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彧平息了急促的呼吸,笑了:“那子蘇便不要動,在榻上好好歇一會。”


    “可我還想和文若做點羞人的事,”糜荏看著他,忽然露出一抹難以言喻的壞笑,“要不文若坐上來,自己動可好?”


    荀彧懵了。


    ——猝不及防之下,他居然聽懂了???


    他的臉騰地紅了起來,整個人如遭雷擊,無言地看著糜荏。


    許久才艱難地吐出幾個字:“這裏是書房……”


    “我知道啊,”糜荏理所當然地拍拍身下軟榻,“這不有床麽,我又不打算在書桌上做。”


    荀彧感覺自己被震撼到了:“……”


    此時此刻,他的心情異常複雜:為何子蘇能如此從容淡定地說出這個呢,為何他又會在瞬間聽懂了,這就反應過來呢?


    就像以前,隻要他沒有反應過來,子蘇不就不會使壞嗎?


    ……不,他還是會的。


    就是會留到後頭使壞。


    “你這人怎能這般不正經,”生活不易,文若嘆氣,“你以前分明不是這樣的。”


    以前的子蘇多好啊,光明磊落,光風霽月。


    雖然他們在一起已有一年多時間,但這人大多是在朝廷當值,抑或出征屠各胡,真正待在一起的時間加起來左右不過兩個月。


    為何就這麽短的一點時間,子蘇就在他麵前變得這副油嘴滑舌的模樣?


    糜荏還在用期盼的眼神看他:“可以麽?”


    荀彧堅定地拒絕了他:“……不行。”


    “好吧,”糜荏躺回他的軟榻裏,“哎,哎。”


    他嘆了兩口氣,像是非常遺憾自己這個絕佳的提議怎麽被拒絕,失望地閉著眼假寐起來。


    書桌前看帳簿的荀彧:“……”


    他被迫聽進那句話,心思這會徹底飛了,腦中全都浮現出他們以往的旖旎畫麵,怎麽克製都克製不住,甚至連自己把帳簿拿反都沒有發現。


    他豎著耳朵去聽一旁那人的動靜,見子蘇就安安靜靜地躺在那兒根本沒有動靜,好像方才根本沒有說出那些不要臉皮的話,隻留他一人在書桌前心思浮動,浮想聯翩。


    荀彧自暴自棄地將臉埋進帳簿裏,燙紅的臉頰仿佛都要灼燒相觸的紙張。


    “咳咳,”他試圖掩飾自己的羞赧,“咳咳咳……”


    “最近天氣幹燥,”糜荏心知這人上鉤了,微不可覺地勾著唇角,“晚些令李庖廚給你燉一碗冰糖雪梨,止咳養肺。”


    “……其實,隻是,方才……”荀彧又咳了兩聲,聲音低如蚊訥,“也不是不可以……”


    他臊的整個人都在冒煙,等了一會糜荏卻沒有反應:“……子蘇,聽到我方才說的話麽?”


    他也不知自己希望子蘇是聽到還是沒有聽到……算了,還是沒聽到吧!


    可惜糜荏絕對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


    “聽到了,”糜荏施施然笑道,“文若說,也不是不可以。”


    “然後呢?”


    ……


    然後這個午後很快過去了。


    這日晚膳時分,糜荏自是一派春風得意模樣,荀彧則是一失足成千古恨,瞧見周慈還得挺直了腰作若無其事狀,看的周慈不敢深思其中道理。


    不過年輕人嘛,總有屬於自己的生活。


    周慈善意地朝荀彧笑了一下,遞給糜荏一封來自老師鄭玄的信件。


    自打將學堂搬去朐縣、麾下謀士們又陸續將家族遷入徐州,鄭玄的學堂在短短兩年時間裏被發揚光大,席位供不應求。糜竺支持自家三弟的事業,見狀又送錢建了八座教室、兩間圖書館、兩間寢室、四個校場……使得整個學堂可以容納五百名學子。


    饒是如此,也有些不夠用。不過在解決更大的難題前,鄭玄不打算在擴張開去。


    ——學堂的老師不夠用了!


    先前回去的管寧、任嘏,全部被鄭玄抓去當壯丁,給新入門的學生開蒙,勉強能渡過最艱難的時間。但兩年之後新生都要學習更多、更高深的知識,這可如何是好?


    於是這段時間,盧植、糜竺四下尋找高人,卻都沒有什麽效果。鄭玄隻能寫信給糜荏,要求他盡快送些博學多才的大師過去,免得這學堂隻開兩年就倒閉了!


    屆時丟人的可不止是他們,糜荏這個主公豈非更要顏麵掃地?


    糜荏看完信件,笑道:“老師還是這般活力盎然。”雖然官場失意,不過倒很適合教書育人,也摯愛他的這份事業。


    完全可以想像到學子們犯錯時,他發怒著翹起下顎白須的模樣。


    不過教導高年紀學子的人選……糜荏也犯了難。


    幸好他身邊還有荀彧,聽罷此事便道:“我聽說過一位高人,或許能滿足子蘇的要求。”


    “潁川陽翟有一位隱士名為司馬徽,淡泊名利,學識廣博,更精通道學、奇門、兵法、經學等,被當地人尊稱為水鏡先生。”


    他思索道,“不如由我前往陽翟,去請這位水鏡先生出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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