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綰冷哼一聲,鬧著鬧著,眉目間倒是清明了幾分,她凝視著眼前美人,不知哪來的力氣,一把將男人推到在榻上。


    不待沈二爺反應,便伏身將男人ya在身xia,笑嘻嘻道:“美人,給我mo mo。”


    她話音一落,頭上又挨了男人的爆栗,阮綰痛得捂住腦袋驚呼一聲,然而看著美人眉頭輕蹙的模樣,又笑道:“美人別……別害羞,讓我、我好好疼你……嘿嘿嘿嘿……嗝”


    阮綰又打了一個酒嗝,臉色一變,連忙捂住嘴看向男人,便打算翻身下榻,然而腳下不知勾住什麽東西,又重重摔在男人身上,胃裏一陣痙攣,“哇”地一聲吐了出來。


    她愣愣看著眼前景象,男人幹淨的衣袍如今不僅變得皺巴巴,而且還布滿許多不明液體,以及彌漫著一股濃鬱的酒臭。


    阮綰嘿嘿笑了一聲,然後直接就倒在床上,睡了過去。


    沈二爺麵色黑沉,額頭冒起青筋,看著少女不知真睡假睡,一字一句冷聲道:“阮綰!”


    作者有話要說:


    沈二爺饒有深意的笑:沒想到綰綰想霸王硬上弓。


    綰綰:我不是,我沒有。(酒量超差一杯就倒,後悔中)


    沈二爺:哦?親了我,不負責?


    綰綰:怎麽會,我是那種人?(隨時做好逃跑的準備)


    第23章 .抄書


    “姑娘,您別發呆啦,趕緊抄書吧,不然二爺可又生氣了。”青棠同情地看了一眼自家姑娘,想起那夜之事,忍不住搖了搖頭。


    阮綰撐著下巴,想起她前幾日發酒瘋之事,隻想找個地縫鑽進去,她不僅拉著男人喝了酒,還吐了人家一身。


    沈二爺本身有潔癖,生氣是人之常情啊。


    然而看著眼前厚厚一本《易經》,想起男人這幾日離開前陰沉的臉色,不由歎了一聲。


    她完全記不住那夜之事,隻隱約記得,她的確喝了不少酒,還記得,她貌似咬了一口沈二爺?而且,還不小心甩了人家一巴掌?


    阮綰細細回想了一番,記憶零碎,腦海中閃過男人溫和的麵容,還有他抱著自己的場景,令人麵紅耳赤。


    那日她吐完就睡了,一覺醒來已經是大早上了,聽說沈二爺那日一夜未眠,在書房不知忙活什麽。


    這幾日她想睡個回籠覺都不成,他罰自己抄書,每日抄五十遍,抄到他滿意為止,真是個計較的老男人。


    “青棠,好青棠,你幫幫我嘛,我又不是故意的。”阮綰捏了捏自己酸軟的胳膊,笑著看向青棠,眼底露出幾分期盼之意。


    “姑娘,您還是好好聽二爺的話,奴婢可不敢幫著您騙二爺。”青棠一想起那夜沈二爺看著自家姑娘的冷冰冰的目光,像是一把利刃,當場就能將人剜出一塊肉,她忍不住心裏一緊,隻覺得背後發涼。


    阮綰看著眼前的膽小丫頭,忍不住冷哼一聲道:“我才不怕他,要不是那夜我……真吐了他一身,我才不抄書。”


    不過話說回來,她這已經抄了半天了,什麽時候是個頭啊,他還不如打她手心呢,她最煩抄書了。


    阮綰正懶懶趴在桌上,此時青眉捧著點心走了進來,看著阮綰皺著眉頭,想起那人的囑托,連忙笑著走到阮綰身側道:“姑娘,吃點東西吧。”


    “哦,你放那兒就行。”阮綰眼皮子也不抬,提著毛筆指了指書桌旁,她如今心情本就不好,一看到青眉,就想起段秉言那廝,心裏更加不美妙了。


    青眉將點心放在桌上,並未退下去,而是將青棠擠到一邊,看著阮綰,笑道:“姑娘,奴婢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那就別講,這麽大人了還不知道什麽話能講,什麽話不能講麽?”阮綰沒好氣說道,百無聊賴提起毛筆在紙上寫寫畫畫。


    青眉被阮綰刺了一句,麵色頓時有些尷尬,心裏也有些不舒服,然而記著那個人的囑托,便硬著頭皮道:“奴婢覺得二爺小題大做,若不是二爺,您也不會去喝酒。”


    阮綰並不理會青眉說的話,如今她這個丫鬟說的話在她看來純屬放屁,現在在她跟前挑撥離間,多半是因為段秉言那混/蛋。


    她看著自己在白紙上畫出來的豬頭,又增添了幾筆,像是想到什麽,忍不住笑出聲來。


    她在豬頭旁邊寫了幾行小字,小心翼翼吹幹白紙,便將它折起來,遞給青棠道:“你送去書房,讓二爺一定要看。”


    青棠應了一聲,正要接過去,一旁的青眉見狀,連忙湊到阮綰跟前,討好道:“奴婢送去吧。”


    阮綰慢條斯理掃了青眉一眼,麵色有些不悅,此時青棠察覺到自家姑娘的情緒,連忙笑道:“青眉姐姐忘了,你以前最怕太陽天了,如今天氣熱,你還是在屋裏陪著姑娘,還是我去吧。”


    青眉聞言,麵色瞬間尷尬起來,她其實也不想去,可最近阮綰一直招青棠貼身伺候,壓根不理會她。


    她若是繼續像以前一樣,怕是以後都沒資格進這個屋子了,假如她在阮綰此處沒了價值,那個人一定會放棄自己的。


    “我最近躺久了,想著疏鬆疏鬆筋骨,還是我去吧。”青眉一邊說著,一邊看向阮綰。


    阮綰櫻唇微勾,將白紙遞給青棠,淡淡笑道:“你上次跪久了,好好養著,還是青棠去比較好。”


    她又不是傻子,她知道青眉心裏盤算什麽,不過就是想借此機會打探消息,順帶討好自己罷了。


    這種白眼狼,養著都是浪費糧食,她得想個法子,將她趕走。


    一個膈應的人待在身邊,就如同一枚紮在腳底的肉刺,怎麽都不自在。


    青眉看著阮綰未達眼底的消息,就算是想說什麽,如今也多說無益,她沒想到自家姑娘會如此看著沈二爺那種上不得台麵的人。


    不過阮綰並未同她翻臉,想必是要給她機會的,她連忙笑道:“奴婢多謝姑娘體恤。對了,段公子著人送了信來,說讓姑娘一定要看。”


    青眉話音一落,阮綰就變了臉色,段秉言這廝,還是無所不用其極,不僅寫信給她一個有夫之婦,還交到了她的貼身丫鬟手上。


    自己若是同他有了書信往來,被人抓住把柄,以後名聲一定掃地,畢竟前世,就是如此啊。


    “哦?他如何找了你?你們私下也有聯係麽?”阮綰慢悠悠抄書,一邊裝作無意問道。


    青眉以為阮綰來了興趣,便笑著說道:“是那日奴婢回府途中,段公子就等在沈府不遠處,所以就將這封信交給了奴婢,奴婢想著您一定會開心的。”


    “誰和你說,我會開心?段秉言是什麽東西,能讓你言聽計從?你是我的丫鬟,還是段秉言的丫鬟?”阮綰言罷,將手中毛筆扔在桌上,墨水四濺,落在青眉的衣裳上,斑斑點點,極為顯目。


    青眉看著自己新換的衣裳髒了,心裏一委屈,抬頭正要爭辯,就看到阮綰眼底的冷意,她從未見過阮綰露出如此陰惻惻的目光。


    她後知後覺,連忙跪了下來,急聲道:“姑娘,奴婢以為一切都像以前一樣,所以……”


    “青眉,以前閨中時我同段秉言的確是通過書信,然而那是表兄妹之間的書信,如今我嫁給別的男人,我同他已經沒有來往了。


    你這樣做,到底是想幫我,還是害我呢?”阮綰冷笑一聲,若沒有前世之事,她還真就信了青眉這番說辭,如今她在自己麵前,沒一句真話可言。


    “姑娘誤會了,奴婢……奴婢並非存心而為,奴婢隻是看您這幾日悶悶不樂,所以想著段公子的書信能讓您開心一些。”青眉沒想到阮綰的反應如此淡漠,甚至是厭惡,她拚命回憶這幾日的事情,壓根不知何處出了差錯。


    阮綰冷冷看了青眉許久,最後方道:“把信給我。”


    作者有話要說:


    綰綰哭唧唧:罰我抄書,下次還敢!


    沈二爺挑眉:嗯,再說一遍?


    綰綰揮起倔強的小拳頭:下……下次還敢。


    沈二爺:下次不抄書,下次關小黑屋。


    第24章 .傳紙條給他


    青眉見狀,以為阮綰又想看了,便連忙從懷裏掏出那封信遞給她。


    然而下一秒,阮綰打開火折子,點燃了那封信,火舌蔓延而上,阮綰將信扔在碳鑒中,不一會兒,那封信就燒為灰燼。


    一旁的青眉見狀,想要上前補救,然而看著阮綰冷冰冰的模樣,她竟心生恐懼。


    “看到了麽?這次我尚且饒你一次,若有第二次,給我收拾東西滾出沈府,你知道我的性子,我不會手下留情。”阮綰走回書桌旁,居高臨下看著青眉,淡淡說道。


    如今她還不能那麽快處理青眉,好刀自然要用在合適的地方,她不是和段秉言有牽扯麽,那就讓他們,一起下地獄好了。


    青眉不可思議看著那封信,她徹底愣在原地,不待她多想,又聽得阮綰慢悠悠道:“若讓我發現你同段秉言有來往,我會親手要了你的命,我能讓你活著,也能讓你死,青眉啊,乖乖聽話,才有糖吃。”


    言罷,阮綰從碟中取出一枚點心,遞到青眉手中,笑眼彎彎,看著就是一個天真爛漫的少女。


    青眉看著眼前人的笑顏,背後猛然躥升一股冷意,她連忙低下頭,接過點心,畏畏縮縮應了一聲。


    “退下去吧,好好反省,沒有我的吩咐,就安安分分待在房中。”阮綰言罷,擺了擺手,示意青眉退下去。


    青眉一轉身,便看到站在門口的沈二爺,男人麵色陰沉,並未看她,而是看向身後的阮綰,她心裏一緊,連忙退了下去。


    阮綰看也不看青眉,百無聊賴翻著書本,壓根沒注意到門口站著人。


    她拿過一旁的木偶擺件把玩,伸出手指戳了戳木偶胖嘟嘟的肚子,憤憤不平道:“沈彥愷,你給我等著!”


    她話音一落,門口傳來男人的低沉喑啞的聲音:“等著如何?”


    阮綰聞聲一頓,一抬頭,便對上男人意味深長的目光,心裏有些慌張,不知方才那封信的事,他是否也看到了。


    來不及多想,她連忙將木偶擺件推到一旁,拿起毛筆,慫慫笑了一聲,“等著我抄完書,我給二爺您賠禮道歉。”


    沈二爺進了屋內,有意無意掃了一眼碳鑒裏頭的紙灰,繼而選擇坐在離少女最遠的椅子上。


    方才少女臉上笑眯眯說著狠話的樣子,他還是第一次見,她竟親手燒了段秉言的信,此舉為何意?


    阮綰見男人坐的離自己很遠,知道他還在意那夜的事,有些喪氣地垂下腦袋,不過一會兒,複又笑道:“二爺,吃點心,我給你端點心過去……”


    “不必,你在那處待著便可。”沈二爺拒絕,他有潔癖,那日少女吐了他一身,讓他做了噩夢。


    阮綰看出沈二爺眼底有嫌棄之意,心裏更加難過了,她一邊打量著男人,低聲嘟囔道:“二爺,我又不是故意的,那日我醉了嘛。”


    男人聞言,冷哼,將手中的白紙展開,沉聲道:“的確不是故意,所以這便是你抄書的結果?若沈某沒看錯,這個豬頭旁邊,提著沈某的名字。”


    “二爺誤會了,這是閨房情趣!同那日的事,是兩碼事。”阮綰放下毛筆,硬著頭皮笑道,她就是想緩和緩和兩人的氛圍嘛。


    沈二爺鳳目微挑,眼底露出幾分懷疑之意,他將白紙放在桌上,慢條斯理道:“所以你的意思是覺得沈某是豬?”


    阮綰連忙擺手否認,解釋道:“並沒有!我特地翻了話本,上頭說這種互傳紙條的方式是調和夫妻的妙招。那日我吐了你一身,然而如今你我分隔兩處,所以這種方式,既能連接我們的夫妻情意,還能緩和一下你我關係,豈不妙哉?”


    “沈某不認為有效,且這豬頭,畫的太醜。”沈二爺看著小姑娘一副“我沒錯”的模樣,眉心又痛了,小姑娘就是吃準他不會同她計較。


    阮綰看著男人嚴肅的臉色,極為心虛地咳了一聲,看了一眼桌上的點心,想見縫插針。


    沈二爺嘴上拒絕,指不定心裏不會拒絕,她眸子一轉,連忙捧著點心屁顛屁顛跑到男人身側,討好笑道:“我下次不會了,那你說,我該做什麽你才能滿意?”


    沈二爺看著少女突然上前下意識身子微微往後,淡淡道:“寫保證書,保證不喝酒,還有,離我遠點。”


    “這怎麽……”阮綰話還未說完,男人便沉了目光,她一咬牙,連忙道:“這麽有道理!我同意!”


    “以及,那日說的交易一事,沈某認為可行,在你我達成目標之前,暫且維持夫妻關係,不行夫妻之實,達成目標之後,你我恢複自由身。”沈二爺言罷,從懷裏掏出一張紙遞給阮綰。


    阮綰聞言愣了愣,繼而接過紙張,展開略略看了一眼,上頭寫著關於兩人交易的詳細條文,極為清晰,字體蒼勁有力,一看就是在書法方麵有所造詣之人。


    她點了點頭,讚道道:“嗯,字不錯。”


    “嗯?”沈二爺看著少女一副品鑒書畫的神態,有些意外,她難道變了想法?


    阮綰雖然嘴上說著交易,可心裏卻不大願意,她非常後悔,那日說出那番話,她若是簽了,說不定以後就沒轉機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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