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蕪下意識的伸出手環住他的肩膀,能感覺到裏麵賓客的目光,不由得紅了臉,微嗔道:“你幹嘛呀?”


    “我抱你進去。”


    話音未落,他就已然抱著她踩上了紅色的地毯,一路堅定的往前走。


    溫蕪的裙擺真的很長,被他抱著也還是垂到了地上,隨著他的腳步往前移動。夢幻般的婚禮現場,完美的燈光設計,恍然間竟讓人有種踏入了人間仙境的錯覺,幾乎滿足了所有女孩對結婚的幻想。


    四周一片寂靜,特別是當兩位新人走上場的時候周圍更是出奇的安靜了。在這樣無比靜悄悄的氛圍中,溫蕪似乎都聽到了猛烈跳動的心跳聲。


    一聲一聲,聲聲入耳……


    也不知道究竟是她自己的心跳,還是來自抱著她的這個男人的心跳,然而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原來夢想成真竟是這般美妙的感覺。


    餘光看見一直看著她的家人,朋友,她看見台下的寧願幾乎泣不成聲,心裏忽然又浮起一股澀澀的感覺。


    有一瞬間很想哭,卻又是甜的。


    來到主婚台,陸珩禮才將懷裏的人放下。


    主持人臉上洋溢著微笑,字正腔圓的嗓音說出接下來的一個個步驟。陸珩禮看著麵前的女人,落在她身上的深眸一直是溫柔的,與她一同對著外麵的天地微微一拜。


    隨後,兩人麵對麵稍稍對拜,抬眸的那一片刻,兩人皆從對方的眼裏看出了淡淡的笑意。


    最後寧願和唐宇走了上來,手裏拿著一紙大紅色的婚書。再眾多親友的見證下,溫蕪和陸珩禮分別在上麵書寫下了自己的姓名。


    婚禮確實是盡量從簡,把許多婚鬧流程去除,但這中式婚禮本就繁瑣,即使去除了這一大項目,該走的流程還是得走,因此這麽一趟下來還是花了很長的一段時間。


    這邊主婚結束,溫蕪就去換了身比較舒適的紅色長裙,剛好來到小腿肚,裙子也較為寬鬆。容箏怕她冷,又讓她披了一件厚實的披肩搭在身上。


    賓客都是比較相熟的親人或是朋友,溫蕪即使不用喝酒,也還是跟著陸珩禮一起出去做做麵子的打打招呼,敬酒什麽的全留給了他們身後的伴娘伴郎。


    等這些一係列的流程走下來,溫蕪都有些累了,陸珩禮攬著她的腰,不動聲色的給她揉了揉後腰。後麵索性直接做了甩手掌櫃,把賓客全都扔給伴娘和伴郎們,自己則帶著溫蕪到一邊的休息區坐下了。


    大家都知道新娘有孕,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一直到了晚上,溫蕪才走進婚房。


    古色古香的裝潢,被布置的十分喜慶,地上不僅鋪滿了紅色的地毯,就連桌上都還燃著喜慶的紅燭。


    終於坐在床上,溫蕪累的差點直接躺倒在床上就睡下,沒想到容箏走了進來,問了她的身體狀況,確定她身體確實沒什麽問題才離開。


    走前,還特意囑咐了她一句:“小蕪,雖然你胎相很穩,但是該小心的還是要小心,別一直縱著珩禮。”


    溫蕪一開始還沒反應,等回味過來容箏話裏的意思,頓時就有些麵頰發燙:“我知道了,謝謝媽。”


    容箏才走了沒一會兒就有人帶著膳食進來,吃的喝的一樣沒少。


    都是溫蕪日常吃的膳食,忙碌了一天也累了,在桌子前坐下,剛吃了沒幾口就發現一身白色襯衫的陸珩禮走了進來,西服外套擱在他臂彎處。


    看著他關上門,溫蕪莫名的有些心慌,佯裝鎮定的低下頭吃東西。


    陸珩禮看了她一眼,隨手將臂彎處的外套掛在了一旁的架子上,抬步朝她走了過來。


    隨著他的走近,溫蕪心跳越發明顯了。


    “緊張?”他在她對麵坐下,見她都不敢看人,眼裏的笑意愈深。


    溫蕪才不會承認自己緊張,抬起頭想讓自己坦然一點,結果一對上他含著笑意的溫柔深眸,還是不免有些局促不安。


    雖然兩人該發生的一樣不落的都發生了,許是今天的氛圍太足,想到接下來可能會發生的事情,不由得令她緊張心慌起來。


    他淺笑:“先吃飯。”


    從他進來到現在一直很正經,溫蕪漸漸放鬆了心情,好好開始吃飯。


    見他一直看著自己吃,溫蕪淺淺的吸了一口氣,抬頭問他:“你不餓嗎?要不要吃一點墊墊肚子?”


    他說:“餓,我待會兒再吃。”


    溫蕪也沒追問,下意識的認為他已經自己讓人準備了一份他的膳食,於是自顧自的開始吃飯。


    吃著東西的時候,陸珩禮接了一通電話,隨後和她說一聲很快回來就出去了,溫蕪點點頭,吃好東西就發現擱置在一邊的大家各式各樣的新婚賀禮。


    她隨手拆開了一個,頓時麵紅耳赤。裏麵竟然是一整盒的各種類型的杜蕾斯,嚇得她趕緊關上盒子,一看上麵的卡片,很快就知道這送禮物的人非裴錦莫屬了。


    這下她不敢隨便拆開看了,但想了想,還是猶豫著把寧願送她的禮物拆開了。


    是一件紅色的薄紗裙,溫蕪隨手拿起來看了看,這裙子雖然不短,甚至應該是可以垂落直她小腿的位置。但實在是清涼至極,穿上去頂多能把她私密的位置遮住,這也太過性感了。


    溫蕪觸電般的鬆手,都快被這群不正經的人給嚇死了。


    …


    陸珩禮是被陸老爺子叫走的,讓他見了見一位晚到的長輩,出去一看才知道是陳教授,因為學校有課,他忙完才帶著朵朵趕過來參加婚宴,好歹是踩到了點尾巴。


    朵朵一臉笑嘻嘻的說:“我就說姐姐是珩叔叔的老婆!”


    陳教授無奈失笑:“這孩子。”


    陸珩禮也笑:“嗯,你厲害。”


    於是陸珩禮和陳教授說了會兒話,又敬了他幾杯酒,很快酒勁就上來了,他麵色崩得很緊,一般人看不出來他有些微醺。


    等他招待完晚到的賓客,才一路回了婚房。


    推開門,就發現溫蕪已經躺在床上了。


    他扯了扯衣領,腦袋有些暈,生怕酒勁上頭會控製不住自己的行為,把握不了分寸傷到溫蕪。


    心想,今晚的洞房花燭夜要不就這樣算了。


    溫蕪麵朝裏側身躺著,聽到他慢慢朝自己走過來的的身影,心跳漸漸加速,揪著身前的被子指尖幾乎要泛白。


    她感覺到男人混著酒氣的氣息撲了過來,還以為他會躺進來,結果他隻是給他拉了拉被子,隨後似乎轉身就要走。


    溫蕪微愣,下意識的翻過身,白皙的手臂從大紅被裏伸了出來,連忙拉住了他的手腕,幹淨的眸子凝著他:“你去哪?”


    情急之下的動作,卻忘了她此時身上的衣服。


    她手一伸出來,就幾乎什麽都暴露了。


    陸珩禮眸色一暗,溫蕪這才倏地的反應過來,連忙鬆手將自己捂進被子裏,麵色通紅至極,幾乎蔓延到了她脖頸。


    陸珩禮俯下身去拉她的被子,卻被她緊緊攔住,他開始誘哄,低啞著嗓音道:“乖,讓我看看。”


    溫蕪有些心慌,說什麽也不肯鬆手,卻見床前的男人忽然擁了上來,呼吸有些紊亂隔著被子吻住了她。


    他的手心很燙,等溫蕪察覺到他借著接吻把她被子扯掉的那一刻已經來不及了,她羞澀的想要遮擋,卻被他抱著微微起身,她嚇得連忙躲進他懷裏。


    “陸珩禮……”


    她嗓音都是顫抖的,心慌又害怕。


    陸珩禮喉結翻滾了一下,她身上的紗裙十分清涼,他隻需要輕輕一滑就能讓它掉落,圓潤白皙的肩頭裸露,他眸色幾乎像是著了火,低頭吻了上去。


    溫蕪隻覺得自己像是鍋裏的肉,被他炙熱的吻撫弄的十分難受,偏偏他沒有半點放過她的意思,深深地吻一次又一次,幾乎讓她整個人都窒息。


    到最後她都哽咽了,額角的碎發淩亂不堪,麵色酡紅,眼眶都是濕潤的染著水汽,雙手環著他的脖頸低泣:“陸珩禮……你好了沒有……”


    他嗓音啞到不行,吻著她的唇瓣,吞下她的所有嗚咽:“很快就好了。”


    “溫蕪,”到最後,他抱著累到極致的女人,親吻她的額頭:“……我愛你。”


    她伸出手環著他的脖頸,嗓音也已經啞了,說:“……我也愛你。”


    很慶幸能參與彼此的人生。


    也很慶幸我們到最後都是屬於彼此。


    幹幹淨淨的,隻因為是你,所以很純粹的就想要與你共度餘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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