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完,他把筆一摔,「玩什麽?」


    秦惑聳肩,拉著胡柒在牌桌的對麵坐下,「很簡單,21點,一局定勝負。」


    林野冷哼一聲,眼裏卻有一絲得意,「好!」


    看了一眼侍應生,「去找一個洗牌的過來。」


    侍應生低聲應下,很快就帶回了一個穿著賭.場工作服的人。


    雙方就坐,荷官洗牌。


    林野不留痕跡的跟荷官對視了一眼,很快又收回目光,「胡柒,今天我就要讓你看看,什麽叫做贏家。」


    秦惑一直按著胡柒的手,微笑回道,「人有失手馬有失蹄,林同學畢竟還年輕,有些話不要說的太滿。」


    「哼。」林野懶得跟他一般見識。


    雙方還未開始遊戲就已經箭弩拔張,其他人本來就是來起鬧的,哪裏真正敢跟他們對抗,各個都安靜如雞的站在不遠處,燈光也全部打開,沒人敢說話。


    荷官洗牌完畢,給他們每人推了兩張牌,一張是翻開的,還有一張是向下蓋著的牌,雙方攤開的牌麵全部都是3。


    而林野拿到牌以後並沒看,手指在排麵上敲打,「現在認輸還來得及。」


    「林同學,你怎麽知道我一定會輸呢?」


    胡柒拉了拉他的衣服,小聲說,「這家店是他家開的。」


    秦惑,……明知道是對手開的,還跟跟人賭,腦子是進水了吧?


    林野看他們兩個臉色似乎都不好看,按住其中一張紙牌,掀開一點邊角,滿意的笑了一聲。


    他的身旁站著兩個彪形大漢的保鏢,均帶著黑色墨鏡,秦惑快速看了一眼,甚至沒有查看自己的牌麵。


    荷官問道,「林少爺,需要加牌嗎?」


    林野,「加。」


    荷官發了一張以後又轉過頭,「先生,您需要加牌嗎?」


    秦惑,「加。」


    此時兩人手裏都已經有了三張牌,不等荷官發問,林野已經舉手,「我停牌。」


    秦惑眯起眼睛,「我也停。」


    林野,「有本事你為什麽要學我?」


    秦惑,「這牌自己控製,我想加就加,不想加就不加,開牌嗎?」


    誰開誰就搶占先機,如果兩人點數相同,就是先開牌的贏。


    林野從小混跡賭.場,這些東西全部都滾瓜爛熟,他率先攤開第二張,「k。」


    秦惑緊隨其後,「這麽巧,我也是k。」


    林野心裏已經有數,得意洋洋的抬起頭,「你們就等著接受懲罰吧,5……」


    他的五字還沒說完,手底下的牌卻變成了a。


    「這怎麽回事?」林野臉色難看。


    秦惑的手指輕輕摩.挲自己的最後一張牌,「13點,那你這張牌究竟是算1呢?還是11呢?」


    13+11已經超過21點,那麽林野就已經輸了,可偏偏a牌能做1,也能做11,就看林野怎麽選了。


    「1。」林野氣憤的看了一眼荷官,「你怎麽不開牌?」


    「我是5啊。」秦惑笑眯眯的攤開,「3+10+5,18點,而你隻有14點,這局,是我贏了。」


    林野臉色非常之難看,坐在原地沒有動靜,跟之前胡柒的態度一模一樣。


    秦惑拿出手中的字據,「男子漢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林同學,你該不會打算不認帳吧?」


    林野輸了,他身邊的跟班卻立馬跳出來,「你憑什麽說這張紙是我們林少寫的?你有什麽證據?人證?我們在場誰都沒有見過!」


    其他人怕殃及池魚,連忙打著哈哈跑了出去,一時間,整個房間都空曠下來,隻剩下他們四人在房裏。


    「你們憑什麽說話不算話?」胡柒忍無可忍的站起來。


    「我早就猜到了。」秦惑施施然站起來,「我手裏有音頻也有錄像,但是我現在不想給你們看,既然你們輸了,那我就帶著我的學生走了。」


    他們離開以後,荷官從黑暗處滾出來,「少爺!饒命啊,那張五是我給您的,不知道怎麽到他那兒去了。」


    林野坐在椅子上,阻止了跟班追出去,「你是說,那個老師是一個高手?就連你都比不過?」


    荷官哭的稀裏嘩啦的,「是的,那個人絕對是一個高手。」


    「下去吧。」林野揮揮手。


    「謝謝少爺!謝謝少爺!」荷官千恩萬謝的出去了。


    跟班不解,「少爺,這?」


    林野招他過去,低聲在耳邊吩咐了幾句。


    ……


    胡柒一路都低著頭沒有說話,快到了才別扭的說,「誰要你來救?」


    「我可真是好人沒好報。」秦惑自嘲,打開門,「還不看你半夜不回來,你倒好,我救了你還幫你打臉,現在還倒打一耙。」


    胡柒沒說話。


    秦惑突然頓住,低頭看了一下手錶,已經超過十點半了。


    「本來隻有你一個人無家可歸,現在倒好,我今天也沒睡覺的地方了,你說怎麽辦?」


    關於宵禁,胡柒一直沒當回事,他雖然被家裏寵壞了,但還是懂得什麽叫人情,「我知道有個睡覺的地方,你跟我來。」


    秦惑邊走邊說,「你看你,你要是聽我的,十點之前回家的話,哪有現在這麽多事?」


    「謝謝你救了我。」胡柒小聲說,突然加大音量企圖覆蓋之前的話,「但是,我是絕對不會聽你的那些條例的。」


    秦惑,「……」總有你聽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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