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這趟算是白來了。”


    林楠想起安導的話,也就明白了這部電視劇已經定下了主演,唯一的收獲也隻是有幸見了陸家掌權人一麵。


    “那可不一定。”


    林楠很快反應過來,眼裏露出驚訝:“你是說……陸珩禮?可是他似乎對你沒什麽心思,也從沒傳出過什麽花邊新聞,有名的寡淡商人,怕是……”


    而且他身邊有著像溫蕪這樣的美人,一時半會怕是不可能失去新鮮勁,她們哪裏來的機會。


    “男人都管不住自己,結了婚也一樣。送上來的女人越是優秀,他說不定心裏的成就感更強。”


    尤夢嘉嫣紅的唇瓣微揚,眼裏閃著自信:“更何況溫蕪能搭上這條船,我還怕他什麽寡淡不成?”


    對女人不感興趣什麽的都是用來騙人的,男人怎麽可能少得了女人,還是像陸珩禮這樣位高權重的男人,更加不可能。


    是他藏得太深而已。


    有一就有二,她就不信比不過溫蕪這個才剛從大學畢業不久的小丫頭!


    …


    陸珩禮帶溫蕪去了他的私人別墅,離老宅有些遠,倒是離盛景集團很近,隻有十分鍾左右的路程。


    溫蕪下車,跟著陸珩禮進了別墅。


    這座別墅雖不比陸家老宅,倒是也十分別致,僅有兩層,帶著後花園。一路上的綠化被打理的井井有條,錯落有致。


    進去大廳前,溫蕪忽然出聲:“陸先生。”


    “嗯?”


    陸珩禮腳步停住,回頭。


    溫蕪幾步走上前,來到他身側,仰頭看著他,澄澈的黑眸很認真:“我會按你說的做讓陸承鈺徹底死心。但我想了想,這樣做對您來說固然是求之不得,與我而言稍有不慎就會得罪陸承鈺。”


    很虧。


    而且她為什麽要這麽聽他的話?


    陸珩禮腦袋轉的很快,明白了她話裏的意思:“溫小姐有條件?”


    “不行嗎?我覺得您應該會同意才是,畢竟有什麽事情是您做不到的。”


    陸珩禮眉目輕挑,“這麽說來,我若是拒絕溫小姐的條件,似乎不符合我的人設?”


    溫蕪有些無語,商人果然就是商人,處處斤斤計較,不肯吃半點虧:“您放心,絕不會讓您做虧本的買賣,況且我也隻是……”


    一條大狗忽然猛的撲過來,溫蕪的聲音戛然而止。


    “啊!”


    伴隨著她驚恐的尖叫聲,一隻全黑的大狼狗歡快的搖著尾巴,猛的撲到溫蕪身上,溫蕪猝不及防整個人重心不穩,腳步一個踉蹌,生生撞上了陸珩禮的胸膛。


    陸珩禮也被溫蕪撞得生生往後退了一步,下意識的伸手攬過她的腰,帶著她一個旋身躲開大狗,同時轉頭,冷聲道:“南瓜?’”


    被叫做南瓜的大狼狗頓時嗚咽了一聲,耷拉著耳朵,安分的坐了下去,一雙大眼睛看起來委屈巴巴的。


    “汪!”


    溫蕪心跳還很快,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自己被陸珩禮護在懷裏,她的頭還埋在他的胸膛上,鼻息之間都是他清列的氣息。


    見南瓜安分了,陸珩禮這才看向懷裏的女人,兩人離得近,又因為身高的緣故,他隻能看到她烏黑的發頂,洗發水的味道清晰可聞。


    女人柔軟的身軀與他貼得極近,被他用手緊緊箍著腰,安順的躲在他懷裏,被狗嚇得身軀微顫。


    陸珩禮這才忽然覺得,溫蕪整個人都讓他有些燙手。


    南瓜又“汪汪”了幾聲,兩人如夢初醒,同時往後退,溫蕪斂去眼裏的尷尬,抬眸看向他,白淨的臉被嚇的有些泛白:“是……你的狗?”


    “抱歉。”


    陸珩禮眼中難得露出無奈的神色。


    不怪他不注意,而是南瓜平日裏對待陌生人別說有多高冷,就是見他帶著朋友回來,若是它不認識都懶得搭理。


    完全沒料到今天見到溫蕪的南瓜竟然一改往態,熱情的撲上來。


    溫蕪看著乖乖趴在地上的南瓜,原本高大威猛的黑狼犬,此時正好不乖巧的睜著大眼睛,似乎在等著主人撫摸,這樣的反差萌格外令人好笑。


    見兩人不搭理它,它搖了搖尾巴,撒歡似的跑了。


    溫蕪真是被它嚇壞了,說話的時候帶著顫音:  “陸先生,我們盡快將事情解決吧,天色不早了。”


    陸珩禮漆黑的眸深不見底,讓人看不出心思,指尖仿佛還有她剛剛腰間那柔軟的觸感。


    “好。”


    陸承鈺被罰二十家法後就被陸嚴夫婦帶了回去,沒想到他硬是吵著鬧著要見溫蕪一麵,說是必須得到她的原諒,不然他無法安心離開。


    陸嚴夫妻倆被氣得幾乎鼻孔生煙。


    怕他偷偷跑去老宅惹老爺子生氣,夫妻倆隻好把他送來了陸珩禮這裏。


    陸珩禮清楚,按他現在的樣子,就算送去了臨廈市也不可能讓他好好待在公司曆練,反而會想盡辦法的回來找溫蕪。


    陸承鈺從小就叛逆不聽勸,畢業了好幾年也沒個長進,愁死了一眾陸家長輩,這次若是能好好去臨廈市曆練曆練,也是一件好事。


    正因此,陸珩禮才找了溫蕪。


    溫蕪跟著陸珩禮去了陸承鈺的臥室門口,陸珩禮曲起食指,輕叩了幾次門。


    裏麵的人沒回應。


    過了幾秒鍾,門開了,見到門口的陸珩禮,不免有些意外:“小叔?”


    溫蕪深吸了一口氣,走上前。


    陸承鈺頓住怔住。


    一看見溫蕪,他毫無神采的雙眸瞬間燃起光芒,語氣也變得忐忐忑忑,想上前又不敢:“溫蕪,你……怎麽來了?”


    既驚喜又忐忑。小心翼翼。


    陸珩禮皺了皺眉,從口袋裏掏出一包煙,抽了一根出來,拿出火機點燃,最後看了眼溫蕪,才轉身下樓,將空間留給兩人。


    溫蕪眼眸平淡:“陸承鈺,我們談一談吧。”


    陸承鈺心裏不怎麽好受,沒有什麽比自己心愛的女人用那麽冷淡又陌生的語氣對他說話還要讓人難受。


    “溫蕪,對不起……”


    “這句話你已經說過了。而且我也沒損失什麽,你沒必要每次都說一遍。”


    “可我知道你沒有原諒我。”


    溫蕪嗓音平淡:“我原諒你了,然後呢?然後你就覺得我們可以在一起嗎?”


    陸承鈺雙手握緊:“為什麽不可以?”


    “陸承鈺你應該明白,阻攔我們的並不是你的家人。”


    “那是因為什麽?”


    “是我。”


    陸承鈺一怔。


    “是我從來都沒有想過跟你在一起。”她緩緩開口,擲地有聲,“我甚至從來都覺得你幼稚得不是能夠托付終身的人。”


    溫蕪無比清晰的話像是鋒利的利刃,一刀刀刺進他的胸膛,毫不留情。


    陸承鈺險些失態,麵色一瞬間蒼白下來,固執的問:“為什麽?為什麽我不行?你覺得我幼稚?難不成連你也認為隻有像我小叔這樣的才能托付終身?”


    “對。”溫蕪毫無猶豫。


    陸承鈺怔了怔,以他對溫蕪的了解,這番說辭於她而言太過荒謬,根本不可信:“你們前幾天才剛第一次見麵,你憑什麽認為他就可以托付……”


    “三年前。”溫蕪打斷他的話:“我們三年前就認識了。”


    “那又怎麽樣?”


    “可我喜歡他,”溫蕪咬字清晰著道:“這樣足夠嗎?”


    陸承鈺耳邊嗡嗡的響,隻覺得天旋地轉,心髒被猛的揪了起來,又覺得不可思議,完全不想相信。


    “我不信!”


    第5章 想要什麽?


    溫蕪不由得自嘲的笑了笑。


    “我知道你不信,或許我現在去向陸珩禮表明心意,他可能都會說我癡心妄想。可那又能怎麽樣?我喜歡他,那就沒辦法讓我再接受你,即使是一丁點的回應都讓我難以忍受。”


    在他眼裏她就是個貪慕虛榮、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女人吧……


    溫蕪淺吸了一口氣,眼神澄澈而堅決:“陸承鈺,我們沒有可能。”


    陸承鈺眼神痛苦,根本無法接受這個理由。


    想過許多種被拒絕的原因,卻從來沒想過,她多次義正言辭拒絕自己的真正原因竟然是因為陸珩禮。


    陸承鈺眼裏帶著最後的一抹希翼,聲音微啞:“溫蕪,我喜歡你,能給你比我小叔給不了的很多東西,這樣……也不行嗎?”


    “對不起……”


    陸承鈺眼眶都紅了,完全說不出話。


    溫蕪不想給他留下一丁點希望,閉了閉酸澀的雙眼,又睜開,說:“我知道我和陸珩禮不可能,可我和你更不可能,你沒必要浪費時間和精力。希望你能明白。”


    溫蕪沒有絲毫留戀,轉身離開。


    下樓的時候,溫蕪的兩隻手都是顫抖的,到了大廳,剛整理好情緒,就看見坐在沙發上低頭的抽煙的男人。


    這幾天,溫蕪總見他頻繁的抽煙。


    聽到動靜,陸珩禮夾著煙的手一頓,有些煙灰自己掉落了下來,他抬起頭,嗓音略顯低沉:“解決了?”


    “嗯。陸先生可以放心了。”


    “說了什麽?”


    “陸先生這也要問嗎?”不過溫蕪隻驚訝了一會兒,還是回答了:“自然是讓他能死心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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