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八犢子,早想揍你了。”


    第22章 好漂亮的冷美人,怎麽臉……


    全場鴉雀無聲。


    這邊刀八的人、趕來的警察再加上楚青幾個, 一共三十來人將挺大的屋子塞得像早高峰的地鐵,拎刀拎槍拿棍子的,手裏的武器各式各樣。


    但在刀八仰麵緩緩倒地時, 卻沒有一個人發得出聲音。


    楚青剛才頂門的時候也幾乎脫力了, 攢起最後一點力氣就是為了揍這王八犢子一頓。


    她抬起摁在刀八臉上的膝蓋, 滿意地欣賞了一下他鼻子流血滿臉開花的造型。


    “沒想到吧, 你不僅殺不了我, 你也跑不了。”楚青抬手幫他整了一下淩亂的衣領, 盈盈一笑, “這以後呀, 在外頭混可得長點心。”


    從一開始就沒有什麽“若是我死了你也得死”這種假設,楚青從站出來那一刻開始就是為了拖延時間等待救援。


    隻不過拖延的時候多忽悠了兩句而已。


    所以怎麽說腦子有坑就是好辦呢,隨口忽悠兩句這貨不就跟著跑了嗎。


    隨著楚青溫和的話音在寂靜的屋子裏落地,陸煜城張大的嘴才緩緩合上。


    他忽然覺得剛才著急往上衝要擋槍子的自己像個小醜。


    沈晉扶著房雅遠遠看著這邊, 心緒起伏讓他無法冷靜,很難說此時他胸腔裏奔騰咆哮的熱血是為什麽, 但剛才楚青那幹淨利落的淩空一擊確實讓他感到了某種酣暢淋漓的快感。


    這段時間的忍辱負重、憋屈壓抑, 所有打碎了牙齒和血吞、眼淚往肚子裏咽的日子仿佛都在剛才那一下裏得到了釋放, 就好像身上的傷都沒有那麽疼了。


    沈晉拳頭慢慢捏緊, 他的視線追隨著屋內的那道身影,眼眶發燙。


    女民警強行擺出鎮定的樣子, 有條不紊地指揮著眾民警將現場的所有涉案嫌疑人和受害人帶走。


    感到難以置信的違和感這種事總是一回生二回熟,此時她看著旁邊仍舊一臉懵逼,沒緩過來一般安靜做事的眾人, 心裏竟然升起了詭異的快/感。


    但是,怎麽說呢……她將視線投向旁邊乖巧貼牆站著,像是上課搗亂被老師罰站的小學生一樣的楚青。


    剛才那一下現場觀看可比之前看錄像回播的震撼感強多了, 果然和這個人無害的外表違和感很強啊……


    刀八被楚青一記重擊打得翻白眼,看起來暫時失去了行動能力,警察無法,隻能做了一個簡易支架,一個抬頭一個搬腿給他橫著抬出去。


    刀八身軀龐大,楚青默默貼在牆上給兩個負重前行的警察讓路。


    目送著刀八在自己眼皮底下被抬走後,楚青抬眼對上了女民警複雜的眼神。


    周圍或明目張膽、或鬼鬼祟祟看她的人很多,但女民警的眼神強烈到楚青實在無法忽視。


    她疑惑地歪了歪頭。


    然後看見女民警滿臉心累地把頭轉了過去。


    但是女民警立馬又轉了回來,還向她走了過來。


    楚青:?


    女民警將手癱在她麵前,看著楚青依舊是那副傻傻迷惑的茫然表情,感到一陣無語:


    “……手/槍給我。”


    “哦……”楚青抬起手,嫻熟地給槍上了個保險,細瘦的手指隨意扒拉了一下,將槍/膛裏的子彈都卸出來,之後倒轉槍口將槍和子彈安穩地放入女民警攤開手心。


    “錢姐收好。”


    女民警:……


    這一套行雲流水的動作讓她血壓又有升高的趨勢,女民警深吸了一口氣道:


    “第一,我不姓錢,之前那是我執行任務用的代稱,我姓蔣,單名玫。第二……”


    女民警打量了一下楚青散漫的樣子,語氣有些嚴肅:“我剛剛收到局裏的電話,說十多分鍾前,收到了一份打包發送的文件。裏麵有很多此案相關的證據,這東西是不是你發的?”


    楚青點頭承認,想了想又補充道:“當時情況緊急,怕發不出去,保險起見我就給全國三十多個省市的公安局主機都發了一份。”


    女民警:……???


    蔣玫眼前一黑。她沒想到自己年紀輕輕,可能就要開始常備降壓藥了。


    她伸手指著楚青,一句話都沒說出來,半晌嘴角抽搐著轉身就走。


    走到一半還是沒忍住,回頭問楚青道:“你學過用槍?”


    楚青視線轉到她握在手裏的那把槍上,摸了摸鼻子猶豫道:“也……不算吧。”


    蔣民警:“嗬嗬。”


    這次轉身徑直走到那邊大聲嚷嚷著“你們敢抓我,知道我是誰嗎?”的姚成業身邊了,也不知道信沒信新楚青的話。


    楚青想著自己曾去m國開科研會議,在那邊留了近一個月,科研工作之餘就是四處浪。那時候也跟著別人去靶場看過。


    不過因為太忙也沒去過兩次。


    這應該不算學過吧?


    由於楚青幹出了點大事,而且戰鬥力遠超外表形象的強悍,所以最後走的時候也被一視同仁的戴上了手銬。


    給她戴手銬的小警察神情有些奇怪,好像還摻了點不好意思,低聲跟她道:“對不住了。”


    楚青迷惑地眨了眨眼:?


    這有什麽好道歉的,旁邊的陸煜城和阿翔不也一樣被銬上了?


    想了想她開口安撫道:“沒事,都理解,您放心,我一定配合警方的工作。”


    蔣玫吩咐一部分人看守暫時帶不走的嫌疑人,另一部分疏散“發燒友”的正常客人,還有一些則要搜索其他房間有沒有更多的證據。


    蔣玫在一旁打電話向上級申請更多人力支援的時候,看見其他警察謹慎地帶著最重要的一批嫌疑人往外走,人群裏楚青非常顯眼,因為隻有她走得昂首挺胸。


    就連陸煜城都因為第一次戴手銬顯得有些拘謹,但楚青身板筆直、神情坦蕩,仿佛她戴的不是手銬是勳章,要去的地方不是警局是頒獎台。


    蔣玫默默扭過頭,不想再看那個糟心的身影一眼,專心打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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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淩晨一點,陸家老宅。


    三樓的走廊裏,隻點了一盞燈光,幽幽地映亮了一小塊木質地板。


    已經是深夜,書房的燈仍然亮著。


    年邁的管家一身黑色西裝,手裏握著電話,無聲地踩過地板,走到唯一亮著燈的書房門口敲了敲門。


    “篤篤”


    “進來。”


    冷淡沙啞的聲音響起。


    管家推門而入,書桌後伏案工作的男人抬起頭,略有些疲憊地捏了捏眉心。


    “二爺,是汪副局打來的。”


    “什麽事?”


    “說是二少爺今晚在黑街那邊被抓了。”


    陸無遊有些訝異地挑了挑眉,一般這種事電話都不會打到他這裏來,除非……


    “惹的事不小?”


    “二爺,汪副局在電話裏不方便說。但他說您若是不願去,應該也沒什麽大麻煩。”


    男人聞言偏頭注視著窗外黑沉的夜色,半晌垂下眼睫:“今天天氣還不錯。”


    老管家侍奉陸家人多年,此時聽到陸無遊無厘頭的話也麵不改色:“那我馬上吩咐司機備車,推二爺您出去看看。”


    陸無遊眉頭微蹙,但最後他還是什麽都沒說,任由老管家走上前推著他的輪椅向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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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青將那些犯罪證據發傳單一樣給各大省市公安都發了一份的舉動委實是頭一遭。


    汪副局半夜被電話從床上叫起來,得知局裏埋了幾個月的線終於揪出來了大魚,連忙套上衣服就往警察局趕。


    結果剛走進辦公室就得知了這個噩耗。


    他連屁股下的凳子都沒坐熱,又馬不停蹄地來見楚青。


    同樣的屋子同樣的人,就連少女吊兒郎當翹起的二郎腿都充滿了同樣的神韻。如果不是她手上還掛著一副銀手銬,汪副局差點以為是場景再現。


    他歎了口氣,衝旁邊的小警察揮了揮手:“把手銬解開,這麽拷著像什麽?”


    那警察聞言,二話不說上前將楚青手上的手銬拿了下來。


    楚青揉了揉手腕,齜起一口小白牙,笑著抬手衝汪副局打了個招呼,語氣裏滿滿都是見到老熟人的歡喜:“別來無恙啊!汪副局!”


    “……”汪副局有了如蔣玫一般的胃疼感。


    “說一下事情的經過吧。”汪副局拉過一旁的椅子,在楚青對麵坐下。


    哪知楚青張嘴就語出驚人,讓他愕然愣住。


    “阿翔不是你們的人嗎?事情的經過……他應該說的很清楚了吧?”


    汪副局與楚青對視幾秒,氣笑了:“他是他,你是你,該走的流程還得走。少廢話,趕緊的。”


    楚青點了點頭,開始從頭說起:“前天的時候,我多了兩個病友。”


    “等等,病友?”


    楚青點頭,伸手比劃道:“一個腿骨折,一個背縫針,身後還拖著四個小尾巴。六個人頭發顏色全都不一樣。”


    汪副局聽到楚青的描述,側頭示意旁邊的警員去查清楚,回頭示意楚青繼續。


    “我見他們哭得挺慘的,就想著要不要幫一把……”


    楚青從兩天前的那個傍晚,與彩虹團的相遇開始娓娓道來,以彩虹團報警拿不出更多證據為由,開始了幫助他們搜查證據之路。


    那時候隻想著幫一下試試,沒想到竟然是這麽條大魚。


    楚青的講述並無隱瞞,她知道隱瞞也沒有用。警察會將她的口供與阿翔的作對照,哪裏有邏輯缺陷,他們肯定會繼續往下查出來。


    這種情況下,還不如坦白從寬,節省大家的時間精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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