廂外,人頭攢動,皆是湊熱鬧的村民,吵吵嚷嚷,想要好好說話也是不便,裏長隻得揮揮手,將村裏人驅散,關上門,欲要好好說上幾句。


    作者有話要說:  溫舒辰養的那匹良駒終於出場!


    所以說日久生情沒那麽容易斷的,不管稚離承不承認,她還是喜歡溫舒辰。


    也沒有大家說的黑化,恨是一定會恨的,那是險些喪命的仇,溫舒辰捅稚離一刀,稚離罵溫舒辰幾句解恨不過分吧?稚離隻是覺得溫舒辰深謀遠慮,最後就謀算了這樣一個結局,有點氣她不愛惜自己。


    ☆、生死邊緣


    「姑娘,村子小,沒有醫師,常三兒麻利,有了姑娘打典,定是竭力,隻是…」那滿頭白髮的裏長扭頭望了望溫舒辰,「那姑娘的傷,不像是尋常的磕碰。」


    稚離倒也無法掩飾,出了這樣大的危機,慶啟豈會縱容自己帶走舒辰?「裏長大人。」稚離將一張銀票虔誠托與那老者身前,「我與堂姐定不久留,求大人幫忙禁口,隻待我表姐轉好就走!」


    看那老者麵上警惕,稚離趕忙將銀票塞進裏長懷中,跪了下來。「大人,求您了…」


    那裏長自然知道事有蹊蹺,可這世道,誰知落魄的究竟是好人還是壞人?更何況,兩個女子,能有多大的危險呢?目光瞟了眼銀票上的數額,果然再未多言,便要出門安頓。


    行至門前,老者指了指稚離的衣著,幽幽開了口:「姑娘,村裏娃兒多,你莫要嚇壞了娃娃們。」


    「謝謝大人!謝謝大人!」稚離趕忙倒頭便拜,一直待那老者出了門,稚離才擦了擦眼淚,起身衝去了溫舒辰的身旁。


    舒辰的身體仍是冰寒,稚離一連叫了許久,那人都未轉醒,屋子裏什麽都沒有,想要照料她也辦不到,稚離隻得將溫舒辰安頓好,說與她:「舒辰,等我回來,你要等我…」


    咬咬牙,稚離緊了緊懷中的人,戀戀不捨,可不敢再拖,穿上披在溫舒辰身上的黑色外衫,掩蓋去血漬,急忙出了偏廂去想辦法。


    不敢走得太遠,生怕那人醒過來時,尋不得自己會害怕。才是出了偏廂,看熱鬧的村民仍在院外張望,裏長已是不知了去向。目光尋去,望見那抱來被褥的村婦,忙追了過去,求她湊足了需要的物什,忙碌了好一陣之後,才又回到了溫舒辰的床邊。


    伸手暖了暖溫舒辰的指尖,依舊冰冷,呼吸更是微弱得似有似無,低頭去掀那黏連在身上的血衫,傷口處再一次連著血痂被掀了起來,疼的溫舒辰連連瑟縮。


    「舒辰…」看著溫舒辰痛苦的模樣,稚離心疼極了,卻什麽都做不了,無助間,隻能一遍遍喚著她的名字,緊緊抱住那人,怕她亂動時傷到自己。


    身體上的疼痛令溫舒辰崩潰,哪裏都疼,隨著陣陣心跳,每一絲痛楚都鑽心入骨,身體就這般高燒低燒不斷,雖是睜不開眼,想要放棄,耳邊卻總有那人的聲音幽怨苦楚,不停地喃喃耳語。


    就算是渾渾噩噩,半夢半醒,溫舒辰仍能聽見稚離的低聲啜泣,也分不清是夢境還是現實,卻也不忍阿離慌張害怕,開不得口,便死死扯住那人衣衫,想要回應她的溫暖。


    這段時間裏,兩人皆是狼狽,什麽事都做不了,隻能這般苦熬著。可拖累阿離至此,令她崩潰垂淚,卻絕不是溫舒辰本意,這樣想著,心中的愁悶便又窒息而來,將她拖入殘惡的夢境中,令人絕望。


    左手拇指上的痛楚實在難忍,溫舒辰伸手去摸,想要看看拇指是不是仍未復位。才動了動手臂觸到了疼得失去知覺的拇指,手已被一抹溫暖攥了住,如何也不肯她再動。


    溫舒辰喃呢了許久,稚離都聽不清楚,她已是虛弱到了極致,就連開口都困難,稚離隻得一遍遍安撫著她,告訴她一切都會好起來,醫婆馬上就會來,趁著她清醒,餵下些清水米粥。


    可才是沒堅持多久,人又昏了過去,夜裏起了高燒,身上冰寒刺骨,凍得舒辰一直打顫,身體不受控製,手腳抽搐到發木,卻隻記得身旁那人不停的哭,苦苦糾纏著,將所有的溫暖都給了自己,說了許多許多,噩夢連連,竟是在淩晨大早醒了過來。


    眼前一片皎白的肌膚晃眼,帶著再熟悉不過的溫暖氣息,溫舒辰還是想要摸摸自己受傷的拇指,倘若不歸位,隻怕會阻斷血脈壞死,於是,手掌才是離開了溫暖的肌膚,便又被一隻手捉了去。


    疲倦抬了抬眼,見稚離一雙眼通紅,布滿了血絲,正關切望向自己。


    「誰準你亂動?」她的聲音仍是含著委屈幽怨。


    令溫舒辰心疼到無法呼吸,欠她的,又有什麽好狡辯呢。撐了撐身子,想要不再拖累眼前的人,卻又被她壓回了懷裏。「你再敢亂動我不會饒你。」


    手撐了那人腰際,卻是一片溫暖細膩的肌膚,呼吸一窒,忙又推了推身前的人,可力氣太微弱了,卻是如何也動搖不得絲毫。


    稚離皺眉不解望著溫舒辰,眼中又是擔憂不已,卻趕忙將溫舒辰撐了起來,「是不是哪裏疼?」


    溫舒辰目光移去,見那人未有衣衫遮掩,手已觸上了稚離腹上那道猙獰的疤痕,目光中一片沉痛,淚水又傾瀉而出。


    稚離鬆了一口,還以為溫舒辰又是哪裏難受,再次將她拉進溫暖的懷抱裏,躺下歇息,卻不解恨地凶與她,「那傷口日日疼,夜夜疼,你可曾對我有過歉疚?」稚離能感覺到那隻手如觸電一般震了一瞬,心中才有些許的恨意消散,可對溫舒辰的恨仍是無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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