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陳長敬是不是真的要迎娶趙清雨……他迎娶誰,而今都是與她無關的。


    可提到這些,總歸繞不開往前的那些事。


    蘇悅不是跟著陳長敬去邊關了?蘇湉一時想,不知她此番是隨陳長敬回來了京城還是留在邊關。


    但溫玉珠告訴她這個消息,自是在於趙將軍若答應這樁婚事之後的那些。


    “我曉得了。”蘇湉站起身道,“我這便回踏月居與王爺說。”


    ▍作者有話說:


    “不聽不聽,王八念經”的“王八”,可不就是王爺嘛o(* ̄▽ ̄*)o


    第70章 .計劃 [vip]


    蘇湉回到踏月居, 把溫玉珠告訴她的事兒轉告陳行舟。


    陳行舟不怎麽在意的樣子。


    蘇湉便問:“趙將軍會同意嗎?”


    “會吧。”陳行舟閑閑說,“畢竟眼看我那三侄子離那個位置一步之遙。”


    蘇湉略想一想,又問:“王爺那邊有傅光宗的下落嗎?”


    陳行舟立刻領會她想知道什麽。


    “此前他從你這兒探聽到他女兒的消息,便動身去了邊關, 也尋到人。父女倒是相認了, 不過他那女兒沒用她的姓, 隻改了沈姓。這些日子, 傅光宗回來京城, 另外買了一處宅子, 住下了。”


    陳行舟把蘇湉想知道的都說與她聽。


    蘇湉一時間若有所思。


    上一次陳長敬回京,與太子驟然離世有關, 後來仍回去邊關。但陳長敬這一次回京和上一次有所不同,此番是他自個的父皇受傷, 他要在床榻旁侍奉。傷筋動骨,養起來不容易,若能大好,隻怕也要到年底了,沒有臨近年節偏打發人回邊關去的道理。


    這麽一來一去,陳長敬便能夠順利留在京城。


    年節一過, 隻要皇帝不開口,旁的人也不好說要陳長敬離京的話了。


    何況徐皇後至今被軟禁著。


    蘇湉想起此前入宮去給溫太後請安時,偶從宮人口中聽說起如今的鳳鸞宮常有些異樣響動。


    宮人口中的異樣響動,實則是徐皇後在殿內大吵大鬧,說出些聽不懂的話。


    那行徑, 那做派, 眼瞧著, 已然不似常人……


    因而有宮人敢猜測說徐皇後被關著那麽長的日子, 發了瘋。


    徐皇後若已這般,對陳長敬便無威脅,而徐家才因祖籍那邊的事遭到拖累和敲打,一時隻怕也安安分分。


    陳長敬不走了,傅光宗回來京城,想是蘇悅……不,沈悅也回來了。


    不過有當初那些話、那些事,大約不會輕易在她麵前出現。


    之所以問沈悅的消息,蘇湉是想心裏有個數。


    現下不是渾渾噩噩、隨隨便便的時候,她雖不會主動找麻煩,但提防麻煩找上門亦有必要。


    蘇湉想得片刻,把這些梳理清楚。


    直到此時,她方低聲問:“陛下秋狩摔下馬,當真是意外嗎?”


    陳行舟撩起眼皮深深看蘇湉,忽而一笑,慢悠悠反問:“不然呢?”


    蘇湉便明白了。


    她托腮看著陳行舟,微笑問:“那王爺能不能提前告訴我,王爺到底命人在睿王府折騰什麽?”


    陳行舟撩起蘇湉的一縷發,握在手心:“自然是取悅王妃的東西。”


    取悅她?


    蘇湉眸中生出幾分疑惑,她那些日子不曾對他提過什麽要求呀?


    陳行舟笑意不減:“王妃定然會喜歡。”


    “是什麽好東西?”蘇湉被勾起好奇心,忍不住想鬧著陳行舟快些告訴她。


    手臂才勾住他的脖子,湊過去——


    “王爺,王妃,郡主過來了。”


    丫鬟的稟報傳進來,蘇湉收回手,離開陳行舟身邊,揚聲吩咐道:“讓郡主進來罷。”


    陳行舟的臉色不怎麽好看。


    幾息時間,他陰惻惻開口:“不如將那王八送給她得了。”


    陳行舟會這麽說,蓋因陳婉對蘇湉那日在北定河釣上來的王八頗為喜愛。


    喜愛到每天都要過來踏月居看一看、喂一喂。


    這會兒陳婉想必也是喂王八來了。


    順便,一個不小心,壞了陳行舟的好事。


    “不可以。”


    蘇湉飛快拒絕,“我釣上來的王八,王爺做不得主。”


    口中這樣說,卻是憋著笑。


    見陳行舟臉色愈發難看,蘇湉壓低聲音:“小娘子雖吵著要把王八燉了燒了,但終究還是喜歡得舍不得呀。”


    陳行舟撩起眼皮看得蘇湉一眼。


    蘇湉笑,偏頭見陳婉進來,莞爾間迎了上去。


    ·


    宮中。


    陪永昌帝用過午膳,陳長敬扶他躺下,待永昌帝睡下,方退出來,去偏殿。


    自回來京城,陳長敬每天都在床榻旁服侍永昌帝,對旁的事,反而一副漠不關心的模樣。他也不回自己從前住的宮殿,為了方便侍奉永昌帝,無論白天夜裏,若累了,便都是在偏殿小憩。


    如是熬得半個月的時間,自是清減不少。


    連帶著時時麵有菜色,然他始終在永昌帝身邊伺候,堅持著不肯交由宮人去做這些事。


    陳長敬入得偏殿,在小榻上躺下來,趁著永昌帝在午休,閉眼休息。


    往日是很容易便能睡著的,今日卻有些難眠。


    陳長敬便沒有睡,躺著閉目養神。


    他腦中琢磨起一些事,再想到這些日子來永昌帝對他的態度,心思沉沉。


    半個時辰後,陳長敬回到永昌帝的床前。


    又過得差不多一刻鍾的時間,永昌帝悠悠醒轉,睜眼和往常一樣瞧見坐在床榻旁看書的陳長敬。


    永昌帝看著這個兒子,眸光微凝。


    發現他醒來的陳長敬隻擱下手中的書冊子,一麵與永昌帝請安,一麵起身吩咐宮人送熱水、巾帕進來,繼而服侍起永昌帝洗漱。


    之後,永昌帝靠著金線繡龍紋的明黃引枕坐在床榻上。


    他身邊的大太監如之前每一日那樣送奏折進來,供永昌帝批閱處理。


    陳長敬安靜坐在小幾旁,眼觀鼻鼻觀心,為他研朱砂禦墨。


    永昌帝今日卻屏退左右宮人,將手中拿起的一本奏折扔下,摁一摁眉心:“長敬,你幫朕念。”


    這是要陳長敬念奏折。


    陳長敬在他身邊侍奉那麽久的時間,他尚是初次允陳長敬做這件事。


    因也不單純是念奏折而已。


    這意味著,永昌帝願意讓陳長敬多插手一些朝堂之事。


    “是。”


    陳長敬平靜應聲,擱下手中的朱砂禦墨,起身淨過手,方折回來為永昌帝一字一句讀奏折。


    永昌帝閉眼聽。


    待陳長敬將一份奏折念罷,便問他意見。


    陳長敬卻推辭,並不多言。


    永昌帝便淡淡道:“而今太子已去,能為朕分憂的,也隻有你了。”


    陳長敬當即起身跪伏於地,情真意切般:“父皇龍體康健,福壽深遠,大齊少不了父皇,無論是現在還是將來,都需要由父皇來治理。”


    永昌帝覷著跪在地上的陳長敬,眸中閃過一二分的滿意。


    然他仍語聲淡淡:“起來吧,朕總有老的一天。”


    陳長敬一磕頭,起了。


    永昌帝又命他坐下,他重新入座。


    永昌帝隨意的口吻問道:“聽說你看上了趙家的一個小娘子?”


    陳長敬垂眸,沒有否認:“是。”


    永昌帝問:“如何一直未同朕提起過?”


    陳長敬從善如流的答:“父皇近來需要操心的事太多,兒子便想著過得這陣子再提。”


    永昌帝笑說:“你也不小了。”


    頓一頓,他又問道,“那小娘子是何年歲?”


    陳長敬答:“十七。”


    “那倒是合適。”永昌帝不陰不陽說,“既相中了,便沒有拖著的道理。”


    陳長敬垂眸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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