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人家的嘴軟,原本怒氣沖沖一句一個「媽的」,現在委婉的活像幼兒園老師在勸架。


    不會。


    陸溟搖搖頭。


    戴曜舔掉最後一顆米,有點好奇:「你是不會說話嗎?」


    陸溟點點頭,又覺得不對,有些不確定的搖了搖頭。


    他手指蘸了些清水在桌子上寫了一行字:喪屍王可以,我不可以。


    翻譯陸溟的話仿佛是刻在骨子裏的本能,戴曜在瞬間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擁有發聲的能力,但因為某些原因無法發聲。


    做飯的人不洗碗,戴曜剛打算收拾桌上的狼藉,陸溟就阻止了他,輕輕啟唇:困。


    戴曜幫他補全:吃飽了就要睡。


    ok,作為一頭豬確實不需要工作。


    戴曜無比自然的擦了擦嘴,脫掉鞋就蹦上沙發,黑貓被他一屁股彈起,喵嗚一聲親昵的跳到了他的懷裏,被另外一個男主人冰冷的眼神一瞪,又怯生生的跳下沙發,怯生生的縮在了角落。


    戴曜一直想養個小動物,但現在有異能的動物和普通動物都極其難見,喪屍化的又帶著股野性,很難馴服不說,撓了人有極大的可能會將屍毒傳遞到人身上。


    戴曜蠢蠢欲動的看著黑貓說:「有名字嗎?」


    陸溟一怔,沒有說話,靜默的看著他。


    戴曜把黑貓抓到自己懷裏一頓rua,自作主張的說:「那就叫餃子吧。」


    陸溟擦桌洗完碗,回來就看到戴曜一米八的個子已經蜷在沙發裏睡著了,他把黑貓從窗戶丟下去,把戴曜打橫抱起輕柔的放在了床上,修長冰冷的手指憑空臨摹著他的五官,眼神癡迷又依戀,毫不掩飾那濃濃的占有欲。


    還不夠。


    陸溟的手指悄無聲息的觸到身邊人的唇,像是找到好玩遊戲的孩童,輕輕的揉捏著戴曜的唇,直到那水潤柔軟的唇被染上一抹鮮紅。


    好想嚐嚐……


    陸溟做的這些戴曜通通都不知道,他鮮少的沉浸在了一個夢中。


    夢中的戴曜應該還小,招貓遛狗的年紀,卡通t恤上沾滿了灰和泥,正趴在樹上抓知了,偏頭一看,就瞧見隔壁搬來一個男孩,幹淨俊秀,穿著白色襯衫和黑色西裝褲坐著彈鋼琴,美好的像是童話故事中的王子。


    這種人最招壞孩子的喜歡,戴曜立刻覺得手裏的知了不香了,摞了一疊歪歪扭扭的磚,翻牆跳到了隔壁,手裏捧著扭來扭去的毛毛蟲嚇唬人家。


    成功的把小王子嚇得臉色慘白。


    戴曜被老媽罵了一頓,第二天帶著零食又一次跳下去,就發現地上多了條大狗,把他撲到地上,帶著倒刺的舌頭把弱小無助的他舔的哇哇大哭,滿地亂爬的叫著哥哥救我。


    夢裏不知身是客。


    戴曜被狗嚇醒了。


    他睡姿十分狂妄,半張臉壓在枕頭上,四肢成個扭曲的大字,他蹬的坐起來,抹了把薛丁格的口水。


    夢裏丟人情緒還縈繞著他,偏頭就看到令人聞風喪膽的喪屍王在幼稚的玩手指影子。


    鴿子在天花板上飛來飛去,戴曜看了老半天他好像隻會這麽一個,索性做了個狗在後麵追他,還順便「汪汪汪」的配了音。


    戴曜就是一時興起逗小孩,一會兒就覺得無聊,但陸溟卻覺得很好玩,他硬生生從這張麵無表情的臉上讀出了不舍之意。


    戴曜隻好嗷嗚地叫了一聲,用自己的小狗吃掉他的鴿子。


    陸溟很高興。


    即便沒有表情,但戴耀就是覺得他心情不錯,比如他會微微歪頭,抿抿唇,眼睛眨呀眨。


    戴曜吞了吞口水,使勁砸了一拳自己狂跳的心髒,想到老嚴的一句賣身調戲,臉通紅的裹著被子滾到牆角,用異能在兩人中間豎起一道冰牆,氣哼哼的說:「不準過來!」


    陸溟乖乖的睡在另一邊,他雙手交疊放在腹部,睡姿非常乖巧。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著,喪屍並不需要睡眠,這是十年來陸溟的冰城第一次有活人存在,他一動不動的聽著旁邊人的呼吸,手指愉悅的伴隨著這頻率無聲的敲著床墊,直到敏銳的聽到戴曜發出無助的哽咽聲,堵在兩人麵前的冰牆瞬間融化成氣消失在空氣中。


    戴曜睡得極其不安穩,他抓著自己心髒,蜷縮成嬰兒在母體子宮裏的形狀,身子無意識的抽搐著,喃喃的喊著陸溟的名字。


    陸溟眼神微微一動,把他摟在懷裏,牢牢的握住了他的手。


    戴曜從沒睡過一個安穩覺,他時常會心痛醒,偶爾會做夢,他渴望又痛恨做夢,夢裏有讓他害怕和想要探求的真相,他通常會為了和自己對抗,在夢中驚醒,哭到嘔吐。


    今晚,在這個沒有溫度的懷裏,戴曜睡了第一個好覺。


    甚至和之前做的夢連了起來。


    第三天,小戴曜沒忍住,鑽了狗洞,被大狗狗攆的滿院子跑,那張皺在一起的狼狽小臉成功逗樂了小王子。


    第四天,因為上次小戴曜誇了一句他比隔壁的小花還要好看,今天狗洞就被堵住了。


    第五天,第六天,第七天……


    戴曜看著夢裏的自己各種耍寶,第不知道多少次再次從牆上跳下去時,地上多了一條厚厚的被子。


    小王子有一雙和陸溟一模一樣的冷臉,抿抿唇說:被子被風颳掉了。


    說完,他耳邊悄悄泛上了紅暈。


    陸溟輕輕拍打著戴曜的的後背,在他睡著後,親吻他的唇,貪婪地用唇描摹著麵前人的五官,嫉妒的幻想著他到底夢到了什麽,眼角眉梢都浸染上了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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