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果下意識地看向喬酒:“喬酒, 你認識他嗎?”


    喬酒搖了搖頭,她疑惑地看著麵前的青年,卻並沒有在原主的回憶中找到對應的人選。


    喬酒:?這人究竟是誰?


    那人繼續嬉笑著說道:“姐, 我是喬天賜啊, 咱倆小時候還一起玩過,怎麽幾年沒見你就忘記我了?”


    聽到這個名字,喬酒終於在原主的記憶中找到了對方的身份——那是原主叔叔的兒子, 也是原主的堂弟。


    隻是在原主的記憶中,原主的爺爺奶奶總共就原主的爸爸與叔叔兩個兒子, 而這兩個人又各自生了一個孩子,孫女就是原主,孫子則是喬天賜。


    兩人的待遇也因此截然不同。


    喬天賜因為是喬家她們這一輩唯一的男生,因此更得原主爺爺奶奶的喜愛,算是捧在手裏怕摔了,含在嘴裏怕化了, 將對方起名為“天賜”就是意味著他們將對方當成是上天賜成的寶貝。


    這也導致小時候的喬天賜嬌生慣養、橫行霸道, 沒少在家裏作威作福, 對原主這個比他隻大兩三歲的姐姐更是沒有什麽尊敬, 搶原主的玩具與零食、惡作劇後推給原主更是家常便飯的一件事情。


    原主也與家人告過狀,但是喬天賜的爺爺奶奶與父母卻都認為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一件事情, 反而覺得對方大驚小怪, 還告訴原主作為姐姐就應該讓著些弟弟, 更助長了喬天賜的囂張氣焰。


    不過後來原主父母與喬天賜的父母分了家, 帶著她留在了城裏,而喬天賜也跟著他的父母留在了城裏。


    而原主的爺爺奶奶在分財產時也很偏心,將大部分財產都留給了喬天賜的父母,原主的父母則隻分到了一小部分, 靠著自己才好不容易才城市裏紮了根。


    後來原主的父母一死,兩家人也徹底斷了往來,直到原主死前都沒有再見到對方,自然對喬天賜長大後的模樣沒有什麽印象。


    現在喬天賜竟然還敢上來搭話,也不知道是已經忘記了這件事情還是渾不在意。


    喬天賜確實是這麽想的,他當然也記得自己和喬酒小時候的事情,起初也有些躊躇,但是想到自己現在的窘境,喬天賜又在心裏安慰自己這並不是欺負,隻是小時候的正常大鬧,畢竟誰讓那個時候喬酒作為姐姐還不讓著他。


    更何況都過去這麽多年了,他不覺得喬酒還能一直耿耿於懷的記得。


    而在喬酒回憶喬天賜的身份時,喬天賜卻又趁著這個機會與姚果搭訕。他自以為將目的偽裝的天衣無縫,殊不知自己的眼神已經曝露了一切。


    自從走到兩人身邊起,他的視線就沒怎麽離開過姚果,像是打量商品一般將對方從頭看到腳,而後無比滿意地點了點頭,露出一個自認為瀟灑的笑容:“美女,你多大了,叫什麽名字,是我姐的朋友嗎?”


    在認出喬酒是他的堂姐之後,喬天賜便專心致誌的看起姚果。


    姚果:“......”


    這人明明看起來年紀不大,怎麽說話能這麽油膩,話裏的油都能滴出來炒一盤菜了。


    她自認為有些名氣,但看喬天賜還上來詢問的模樣,明顯是平日裏不怎麽看娛樂圈。


    姚果並不是傻子,自然知道喬天賜這麽一直看著他的原因。


    但因為聽到喬天賜的姓氏與喬酒相同,姚果也猜出他與喬酒是親戚關係,這才勉為其難的回答了對方那一籮筐的問題。


    喬天賜本來還挺高興於姚果的配合,然而聽到對方的答案之後,他卻眉頭緊皺,語氣不經意間流露出幾分嫌棄,下意識地小聲嘟囔:“比我大七歲.....”


    在他看來,姚果的年齡對他實在有些大,或者甚至可以說老。


    但是對方無論是長相還是身材又都格外符合他的口味。最重要的是姚果身上的衣服也並不便宜,顯然家境不錯,之後他找工作時也能提供助力......


    姚果雖然不知道喬天賜已經在心裏給她估價打分,但是也能察覺到對方那愈發放肆的目光。


    正當喬天賜還想繼續打聽姚果的家世是否能夠抵消他一直計較的年齡差,就聽到喬酒的聲音:“她已經有未婚夫了。”


    喬天賜頓時流露出了失望的神色,遺憾地歎了一口氣——就算姚果為了他放棄未婚夫,他也不可能和對方在一起了,畢竟他不想要一個訂過婚的女人,他的父母也不會允許他這麽做。


    更何況有未婚夫了還回他的話,怕不是也存著出/軌的心思?


    喬天賜現在隻慶幸,幸好他沒有真的將這種女人娶回家。


    對方遺憾混雜著不屑的眼神也讓姚果更加無語,厭惡的看著對方。


    與姚果一樣,喬酒也從喬天賜的眼神中看出了對方對姚果的心思,平靜地說道:“現在還是白天,不用這麽快就開始做夢。”


    喬天賜的心思被喬酒戳破,頓時有些羞惱:“姐,你在說些什麽呢......”


    喬酒怎麽能這樣說他?


    喬酒卻懶得理他,出聲問道:“你怎麽會在這裏?”


    聽到喬酒提起這個,喬天賜頓時露出了忿忿不平地神色:“唉,我這不來這裏工作嘛,主要其他工作我都看不上,感覺時間不自由.....”


    事實其實與喬天賜所說的恰恰相反,他不是個讀書的料子,再加上想著學曆也不重要,完成九年義務教育就沒繼續上學,而是在家痛痛快快玩了幾年,等到最近迫不得已才來城裏找工作,準備好好打拚一番,在城裏幹出些事業來。


    隻是令喬天賜感覺到生氣的是,他與父母看準的那些工作卻都對應聘者的學曆有著嚴格要求,最起碼都要求高中以上,連讓他麵試的機會都不給,有的直接拒絕,有的則將他的簡曆直接扔進垃圾桶。


    而喬天賜已經和父母罵過很多次那些拒絕他的企業一點兒都不懂得變通,不知道什麽叫唯才是用,錯過了他這塊金子。畢竟他雖然學曆不行,但是自認為能力並不比別人差,並不想累死累活的做苦力。


    然而他們的咒罵並沒有什麽用,也沒有辦法傳到那些公司hr的耳朵裏。而喬天賜最近又很是缺錢,因此隻得暫時委屈自己,找了一份奢侈品商城保安的工作先做著,掙點兒零花錢。


    對於那些拒絕的公司,喬天賜隻能惡狠狠地在心裏罵一聲莫欺少年窮。他現在還年輕,奮鬥幾年有錢之後,要讓那些看不起他的人都哭著來求他。


    他也沒有想到他與喬酒多年未見之後第一次見麵就是在商城,對方一身名牌,而他卻隻能穿著保安服。


    喬酒究竟是怎麽混到這麽好的?!


    喬天賜並沒有意識到喬酒眼底的冷意,還在努力與喬酒搭話:“之前我看到背影就覺得像你,不過沒敢認,等你剛才出來我又確定了好幾遍才敢上來叫你。還好我還記得你,不然咱們兩個就又錯過了......”


    喬天賜本來想要喚起喬酒的親情,但沒有想到聽到他的話之後,喬酒的臉上卻並沒有任何與他相認的喜悅,反而神色平靜,隱隱還流露出幾分冷漠。


    這讓喬天賜忍不住話語一頓,忘了自己原本想要說些什麽。不過很快他便反應過來,話鋒一轉,語氣裏透露出幾分急迫:“多年不見,你怎麽突然這麽有錢了,在哪兒發的財?”


    他的目光落在了喬酒身上,看著對方衣服與包上的牌子,忍不住露出了垂涎混雜著嫉妒的目光:“這個衣服的牌子我看來這兒的不少女顧客都穿著,不過有的穿起來醜死了,胖的像是油桶外麵裹了個衣服,我一看就想笑,真好奇她們是怎麽擠進衣服裏的,又是誰給她們的自信穿出來,估計還是因為生得好有錢吧......”


    他在商城裏工作了一段時間,也漸漸認識了不少奢侈品,因此能夠認出喬酒身上的衣服和包都是牌子貨。


    但在商城裏工作的這段時間也助長了喬天賜的失衡感,他想不通為什麽有些人明明看起來還不如他,卻能這麽有錢,而他就隻能在這裏卑躬屈膝,被呼來喝去,想來想去喬天賜也隻能歸咎於對方占了家境好的便宜。


    這個時間點附近並沒有幾個顧客,再加上有意想要在喬酒和姚果麵前表現,所以喬天賜說起話來也絲毫不顧忌些什麽。


    聽到喬天賜話語裏對女顧客身材的諷刺,姚果已經皺緊了眉頭——她的拳頭已經硬/了。


    之前她礙於對方與喬酒似乎是親戚關係才一直忍著沒有發作,但是喬天賜的話卻已經朝著越來越過分的趨勢發展。


    就在姚果已經忍無可忍想要開口時,便聽到喬酒冷淡的聲音先一步響起:“不用羨慕她們,你也挺有自信的,還沒學會怎麽說話就已經敢對別人指指點點,是從出生起就沒有照過鏡子,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樣嗎?”


    喬天賜:???


    他的臉一陣紅一陣白,聽出了喬酒在諷刺他的外貌,隻覺得受不了。


    姚果也注意到了喬天賜忽變的神色,隻覺得一陣痛快,畢竟喬天賜剛剛才嘲諷了別人,現在換到自己身上就已經受不了的模樣,真是有夠雙標的。


    喬酒:“我並不覺得女孩子穿這個品牌的衣服有什麽不對,任何女孩子都有追求美的權利。比起這個,我倒覺得你更應該擔心一下你自己,畢竟酸黃瓜是會被拍成下酒菜的。”


    姚果聽出了喬酒的弦外之音,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看向喬天賜的目光也充滿了嘲諷。


    喬酒這些話絲毫不留情麵,讓喬天賜的笑容已經徹底消失,臉上浮現出幾分尷尬的神色:“姐,你怎麽這麽說啊,我又沒說你什麽......”


    喬酒:“我也沒有說你什麽,隻是喜歡陳述一些事實而已,不要對號入座。”


    姚果已經在心底給喬酒鼓起了掌,連聲附和。


    喬天賜:“.......”


    喬酒最後一句話一出,徹底斬斷了他想要反駁的話。畢竟他要是再繼續說,不就承認自己確實對號入座了喬酒口中的酸黃瓜?


    喬天賜心底的委屈如同漣漪一般蕩漾開來,畢竟這還是他有記憶以來對方第一次和他說這麽重的話。


    哼,喬酒這麽說他,自己卻遲遲不說為什麽會突然有錢,怕不是因為這錢來路不明所以感覺到了心虛。


    但是看到對方身上的衣服,他知道麵前的人已經今非昔比,厚著臉皮說道:“姐,咱們這麽多年再見,不說那個了,一會兒一起吃個飯互相留個聯係方式吧......”


    看喬酒與姚果走的方向,明顯是要去商場裏那個著名的特色餐廳吃飯。雖然已經在這裏工作了幾個星期,但是因為餐廳價格高昂的原因,所以喬天賜一直沒有什麽機會進去吃飯,早就肖想這家餐廳很久。


    當然,這錢肯定是喬酒與姚果付賬,畢竟他又沒有什麽錢。更何況他與喬酒多年不見,對方請他一頓也是理所應當。


    看喬酒還是無動於衷的模樣,喬天賜又使出了殺手鐧:“咱倆小時候關係多好啊,我還將雞肉分給你吃......”


    他媽說過,女人就是心軟,而喬天賜也一直篤信著這一點。喬酒現在之所以對他冷酷,隻是因為他們確實多年沒見,隻要他提起之前兩人一同經曆過的事情,喬酒肯定會有所感觸。


    喬酒確實有所感觸:“你是指自己嘴饞想要吃雞肉,結果卻推給了我?”


    喬天賜:“.......”


    喬酒怎麽還記得這麽清楚? lj


    喬天賜分雞肉給喬酒確實是因為那次他嘴饞把爺爺奶奶唯一下蛋的雞燉了,而他又怕大人責罵,這才勉強分給了喬酒指甲蓋大小的雞肉,然後告訴大人說是因為喬酒想吃才將雞燉了。


    喬天賜倒是獲得了一個愛姐姐的好名聲,喬酒卻替他背起了黑鍋,就算喬酒說不是自己,除了她的父母之外也並沒有什麽人相信,還當她在撒謊。


    喬酒冷冷的看著麵前的喬天賜:“我知道你在打著什麽心思,不過我勸你都不用想。”


    “我不是你姐,你也不是我弟,如果你還想安安穩穩在這裏工作的話就不要往我麵前湊,不然......”


    她眯起眼睛,眼底流露出不似作偽的冷意,成功震住了喬天賜。


    因為擺脫了自己在宋思河心裏的嫌疑,所以喬酒現在心情不錯,這才耐著性子威脅喬天賜。


    但喬天賜本來就是個草包,個頭大膽子小,哪裏聽到過這樣的威脅,在喬酒的目光中忍不住縮了縮脖子,支支吾吾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麽。


    他原本還想要故作嬉笑的讓喬酒不要這麽說,但是等對上喬酒的目光之後,他就知道對方並不是在開玩笑,而是在無比認真的考慮著這件事情。


    他不能也不想失去這份還算清閑的工作。


    等他反應過來時,麵前的喬酒和姚果不知道什麽時候卻已經離開了他的視野中。


    正在這時,喬天賜的兩個同事走了過來。見對方還呆愣在原地,忍不住目露嫌惡。


    這些同事也並不喜歡喬天賜,畢竟大家都是保安,喬天賜卻對他們很不友好,每天不是看不起這個就是看不起那個,因此一直都不怎麽合群,就連巡邏都沒有人願意與他組隊。


    這兩個保安從不遠處就看到喬天賜正在與兩個女顧客說話,而後便一直呆在原地。他們還以為喬天賜是要電話聯係方式失敗了,其中一個率先笑著說道:“怎麽,沒要到聯係方式就被打擊成這樣了?也不看看你是什麽身份,人家可是明星.....”


    喬天賜最討厭被看不起的人嘲笑,惱羞成怒地反駁道:“沒有!那是我姐.....等等,明星?你們說她們是明星?”


    聽到喬天賜的話,保安一愣,不知道喬天賜是在吹牛皮還是真的,但是聽到對方說裏麵有他姐,保安還是一邊在心裏嘀咕一邊解釋,末了,最先開口的人忍不住膽戰心驚地補充了一句:“她們真是你姐?”


    他一想到自己剛才還嘲笑喬天賜,臉色一白。以喬天賜睚眥必報的性格,肯定會轉頭告訴他姐,那他到時候還能保住這份工作嗎?


    保安越想越覺得害怕,看向喬天賜的目光也充滿了後悔。


    而喬天賜在聽完保安的話之後,眼神卻是越來越亮。對方流露出的怯意更是讓他愈發膨脹——在這之前,這兩人可都對他愛搭不理的。


    當然,喬天賜並不會反思這是不是他自己的原因,隻會覺得是這兩個保安在故意排擠自己。


    喬天賜一直不關注明星,原因也很簡單,他看不起那些比他帥的男人靠唱歌跳舞在電視機前博關注,他媽可說了,娛樂圈很亂,裏麵的女明星能有幾個幹淨的,就算對方倒貼著上門他都不能找,畢竟不好傳宗接代。


    難怪喬酒和姚果都支支吾吾的......


    他準備回去搜一下這兩個名字,麵上卻已經露出了驕傲地神色:“哎,本來還想瞞著你們,沒想到正好被你們看到了。”


    “沒錯,那就是我堂姐,你們都認識吧?”


    直覺告訴他,承認這件事情會讓他很有麵子,反正喬酒現在已經離開,不可能會站出來反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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