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嫂子這幾天幫家裏的忙啊。”


    胡荷娟擺擺手,“不客氣,咱們的都是鄰居的,那你們先忙著,這也到晌午,我回家做飯了。”


    衛煦哎了一聲,她又把院子裏的地給掃了一邊,家裏也跟大變樣一樣。


    傅則看著衛煦,一時有些不知道說什麽,但他已經感受到了,這幾天衛煦跟自己是有情緒的,可是她又不講,想著就知道自己應該是哪裏做錯了。


    “衛煦,我們可以談談嗎?”


    衛煦剛剛把掃把放下來,聽到他這話也很同意,拉個板凳坐下來,看著他。


    “說吧。”


    傅則推了推自己的眼鏡,抿了抿唇,“你心裏不高興。”


    衛煦直接點頭承認。“嗯。”


    傅則一時不知道怎麽說。


    “那你為什麽可以跟我說的?”


    衛煦抬頭看著他,跟他對視。


    “傅則,我們離婚吧。”


    傅則皺了皺眉頭,有些不解,“為什麽?”語氣很是嚴肅。


    衛煦直直的看著他。


    “你說呢。”說完就站起來走了,她就不信了,傅則不坦誠一些。


    傅則著急,但他傷口疼,做不了什麽大動作,又不能攔著衛煦。


    冷戰開始,單方麵的。


    家裏的所有人都感受到這個氛圍了。


    傅選都不敢鬧事了,飯桌上也不挑食,不鬧著非要吃肉。


    衛延的嘴皮子功夫都不敢耍了。


    晚上傅尋跟傅言到屋子裏跟衛煦睡,傅則自己睡一間屋子,他也不用上班,就在家裏休息,秦向前下班的時候會把工作拿過來跟他說一下。


    衛煦早上吃過飯去上班,到下午回來。


    因為傅則在家裏,所以傅言跟傅選不用去托兒所。


    傅則不是很理解,一直在反思自己做錯了什麽事情。


    他出院的第五天下午。


    衛煦在加班。


    衛延去接傅尋放學回家。


    “唉,堂舅舅,你說我爹娘什麽時候能和好?”


    衛延看看湛藍湛藍的天,“我也想知道啊,我之前就說對了吧,你爹娘必然要鬧上一場,他們倆的矛盾應該早就積壓在一起了,這一次不過是大爆發,這次就看他們是不是能解決。”


    傅尋覺得這個問題有些難。


    “唉,希望他們能和好吧,最近家裏都不熱鬧了。”


    衛延看著他,“你想怎麽熱鬧?讓傅選天天鬧著吃肉?他最近都聽話很多。”


    傅尋耷拉著腦袋,倆人到家。


    傅則在椅子上坐著,動手做模型,他做做東西還能專注的思考一下。


    傅尋一回家就被吸引住了。


    “爹,這個是什麽?”


    傅則先是畫了一個圖紙,“你自己看看。”


    傅尋拿起來瞅瞅,“這是個船,不過這個船好漂亮啊。”上麵還有帆。


    衛延也彎腰看了一眼,“姐夫,你還有心情做這個呢,我堂姐都跟你提離婚了吧。”


    傅則瞪了他一眼。


    但衛延絲毫沒有感受到,“姐夫,你要不坦誠一些跟我姐好好的聊聊,說不定就是要你的一個態度。”


    傅則正想反駁,但她說的讓自己說。


    傅尋也看看他爹,“對啊,娘是個很聰明的人,也很理智的,這次提離婚,肯定是有原因的,爹,你好好想想。”


    說完倆人都走了。


    傅則邊動手磨著手裏的小船,邊想過去的事情,從一開始,他們兩個之間的矛盾都沒有解開過,他們好像也都在努力地跟對方過好日子,但好像現在走的有些偏。


    衛煦今天下班很晚,大概九點才回來。


    衛延他們都睡的很早,明天還要早起。


    傅則坐在堂屋裏一直在等她。


    衛煦一進屋捶捶自己的肩膀,抬頭就看到他。


    “你怎麽還沒睡?”


    傅則倒了一杯茶,“我們聊聊。”


    衛煦嗯了一聲,也坐了下來。


    傅則看她一眼,“衛煦,上輩子我們就沒離婚,這輩子也不會的。”


    衛煦沒想到一上來就會直接這麽說,還挺驚訝的,這麽容易就交代了。


    “所以上輩子沒有,這輩子也可以會。”


    傅則握著她的手,“其實我都知道,上輩子回家過年知道傅尋的事情,你難過的躲起來偷偷的哭,其實我就在你幾步遠的地方站著,我一直陪著你,我知道你難過,也知道你那個時候應該不想見到我,真的對不起,讓你一個人難過的那麽久,但請你相信,我,也很難過。”


    他不善言辭,但一直都記在心裏。


    衛煦眼眶發紅,但她沒有說話。


    “後來你工作過度,突然去世,我真的很後悔,我們錯過了很長的時間,其實你走之後,傅尋他們都過的挺好的,也都結婚了,還有了孩子,我在想如果能夠再遇到你,一定要跟你說,他們都過的很好,你一定一定不要再為此愧疚不安,初為父母,我們都做的不好,可是你我都盡了全力,也拿了剩餘的時間裏來後悔。”


    衛煦看他一眼,“真的嗎?”


    傅則笑著點頭,“對,他們每家都有兩個孩子,都很優秀,除了傅選的小兒子,從小就倒數,回回考試不及格,還非常調皮,根本就管不住。後來我想一定要把他教育好,不然等到百年之後,我到了下麵,更沒法給你交待了,他也算是爭氣,考上了很好的大學,去學醫,他有個姐姐很像你,做事很專注,管教起來這個弟弟下手也不輕,然後我一睜開眼就會到了這個年代裏,但我在外出差,所以就加快了速度,想回來跟你一起把孩子接回來,誰知道一到家裏發現孩子都在。”


    衛煦當年死的時候四十多歲,子女親人都沒有見上最後一麵。


    “你沒有騙我?”


    傅則伸手擦擦她的眼淚,“當然沒有,他們或許是經曆的事情多了,也或者是在你走了之後都突然長大了,很多事情都願意去釋懷,特別是為人父母之後。”


    衛煦看他一眼。


    “你什麽時候知道我回來了的?是過年那次。”


    傅則不好意思的伸手推了推眼鏡,“嗯,是的。”


    衛煦就知道,端起來茶杯喝了一口。“我提離婚的原因有兩個,第一是想讓你承認你回來的事情,通過這件事情我想到,我們不應該再這樣下去。第二是我想跟你說,如果以後再有這樣危險的事情,請你多為自己的安危思考一會。”


    傅則理解她的意思,這次確實很驚險。


    “對不起。”


    衛煦伸手抱著他,“傅則,以後我們好好的過日子吧。”


    傅則嗯了一聲,“一定會的。”他們這一輩子跟上一輩子不一樣,也一定不會一樣,他們的孩子還小,他們也年輕,以後的每一天,他們都會好好的過。


    “對了,你知道嗎?那個小孫子叫衛宴,隻是是宴會的宴。”


    衛煦總覺得哪裏不對,“傅選倒插門了?女方也是姓衛的?”


    傅則笑了笑,“不是的,是我讓他姓衛的,孩子們都很同意。”


    衛煦點點頭,深吸一口氣,“其實可以挑個好的孩子跟我姓的,這個小孫子學習不好。”


    “出生的時候定的,誰知道長大以後會這樣,不過沒事,我已經管教好了,他挺聽話的。”


    傅則還沒想到她居然還關心起來這個了。


    第二天一早,衛煦起來做的早飯,打的玉米麵糊糊,裏麵加了小塊的紅薯,在這邊跟在西北不一樣,葡萄幹是吃起來沒那麽方便了。


    衛延起來迷迷糊糊的到廚房裏看到他們倆已經在正常交流了,昨天還是睡的太早,錯過了一次秘密的談話,不過和好就行,起碼爺爺沒有以後不會孤獨終老,那打他的時候就會少了很多。


    衛煦看他炸了一樣的雞窩頭。


    “你快點去收拾,一會上班該遲到了。”


    衛延哦了一聲,然後轉彎看院子裏,發現傅尋他們早就起來了,還在外麵開始玩昨天的那個小船,已經做好了,別說,他爺爺手真巧,做玩具也很好,但是他從來沒給自己做過,看起來一點都不疼他這個孫子,偏心啊偏心。


    傅則準備今天也去上班,他的傷口做不了什麽大的動作,但過去坐著還是沒事的。


    飯桌上,衛煦看看他們。


    “對了,衛延,明天周六,咱們在家裏把那個裏屋給收拾出來,讓傅言單獨睡,傅選要跟傅則一起睡了,這距離過年也沒幾個月,馬上就三歲的他,也要獨立起來。”


    傅選並不想獨立起來。


    衛延看看他爹,趕緊就答應下來,“好,我肯定好好收拾,給傅言收拾的特別幹淨。”


    衛煦把煮的雞蛋遞給傅言,“你自己一個人睡會不會害怕,要是害怕,娘陪你睡幾天。”


    傅言還是很想跟她娘一起睡的,趕緊點頭。


    衛煦也覺得她應該會怕,“那好,到時候我陪你睡。”


    傅選舉起來自己的小手,“我也害怕,娘。”


    衛煦看他一眼,“你怕什麽,你跟你大哥睡。”


    傅選撅著小嘴,“就是因為跟大哥睡,我才害怕啊。”


    衛延在旁邊看熱鬧,覺得自己要樂死,他爹真的是從小害怕他大伯到大,真是這就叫做一物降一物。


    傅尋小眼白了他一眼,“你害怕什麽?”


    傅選不敢說話,“我是害怕你打我。”


    傅尋皺著小眉頭,就是個翻小版的傅則,對於傅選來說還是很有壓迫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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