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一動,感覺後背上濕濕的。


    顧呈愣了一下,也被嚇了一跳,緊緊地環住懷裏的她,去親她的淚水。


    「怎麽了寶貝?」


    溫芷搖了搖頭。


    「是爽的還是疼的?」他真不知道怎麽了,粗糙的手指擦拭過她眼睛。


    顧呈又吻了吻她的唇,迎上她濕潤委屈的眼睛,好像明白過來了。


    「我這人就這樣。」他湊上前,體貼地吻了吻她的額頭,「就…就,的確就比較色吧。」


    「……比較?」溫芷抬起眼睫,顫了顫。


    「很色,特別色,行了吧。」顧呈笑道,「但我是真的就色你一個人。我也不知道怎麽,可能憋二十多年了吧,就特別想…真的是,特想。」


    「好了,知道了。」溫芷聽他這麽說,稍稍好了一些。


    「但是我絕對尊重你的意思,我今天真以為你喜歡,所以可能——」


    「我喜歡。」


    溫芷輕輕打斷了他。


    顧呈手指摸了摸她濕潤的眼角,神色間難掩的心疼。


    「我不是因為不喜歡哭。」溫芷低下頭,看著他這麽心疼憐惜的表情,剛才的那點小委屈全部沒有了,說:「我就是覺得你,會不會是隻是想和我那個什麽。」


    顧呈也能猜到她的小心思。


    「隻想和你睡覺,淩晨三點不睡覺過來接你?」


    「每天給你打電話,被你召之即來,揮之即去?」


    「為了讓你放心,夏蜜的事兒我都得忙活?」


    顧呈仰頭長嘆一聲,說:「唉,我太難了。」


    溫芷被他逗樂了,剛才的所有消極情緒也都煙消雲散,她低下頭吻了吻他,靜了一會,說出心裏話。


    「呈。」


    「其實…還挺舒服的。」


    反正都已經清晨了,兩個人穿好衣服後也沒急著離開,望著遠處初生的朝陽,從紅色到紫色,一點點從海麵上升了起來,滿天的金光。


    溫芷小腦袋靠著他肩膀,兩人掌心相扣,十指交叉,都帶著靨足後的幸福平穩,有一搭沒一搭地說些話。


    說著剛才的感覺,說著工作,還有一些最近的生活瑣事。


    最後,兩個人好像都困得睡著了,早上的車內有些冷,顧呈將自己衣服披在她身上,伸出一隻胳膊攬緊了她,嘴角始終幸福地翹著。


    溫芷聞著他身上的男人味道,亦覺得很安心。


    也不知道睡到了什麽時候,車窗外的天色大亮,包裏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


    溫芷打了個哈欠昏昏沉沉地去接,聽見是夏蜜的聲音,愣了一下。


    「怎麽了,誰電話?」顧呈還攬著她,不捨得放開,嗓音裏有著剛剛睡醒的低啞,「幾點了?」


    「是夏蜜的電話——」


    溫芷眉頭揪了起來,反應了好一會才把電話掛斷,聲音裏都是不信。


    「什麽事?」


    「她、她說傅廷裕又作妖了,說是大晚上去池塘裏撈鑽戒,現在發燒四十一度,人躺在醫院裏…好像…好像都快不行了?」她說到這裏,也有點不太確信。


    「啥??」顧呈還困著呢,撩起眼皮,食指深掐了掐眉心,以為自己聽岔了,「什麽?誰快不行了?」


    「傅廷裕。」


    「哪個啊?」


    顧呈徹底清醒,眼睛裏還是寫滿了不可思議,仿佛天方夜譚,溫芷又重複了一遍,「就是夏蜜的老公——前夫,傅廷裕啊。」


    顧呈愣住,眉頭越蹙越深。


    足足反應了五分鍾,


    他雙手用力地搓了把臉,還是覺得不太可能,眉頭緊皺,「什麽玩意兒,他被附身了?」


    溫芷:「………」


    「我先去看看情況吧,夏蜜也挺崩潰把。」


    她拿起手機看了眼,發現此刻居然都快中午了,還好這裏人不算多,他們沒被人怎麽注意。


    「也行。」


    「你先回去工作吧,我反正周末,我回家洗個澡去醫院一趟,看看她那裏的情況吧,別真出了什麽大事。」她知道顧呈和他們上班族不同,基本上是沒有周末的。


    「嗯,行。」顧呈應道,「要不一起回家洗下吧,然後我再送你去醫院,你再去公司。」


    「好。」


    *


    溫芷洗完澡簡單用了點小菜,跟顧呈別過後,趕到了市立醫院的vip病房。


    空氣裏飄散著一股消毒酒精的味道。


    她進去時,一對斯文的中年男女剛剛從裏麵出來,看相貌,溫芷猜測估計是傅廷裕的父母,她特意注意了下,並不像是和夏蜜爭吵過,也不像是憤怒生氣,隻是傅母的眼睛紅紅的,一直用紙巾擦拭著。


    溫芷稍微放下心,夏蜜雖說已離婚,但她也怕這事情再牽扯到夏蜜頭上。


    她緩緩推開病房門門,看見夏蜜坐在病房外麵連接的小休息室上,一手拿著手機,靠在沙發上,不知道在想什麽。


    聽見聲音,夏蜜轉過頭,抱歉道:「對不起芷芷,我就是怕影響到你們,中午才給你打的電話,真是對不起。」


    「沒關係啦,還好你給我打了電話,要不然我們就在外麵睡過去了。」


    「什麽?」


    溫芷自知失言,擺了擺手,「傅廷裕現在怎麽樣了?到底身份情況?」


    夏蜜嘆了口氣,「細菌性感冒引起的肺炎,送來時發燒到了四十一度,還好送來的及時,打打吊瓶應該也沒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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