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湉和睿王根本沒什麽交集才對。


    那個時候,事發突然,睿王迅速上門提親、婚事定下,她也沒有來得及反應。再後來被罰禁足自己的院子抄寫家規,更沒辦法查……回想起來,蘇湉實在反常。


    是蘇湉一直在騙三皇子嗎?


    或者有別的隱情?


    蘇悅躲在樹後,手指掐著樹幹,見睿王府的馬車走遠,眼中迸發出恨意。


    怎麽想,都定和蘇湉或睿王脫不了關係。


    所以王貴妃才會對他們下死手嗎?


    可惜讓他們逃出生天,王貴妃反而把自己賠進去。


    睿王府馬車走後,確認周圍無人,蘇悅方才心思沉沉從樹後走出來。


    王貴妃都拿他們沒辦法,她……


    她不能衝動。


    蘇悅想,也許哪一日,三皇子會回來找她的,她得好好的才行。


    ▍作者有話說:


    人,永遠不要為愛情犯蠢,會不幸。——魯迅


    ~


    謝謝“冰影”、“歐尼醬是我呀”、“christmas”、“大橙子”、“朝歌”的營養液。


    大家晚安。


    第40章 .舊業 [vip]


    回去侯府一趟, 蘇湉和爹娘報過平安,亦趁機和自己娘親聊了許多有關孩子的事。她既生出這些心思,難免想要了解得更多,沒有比問自己娘親更合適方便的。


    侯夫人魏氏見女兒有此心思, 可謂知無不言。


    因是如此, 又有禦醫說過她的身體狀況懷孕也無礙, 蘇湉愈發堅定想法。


    想法已然堅定, 行動不能落下。


    當天夜裏, 沐浴過後, 蘇湉一襲寢衣回到裏間,無丫鬟在。


    陳行舟靠坐床頭, 正一麵看書一麵等她。


    蘇湉微笑走過去。


    當她不緊不慢走到床榻旁,陳行舟也擱下手中書冊子。


    “王妃, 來睡。”


    陳行舟衝蘇湉伸出手去,蘇湉手指搭上他的掌心,順勢被他帶著上得床榻。


    前一陣子兩個人窩在睿王府養傷,吃飯、喝藥、睡覺、起床無不是一起。


    悄然之中便養成一些更深的習慣與默契。


    紫色繡鞋脫下,帳幔也隨之落下。


    燭光被嚴嚴密密遮擋在帳幔外,照不見床榻上的親密。


    蘇湉被陳行舟抱在懷中——


    自從陳行舟身體好轉, 他每每都要這樣抱著她才舍得安心入睡。


    本該閉眼睡覺的人悄悄睜開眼。


    仰頭去看陳行舟,見他雙眼緊閉,蘇湉收回視線,手也悄悄探出去。


    重操舊業,頗不熟練。


    她對受傷的陳行舟沒有再做過扒衣服的事情, 論起來, 便是隔著一段時間。


    手指搭上腰間係帶, 蘇湉動作很輕解開, 又去看一眼陳行舟,見他仍閉上一雙眼睛,繼續行動。轉眼,錦被下的陳行舟衣裳敞開。完成這一步的蘇湉想一想,挪開陳行舟的手臂,往錦被裏縮。


    陳行舟是沒有睡著的,畢竟躺下連半刻鍾都沒有。


    他知道蘇湉也清楚他沒有睡著。


    因而從解開上衣到此時蘇湉埋頭啃他,都稱得上兩個人心知肚明的事情。


    蘇湉越來越過火,陳行舟終於伸手把人從錦被裏撈出來。


    “還要不要睡覺了?”


    陳行舟無奈睜開眼睛,低下頭去看蘇湉。


    “不要!”


    蘇湉抿著唇笑,一麵往他懷裏鑽一麵說,“王爺也不睡。”


    陳行舟問:“不睡覺做什麽?”


    “不睡覺可以做很多事情,王爺喜歡,我也喜歡的那種。”蘇湉羞答答道。


    又是扒衣服又是在他身上啃來啃去,能是什麽事?


    陳行舟垂下眼,看著蘇湉說:“明日還得上朝,恐怕須早些休息。”


    “不會耽誤王爺早朝的。”


    蘇湉噘嘴,“往後王爺須得上早朝的時候多了去了,難道次次都不允嗎?”


    “滿朝的大臣,哪個不是得上朝,耽誤過他們生孩子麽?”


    “偏就王爺說出這種話!”


    說著發現王爺分明是在找借口。


    這借口又格外拙劣,每一個字都透著敷衍和搪塞。


    反應過來的蘇湉很難受,同樣生氣。


    王爺這是不想和她生孩子嗎?如果不是不想和她生孩子,為什麽說這種話?


    蘇湉又看一眼陳行舟。


    她扁著嘴巴,離開陳行舟的懷抱,翻身背對他,不想說話。


    陳行舟覷向拿背影對著他的蘇湉。


    伸手把生悶氣的人撈回懷裏,他笑問:“如何就扯到那麽遠去了?”


    “不是說好等你身體康健一些再要孩子麽?”


    “或者明日先讓錢太醫來診個脈?”


    錢太醫是他的人。


    陳行舟想,隻消讓蘇湉認為時機未到、不能急躁即可。


    蘇湉記起自己沒有和陳行舟認真重新商量過此事,她收起小脾氣,翻身麵對陳行舟,軟下語氣說:“王爺,我問過禦醫啦,禦醫說我現下想要孩子沒問題的。”


    “而且王爺不是也有這個想法嗎?”


    “之前在書房,王爺說我養得這些時日依舊瘦弱,是惦記孩子的事罷?”


    “所以我去問過禦醫,禦醫說不要緊,那定是不要緊的。”


    “明日不必找錢太醫來診脈。”


    陳行舟問:“湉湉幾時問的禦醫?”


    “前些日子呀。”蘇湉說,“去給母後請安的時候,母後讓禦醫為我診平安脈,順便問了問。”


    陳行舟似一臉恍然:“皇兄派人請我去商議事情那一日?”


    蘇湉點頭:“嗯!王爺,我身體好啦,不如我們早些為孩子的事努力!”


    “雖然王爺之前說,若兩個人身體康健,要孩子不難,但我也聽說有怎麽努力都沒要上孩子的情況,且怎麽都找不出原因……我便想著我們也盡早打算為好。”


    蘇湉總覺得陳行舟在猶豫,卻不明白他為何猶豫。


    他們之間還有別的阻礙嗎?


    她記起派人刺殺他們、已然付出代價的王貴妃,抿了下唇。


    王爺會不會擔心出現別的危險?


    這也不是不可能。


    遭遇刺殺,想和她多珍惜在一起的時光,生出早要孩子的想法。同樣因為遭遇刺殺,顧忌有人可能對他們不利,怕牽累她,因而又猶豫是否該早早要孩子。


    越是在乎越容易猶豫不前。


    這樣一個決定,關係到他們往後的生活,關係到一個新生命呢。


    “王爺,我不怕的。”蘇湉認為自己要多給陳行舟一些信心,於是說,“誰都不能破壞我和王爺的感情,誰也不能拆散我和王爺。我要同王爺做天上的星星和月亮,無論別人能不能看見都夜夜流光,一直彼此陪伴,互相依靠。”


    “隻要王爺在,我就在。”


    “王爺若是不在,那麽我也……”


    蘇湉情深意切的話未說完,已被陳行舟堵住嘴唇。


    他怕任由她說下去,什麽生死相隨的話都要被她說出口了。


    被陳行舟親吻著的蘇湉高興起來。


    因為王爺終於有所行動,而不是和她分辨利與弊、分辨怎麽樣才對。


    她一邊承受陳行舟的這個吻,一邊如最初那般,繼續去扒陳行舟的衣服。


    赤條條的王爺看過太多次,而今也不是太害羞了。


    這一次,一切都非常順利。


    做好承受所有的準備,蘇湉看一看手臂撐在她身側的陳行舟,覺察到身上微微的涼意,是寢衣被解開,下意識閉上眼睛,心口怦怦亂跳,等待某些事情的發生。


    她感覺到一種隱約的壓迫,是陳行舟俯下身,在她鎖骨處落下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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