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師?」雙花又喚了一聲。


    常山的目光從門口收回,他看著雙花道:「啊,好,好,那公主就勞煩你看著了。」說罷,就準備從床榻上起身離開。


    身子剛起,被商枝一拉,又坐了回去,常山扭頭看了一眼,發現商枝一直抓著他的手,哪怕昏睡著,也沒放開。


    孤男寡女,男未婚,女未嫁,這一場麵被雙花瞧見,總歸是不大好。


    常山將商枝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掰開,他一垂眼,瞥見了雙花憋笑的嘴角,一時間窘迫難安,可想破個腦袋也想不出個合理的解釋。


    常山幹笑兩聲,道了聲「告辭」,就轉身離開了廂房。


    走到廂房門口的時候,常山朝身後瞥了一眼,雙花站在床榻邊,背對著他。


    這正是一個好時機,常山當然不會放過,垂放在腰間的手,並起食指與中指,捏了個法訣,朝身後一指,雙花便暈在了地上。


    常山轉身走進廂房,朝門一揮袖,門便上了鎖。他走到床榻邊,看著昏睡在床榻上的人兒,他喚道:「白綾。」


    綁在常山手腕上的白綾,反向繞了幾圈,鬆了綁,它懸浮在空中,隨著常山的一聲「去」,白綾急速變長,朝商枝飛去。


    碰到商枝後,卻來了一個急剎車,白綾原路返回到常山身旁,環繞在常山周圍。


    常山看著白綾,他嫌棄道:「怎麽連個螟蛉都捏不出來?」


    白綾的一端委屈的伏在常山的肩上,常山嘆了口氣,他道:「行了行了,俗話說,兒不嫌母醜子不嫌家貧的,那我也不會嫌棄你沒用啊是不是?」


    話一出口,常山總覺得這話怪怪的,但話既出了口,也咽不回去了。


    常山正準備施法,親手將螟蛉捏出來時,白綾的一端,從常山的肩上,急速延伸到運法的手腕。


    常山皺了皺眉,這才察覺到不對勁,他後退一步,朝商枝的額間丟了一個法訣,剎那間,從商枝身上飛出數隻螟蛉,黑壓壓的一片,齊齊朝常山飛來。


    好在白綾急速變寬,將螟蛉一一擋下。


    本以為是隻普通的螟蛉,不曾想,卻碰上了螟蛉義子!


    所謂的螟蛉義子,通俗點,按照常山的理解方式來講,就是螟蛉的親兒子,你把親兒子打了,就會有無數隻螟蛉從親兒子身邊冒出來,跟挖了它們祖墳似的,朝你襲擊。


    那螟蛉義子豈不是沒辦法從宿主身上揪出來了?


    不,還是有辦法的。


    既然螟蛉義子是螟蛉的親兒子,那隻要找到親兒子的爹,一切都逢刃而解了。


    至於那位「親兒子的爹」,常山已心知肚明,他捏了個法訣,心中默念了聲「無名」,嘴裏念了聲「去」之後,眼前的場景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一望無際的叢林,瀰漫著濃霧,腳下是皚皚白骨,輕輕一踩,都會發出「嘎吱」的聲響。


    「神仙……你們看……那兒有個神仙……」


    「啊……好香啊……神仙的肉最美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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