資金,再加上隊長是個思維很奇妙的人,即便有隻狗拖後腿,應該也不會有什麽問題。


    翁新鈞眼角餘光看見宋雲凱吃完站起身,他在對方看過來之前飛快地收回了視線。


    對比起來他還是操心一下自己這邊能不能和平順利維持到節目結束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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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上六點,楚青起床把鄭黛和冉宇齊從睡夢中搖醒:“快點起來!快點起來!我們要去爬山!”


    兩人困得直點頭,睡眼惺忪從車裏下來就看到了攝影師扛著攝像頭出現。


    鄭黛&冉宇齊:!!!


    兩人火速縮回車裏,用最短的時間讓自己改頭換麵。


    楚青中間出去了一趟,回來往兩人手裏各塞了一杯粥一個大餅:“趕緊吃,吃完要走了,早上爬山看到的風景最好。


    然後在兩人蹲在車邊吃飯的時候把車裏收拾幹淨,又把花花放出來喂了早飯。


    七點半,三人一狗登上海拔一千多米的h市第一高山——敬德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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