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是聽聞陸董事長油鹽不進,沒什麽喜好,現在知道他的軟肋了,改天探探口風,物色兩個差不多的給陸董事長送過去,豈不是也好套套近乎。


    馬場主人不像嶽丹這樣滿肚子花花腸子,已經開始從自己之前見過的小明星裏挑差不多的了。


    馬場主人也是商人,今日若是沒有陸無遊插手,他來了,多半也是抱著息事寧人的念頭勸楚青把馬讓給嶽架。


    但現在陸無遊插手了,這件事顯然沒什麽懸念了。他走過來看到的第一眼不是少女陽光下讓人心動的剪影,而是她馭馬的姿態。


    自然又親切,好像和座下的馬兒心意相通一樣,不費任何力氣就能將一匹寶馬的最高潛能發揮出來。


    他用欣賞的眼光看了一會兒後,由衷的覺得,這匹馬就應該由楚青來做它的主人,這不是楚青選擇了小馬,這是人與馬的雙向選擇。


    他問旁邊的王教練:“你說這位小姐進行馬術訓練多久了?”


    王教練趕忙回答自己的老板:“十天,楚小姐剛來的時候連上馬都不會,現在能跑成這個樣子,也是我做了這麽多年教練頭一次見。”


    “不錯,不錯,”馬場老板忍不住拍手笑道,“這馬太喜歡這位小姐了,我就把這匹小馬送給這位小姐好了。”


    王教練心下一驚。


    一丈紅是這一批小馬裏血統最純最好的馬之一,放在古代說一聲汗血寶馬、千裏馬也值得上,老板就這麽說送人就送人了?


    更何況……


    他偷眼去看旁邊嶽家家主的表情。


    嶽丹聞言麵露不滿,王教練內心“咯噔”一聲,暗道不好。


    嶽丹道:“你這怎麽還跟我搶呢?我剛想說做個順水人情把這匹馬買下來送給楚小姐。”


    王教練:???


    第177章 .  晉江文學城獨家發表   鐵板


    王教練在老板的示意下, 小跑上前到距離一丈紅最近的安全距離上喊道:“楚小姐!你快下來吧!我們老板和嶽先生都來了,要與你說一下剛才那件事的賠償問題。”


    楚青輕勒韁繩,一丈紅立馬會意, 放慢速度慢跑著在王教練身邊停下。


    但還是嫌棄地停在了王教練伸手夠不到的地方。


    王教練尷尬地撓撓頭苦笑一聲, 沒說什麽。


    楚青讓一丈紅放慢速度, 慢慢跟在王教練身邊走到場邊, 利落地翻身下馬, 就要將韁繩遞給旁邊的王教練, 讓他把一丈紅帶走。


    一丈紅“噗嗤”打了個響鼻, 不滿地睜著黑潤潤的大眼睛看著楚青, 眼中全是很人性化的抗拒和指控。


    楚青:“……”


    她把韁繩遞出去的手頓了一下收回來,歉意地對王教練笑了一下:“抱歉我先跟它商量商量。”


    在各處投來的好奇視線中,楚青曬著旁邊的兩位位高權重的男人不理,開始跟一丈紅比比劃劃。


    “就一會兒, 真的,一會兒就出來帶你走。”楚青信誓旦旦地保證。


    一丈紅的眼睛裏很生動地浮現出了不相信。


    楚青據理力爭:“你也不可能總粘著我不是, 我晚上也不能跟你一起睡在馬廄裏。”


    一丈紅那張清秀的馬臉上全是無動於衷。


    楚青與它對視片刻, 靈機一動:“很快你就可以去新的馬場了, 我聽說還有血統純正、特別漂亮、身價也很高的小公馬, 到時候我帶你去相親。”


    旁邊的人:“……”


    嶽丹和馬場老板臉上的笑都掛不住了,逐漸變得僵硬。


    他們開始懷疑楚青是故意這麽搞笑曬著他們, 給他們下馬威。


    這小馬就是再通人性,它能明白你說的這亂七八糟的都是什麽?


    眾目睽睽之下,一丈紅不情不願地伸頭過來到楚青手心蹭了蹭, 然後默默走到了王教練旁邊。


    竟然是真的聽懂了?!


    但它還是執著地不願讓王教練牽它,隻是跟著走。


    馬場老板滿臉興味地換來另一個馬術教練,讓他把一丈紅帶下去好好照顧。


    經了這麽一遭, 現在這裏的教練全都把這匹小馬當成祖宗看,趕忙小心地把它牽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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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青目送一丈紅被牽進馬廄,才轉頭看向身後等著的兩人。


    王教練連忙上前介紹,他先介紹的自己家老板:“這位是這裏的老板。”


    穿著長款風衣的中年男子文質彬彬地對楚青點頭致意。


    “這位是嶽小少爺的父親,嶽丹嶽先生。”


    穿著筆挺西裝的中年男人儒雅有禮地道:“楚小姐好,犬子給您填麻煩了。”


    有意思。


    楚青看人的眼光雖然稱不上多老辣,但往往有著野獸一樣敏銳的直覺。


    她看見嶽丹第一眼,拋開他的身份地位,楚青從他眉宇間便看出,此人心術不正。


    子不教,父之過。


    這父親的確也不是什麽好東西。


    因此楚青也沒想與他虛與委蛇打太極,點點頭直接道:“的確,嶽少爺何等尊貴的身份,我不過一屆小明星,入不了嶽少爺的眼,打罵都是我活該受著。”


    開口就是一點情麵都不留的意思。


    嶽丹臉上的笑容凍住了。


    遠遠的,顧西錦和寧彥靖騎著兩匹馬,在草場上隨意地遛彎,視線皆是看向那邊。


    顧西錦微微眯起:“我其實挺好奇楚青背後是什麽人的。”


    寧彥靖沒說話,他也不在意這個悶葫蘆會不會應聲,自顧自道:“她看起來不像是會為了錢權去做那檔子事的人。”


    寧彥靖冷哼:“知人知麵不知心,她是什麽冰清玉/女不成?”


    說到這他油然而生一股驕傲之情,他最喜歡楚莘莘的一點就是楚莘莘永遠都是幹淨清純的樣子,從來不會向權勢低頭,幾遍當初陸君野那樣對她窮追不舍,也從來沒有點過一下頭。


    原本,寧彥靖通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已經對楚青有所改觀,此時見狀卻是又重新生起了一點不屑:


    “她是一位好演員,但不是所有好演員都有自己的堅持。她若真不是那樣的人,又怎麽會在這種時候動用這種依仗。”


    顧西錦聽出了些什麽,挑眉斜眼似笑非笑看了寧彥靖一眼:“你這話聽起來好像被灌了什麽迷魂湯一樣。”


    他沒有繼續反駁寧彥靖,隻是輕夾□□的馬,小馬“噠噠噠”地邁出了步子。


    話不投機半句多。


    寧彥靖冷眼看了一眼顧西錦遠去的背影,眸色深深,又將視線轉向了遠處,觀看事態的發展,心裏卻在想楚莘莘這段時間給他發的信息。


    【楚莘莘:寧大哥,姐姐也不回家,好不容易回來了一次,又與我父親母親撕破臉皮摔門走了。】


    【寧彥靖:你們說什麽話題了?】


    【楚莘莘:父親母親想把家裏的公司交到姐姐手裏,姐姐不願意,嘲諷了一頓,說我是冒牌貨就走了。】


    【楚莘莘:這兩天家裏氣氛很差,父親差點被姐姐氣出心髒病,母親已經好多天吃不下飯了,怎麽辦?】


    【楚莘莘:你說我是不是去勸勸姐姐比較好,但我怕她又生氣,我不想再聽那些話了。】


    【寧彥靖:別太憂心了,你姐姐是你姐姐,你是你。她既然已經離開了楚家,就是不想回去了,若是再那樣羞辱你,你也不必當她是你姐姐。】


    【寧彥靖:莘莘,注意身體,不要因為這些事把自己的身子拖垮了。】


    剛開始他還能心平氣和的寬慰楚莘莘,想著楚青或許是年輕氣盛,想要自己在外闖出一份事業。


    楚莘莘也不總與他說這些事,她每日依舊與往日一般與他閑聊,但寧彥靖總能在那些看似輕鬆隨意的表象下看出來她的強顏歡笑。


    楚莘莘似乎背負著極大的壓力和不甘,她心地善良,不願意用自己的這份憂慮去煩擾別人。


    寧彥靖擔心,總是要關切地問幾句,一來二去就知道了一些更深的東西。


    比如,楚青之前是真的倒追過陸君野,楚莘莘也是考慮到這個姐姐的心情,所以有意疏遠陸君野,不與他走得過近;比如,楚青的確是楚家當年弄丟的那個孩子,楚家把她認回來之後她不僅對這個家沒有一點感激之情,反而把這個家攪得天翻地覆;比如,楚青後來放棄陸君野大概是因為她有了更好的目標,看不上楚家也是因為這個原因……


    這些事情楚莘莘都沒有直說,是寧彥靖從對話的蛛絲馬跡中推理出來的。


    在這個發現真相的過程中,他逐漸改變了曾經對楚青的看法。


    什麽勤奮、努力、有靈氣、天賦卓絕,不過是她肮髒心思的附屬品,這種趨炎附勢、逢高踩低、勾三搭四、不顧自己親人的女人就算再有天賦也是令人作嘔。


    寧彥靖看向楚青的目光由軟化逐漸變得冷淡,最後帶上了點厭惡。


    他懷疑顧西錦看出了什麽,所以剛才才會出言試探他,那又怎樣,什麽都改變不了楚青這個女人令人厭惡的內核。


    遠處,


    嶽丹被狠狠駁了一個麵子,臉上的笑容隻是淡了一瞬間就又重新堆滿,甚至不自覺帶上了點討好的意思。


    他搓搓手,不太好意思道:“唉,犬子做出了什麽混賬事我也聽到了一點,這才親自趕過來。楚小姐,您放心!今天的事我一定給您一個交代!絕對不能讓您委屈了!”


    話說的很漂亮,心裏是怎麽想的就不知道了。


    楚青心下冷哼一聲,這老狐狸。


    都是千年的狐狸跟誰玩聊齋呢?


    “好的,”她高貴冷豔地點點頭,算是接受嶽丹這個說法了,“既然嶽老板這麽說了,那我就相信了,您一定不會欺負我年紀輕輕沒見過市麵,糊弄了事吧?”


    這話說的看起來天真無邪,但旁邊聽著的馬場主人已經快被兩人言語間的交鋒刺得笑出來了。


    在這f市,多少年沒人敢跟嶽丹這麽說話了,他現在心中憋屈得怕是像吃了死蒼蠅一樣。


    這楚小姐也是個妙人,看起來什麽都不懂的愣頭青樣子,卻恰好避過了嶽丹言語中設下的所有陷阱,每每說話好像沒什麽意思,偏偏又似意有所指,妙啊!


    你看她現在這句話,看似把自己的姿態放得極低,可話裏話外的意思不就是:我年紀輕但我認識陸董事長;我沒見過市麵但我認識陸董事長;你要是敢糊弄我沒關係,但我認識陸董事長。


    陸董事長,就是這場交鋒中,她最大的依仗。


    馬場主人越想越想笑,楚小姐這大旗扯得可以算是物盡其用,把嶽丹的退路全都堵上了。


    楚青倒是覺得非常自然,這場交鋒是陸無遊說要給她撐腰的,意思就是讓她放開了造作,那她當然是怎麽舒服怎麽來。


    嶽丹如獲心梗,他梗了一下才賠笑道:“當然當然,這點楚小姐大可以放寬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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