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紅杏出牆   感謝支持晉江正版的小可愛!……


    對秦三娘他是嚐到了甜頭的, 在有興致的基礎上接觸了一回,體驗好像比想象中要美妙,那種怦然心動與緊張慌亂交錯, 既有些小局促, 又有些小期待。


    這是他從未體驗過的感覺, 往日就覺得女人大多數都是一樣, 好像也有不一樣的。


    當然了, 搞事情的滋味也不錯, 會讓他有一種滿足的成就感和價值感。


    他王宴安是個非常貪心的人, 野心勃勃, 事業要,女人也要,拿秦致坤作餌去釣他家閨女最適宜不過。


    隻要秦致坤還在官場上,那他家閨女遲早都得被他弄到手。


    飯後幾人小憩了陣兒, 曹複香則匆匆回了趟家,去拿《鹽利》一書。


    關於鹽稅利弊統統都寫在裏麵, 如何去做, 如何去實施, 如何去立法規範等等都寫得詳細無比。


    這是他們一群人的心血。


    當初原本以為太子能將它付諸行動, 結果太子不堪用垮台了,現在隻能把希望寄托到王簡身上, 利用王家去把這件利國之事做起來。


    說來也諷刺,雙方明明是死對頭,結果到頭來卻把希望寄托到了對家身上。


    梁王牌癮大, 小憩後又招呼王簡和周項文圍攏到一起。


    現在雙方都已經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了,王簡對他們沒什麽顧忌,說道:“景仁府那位, 皇叔什麽時候把他處理了?”


    梁王一邊拿牌,一邊殘酷道:“既是沒用的東西,早晚都得棄,現下留著,還能打幌子用。”


    王簡挑眉,直言了當,“我是容不下他的,有他在的一日,我那外甥就心驚膽戰一日。”


    周項文:“留著還有用處。”


    王簡:“比如?”


    周項文:“你挖你老子的牆腳,有些時候總得找人背鍋,若是踩翻了船,我們也得跟著遭殃,不得不防。”


    聽到這話,王簡不吭聲了。


    梁王道:“你老子比狐狸還精,遲早都會知道你吃裏扒外,到時候你又當如何應對,可曾想過?”


    王簡冷哼一聲,淡淡道:“說得他好像沒殺過我似的。”


    此話一出,兩個老頭兒同時吃了一驚。


    王簡臉上沒什麽表情。


    當初他護送竇維靈牌回鄉被國公府的爪牙追殺,死裏逃生,回來質問衛國公又遭一頓鞭打,如果那時候衛國公花點心思敷衍他一下,也不至於這般痛恨。


    重塑信仰的過程是艱難痛苦的,衛國公打到他身上的痛遠遠抵不上內心帶來的傷害。


    似乎也在那一刻,他才徹底明白竇維為什麽要自盡以死明誌,因為唯有這樣,才能讓他割去父子親情,義無反顧站到親人對立麵去捍衛他骨子裏的清正道義。


    那是一條人間道,同時也是一條充滿著荊棘叢生的血路。


    他本不必如此。


    顯赫的家世,聰明的才智,以及強大的背景,隻需要盡到本分就能獲得所有,王家的爵位,未來的宰相輔臣,亦或成為將來的太子……


    這些對他來說都是輕而易舉的,隻要他睜隻眼閉隻眼就行。


    可是他的恩師竇維偏偏死了,用自己的性命為他上了最後一堂慘絕人寰的課,徹底扭轉了他的人生,顛覆了他的信仰,促使他選擇了一條最艱難的路走。


    現在他走在這條路上如腳踩鋼絲,一個不慎就會摔得粉身碎骨。


    但事實告訴他,是值得的。


    章州百姓的安寧是值得的,暗處裏還有那麽一群看不見的人正在悄悄靠了過來,他們一點點匯聚,直到某天把大燕腐朽的血液重新更換。


    梁王他們在這個年輕人身上看到了希望,願意把賭注下到他身上,就如同當初期望太子能立起來那樣,給大燕帶來新生。


    不過父子反目這個話題到底太敏感,他們沒再多問,王簡也不想多說。


    晚一些時候曹複香才帶著《鹽利》一書來了,三人打完了一局暫停。


    王簡接過那本藍皮書籍,認真地翻閱起來,看到一半時,他冷不防問道:“當初先帝在時,皇叔為何不把這提案給他?”


    梁王不痛快道:“還不是因為太子,先帝多疑,性情捉摸不定,忌諱我與太子走得太近,後來我兩兄弟鬧翻了也是因為太子。”


    王簡讚道:“鹽利的提案極好,是利國之策,利於國家財政稅收。”


    曹複香:“鐵礦同理。”又道,“這些東西都是戰略儲備資源,國家應該把它牢牢掌控在手中,而不是像目前那樣放出去開采。”


    王簡笑了笑,“這可是肥差,我父親是不會放過的。”


    周項文自嘲道:“想不到有一天我們也會落到求對家做事的地步,且還是利國之事。”


    王簡:“周老前輩此話差矣,咱們都是趙家的長工,我父親同理,就算他有心思,目前也是趙家的家奴。你們的鹽利,利的是國家,而非個人,他再大的本事也不過是油缸裏的一隻老鼠,隻有把他喂飽了,油缸才會滿。”


    這比喻把三人逗笑了,用詞非常精準,也貼切。


    梁王道:“若你家老子能把鹽利做成官鹽,也是大功一件。”


    王簡客觀道:“我父親雖然心思歪了些,但做事還是有幾分本事的,要不然你們當年也不會成為他的手下敗將。”


    三人難得的沒有反駁,他們畢竟曾把一手好牌打得稀爛。


    王家能把幼子趙章扶持上位,可見本事。


    不過暗搓搓挖牆腳的滋味還挺爽,當初衛國公挖他們的牆腳把太子拉下馬來,現在他們又偷偷挖他的牆腳用他兒子拉老子下馬,一報還一報。


    當天晚上王簡很晚才睡,他坐在書房裏把鹽利看了許多遍,有些地方他認為有漏洞的,又逐一做記錄重新添補上,直到徹底吃透整個運作體係,已經是子夜時分。


    翌日王簡進了趟宮,把《鹽利》一書拿給趙章看。他到底太年輕,很多都看得稀裏糊塗,隻隱隱知道個大概。


    私鹽變官鹽能利國家。


    “舅舅這書是從哪兒得來的?”


    王簡倒也沒有隱瞞,答道:“你皇叔那兒得來的,當初他們原本是要讓你大哥去做,結果他不成器垮了台,現在輪到你去做。”


    趙章合上書本,微微皺眉道:“這個真的管用嗎?”


    王簡笑道:“自然管用了,陛下稍稍動動腦子就能明白,收稅和自己壟斷販賣的區別。”又道,“若做成官鹽,將是一筆不小的財政稅收,銅鐵礦場亦是一樣。”


    趙章仔細思索了陣兒,問道:“可是這事要誰才能去做,想要改變以往的安穩是挺麻煩的。”


    王簡不答反問:“你覺得目前誰的本事最大?”


    趙章想也不想就答道:“自然是外祖的勢力最大了。”


    王簡:“那這肥差就讓他去做好了。”頓了頓,“肥水不流外人田,臣會跟他說這事,到時候他來請命,你應允便是。”


    趙章有些遲疑,“外祖啊?”


    “嗯。”


    “若是他攬下這樁事,指不定又像章州那樣撈油水進自家腰包。”


    “你若讓瑞王和端王去做,還不是一樣撈油水。”


    “……”


    “把你外祖得罪了,對你有什麽好處?”


    “……”


    “陛下聽臣的,讓你外祖去做,上回奪了他的章州,這回給他個棗哄哄,勿要讓他察覺到你的心思,明白嗎?”


    “倘若又養出一幫偷油鼠來……”


    “貪官嘛,以後殺了就是,但立起來的製度和運營體係在那裏,換一批人套進去,就什麽都幹淨了。”又道,“方才陛下也說過,這事有一定的難度,你既然想讓人去辦事,哪能不給點油水讓人家撈呢?”


    趙章看了他許久,才忍不住道:“舅舅你好壞啊。”


    王簡斜睨他道:“瞎說,陛下向臣哭窮,臣找來了撈錢的法子,怎麽就壞了?”


    趙章把《鹽利》給他,暗搓搓道:“我就喜歡舅舅壞極的樣子。”


    王簡接過書本,做了一個要打他的動作,他笑著躲開了。


    傍晚下值回去,王簡到芳草閣蹭飯,不想自家老爹也在。


    自從二房喬氏變得力大無窮衛國公吃了她的虧後,去淩秋閣的次數愈發少了,生怕下回一個不慎是斷腿。


    見他在這兒,王簡倒也不意外,同他行了一禮。


    衛國公看了他一眼,說道:“昨兒又去了蘭香館?”


    王簡點頭,“是去了一趟。”


    衛國公皺眉,“梁王老兒一把年紀了還不正經,莫要把你帶壞了。”


    王簡看向郭婆子,她把閑雜人等遣退下去,廂房裏隻留了姚氏在場,她給父子盛湯布菜,王簡道:“阿娘我自己來。”


    姚氏心疼道:“三郎瘦了不少。”


    王簡沒有答話,上回被秦三娘吃胖了,他費了心思才克製下來,可不能這麽胡吃海塞。


    衛國公也道:“是清減不少。”


    王簡:“父親的手腕可好些了?”


    衛國公:“小傷,不礙事。”


    王簡拿湯匙嚐了一口乳鴿湯,說道:“昨兒我在梁王那裏倒討來了一樣好東西,那原本是他們給廢太子的。”


    衛國公看了他一眼,“何物?”


    王簡:“前兩日陛下衝我訴苦,說國庫虧空窮得叮當響,我朝梁王老兒發牢騷,倒是哄來了一件利國之策——把目前的私鹽變成官鹽,以國家壟斷的方式售賣,以此來增加稅收。”


    聽到這話,衛國公微微蹙眉。


    王簡繼續道:“這一策略原本是他們那群人給太子留著的,結果太子垮台了,我細細一琢磨,好像是個不錯的策略,便哄了過來。”


    衛國公若有所思,“把私鹽變官鹽?”


    王簡:“對,國家統一控價,禁止私煮私盜,所有鹽田鹽井由國家管控,全國壟斷屯鹽售賣,也可販給鹽商,但要控價。兒琢磨著,這應算是利國利民之事,一來可以把控鹽價,不至於亂飛亂漲傷民;二來壟斷專賣,可促進財政稅收。鐵礦同理。”


    衛國公並不認可,“說得倒是輕鬆,目前的鹽稅多數都在地方政府手裏,這事要辦起來的話就得在他們手裏搶食,沒幾個願意。”


    王簡:“所以得立法,推行法令,建立一套完善的管理製度。”頓了頓,“若往長遠去看,利益遠大於目前的困境。”


    這話衛國公倒是認同的,壟斷專賣的利益是巨大無窮的,確實是一筆不小的財政稅收。


    見他深思,王簡循循善誘道:“若父親有興致,兒可以把他們謀劃的鹽利給你瞧瞧。”


    “鹽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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