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靈氣靈氣!!!


    桃桃趕緊又抱住了宋秩的胳膊,啊嗚一口咬住宋秩的胳膊,還用力地吸吮了幾下,腮幫子鼓鼓囊囊的,然後悲憤地用眼神控訴他,眼角濃密的睫毛上還掛著細密的淚珠。


    宋秩:……


    ==


    此刻,京城西都大學的黃教授正在大發雷霆。


    “……我不管你用什麽方式,總之!你必須想辦法把宋秩弄回來!!!”


    助理小毛很是無奈,“教授,這我也沒辦法啊,我給宋秩寫了那麽信過去,他一封都不回,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生了氣……”


    “不!”


    黃教授突然冷靜了下來,“誰都有可能生氣,宋秩不可能!”


    說著,他在辦公室裏來回走了幾步,問道:“剛你說,你寄了好幾封信給他?”看到小毛點了點頭,黃教授又問,“你是怎麽寄的信?信裏寫啥了?”


    小毛,“這事兒我怎麽好寫在信裏呢?我就寫信說,您找他有事兒,希望他收到了信以後,盡快回信給您……信,我寫好了以後就交給關海龍了,我們科室的報紙收發,信件往來全由他統一去收、去寄的呀。”


    黃教授想了想,“這不對頭!小毛啊,你把宋秩的通信地址給我,我今天親自去寄。”


    小毛瞪大了眼睛,“教授,您的意思是……”


    黃教授伸手,製止小毛繼續說下去。


    小毛會意,閉口不談,又走過去把辦公室的門關上了。這才走到文件櫃那兒,翻出文件夾找到宋秩的通信地址,匆匆抄錄下來,將紙條遞給了黃教授。


    黃教授將紙條收好,對小毛說道:“好了你們就下班兒吧!宋秩不在,這數據隻能是我自個兒來弄,誒!”


    小毛有些愧疚,但還是說道:“教授,我知道我們幾個都比不上宋秩,但您可以教我們,我們會盡力協助您完成科研任務的。”


    黃教授定定地看著小毛,歎氣,“小毛啊,宋秩可不是這個項目的助手……他是主攻手!要是他不在,這個項目可以黃了,你們啊……都下鄉去吧!”


    小毛一愣,麵色慘白地問道:“什麽?”


    在這個特殊時期,誰也不想下鄉去。要不,也不會有人頂替了宋秩的留校任教名額。可誰又知道,由黃教授掛名的這個項目,實際負責人卻是宋秩呢?


    黃教授已經開始趕人了,“好了好了你們下班兒吧!”


    小毛心亂如麻的走出了辦公室。


    科室裏的幾個師兄弟看到小毛臉色慘白慘白的,都湊了過來,小小聲問道,“老師又發火了?誒,你說……自從宋秩走了以後,老師怎麽動不動就發火啊?”


    有人附和,“就是,以前宋秩在的時候,老師三五天都不來一次,現在倒好,天天來,還天天拍桌子罵人的,誰受得了啊……”


    小毛心裏堵得慌,看了一眼坐在角落裏的關海龍,心情就更煩燥了,說道:“走走走下班兒了,上飯堂吃飯去!”


    師兄弟幾個順著小毛的視線,看向了關海龍,會意。


    “那走,上飯堂打飯去!”眾人結伴離開。


    關海龍猶豫了一會兒,合上抽屜,還上了鎖,然後跟了上去。


    他還是希望能融入他們。


    不過,他也知道師兄弟們都不待見他,也沒臉硬湊上去,就遠遠地走在最後頭。


    隻見幾個師兄弟把小毛擁在中間,也不知小毛說了些什麽,師兄弟幾個突然就憤慨激昂了起來,議論的聲音也稍大了些——


    “搞了半天,宋秩才是這項目的負責人?”


    “那現在宋秩下了鄉,我們還留在這兒幹啥?”


    “誰踏馬頂替了宋秩留校任教的名額的?”


    “這不是害人嗎?害得項目解散,我們下鄉,國家也虧錢呐!”


    “哎,你們……真不知道宋秩和關海龍是啥關係嗎?他們……”


    師兄弟們議論的聲音漸漸小了下去。


    落在最後的關海龍意識到什麽,臉色慘白。


    仍有隻言片語從師兄弟們的陣營飄來——


    “關海龍和宋秩是好兄弟!據說兩人穿一條褲子的那種!”


    “我早猜到了!”


    “你又猜到了?你要猜到了怎麽不早說呀?”


    “你想啊,要是別人這麽幹,宋秩會離開嗎?也隻有關海龍……”


    “關海龍到底要不要臉?他頂替宋秩留校任教?可他是初中文化,能教在校大學生?”


    “你們說,他到底知不知道,把宋秩逼走了以後,我們這項目就得解散?”


    “那誰知道,你我不也是今天才知道麽!”


    “哎,真是煩死了!”


    關海龍站在原地,呆若木雞。


    第20章 還是桃桃清純可愛


    白桃桃一家回到了如意村。


    還在村口呢,就有不少人湧上來七嘴八舌地說——


    “麗人哪不知怎麽回事,你屋裏長了好多竹子出來!”


    “正乾,你屋裏的那些竹子還招蛇,好像把富貴兒給咬了,你可得小心!”


    “冬生啊你千萬別讓蕙兒回去了,反正你們也分家了那房子算了算了!”


    “真的好稀奇,你們共一個院子,怎麽隻有你們一家的屋子長滿了竹子……”


    一家子麵麵相覷。


    隻有桃桃知道這是怎麽一回事。


    出於謹慎,眾人將行李和白正乾、談鳳蕙帶著桃桃和孩子們送去七太婆家暫時落腳,其他人都回舊宅去看看。


    桃桃鬧著要去——


    眾人苦勸,可桃桃捧著她的那盆小葡萄藤,拉著宋秩就跑!眾人隻好拜托宋秩照看桃桃,然後一塊兒去了舊宅。


    現場很壯觀。


    大房本來隻有兩間屋子,後來南生搭著建了一間,又隔了個閣樓出來,其實還是挺寬敞的。但這會兒有無數根青翠的竹子從屋內的窗子裏透出來……


    而最最詭異的就是,凡是大房的地盤之外,地麵幹淨整潔,別說竹子了,連雜草也沒一根。


    眾人都驚呆了。


    桃桃一手抱著宋秩的胳膊,一手捏著葡萄藤上的葉子,問道,【小葡萄,裏頭真的有蛇嗎?】


    【有的呀!】


    小葡萄藤細細尖尖的聲音響了起來,【甜筍哥哥說,好幾次都有人拿著柴刀想砍掉門口竹子,甜筍哥哥差點兒沒能守住門口,楊梅姐姐就給它出主意,說讓青蛇搬過來……】


    【但是咱們也不會驅蛇呀,後來問了老爺爺,老爺爺才教榕樹叔叔用它的須藤逮著幾隻活老鼠,送到了甜筍哥哥這裏,才把蛇給招了來的。不過,招來的是菜花蛇,不是青蛇。】


    桃桃什麽蛇都怕,就緊張地問,【那現在還有蛇嗎?】


    小葡萄藤,【沒有啦,已經被那個女的給嚇跑了,不過好像還有老鼠在。】


    這時李翠兒從她屋裏衝了出來,叉腰大罵,“唐麗人!是你在搞鬼吧,你走的時候你就起了壞心思,故意種了竹子在你屋裏?你是故意防著我的是吧?”


    唐麗人像看傻子一樣看她,“我要有這本事,我直接把河西的新屋起好了不成嗎!”


    李翠兒:!!!


    白杏杏,“四嬸兒,你也知道我們家防著你啊?”


    李翠兒:???


    白梨梨,“四嬸,聽說富貴被蛇咬了?”


    李翠兒:……


    就,氣得說不出話來。


    白冬生讓母親和妹妹們退後,拿著柴刀把堵在門口的竹子清理掉,進屋裏去檢查了一番,確認沒有蛇,這才讓母親和妹妹們進來了。


    一家子忙碌了大半天,才把能搬走的被褥、箱籠、衣裳細軟、鍋碗瓢盆什麽的全都收拾好,由白冬生宋秩兩人搬著、扛著、抬著,走了十來趟,終於搬完了。


    雖然眾人很好奇,不知為什麽舊宅居然長滿了竹子,但眼下起新屋是全家人最最最重要的事,沒有之一。


    對於如意村來說,無論誰家起新屋,從來都不是一家人的事,而是整個村子的大事兒。


    何況白正乾夫婦在村裏的人緣一向很好。


    當下,白正乾和白二叔商量了一整天,兄弟倆把河西的那塊地皮分了,又把自家的屋子的格局定好,然後把村長,幾個生產隊隊長,還有族裏的幾個老人都喊了來,大夥兒開了一整天的會。


    第二天,在村長的指揮下,村裏三四十個壯勞力一塊兒上了後山,拖回來十幾棵大樹,緊跟著就有人開始了一條龍作業:鋸木板的、做門框裁窗格的、給新屋打地基的、畫角線的、挖土坑建茅房的、給夥房砌灶台的、拉著板車去隔壁村換磚頭的……忙得不亦樂乎。


    第三天,在眾人的努力下,兩幢小型四合院結構的屋子搭好了!


    桃桃家在山腰上邊兒,白二叔家在山腰下邊兒,兩家人相互守望,既親密又各具私密性。


    白正乾為宋秩也搭建了一套房子。


    ——其實就是大房四合院裏的一間,但做了兩個門。後門直通白家院子,方便他在白家搭夥;前門直接通向外頭,方便他進出自由。


    宋秩挺感動的。


    可他一向內斂,又不善言辭,不知要怎麽報答白正乾才好。


    想來想去,他決定去一趟鎮上,買些禮物回來給白家人。


    去知青站登記考勤的時候,蔣宏誌很不高興,“宋秩,你才來一個月不到,你看你請了多少次假了?”


    宋秩淡淡地說道:“首先,我是休假,不是請假。其次,我是按規定來休假的,你有什麽意見嗎?”


    蔣宏誌火大了,“你還有臉說你是按規定……”猛然想起知青們每個月有四天假,雖然宋秩連請了四天假,可他上次休的是四月的四天假,現在已經五月了。


    蔣宏誌噎住。


    見宋秩頭也不回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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