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迫舍棄了心愛的大錘,現在用的是一把重劍,正脫胎自司徒家送來的劍胎。


    但或許那劍胎都從未想過自己會有這麽一天吧,這把劍既寬且厚,豎起來的時候比薑小樓整個人都要寬,就算是放在王大柱身上,這劍也寬厚得非同尋常,所以那名修士才會覺得古怪。


    但薑小樓卻覺得極好,畢竟她並不習慣於鋒銳的劍鋒,隻是想拿它來砸人而已,當然要夠寬夠厚了。


    而此劍薑小樓也已經取好了名字。


    “它也叫大柱。”


    她的神色之中帶著並不摻假的懷念神色,看得別的修士隻想要敬而遠之。


    這個人……是個自戀狂!


    薑小樓是萬萬想不到這裏的——在薑大錘不幹淨之後,王大柱也險些要被她糟踐了。


    但這些說來也都是小事,真正還是要擂台之上見真招。


    遊龍會外圍,已經豎起了一根高高的旗杆,然後垂下了一長條卷軸。


    從任何角度來看,人們都隻能看到此卷軸的正麵。這是多年以前的器修大師天璿老人特意為遊龍會定製的排行榜,所有修士的名次都會顯示在其上。


    現在上麵的名字密密麻麻,還並沒有什麽前後之分。


    卷軸下麵,就是遊龍會的裁判台了,因為此時還是初選,有分量的裁判也沒有幾個,三大門派之中的一些弟子更是根本就不會參與第一輪的考核。


    頓時有人問到:“花師兄不會來嗎?”


    “人家哪裏是你的師兄了?”一個小門派弟子嘲諷道。


    但是他們也無從說什麽不公平,且不說遊龍會的規則本來就是大門派製定的,這些能夠免了第一輪的弟子既然能獲得這個資格,就說明他們有這個實力,不過是行便宜之事而已。少了這些人在,對於他們而言或許正是一件好事。


    道門的一位真人道:“此次第一輪擂台賽百人混戰,直至擂台之上剩餘十人為止,名額有限,還望諸位珍惜。”


    此真人言罷,頓時就有巨大的擂台拔地而起,錯落在半空之中,而領了遊龍會令牌的修士們也不自覺地被分配到了自己的擂台上麵去。


    薑小樓大略數了一下,隻是第一輪的擂台就要有上百座之多,難怪要這麽來篩選。在場的眾修士大約也是如此,九成都隻是來湊個熱鬧罷了。


    但是在擂台賽裏麵,也不是沒有實力強勁的黑馬。


    “那位就是烏雲蓋雪,任墨淵是也。”


    “有他在這個擂台上,我等可難了。”


    陣法還未開啟,薑小樓所在的擂台之上修士們還在閑聊著。


    薑小樓好奇道:“任墨淵是何人?”


    “你怎麽會連任墨淵都不認識?”


    薑小樓不得不加固了一下自己的人設:“我剛出宗門……”


    “噢。”那修士了然道,“他是散修裏麵的劍道第一人,據說連劍宗弟子們都不一定能比得過他呢。”


    “這樣啊。”薑小樓點了點頭。


    也就是這個擂台上麵沒有劍宗弟子罷了,才能讓他們敢這麽說出口。


    也許是因為她不經意間流露出來太多的不以為意的感覺,讓一名修士有些不悅。


    “你也用劍?”


    “姑且算是吧。”


    “那,你是什麽門派出身的?”


    薑小樓坦坦蕩蕩道:“禦靈宗。”


    “又是哪個不入流的小門派?”那修士不屑道,“任哥雖然無門無派,但也不是你能比的。”


    薑小樓微微皺眉。


    以她的涵養早就不會為這等小事生氣了,尤其是這修士明顯腦子就不是很好使的樣子。


    但她心中依然有一些不悅。


    禦靈宗煙消雲散三萬年,到如今依然隱姓埋名,所以不論名聲何如都是正常的,薑小樓要做的,也不是打嘴炮,而是以實力見真章了。


    至於任墨淵,就做第一個倒黴蛋吧。


    薑小樓心不在焉地想到,而後就聽見一聲清亮的笛音,陣法已經開啟,代表著擂台賽也要開始了。


    擂台上麵的百人頓時全部都正色起來,各自使出了看家的本領。雖然看起來是湊熱鬧不假,但是能站到擂台上麵的人,誰心中沒有一個晉級的願望呢。


    薑小樓拔出重劍,像是掄著一塊板磚一樣旋轉了起來。


    百人混戰,當然早就有人瞄準了薑小樓,但是攻擊還未至,就已經被薑小樓的劍順手打了回去,至於反彈到誰那就不是薑小樓會關心的事情了。


    薑小樓不擅用劍不假,那也要看跟什麽人相比,而且她掄起大柱的時候,不免也用了一些錘法在裏麵。


    被薑小樓波及到的人幾乎要吐血。


    薑小樓的劍法——假如那也能叫劍法的話,簡直就是毫不講理,而且薑小樓的劍本身又是來自於極品劍胎,縱然被薑小樓掩飾了一番已經並沒有那麽顯眼了,但也是這群散修們的兵器所不能及的。門板一樣的劍揮舞起來,根本就沒有人能避得開!


    所以,有了這麽一塊強力的門板,完全也沒有人能夠近薑小樓的身,隻能眼睜睜看著薑小樓旋風一樣在人群之中席卷而過,所過之處修士們一個個飛起。


    至於那個任墨淵,也同樣如此——他在劍道上麵修為不壞,說不定也能比得過一些尋常劍宗弟子,但在薑小樓的門板流麵前,任墨淵隻出了一劍,就被薑小樓掃了出去。


    薑小樓停了下來。


    不是因為她主動停止攻擊,而是擂台上麵已經隻剩下晉級的十個人,裏麵有三四個是在薑小樓的攻擊之中脫險的遁法高手,剩下的則是一臉茫然的幸運兒。


    他們在擂台上麵的位置離任墨淵最遠,所以非常幸運地錯過了一路氣勢非凡的薑小樓,還沒有弄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麽呢,自己就已經稀裏糊塗晉級了。


    薑小樓也一臉稀裏糊塗的樣子。


    “怎麽沒有人了?”


    都被你打下擂台了!


    眾人側目看著她,心中腹誹,但卻也沒有說出口。


    因為薑小樓此時不是不入流小門派弟子王大柱,而是一匹黑馬王大柱了。


    薑小樓默默地把劍插了回去,背在背上。


    她又茫然地笑了笑,“我還以為外麵的修士都很強呢。”


    薑小樓分明已經是在光明正大地說一些陰陽怪氣的話,但是一來她的表情太迷茫,二來修真界以實力為尊,就算是被薑小樓打到擂台下麵的修士,也不好在這上麵再多言什麽。


    反而已經有人心意一動。


    “不知禦靈宗是何方門派?”


    薑小樓微微一笑,“小門小派罷了,入世弟子也沒有幾人,不過,我家宗主近日有開山門的想法呢。”


    丟下這麽一句話之後,不論眾人是如何震動,薑小樓就隻顧左右而言他,在擂台上麵當個擺設了。


    而第一場擂台賽開始得很快,結束也很快。


    雖然他們這一座擂台因為薑小樓橫空出世所以淘汰的速度奇快無比,別處的擂台卻也同樣,到底是百人混戰而並非一對一,隻要出了一個薑小樓這樣的修士就能輕鬆解決數人,而眾人境界相當的時候也很可能被誤傷到擂台下麵。


    卷軸一閃,開始在上麵陳列勝者的名字,而後,卷軸中又橫空加入了數個名字到裏麵來。


    薑小樓見著了不少眼熟的姓名,隻掃了一眼就不打算再看,但是片刻後,那卷軸卻緩緩動了起來。


    “這是怎麽回事?”


    ……


    “到了第一場之後,眾人表現都有評判,卷軸會按照靈器本身的判斷來給第二輪的修士排名。”


    薑小樓點點頭,再仔細瞧了一眼。


    卷軸的算法她大約能了解一二,這樣同樣非常片麵,因為卷軸並不能得到全部的情報。


    後加入的名字大部分都在最上方,連青雲居於首位,佛子其次,後麵跟著的是一長串劍宗的名字。


    劍宗修士沒有一個能挑起大梁的,但整體而言卻比道門和佛門均勻許多。


    但再看到下麵,卻有人驚呼一聲。


    薑小樓也微訝。


    王大柱的名字被擠到了前麵,夾在了道門和劍宗弟子中間,後麵還跟著禦靈宗三個小字。


    雖然名次並不算是很高,而且離三甲還很遠,但也足夠讓人驚訝了。不出意外的話,這就是本屆最大的黑馬。


    薑小樓歎了一口氣。


    她就是想來湊個熱鬧而已,而且已經收斂許多了,沒想到還是因為太過出眾被遊龍會的卷軸捕捉到。


    眾人看她的眼神已經截然不同了,隻有方才被薑小樓無情淘汰的任墨淵眼中有怨氣。


    倘若他不曾遇見薑小樓,或是不在這座擂台,那麽他或許也能有位列在劍宗弟子們中間的機會。


    但是事實就是,他已經徹底失去了這個機會,而且光環被薑小樓全數奪走。


    更可恨的是,薑小樓還擺出來一副她什麽也不知道的表情來,騙鬼呢!


    薑小樓當然心知肚明,但王大柱什麽也不知道,王大柱是無辜的。


    她站在擂台上麵,還沒等跳下來,就感覺到擂台又是一動。


    被淘汰出去的修士們交頭接耳起來,俱有一些疑惑,“怎麽今年這麽快?”


    第一場之後緊接著第二場,就像是在趕著什麽一樣。


    但前兩輪畢竟也還隻是初選,裁判依然還是那些人,道門的道人起身來,接著宣布了第二場的規矩。


    “二級擂台十進一,勝者方為遊龍會與會者。”


    擂台上眾人精神一振。


    百進十和十進一可不是一個概念,兩輪之後,還留下來的修士就隻剩下數百人了,這些人才是當之無愧的遊龍會天驕。


    而這一次,要發生像方才那樣的情況或許也不太可能。


    薑小樓抱臂站著,一眼看清了和她在同一座擂台上麵的十個人。


    遊龍會的分配完全隨機,但又有一些內置的算法在,不會出現在第二輪就把道子和佛子分配到一起的情況來。


    而薑小樓這座擂台之上,她才是那個排名最高的人。


    但也是碰巧,此地又有一個薑小樓熟悉的人。


    雖然,這是一個經常出現但並不重要的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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