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第二種,則是精靈族獨有的方式了,想要祈求一個孩子的高等精靈們,會前往生命樹下,將自己的鮮血滴入生命樹,然後讓生命樹結出孕育精靈的果實,等到果實成熟裂開之後,掉下去的精靈嬰兒也是各自精靈血脈相傳的孩子。


    精靈王沒有王後,幾位王子公主都來源於第二種方式。


    “誰是精靈王陛下的心愛之人?”阿芙拉問道。


    “是公爵夫人,當年的阿蓮娜夫人是帝國的第一美人,也是陛下的未婚妻,後來啊,阿蓮娜夫人成年以後卻和公爵大人相愛了,陛下成全了她和自己的弟弟,但是是從此以後再也沒有提過立王後的事情。”侍女雙手攏在胸前,為這淒美的愛情而唏噓感歎,說道:“據說後來夫人意外身亡以後,陛下甚至不肯將她下葬,而是執意地將她的身體留在皇宮的冰窖裏永世保存……唉、唉、公爵閣下!”


    從花園盡頭大步走來的尤利爾臉色冰冷,唇角緊抿,幾乎將心情不佳寫


    在了臉上,一站在圓桌旁邊,就立刻給了侍女一個冷冰冰的眼刀。


    “離開花園!”尤利爾說道。


    侍女嚇了一跳,手忙腳亂的收拾好桌子上的雜物,就立刻端著托盤快步離開了。


    “為什麽要凶那個小侍女?”阿芙拉淡淡的問道。


    侍女還將桌子上的花茶和甜點全都拿走了。


    尤利爾將身體靠近,強壓著怒火問道:“昨天晚上,我肩頭上有一個法師之眼,那是你幹的吧?”


    阿芙拉偏了偏頭,避開他的呼吸,在抵死不認和直接承認兩個選項之間猶豫幾秒,又考慮到了以尤利爾的智商,在有防備以後沒那麽容易忽悠,說道:“對,我做的。既然昨天晚上沒有強者來逮捕我,那麽謝謝你替我的隱瞞。”


    “你還真就直接承認了啊……”年輕的精靈簡直被氣笑了,簡直想掀翻桌子,“……我把你當做朋友,可你就這麽對待我,利用我的信任?”


    阿芙拉不知道該怎麽樣麵對精靈的質問。


    “我從來沒有說過自己是你的朋友,我不明白,為什麽你要執著的認定這一點。”阿芙拉冷漠的說道。


    尤利爾也說不出來原因。


    他想到曙光女神降臨時,那個將他拉出熔岩溝壑的陰影鎖鏈、想到烽火連天的戰場上,一次又一次的並肩作戰、還有地下拍賣會的高台上,那個毫不猶豫擋在自己身前的身影。


    一次相助勝過萬句諾言。


    如果連這都不算真摯的友情,那麽還有什麽算是友情?


    “……你為什麽要偷窺我!?”尤利爾說道。


    阿芙拉站起來,直視尤利爾的眼睛,平靜的說道:“因為我被一個高階的亡靈刺殺、被你周圍的所有精靈都敵視唾棄、而你的精靈王伯父執政官又限製了我所有的自由和消息來源,讓我像是利劍懸在頭頂一樣,毫無安全感可言。”


    尤利爾語屈詞窮,隻好說道:“我可以幫你。”


    他已經在盡力維護自己的黑暗法師朋友了。


    “幫我?”阿芙拉唇角翹起一個諷刺的弧度,“沒有瞧不起你的意思,但是恕我直言,尤利爾,你在精靈帝國


    其實沒有什麽話語權。”


    論政治他比不過執政官,論身份他比不過精靈王,論力量他才剛剛步入八階,徒有一個看似高貴的身份而已,在風浪來臨時,連自保都困難。


    尤利爾站在對麵,被她刺激的狼狽不堪,臉色一點點灰白,再也沒有平日裏的傲慢,半響,才低頭說道:“我去找我的伯父解釋,讓他放你離開精靈國度吧。”


    “所以你的辦法,就是靠你伯父的寵愛嗎?”阿芙拉漠然的說道。


    “我的伯父很疼愛我,他會相信我的話。”尤利爾懨懨說道。


    說完以後,尤利爾轉身離開。


    在他背後,阿芙拉輕輕的歎了口氣,看了看碧藍如洗的天空,對尤利爾在親情方麵的盲目自信感覺到很無奈。


    堂堂一個帝國的主宰,怎麽可能因為喜愛晚輩的幾句話而改變自己的決定。


    況且,她已經提醒過尤利爾要小心周圍的人了,他怎麽還能這麽相信自己伯父。


    “真是天真的孩子。”阿芙拉喃喃說道。


    很快,公爵尤利爾冒犯精靈王,被陛下關了禁閉的消息就傳遍了皇宮。


    也傳入了阿芙拉的耳中。


    這個消息是被王室護衛隊隊長布拉德利帶過來的,仿佛是在警告她安安心心待在這種花園宮殿裏,不要輕舉妄動。


    帶來消息時,布拉德利亦緊緊盯著這個女巫年輕漂亮的麵孔,想要找出她的失望或者是恐懼。


    可惜讓布拉德利失望的是,阿芙拉聽到這個消息時,反倒微微一笑,說道:“尤利爾太年輕了,難免魯莽天真,有這個教訓,想必以後可以更加穩重。”


    布拉德利銳利的眼睛,緊緊盯過來,片刻後,輕輕嗤笑了一聲,仿佛在嘲笑黑暗法師的冷血。


    “那麽,祝您在這裏生活愉快,我先告退了。”布拉德利說道,輕輕撫了撫自己的胸口,轉身走出宮殿。


    然後,當天夜裏,布拉德利死亡了。


    花園宮殿裏,阿芙拉靈敏的被驚醒了。


    睡覺對於一個九階強者來說,其實已經不是必須了,隻是她還是習慣那種全身心放鬆的感覺,所以才會在漫長的冥


    想之後淺睡一會兒。


    起初,她其實沒有意識到發生了什麽事情,隻是看見了外麵在深夜裏不斷晃動的燈火,以及獨屬於那種訓練有素的士兵的規律腳步。


    魔力反噬還沒有好,從沉睡中醒來的時候,阿芙拉用指尖深深的按著太陽穴靠在床頭上,過了幾秒後,腦海中的思緒才漸漸清醒。


    “砰!”


    門外,厚重的宮殿大門正在被一個劍士試圖劈開,又在魔法強烈的反彈下,反倒惹得劍士連連倒退了好幾步。


    門裏,聽到又一聲巨響,床榻上的阿芙拉抬起眼睛看了一眼,緊接著就漠不關心的收回了目光,赤腳落在地磚上,開始找自己的鬥篷披上。


    她睡覺前在周圍布置了魔法,不過大概也攔不了外麵的精靈多久。


    肯定是發生什麽變故了,大概率還是對她不利的那種。


    為了避免麻煩,她最好還是像平常一樣修整儀容了,就像是剛剛睡醒一樣,直接披一件鬥篷出去就好。


    剛剛係好鬥篷上的緞帶,宮殿的大門就在一股強烈的魔力波動下化作滿地粉末,阿芙拉看在眼裏,輕輕的“嘖”了一聲。


    這扇大門是德庫石製作,比普通石頭要堅硬的多,阿芙拉一邊盯著門口,一邊三心二意的在心裏計算了一下魔力波動和強度,算出這手化石為沙的法術如果作用在普通物品上,大概可以讓一小座山峰的巨石變成沙礫。


    月光灑進優美雅致的宮殿裏,也將門口站立的精靈王和身後眾多身披鎧甲的精靈影子映下,又將影子無限拉長。


    阿芙拉踩在冰冷而又光滑的黑色石板上,微微挑眉,微笑說道:“陛下,難道這就是精靈帝國的待客方式?”


    精靈王屹立在原地,平靜的說道:“精靈的待客方式,一向是禮尚往來。招待朋友時,我們從來不吝嗇於送出珍貴的魔法物品,而驅逐邪惡,我們更不會浪費任何一支魔法箭矢。”


    “那麽陛下,你現在對我是哪一種?”阿芙拉問道。


    “因為要照顧尤利爾的心情,我曾經試圖用前者來對待閣下,現在看來,或許你這樣的黑暗法師更適合後一種


    。”精靈王伸出自己的手掌,修長的掌心放著一片黑色的羽毛,帶著異樣湧動的魔力,說道:“就在半個小時前,我最忠心耿耿的衛隊隊長布拉德利死亡了,他的心髒上,是死亡之神祭司的標誌。”


    布拉德利是九階強者,能殺了他的,也自然隻有九階強者,再加上她就是臭名昭著的死亡之神祭司,幾乎可以板上釘釘的給她定罪了。


    “我今天晚上在這裏,哪裏也沒有離開……”說到這裏,阿芙拉偏了偏頭,突然有些想笑,自言自語的說道:“……不過我說什麽,大概都不重要。反正肯定能搜索出來很多證據,從每一個角度證明是我殺了這個叫布拉德利的精靈。”


    “不。”


    出乎意料,精靈王居然打斷了她的的話。


    阿芙拉有些驚奇,問道:“哦?陛下還有什麽看法?”


    “我會給你公正的審判,年輕的人類,在沒有徹底確定出布拉德利是被誰殺死之前,我不會殺你,即便你是一個死亡之神的祭司……”精靈王獨自在最前方麵對阿芙拉,目光威嚴冷漠,平靜的說道:“……也許在你們眼裏就很可笑,但這就是精靈與人類最大的不同。”


    阿芙拉沒有反駁。


    她確實覺得這一幕很可笑,說的好像精靈族內部就沒有勾心鬥角一樣。


    “而在此之前,作為一個待定的罪人,我需要將你看壓在地牢裏麵。”精靈王繼續說道。


    “所以我什麽都沒有做,就要被你們扔到地牢裏了?”阿芙拉反問道,低頭把玩著自己的指尖。


    她的指尖上,無數盤旋的陰影忽隱忽現,就像是等待暗暗絞殺獵物的毒蛇。


    精靈王沒有說話,他的麵孔隱藏在逆光的陰影中,像一尊雕像。


    這個態度相當於默認。


    他的身後,大批的八階的精靈手持弓箭,他們礙於精靈王的威嚴沒有說話,隻是在彼此對望間,都對阿芙拉滿含敵意。


    阿芙拉站在宮殿深處,隻看了一眼,就忍不住用手揉揉了太陽穴。


    不管栽贓陷害的人是誰,阿芙拉都忍不住誇讚上一句,這方法真是簡單粗暴又有效。


    她在精靈國


    第56章


    阿芙拉在教堂裏暫住了下來。


    這其實是一件很古怪的事情,  千百年來都是神祇聖地、光明力量鼎盛的殿堂裏,如今卻堂而皇之的住進來一個黑暗法師兼死亡之神祭司。


    一個在世人眼中邪惡,瘋狂,  混亂的代名詞。


    並且帶她前來的,還是眾光之主的人間化身。


    一想到這裏,阿芙拉就不由為光明神曾經與世界樹立下誓約而感到慶幸。


    神祇手中掌握的權柄,  從來不可與凡類同日而語。


    巨龍的族長、人類的皇帝、精靈的王者……這些各個種族當中的最強大人物,  手中掌握的權力,也不過是號令自己的臣民或者屬下而已,他們手中的權利需要去爭奪、可以被架空、還會被取代。


    但是神不一樣。


    祂們的權柄和力量來自於這個世界,世界不毀滅,  神祇就是這個世界自有永有的主宰,  海神主宰世界上每一片溪流湖海甚至每一滴水元素、月光照耀之處,  一切逃離不了月神的目光、而當年的眾神之主,  更是可以直接讓太陽隕落、萬物在寒冷死寂中歸於寂滅。


    幸好當年誓約之下,  眾神手中的權柄已經被大大削減。


    神祇的領域都被局限在了天界或者是地獄,再也無法出入最中央的九大國度,  像當初的眾神紀元一樣,  知曉每一個信徒的所有言語和行蹤,  就更是不可能了。


    這也就是為什麽她身為死亡之神的祭司,  卻還有膽量與眾光之主見麵的原因。


    因為遠離了地獄,黑發青年就不可能對她的事情了如指掌。


    那天夜裏從精靈王口中偷聽到的消息,阿芙拉一直想要找到機會,  去向銀發青年提一提,  問問他知不知道這件事,就沒想到接下來的連續兩三天,都沒有在看到祂的身影。


    阿芙拉沒辦法,  隻好在信徒的晨間禱告完畢之後,攔下來這座教堂裏的紅衣主教。


    說起來,這位紅衣主教還和她當初有一麵之緣。


    她當初曾經建議這位紅衣主教盡快將伊琳娜從戰場上驅逐,以免身份不明的黑發少女其實


    是地獄國度派來的臥底,正在暗中心懷不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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