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學校不能說的話題。


    潘梵於眨了眨眼睛,像不知道班主任在說什麽。


    那篇報告是她故意讓記者把這條信息寫上,目的就是為了引誘袁曉梅對自己更一步仇恨。


    班主任對她身上發生的事還是有感觸,再說了潘梵於不像是喜歡愛管閑事的學生。


    估計是自己想錯了,也許那個記者胡寫的不一定呢。


    “你先走吧。”


    “好。”


    ---


    教學樓與教師樓隻隔了一個小型花園,設計這個樓層概念,是為了阻隔下課時間影響教師樓寧靜。


    這邊很少有同學過來,一般過來也隻是去辦公室。


    潘梵於剛剛抱著那麽多練習冊,手臂酸脹得像被人打了一樣,她一邊揉著手臂肌肉,一邊往樓下走。


    剛出了教學樓,門口沒有一個人,教師樓一向安靜極了。


    潘梵於反應過來的時候,頭發被人拽住往後花園裏拖。


    她跌坐在地上,任由那人拖拉自己。


    纖維化衣服在與地麵摩擦下起了毛邊,再過不久估計會磨出一個洞。


    “你是故意的對嗎!”袁曉梅回頭看了一眼身形狼狽的潘梵於,因為穿了秋季校服,胳膊小腿都被包裹在寬大運動服裏。


    隔著一層衣服,倒是避免了摩擦傷害。


    潘梵於抬手抓住袁曉梅的手,頭皮被扯得很疼,眼睛溢出淚漬。


    “你放開!”潘梵於拍打她的手。


    見她開始反抗自己,袁曉梅拉著她往後花園去的腳步加快。


    這邊很少有人過來,潘梵於還聽到了上課鈴響的聲音。


    這都是袁曉梅想好的,就像當年殺死自己親哥哥那樣


    潘梵於不過是一個小學女生,體重估計還沒七十,身材瘦小任由自己拖拉。


    袁曉梅好像是真的氣瘋了,力氣大得嚇人,無論潘梵於怎麽扭動身體都掙脫不開。


    走了一段路後,看到熟悉的花壇形狀,潘梵於發現這是去往水庫的路。


    想到了前不久玲玲跟自己說的事,袁曉梅在水庫那邊把表哥推下去,導致表哥死亡。


    雖然當時袁曉梅說自己不是故意的,可是拖了三天的時間才告訴家長表哥被自己推下去,怎麽想也覺得蹊蹺--說不定是故意的。


    其實想來也是,袁曉梅才十三歲,智商高不到哪裏。


    第一次殺人成功後,第二次還會使用同一種手法。


    潘梵於閉上眼睛,看來無法逃避被她推進水庫的命運,就像前世一樣。


    --


    才入淺秋,後花園很多花草都還泛著青蔥,這個時節空氣泛著甜味。


    水庫那邊的花壇裏種著玫瑰,每一朵紅得像血,就算再漂亮的花介於詭異的傳說,也沒人敢過來采摘。


    所以整整一花壇裏,每一顆都是完整無缺,密密麻麻都是盛開的花。


    袁曉梅拽著她也累了,距水庫還有一段距離的位置停下腳步。


    鬆開手後,潘梵於頭發淩亂不堪,衣服也髒兮兮的。


    她坐在地上不哭不鬧,安靜的有些令人覺得袁曉梅做的事在她計劃之中,讓袁曉梅心裏很不舒服。


    被這個小學生搞怕了,沒有任何安全感。


    無時無刻不再想自己是不是又掉進了她的陷阱。


    見那張漂亮的小臉沒有一絲一毫的恐懼,袁曉梅眯起眼睛。


    “你不怕我?”袁曉梅蹲下身子,與她視線處在同一水平線上,本就不好看的臉咧著嘴笑看起來很詭異:“又在想什麽?”


    說著,屈指敲了敲她額頭。


    潘梵於伸手打開袁曉梅的手,一臉嫌棄的表情,好像袁曉梅是世界上最肮髒的東西。


    袁曉梅很容易被激怒,見她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一巴掌扇了過去。


    潘梵於身子往後一躺,接著往旁邊一滾,躲過惱羞成怒的袁曉梅的踐踏。


    見她躲過自己巴掌後,袁曉梅站起身,抬起腳準備踩在她身上。


    沒想到這人早就料到自己下個動作,讓自己無從下手。


    潘梵於滾到花壇旁邊停下來,全身散架般的疼痛,扶著花壇站起來,小腿刺痛站不直身子。


    剛才被袁曉梅拖到後花園的時候,不小心磕在了花壇邊緣。


    她一屁股坐在花壇邊沿,抬頭看著一臉慍怒的袁曉梅,臉上表情像回到了那天引誘舅舅殺自己的時候。


    袁曉梅見她對自己笑,一股寒氣遍布全身上下,從頭到尾像是掉進冰窖裏。


    “你笑什麽?”袁曉梅眉頭擰在一塊。


    潘梵於臉上髒的很,可是沒有力氣抬手擦掉汙漬。


    見袁曉梅問自己,語氣嬌柔地反問道:“你除了會把人推下水庫,還會幹嗎?”


    袁曉梅被看穿心思,有些心虛:“你怎麽知道我會把你推下水庫。”


    “幾年前。”潘梵於欣賞袁曉梅漸漸變得慘白的臉:“你不就是這樣把表哥推下去的嗎?”


    幾年前的水庫,這是每個人心底的枷鎖。


    當年表哥成績優異,班上的同學都喜歡表哥,就連自己家長一直誇讚表哥。


    袁曉梅生活在表哥陰影下,被壓著喘不過氣。


    後來心底的惡魔種子發芽,一個邪惡的計劃在腦海裏自動計劃好。


    那天她對表哥撒謊有同學在水庫那邊等自己,讓自己掏零花錢,好像是高年級的學生。


    表哥當時嚇壞了,拉起袁曉梅的手,神色認真,我陪你去。


    這一去,永遠醒不過來。


    “撲通”一下,袁曉梅像是被刺激記起來一些事,捂著頭垂著腦袋,“他是不小心掉下去的!”


    不是被自己推下去的!!


    “這裏隻有我們兩個人,你把當時的事情跟我說說,到底是怎麽把他推下去的?”她笑得就像是一個純潔的天使:“我很好奇你哪來的那麽狠毒的心。”


    “想想你這人也是蠢的不行,父母淪落到給人掃大街都不要,還想著來招惹我。”


    “傅叔叔隻不過是被我提醒了一下,這才打電話問你父母在什麽職位。”


    “原來是掃大街的,叔叔就直接辭退了,連猶豫一下都沒有,所以你該想想自己是不是根本就沒資本蠻橫。”


    “原來是你!”袁曉梅回憶起父母失落的表情,心口像是被針紮了一樣。


    那天回到家裏,看到正在交談的父母眼眶通紅,進去以後,媽媽抹幹眼淚起身去廚房做飯給自己吃。


    父親坐在客廳,地上躺著好幾根吸過的煙嘴。


    那天氣氛很壓抑,以為兩個人吵架了,沒想到是因為自己被辭退。


    “是啊。”潘梵於還在孜孜不倦講述自己做的好事:“還有網上那個記者也是我找的,那些事也是我給的資料,甚至,在稿子上留下我的個人信息,也是我特意叮囑的。”


    這麽多的信息堆積下來,袁曉梅看向她的眼神又驚恐又痛恨。


    潘梵於還在說:“今天在大門口你打我的那下,我沒第一時間去告訴大家你是袁曉梅,是因為我看你演戲挺好,大家對你都憐惜了。我想問一下,被憐惜自己的人討厭,會不會很難過啊。”


    袁曉梅小臉漲紅,被她喚起所有不好的記憶,終於變得瘋狂起來。


    一切的開端都是潘梵於!


    如果沒有潘梵於自己會成為現在這樣嗎?


    自從父母被辭退,曾圍繞自己身邊的那些牆頭草不再搭理自己,甚至有些人還敢在自己麵前挑釁。


    自己現在已經回不了頭,網上的暴力影響到了現實生活。


    每個人都認識自己。


    每個人都討厭自己。


    從地上站起來,瞪著她的眼神凶狠地像是要一口吃掉她。


    袁曉梅對她伸出手,抓住她的衣襟拉向自己。


    對上那雙令人心動的漂亮雙眸,心中升起想要將她永遠毀掉的想法。


    潘梵於仰著頭,露出潔白的脖頸,笑得還是那麽甜:“你就不想你表哥嗎?”


    無視袁曉梅想要殺死自己的情感,繼續挑釁:“他會想你的。”


    袁曉梅對她咬牙切齒,抓著她衣襟的手多加三分力氣:“對我表哥這麽感興趣,不如下去問問他!”


    --


    上課鈴響了以後,潘梵於還沒回來。


    玲玲心裏很不安,不知道潘梵於出了什麽事,總怕潘梵於被大姐大報複。


    大姐大真不算是一個好人,做過劣跡斑斑的事都能出一本書。


    像她這樣的人,大概率可能會是一篇文裏的惡毒女配。


    這節是英語課,英語老師進來以後,拿著自己印刷出題的試卷準備小考,看到潘梵於沒在座位上,便有些奇怪地問:“班長去哪兒了?”


    底下有人回答說:“去給班主任送作業了。”


    “這麽晚了還沒回來?”


    “可能班主任留她有事。”


    英語老師眉頭不悅地皺起:“怎麽著也得跟我說一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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