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明白這一點,蘇月曦一臉慶幸。


    幸好她在最後關頭想清楚,沒丟人現眼, 被人嫌棄。


    不過, 這不代表蘇月曦會放棄。


    她記得,千禧年有人統計過, 花國自六十年代到千禧年,因為接觸石棉年而生病的人,竟然有好幾萬人。


    這好幾萬人,隻有少數人能徹底治愈,剩下的大部分人,即使用重金治療,也依舊會失去生命,隻是分為早一點和晚一點。


    就是為了這幾萬人的命,蘇月曦也不能不管。


    五天之後


    花國最大的報社, 民生報社上有一篇關於石棉的報道,引起了軒然大波。


    因為石棉用處廣, 且價格低廉,近年來花國有關於石棉的工廠越來越多,全國起碼有上萬工人靠石棉掙錢。


    石棉所造的東西,更是被運往全國各地,用到各行各業。


    可就是這麽好的東西,突然被指出,長期接觸後,會得肺癌,喉癌,卵巢癌,間皮瘤(一種胸腔和腹腔內壁上的癌症),石棉肺,胸膜,胸膜增厚和胸腔積液等。


    發表的文章上,還把每一種病的所有症狀,包括生病身體會變成什麽樣,都寫了出來。


    裏麵的病隨便挑一個都能要人命,還能讓人在死前飽受折磨。


    看著文章上恐怖的內容,凡是接觸石棉的人,皆膽寒不已。


    如今能在工廠幹活的人,基本都是家裏的壯勞力,年紀絕對不會超過四十,一人要養全家。


    如果他們真的因為石棉得了很嚴重的病,那麽他們的家庭,絕對會垮掉。


    因為文章上寫的後果實在太嚇人,凡是接觸石棉的工人,全都要求去體檢,還要求工廠購買最標準的防塵口罩。


    一時之間,口罩成了最火的東西,一罩難求。


    聽到各地傳來的消息,寫出這篇文章的蘇月曦才安心了。


    上次回來後,為了解決後患,蘇月曦連夜寫了一篇關於石棉的文章,投到了民生報社。


    這是蘇月曦能想到的最好的辦法,如今傳播消息最快的就是報紙,隻要報社上有關於石棉的文章,要不了多久,全國各地就應該會知道了。


    如此,就能從根源解決問題。


    當然,蘇月曦所謂的根源,是指全國工人戴好防塵口罩。


    至於關閉廠房,這暫時是不可能的。


    花國目前還比較貧窮,石棉這種廉價又有用的材料,是無法舍棄的。


    據蘇月曦所知,就是到了二十一世紀,依舊有商人為了利益開辦石棉廠,隻是工廠要比□□十年代少一些。


    無法讓工廠消失,蘇月曦能做的,就是告訴大家,什麽辦法能有效避免吸入石棉粉塵。


    隻要能每天佩戴標準的防塵口罩,石棉粉塵的危害就會降到最低,也沒那麽容易生病了。


    這是最好的辦法,當然前提是工人們得戴好口罩。


    不過,他們聽不聽,這事蘇月曦就管不了了。


    不戴口罩的後果有多嚴重她已經說得很清楚了,要是有人還是不願意帶,那是自己的選擇,後果自負。


    因為癌症拖不得,五天時間,趙母已經做完手術了。


    她的身體已經不適合接觸石棉粉塵了,必須要換工作。


    本來在這個年代,換工作是很困難的,不過趙母是紡織廠首例得癌症的人,廠裏比較人性化,把她調去看倉庫了,既輕鬆又悠閑,還能讓她慢慢養身體。


    她的手術錢也不用擔心,工人看病不用花錢,即使做大手術也是一樣的。


    這讓趙母很滿意,不過,廠裏麵隻同意給她出在醫院做手術花的錢。


    如果她想在蘇月曦這裏拿藥,廠裏不會付錢。


    而在蘇月曦這裏拿藥的錢可不是小數目,一個月要七八塊。


    趙母舍不得,竟然問蘇月曦可不可以免費?


    蘇月曦當時覺得可笑極了,趙母和她無親無故的,願意幫她看病,已經是蘇月曦看在她表哥的麵上了。


    結果趙母人心不足蛇吞象,居然不想給錢。


    這一次蘇月曦真的生氣了,誰的麵子都沒用,直接翻臉說:“天下可沒有免費的午餐,伯母不想花錢,那就別看了。”


    趙母沒想到蘇月曦會發火,傻眼了。


    但脾氣火爆的她,從不認為自己錯了。


    趙母正準備說兩句硬氣話,卻被眼疾手快的趙父捂住了嘴。


    趙母傻,趙父可不傻。


    蘇月曦現在的身份,他家可得罪不起。


    以後說不定還有求蘇月曦的地方,要是現在把人得罪死了,那遇上事的時候找不到人幫忙,哭都來不及。


    再一個,要不是蘇月曦,趙母百分百會因為延誤沒命。


    就是看在救命之恩的份上,也得對人家客氣一點。


    因為趙父攔的很及時,蘇月曦沒有和趙家徹底撕破臉。


    但她是真不願意替趙母看病了,即使後麵趙碧柔求情都沒用。


    反正有醫院,沒有自己趙母也死不了,她沒必要委屈自己。


    石棉事件告一段落,離過年也越來越近了。


    距離過年還有十來天的時候,蘇月曦和蘇鴻興還是重複上一次過年的事情,天天熬夜買年貨。


    除此之外,他們倆還得應付蘇大偉的糾纏。


    今年蘇大偉的態度,可是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以前他的眼裏隻有蘇鴻興,今年卻把蘇月曦當成了寶貝,接連幾天給蘇月曦送好吃的好喝的,還左一句寶貝女兒右一句好閨女,把蘇月曦惡心的不輕。


    關鍵蘇月曦還躲不掉,因為蘇大偉現在就是個無賴,每天就站在蘇月曦家門口,蘇月曦不見他他就賴著不走,連班也不上。


    蘇月曦被煩的不行,才兩三天而已,她已經想當個不孝子,好好招待蘇大偉了。


    結果老天保佑,還沒輪到蘇月曦出手,蘇大偉的另一個女兒蘇曉梅,就給了蘇大偉當頭一擊。


    事情發生在大年二十二,早上七點左右,蘇月曦和蘇鴻興買好了瓜子花生栗子等堅果,準備去國營飯店吃個早飯。


    兩人才沒走多遠,就聽到路邊的一個小房子裏麵鬧了起來。


    “姓蘇的,你不準跑,老娘告訴你,我已經是你的人了,你要是不對我負責,我就去告你耍流氓?”


    “我……我……我不認識你?”


    “我管你認不認識我,反正我現在是你的人了?”


    兩句話的暴露出了巨大的信息,令看熱鬧的蘇月曦和蘇鴻興目瞪口呆。


    關鍵的是,兄妹倆都聽出來了,這件事故的男主人公,是蘇大偉。


    蘇月曦和蘇鴻興驚呆了,兩人提著一堆東西擠到人群前麵,果然看到蘇大偉穿著一件單薄的衣服,和一個黑乎乎瘦的像麻杆的女人對峙。


    至於蘇曉梅,已經打胎了,頂著一張蒼白的臉躲在遠處看熱鬧。


    得,現在的情況根本不用問,蘇鴻興一看就知道,他爸被人賴上了。


    沒想到,居然會有人想賴上蘇大偉,眼瞎了吧!


    心裏這麽想,蘇鴻興卻主動站出來主持大局。


    他不幫忙不行啊!現在有一堆人看熱鬧,他要是不趕緊把這事解決了,說不定他爸還真要被抓。


    雖然蘇大偉不是人,可誰叫他是自己兄妹的爸。


    要是他真坐牢,蘇鴻興和蘇月曦麵子上也不好看,所以這事他們必須管。


    “各位,沒什麽好看的,大家散了,這是家事,外人不便聽。”


    驅散了外人,蘇鴻興冷著眼看著蘇大偉說:“有什麽事進去說,大庭廣眾之下鬧出來,丟人。”


    糗事被兒女遇上,蘇大偉老臉一紅,頭都快抬不起來了。


    蘇曉梅見到蘇鴻興,心中發虛,默默的站到了牆角,一聲也不敢吭。


    她自小就怕蘇鴻興,看見蘇鴻興就跟看見天敵似的,大氣都不敢喘。


    況且這次她可不無辜,心中有鬼,蘇曉梅見到蘇鴻興就跟老鼠見到貓似的,兩腿發軟,戰戰兢兢。


    蘇鴻興也沒把蘇曉梅放在眼裏,進了屋後,蘇鴻興直接問蘇大偉:“怎麽回事?”


    蘇鴻興欲哭無淚,“我也不知道啊?昨晚上蘇曉梅說她整了些酒菜,讓我來吃一頓。”


    “我想著我養她這麽大,吃一頓飯不過分,就來了。”


    “後麵喝了些酒,我就迷迷糊糊睡著了,今天剛醒,就發現這個女人躺在我身邊,還說我占了她便宜。”


    蘇大偉感覺冤枉死了,鬱悶的抓著自己頭發說:“我真是比竇娥還冤,我要是真想找,廠裏的寡婦多了去了,我怎麽可能看上一個煤炭?”


    “你他娘說誰煤炭,信不信老娘揍死你?”蘇大偉出言不遜,直接把包紅棗惹怒了。


    有兒子在,蘇大偉可一點都不怕。


    他叫囂道:“光天化日之下,你動手試試?”


    “爸,你閉嘴,”蘇鴻興嗬斥了一聲。


    然後他望了蘇曉梅一眼,用帶著寒意的聲音說:“你不解釋解釋?”


    蘇曉梅慌忙把頭搖的和撥浪鼓似的,嘴裏就念叨著,“我不知道,我什麽都不知道?”


    可她的演技太差,有眼睛的都能看出來,她在說謊。


    “蘇曉梅,”蘇鴻興麵無表情的叫蘇曉梅的名字,“你別忘了我是幹什麽的,是你喊爸來喝酒,爸喝醉後家裏來人你會不知道嗎?”


    “敢聯合外人整爸,你膽子可真大。”


    多管閑事,蘇曉梅心裏這麽想,卻因為懼怕蘇鴻興,頭都不敢抬。


    但她嘴挺硬,死活都不承認,嘴裏隻有一句話,“我真的不知道。”


    蘇大偉聽了蘇鴻興的話,也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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