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北哭笑不得,“他病了跟我有什麽關係,又不是我傳染的,麗霞姐你這贓栽得有點勉強吧?”


    “怎麽就沒關係,從山上下來沒多久就發燒了,然後就開始說胡話,曲大夫也給看過了,吃藥打針都不好。”


    許小北還是沒聽出來這跟她有什麽關係,她笑了:“麗霞姐,你不會是想告訴我,趙臨同誌一個大老爺們,讓我個小姑娘給嚇成精神病了吧?”


    真是笑死人了。


    範守義這時候喝了範麗霞一嗓子,讓她閉嘴,“讓衛川來說。”


    看得出來衛川這人修養很好,被範麗霞插了兩句話,也沒不耐煩。


    “許小北同誌,趙臨病了,曲大夫如今也束手無策,所以範隊長聯係到我,看我能不能給聯係到省城的醫院,不過我覺得趙臨多半是心病,所以主張把你找過來試試。”


    許小北不樂意了,“心病跟我有關係?”


    “趙臨一直在說胡話。”


    許小北嗬嗬了,“說什麽胡話了?”


    說許小北和他都是穿越過來的?


    那就更不能承認了!


    “許小北。”衛川平靜地看著許小北。


    許小北:??


    衛川又說了句,“趙臨一直在喊你的名字。”


    許小北懵b了。所以說,趙臨說的胡話就是三個字——許小北?


    生活真的不止有詩和遠方,還有鍋從天降啊。


    許小北腦子有些反應不過來,目光在眾人臉上繞了一圈。隻見範麗霞又氣又恨,劉知青一臉不屑,黃棗花搖著頭歎氣,曲大夫惴惴不安。


    隻有衛川和範守義的臉看不出什麽太大的情緒。


    也就是說,除了範守義和衛川,大家都坐實了,趙臨跟她許小北有事兒?


    許小北氣呼呼地看著衛川,“所以呢,衛川同誌,你主張把我找來,是想讓我起什麽作用?跳段大神驅個邪,還是把我燒成灰給他喝下去?”


    衛川的臉刻板得像本數學教科書,“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跟趙臨談一談。”


    心裏卻在冒泡:像個小河豚,還挺可愛。


    許小北想了想。


    衛川說的沒錯,她估計趙臨得的也是心病。趙臨穿之前是個四十多歲的大老爺們,哪知道去讀什麽穿越小說,今朝死了活,又活在這個製度嚴苛缺吃少穿的年代,難免產生焦慮情緒。


    那天他認出了許小北,本以為找到了隊友,可許小北打死沒認,所以這貨心裏一直惦記著這事,導致心理出現問題。


    如果許小北不跟他把這件事說明白,趙臨這樣瘋癲下去,恐怕真會危及生命。


    “好,我答應跟他談,但是你們誰都不能聽。”


    一聽這話,範麗霞差點衝過來揍她,被黃棗花一把給拉懷裏按住了。


    “你看看,她還要跟趙臨單獨談,我就說他倆有事!不對不是他倆有事,就是許小北不知用了什麽手段勾引趙臨了!”


    許小北立馬回嗆道,“趙臨要是輕易就能被我勾引成這樣,那這種男人我看你不要也罷!”


    範麗霞一梗,氣得嗚嗚哭,許小北一指房門,“請吧,各位。”


    沒人動彈。


    許小北冷笑一聲,“你們不是喊我來救人嗎,那還不聽我的,這人到底是想救還是不想救啊?”


    怎麽能不救,沒幾天就要婚禮了。


    範麗霞一跺腳,率先哭著衝出屋子。


    劉知青緊跟在後麵,經過許小北身邊時,狠狠瞪了小北一眼,又意味深長地看了衛川一眼。


    人陸陸續續都出去了,衛川走在最後,被許小北喊住了,“衛川同誌,求你幫個忙。”


    “你說。”


    “一會兒出去,把門帶上,我會坐到趙臨身邊去與他談話,但我希望衛川同誌帶著外頭那些人站到窗外五米遠的地方,看著我們。”


    這個位置,可以把屋裏兩人的舉動盡收眼底,卻聽不到屋裏的人在說什麽。


    “好。”衛川說話跟做事一樣,從不拖泥帶水。


    第22章 萬事大吉


    許小北拿了張板凳,推門進到裏屋。


    趙臨在炕上躺著,幾天不見憔悴了許多,人似乎是睡著,可嘴裏喃喃念著什麽,仔細一聽,還真是許小北。


    難怪這兩天範麗霞總給她臉色看,根兒在這兒呢。


    那些見證的人在窗外遠遠站好了,許小北選了一個合適的距離坐下,喊了兩聲趙臨的名字。


    趙臨慢慢睜開眼,愣怔了一會兒,撐起身子坐了起來。


    期間他因為起得太急,差點栽倒,許小北欠起身子手伸到一半又縮回來,沒扶。


    “許小北?”趙臨幾天沒吃喝,說話都透著虛。


    “趙臨,我是許小北,就是你說的在那個世界給你打過電話的許小北。”許小北盯著趙臨,一字一頓,清清楚楚地說了出來。


    窗外,範麗霞見許小北和趙臨一直沒有親密舉動,心裏舒坦了許多,後來見趙臨坐起來了,破涕為笑。


    這下子可有救了。


    劉紅梅卻非常趕時候地說了一句:“哎呀,趙臨同誌怎麽見到許小北就能坐起來了?許小北還真是有分量……嘖嘖。”


    範麗霞臉上的笑一下子讓她給嘖沒了。


    黃棗花用胳膊肘碰了一下劉紅梅,示意她別說了。


    劉紅梅咬咬嘴唇,知道黃棗花責怪自己,卻未就此罷休,而是一臉崇拜地看著衛川,“還是衛川哥的決斷正確,看來解鈴還須係鈴人。”


    黃棗花:……你可閉嘴吧。


    衛川正遠遠瞧著屋裏的許小北,心裏姨母笑:小姑娘知道讓他帶著眾人遠觀避嫌,還是隻又漂亮又聰明的小河豚。


    聽到劉紅梅的話,衛川連個眼神都欠奉,“劉知青言重了,許小北不曾係過什麽鈴。”


    “可衛川同誌不是說趙臨得的是心病,找許小北過來不是因為她就是他的心藥?”


    心病還需心藥醫,老話說的那肯定沒錯。


    “劉知青曲解我的意思了,趙臨的病在現代醫學上來講屬於心理疾病的範疇,許小北過來,隻是充當一個心理醫生的角色,我並沒有說過,許小北是趙臨的心藥。”


    劉紅梅秀氣的小臉蛋漲得通紅,在整個柳樹公社,還沒有哪個男人會對她這麽冷漠。


    她眼淚都快出來了,委屈地辯解:“我知道衛川同誌和別的男青年一樣,都對許小北有好感,可我也沒有別的意思,我隻是就事論事。”


    那天看到許小北披頭散發麵色潮紅從家裏追著衛川出來,劉紅梅就知道這倆人有點問題。


    她說這話就是要讓衛川知道,許小北手裏拿捏的男人,可不止你一個。


    衛川這回終於有動作了。


    他給了她一個眼神,冰冷冰冷,讓劉紅梅從頭涼到腳。


    那個眼神隻在她臉上停留了一秒,就轉過頭去繼續看著窗裏的人,一句話都沒說。


    劉紅梅當時就覺得,自己都不如個屁。


    這功夫,許小北已經掰開了揉碎了,把穿越這件事說清楚了。


    趙臨終於接受了現實。


    而後,許小北有些好奇地問他:“趙哥你給我說說,你暴雨那天究竟是怎麽死的?”


    趙臨心虛地低下頭:“你打電話之前,我恰巧在路上,那會兒路上全是水,我看見路邊困住個姑娘,哭得那叫一個慘,我就尋思做把好人把她救到車上來。結果我剛開車門你就打了電話,等我掛了電話後去拉她,哪知道她身邊的下水井沒有蓋,我連那姑娘的手指頭都沒碰到,就栽裏下水道裏了。”


    就,死得挺草率的。


    許小北:……


    我還能說什麽!見義勇為值得表揚!


    “可是,我因為她死的,怎麽跟你一起穿過來了?”趙臨都挺不解。


    許小北翻翻白眼,“人家又被別人救了,沒死成唄!”


    趙臨:……


    輕於鴻毛了。


    確定找到隊友後,趙臨精氣神立馬好多了,他問:“小北,咱們以後怎麽辦?”


    “能怎麽辦,你該幹活幹活,該結婚結婚,能重活一輩子,怎麽都比兩眼一閉什麽都不知道的強。”


    “可是……才穿過來就要結婚,我總覺得對不起你嫂子。”


    許小北:……


    這話說得比腎都虛。


    “原來背著我嫂子聊騷時候,怎麽沒覺得對不起她?”


    “你可別瞎說,我什麽時候幹過那事兒,你嫂子就跟我吵過三次架,還都是因為你。”


    上輩子他老婆看他太嚴,他沒什麽機會把妹,後來認識許小北,也是有賊心沒賊膽,不過卻被他老婆看出些蛛絲馬跡,跟他幹了幾場。


    許小北心說,就我當時那功力,你們兩個沒把人腦袋打成狗腦袋都算你們夫妻情深了。


    許小北就讓趙臨自己決定,“趙哥,婚結不結,這事兒還得你自己定,也別整的我逼良為娼似的。”


    “可要是真結了婚,不是要窩在這農村一輩子了?”


    許小北這時候忽然想起來件事。


    “趙哥,現在是1976年,明年國家就恢複高考了,要不你和範麗霞一起複習複習,爭取明年一起考上大學?隻要考上大學,出路不就有了?”


    “考大學倒是行,那既然能考大學,這婚還結嗎?”


    問題又繞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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