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了望稚離,溫舒辰轉身去衣櫃裏拿了一套幹淨裏衣,又將自己的藥箱提來,坐在榻邊。擰了帕子先將稚離身上的血漬擦了幹淨,終於清清爽爽的,稚離看起來也輕鬆了不少。


    「阿離…」溫舒辰紅著臉,低聲道:「這麻布該去了。」


    「嗯…」稚離的聲音聽不出波瀾,隻是那目光一直望著窗柩,不敢離開。


    作者有話要說:  溫舒辰危難之中救了稚離,稚離竟以為是一場噩夢。


    完蛋了,這個憨憨,抱了大神當菜雞,這種媳婦,可能很久都看不出舒辰深藏不露。


    ☆、托心與你


    溫舒辰找來靠枕墊在稚離背後,好讓稚離減輕些痛苦,手中剪刀順著腹部的麻布一路向上剪開,露出了染血的肌膚,光是看著也覺得疼極了。溫舒辰的手不由得顫了顫,她的傷很重,遠比想像中重得多的多,溫舒辰不敢相信,稚離是如何一路從客房掙紮過來,也不知道她如何忍得這麽久。


    「疼麽…」


    「不疼。」


    「怎麽會不疼?」溫舒辰搖搖頭,溫軟的指尖小心翼翼觸碰在破開的肌膚旁細察。


    稚離轉回頭望了望正在清理傷口的溫舒辰,她看起來有些難過。


    「和你說說話,其實不覺著痛了。」稚離想要安慰她。


    溫舒辰抬頭看了看稚離,勉強的笑了笑,低頭淨了帕子,替她清理著身上的血漬。


    屋子裏,溫度更高了些,在這樣尷尬的氣氛裏,說什麽都會顯得無力,因而屋子裏除了炭火的劈啪聲,便再沒了半點聲響。溫舒辰將稚離托在懷裏,把身下剪斷的繃帶盡數丟在地上,便也能感覺到這纖弱的身體之內,她心跳正忐忑焦躁。


    攜了淨身帕,先將背後那條刀傷清理幹淨,這一刀下手極重,將稚離背後的皮膚削開,原本敷在傷口上的金瘡藥早被血水衝散,正血淋淋泛著紅腫。帕子隻是在周圍的肌膚擦過,她都能感覺到阿離縮著身子,努力隱忍著痛楚。


    「忍忍,這就給你上藥。」打開周醫師放在榻邊的金瘡藥,溫舒辰沉著眸子嗅了嗅,塗了一些在自己的手背上觀察,卻搖搖頭將那藥丟在一旁,取來了自己配製的傷藥。


    「嗯…」稚離咬牙悶哼了聲,疼極了,便扯著溫舒辰的袍子隱隱角力。


    「眼看就快立冬了,府上照例也仍舊會舉辦祭冬宴,阿離有什麽想要的物什,也早些安排了憐兒去準備。」溫舒辰小心翼翼的在傷口上塗著自己配製的傷藥,轉移些話題,風輕雲淡的念叨,好讓稚離心靈上有個依託。


    「真…真快啊…」稚離咬牙堅持著。「那可要…準備暖爐會麽?」


    「不辦了,如今府上元氣大傷,也不宜招搖。」溫舒辰將麻布壓在傷口上繼續說:「但倘若阿離想辦,便在院中小亭裏辦個小小的暖爐會也是可的。」


    傷口不像之前那般火辣辣的疼痛了,稚離有些虛弱的依在溫舒辰懷裏,即便是痛極了,痛的精疲力盡,她仍是貪慕舒辰的溫情。


    溫舒辰照料好背後的傷,將稚離重新靠在軟墊上,眼前那一抹嬌粉讓溫舒辰有些晃神,撇開目光,將帕子放進桶裏揉淨。


    「那府上的祭冬酒要選何人開祭?」稚離望望還在揉洗帕子的溫舒辰問道。


    「自然是我。」溫舒辰將帕子擰幹,衝著稚離勉強笑笑。


    「那想來,酒怕是要喝上好多,別人討喜也總會敬上一二。」稚離皺皺眉頭,以前爹爹總會在祭冬宴上喝的爛醉。


    「不會很多,府上自家的宴,討喜的也都是咱自己的家臣。」溫舒辰望了望稚離,她也不自然的僵著身子,目光隻是一觸就閃躲著移了開。


    稚離的身材算不上火辣,但每一處都像是精心雕琢過一般,很精緻,很…迷人。溫舒辰皺眉斂回自己的神智,遲遲未動,稚離也跟著不安起來,眼角悄悄掃過溫舒辰,輕咳一聲。「舒…舒辰…」


    「嗯…」溫舒辰回了回神。


    「我自己來吧…」


    「我…來吧…」溫舒辰有些介意自己今日的異常,這樣相對,總是稚離更難堪些,不知道自己在別扭什麽,深深嘆了口氣,攜了帕子去擦那胸口的血漬。隻是,這樣的觸感…


    溫舒辰覺得有些口幹舌燥,眼前被那白皙晃得眩暈,手上的拭帕越過溝壑,攀在柔軟之上,溫舒辰忍不住去望那人,隻是,那人也維持不得體麵,此時,貝齒緊緊咬了指節,麵龐如火一般灼燒,那眸子含了水波似乎就要溢出,橫眉輕掃,慌亂地像隻受了驚嚇的小鹿。


    手中那冰峰似要融化,漸漸的暖霞攀上冰雪,散了嬌紅,溫舒辰的手顫了顫,可不管手上的動作如何小心翼翼,每每擦拭血漬時,那人仍是難以維持得體。


    稚離受不住了,壓住溫舒辰的手,再不好允她移動半分。窒息的感覺,隨之散去,稚離暗暗喘息著,也不知道這屋子裏為何就突然燥熱了起來。


    溫舒辰也知道,這樣的畫麵絕對算不得美好,那一處,並不該被外人觸及,就算是自己沐浴時,偶爾掠過,也知曉稚離現在的窘迫有多麽糟糕。


    「就好,這便要處理傷口了,不會再碰,很快。」溫舒辰紅著臉拉下稚離的手,也不想再讓稚離等太久,強壓下心中的紛亂,隻是去謹慎的處理稚離胸口和肋下的傷痕。手上的動作不再猶豫,傷口處理時也十分的麻利幹脆,隻是目光,還是會悄悄掃過那處,說不上為何,明明知道這樣做令人不齒,甚至有些卑鄙,但是說不清,就有一種魔力,牽扯著自己的目光,一併被扯去的,還有淩亂忐忑的心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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