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吼,“放開她!”


    宋思文給了李懷清一拳頭,李懷清被一拳打的摔在地上,嘴角出血。


    空氣安靜,夏語桐和肖恩在旁邊沒有反應過來,隻有李懷竹跑過去扶起自己的弟弟焦急看他有沒有傷到。


    孟南嘉反應慢又被李懷清抱著轉了好幾圈,腦子正懵著就被一股力量給拉了下來。她還沒站穩,眼前一黑,宋思文散著恐怖的氣息給了李懷清一拳頭。


    她震驚的看著宋思文,表情和心情都難以言喻。


    宋思文看著孟南嘉的不可置信的眼神一下子恢複冷靜,看著嘴角出血的李懷清不知道要說什麽。


    他腦子實在太害怕,害怕她會答應李懷清的表白,更怕他們下一秒會擁吻在一起。


    “南、”


    宋思文剛說了一個字,孟南嘉狠狠給了他一巴掌,紅著眼眶瞪著他。


    “你是不是有病!”


    第30章


    孟南嘉打過宋思文, 但也隻是兩個人獨處並且情緒非常激動的時候。這還是第一次在這麽多人麵前不給他麵子,況且她也並沒有情緒激動。


    她也不知道怎麽了,就是很生氣非常生氣。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打他, 就算他打了懷清但人家親哥在這,怎麽說都輪不著她來動手。


    空氣格外安靜像是按了暫停鍵一樣,所有人都立在原地一動不動。


    宋思文被這一巴掌打的徹底清醒過來, 他看著孟南嘉慌張的眼神心疼又無奈。心疼她手疼,無奈的是她竟然為了李懷清給了他一巴掌。


    他不介意她打他,要是她能原諒他, 就算當著宋天所有員工的麵給他一巴掌他都不介意。介意的是這巴掌是為了李懷清,為了那個臭小子。


    這小子可真是幸福, 他認識她這麽多年也沒見過她為任何人出過頭。李懷清是第一個, 獨享這份殊榮。


    真是讓人嫉妒, 嫉妒的想再給他一拳。


    孟南嘉力氣天生不大,這巴掌對他來說就是隔靴搔癢, 也就疼了一秒。


    密集的睫毛蓋住他藏於眼底的心思,讓人不知道他在想什麽。他勾著嘴角, 心一狠直接將嘴角咬破,鮮豔的血從嘴角滑落,流過下巴、趟過脖子, 啪嗒一聲滴到地板,告訴孟南嘉她把他打出了血。


    血?????


    孟南嘉蒙了,她應該沒有能把人打出血的力氣, 怎麽就出血了而且好像還流了很多。她指著他的嘴角,急色,“你嘴角流血了。”又回頭看李懷清嘴角有淤青也有血絲,但是沒有宋思文這麽嚴重。


    她愣在原地不知道怎麽辦, 紅著臉大喘著氣似乎下一秒就要暈了過去。


    “南南,你沒事吧。”


    夏語桐過來將人扶住摸了摸她的額頭,她上下打量了下宋思文皺眉,他什麽時候這麽不禁打了,一巴掌流這麽多血?該不會是裝的吧。


    宋思文看了孟南嘉一眼,欲言又止沒說什麽隻是低頭擦了擦嘴邊的血。


    “看來也沒人想多看我一眼,那我先走了。”


    說完便轉身。


    他在賭,他在賭孟南嘉是否對他還有一點同情,他就是想賭她會不會叫住他。


    一步、兩步,他走的落寞。身後大寫自己爹不疼娘不愛,被打出血也沒有人關心他一句的慘字。


    他現在已經沒有什麽資本,隻能讓她的善心施舍一點給他,哪怕隻有一點。但是他害怕,害怕她連善心都不願給他。


    那他可真是太可悲了,連深愛的女人一點同情都得不到。


    三步、四步,還是沒人叫住他。宋思文長舒了一口氣,眼眶不爭氣的熱了起來。他一個明天就整二十九的男人,奔向中年的男人居然會難受的想哭。但是他連責怪的資格都沒有,畢竟都是他活該。


    五步、六步,他已經走出了羽毛球館的大門卻依然沒人叫他一聲。就連李懷竹都沒有搭腔,也對他打了他親弟,他沒上前揍自己就算客氣。


    他轉身的時候餘光瞄了一眼被眾星捧月般的李懷清。親哥給他上藥,孟南嘉正蹲在旁邊一臉焦急不知道說著什麽。


    他這一拳倒是送了他一個得到關心的機會,真是不劃算,早知道就應該下手重點。


    孟南嘉確認好李懷清隻是嘴角淤青後才放心下來,她尷尬的摸著耳朵,“懷清對不起,思文他有時候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你別和他計較。”


    李懷竹對於這一拳頭並沒有生氣,他笑道,“沒事,你道什麽歉。再說我一個大男人挨一拳頭沒什麽。”


    說完他移開眼神,剛才太激動就突然告了白。但是看她這神情好像並沒有把自己剛才的表白當成表白,可能隻是覺得是朋友的那種喜歡。


    又或者被宋思文一鬧忘了,那個老男人心機可真是重!估計嘴角的血也是他自己咬出來的,果然是個狠角色。


    但他也鬆了一口氣,他害怕告白之後連朋友都做不成。總之他得先讓她把他看成一個男人,然後才能正式告白。


    孟南嘉向門口看了一眼,人已經不見。他說話的時候,他看到她的牙齦全部都是血,怎麽會有那麽多血。


    他這脾氣也不會去醫院估計連處理都不處理,她輕輕歎了口氣想著要不要發個信息給他。但是她把人打出血,總該帶他去醫院處理一樣。


    離開的時候,孟南嘉停住腳步借口有點事便一人離開。


    以她對宋思文的了解他大概沒有走,找了個地方抽煙又或者坐在車裏抽煙。她瞄了一圈沒有看到邁巴赫和奔馳,就連奧迪都沒看到。


    難道又換車了,還是走了。


    算了這樣也挺好的,他以後應該就不會再來煩她,他們倆終於可以不用再有交集,這樣也挺好的。


    以後回個家不用戰戰兢兢觀察門口是否有人堵路,也不用擔心自己家門口會有人暈倒,更不用擔心有人突然衝出來打架。


    但正當她轉身要離開的時候,一股力量將她拽離原始軌道。


    孟南嘉心髒一提,遇到搶劫?下一秒熟悉的煙草味讓她稍微放了點心,這人怎麽神出鬼沒的。


    “你、”她抬眸看到宋思文嘴角的血漬還未幹透,手夾著煙,煙嘴上也沾著血。她皺眉,這時候還抽煙,多大了還這麽不懂事。


    “你怎麽不去醫院處理下傷口。”


    “小傷,死不了。”


    宋思文手臂撐在牆上,將人禁錮在身下,夾著煙故意抬起一點讓她看見。他嘴角依然在滲血,染的嘴巴很紅,像吸血鬼。


    孟南嘉歪頭移開眼神並沒有去看他,過於熟悉的氣息讓她有點不舒服把身體繃直。


    過了一會兒,她小聲的開口,“剛才對不起,我不應該打你。但是你以後不能再打人,上次顧首長也是。”


    說完攥著攥著手,從口袋拿出碘伏棉球,“這個給你,你以後少抽點煙對身體不好。”


    “我在戒煙,隻不過今天沒忍住,以後不抽了。”宋思文低著頭,幾乎是貼著她的耳朵,聲音很小。低音炮在孟南嘉耳邊環繞回響,他又壓低了一點聲音,呼出來的熱氣燙的嚇人, “你在擔心我?”


    擔心?確實有點擔心,畢竟做了很久的家人而且這巴掌是她打的。


    孟南嘉沉默一會兒,才抬眸,看見他嘴角依然在滲血眉頭緊皺,實在想不通一巴掌怎麽能打成這樣。


    “你嘴張開給我看看,怎麽一直滲血?”


    “大概是咬了一下,不礙事。


    宋思文雖然這麽說但還是張開嘴巴,背光孟南嘉看的有點吃力隻能湊近一點。看到嘴角處有個處接近兩厘米的裂口,起了一身冷汗,這得多疼。


    她以前咬過自己一口,疼的她哭了半天。


    她是不是也該看看心理醫生,最近這麽容易煩躁甚至還動手打人了。她以前不是情緒化的一個人,任何事情都會用理智解決。


    “你這個挺嚴重的,還是去醫院看下吧,不要舔傷口也不要說話更不要吸煙。”


    宋思文閉上嘴巴,輕輕吐了一口氣壓下身體裏的火,眼神從她的脖子的那顆痣上移開。白皙修長的脖子上有一顆黑痣,就像雪山跳動的火焰,讓人忍不住靠近。禁欲兩年,他真是經不起這種誘惑,不點就燃,更何況這麽近的距離。


    “我...對不起。”


    宋思文突然的道歉讓孟南嘉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她看著他眨了眨眼睛又低下頭,咬了兩下嘴唇。


    “是我打的你,你和我說對不起幹嘛。你要是想道歉去和懷清道歉,你怎麽能打他,他那麽高個子被摔一下不是小事情!”


    宋思文靜靜地看著她下垂的睫毛,很長很密但因為柔軟總是半塌著,不管是外貌和氣質都天生帶著三分疏離。


    這丫頭怎麽這麽關心他,關心到他摔下去會不會疼。


    “因為我嫉妒,嫉妒到發瘋。”宋思文不留痕跡的上前一步,眼神直白又火熱,“南南,你恨我煩我打我,我都能忍受。但是你不能對別人好,,我怕我會嫉妒到發瘋。”


    孟南嘉被雜草煙草味清冽的氣息熏得頭疼。想後退,但後麵是牆,想把人推開,又覺得太過在意。


    他不是在看心理醫生,雖然感覺是比以前是好了很多但是又總覺得哪裏都沒變。上次也差點和顧平動手,現在又和李懷清動手。要是再這樣下去,不知道下一個是誰。


    她真心希望他好,就算不愛了也做了兩年家人,沒有人希望自己的家人不好。


    她躊躇了一會兒,“我覺得你應該換個心理醫生,我認識這方麵的專家,我回去幫你聯係一下。”


    宋思文:“........”


    這丫頭的腦電波和別人真的不一樣。


    他想談情她卻要給自己找心理醫生,還是專家?


    “我沒病。”


    孟南嘉看著他臉上大寫‘有病的人都不會承認自己有病’。宋思文忍不住笑了起來,一笑嘴角又開始滲血。他疼的半張臉猙獰,手指擦了擦嘴角的血。


    “行,我去看。懷清那我會親自道歉,你不用擔心。我下手沒有多重,他也不會有事。”


    孟南嘉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想了,總覺得他一直在故意提醒她把他打成這樣。但也確實是她打的,她真的不知道自己一巴掌能把人打出這麽多血。


    她心中還是堵得慌,不知道不覺語氣又差了起來,“行了,你有這功夫趕緊去醫院消毒。你讓開一點,我要回家了。”


    好不容易抓住機會的宋思文怎麽能讓她走,他沒有讓步的意思,“不用去醫院,你陪我一會兒陪我吃個晚飯。”


    孟南嘉無語的看了他一眼,“我又不是醫生,而且、”她扭頭冷哼,“我不想和你一起吃飯,吃不下去。”


    “你...”宋思文心髒揪了一下,吐氣,“南南你能不能不要這麽直接往我心上插刀,我的心也是肉長的,會疼得慌。”


    孟南嘉無語的笑了一下,靜靜的看著他的眼睛。像是說你以前不也總是插接往她心上插刀,插的比這嚴重多了,也沒見你心疼一下。


    宋思文看懂了,抬頭看著天看了一會兒。他最沒沒資格怨她,往喜歡的人心上插刀這件事,他真的沒資格說別人。


    但是他不想死心又試探的問了一句,“那去醫院幫我付個醫療費總是應該。”


    孟南嘉覺得自己是被坑上了,她想了想實在是委屈,左右想不通自己一巴掌怎麽能把他打成這樣。


    她看著他,他的半邊臉居然腫了,嘴也腫了腫的挺嚴重。她不想委屈自己,她不能平白無故的背上這個罪名。


    而且他這個人狠,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說不定就是他自己咬的,就是她沒有證據證明。


    她之前聽同事提起的‘碰瓷’兩字突然浮現在腦海裏,她覺得他這種行為就可以用碰瓷解釋,但是新聞上的碰瓷一般都沒有什麽特別好的解決方式。


    一般都是‘和平’解決,更何況她這巴掌打的時候人證物證都在。


    而且他也不小了又比以前瘦了很多,有的人摔一跤就能骨折。打一巴掌流這麽多血也不是不可能,還可能是大病前的征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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