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河隻能緊趕慢趕地繼續開始學習,把熟練度給刷上去。


    不過在學習劍術的空檔裏,他找到收郵件的地方進去一看,發現在自己通關第一試的這幾天了,他的郵箱都快滿出來了,其中絕大部分郵件都有一些附件,是常規性的在開服幾天給玩家的禮包,其中還有一匹土黃土黃的小馬駒。


    荒河把這些郵件挨個都給點了,點到最上麵的一封時,發現這封郵件跟其他郵件好像有點不一樣——因為其他郵件都是以《不留行》這個遊戲的名義發過來的,隻有這封郵件是以ch的名義發來的。


    荒河感覺有點奇怪,點開看了一下這封郵件後,臉上露出了有些驚訝的表情。


    但是最後不知道是出於什麽心情,荒河在思索了很久之後,給那封郵件回複了‘同意’兩個字。


    同一時刻,其他許許多多的,或寫著[同意],或寫著[不同意]的回複匯聚到了許飄手中。


    她看了看這些[同意]占比百分之八十的回複郵件,臉上露出一個笑容來,對忙活了很久的079和莊銀說,“開始投映直播間吧。”


    ……


    於是——


    很快,星網中悄無聲息地出現了一個詭異的直播間。


    這個直播間的名字簡單粗暴,就叫做ch遊戲直播間,副標題還掛了《不留行》這個遊戲名字。


    咱們先不說聯盟發現直播間卻沒法炸掉、派出智能去試探卻發現裏麵充斥了‘火種’程序的心情。


    沒有進虛擬網,或是已經注銷了遊戲賬號退錢跑了的星際玩家們,不經意間打開星網就看到這個直播間時那心情,別提有多複雜了。


    【……這是什麽?】


    【看到ch的名字我還以為我一下子回到了好幾個月之前……等等,不留行是什麽?第一眼看到畫麵我還以為是《桃花源》,居然不是???】


    【這熟悉的畫風】


    【看樣子是新遊戲,居然都過去這麽久了啊】


    【……】


    零星的彈幕出現在直播間中。


    幾個月前《山海錄》、《桃花源》、《陰間距離》、《晝夢回溯》這幾個遊戲有關的直播間熱鬧的樣子仿佛還眼前。


    梅江丘作為製作協會會長,自然是很快就知道了這個直播間出現的事,聯盟那邊一時半會兒解決不了直播間,還傳來話讓他們約束星網玩家們別讓人去看。


    ——但是這哪是約束得了的啊。


    要是真能約束的話,虛擬網也不會天天擁擠成那樣了。


    對一切都心知肚明的梅江丘頗有些諷刺地想著,看著那個突然出現的直播間裏的畫麵。


    許飄偷了個懶直接用《不留行》的cg做直播間的開始畫麵,然後銜接上遊戲內容。


    這第一段遊戲畫麵,就是一個天山派的女玩家踩著天山派峽穀中的鐵索,輕如飛雪地飛過鐵索,而後白練一甩纏上峽穀對麵亭子的柱子,把自己蕩了過去。


    峽穀下方是深不見底的萬丈深淵,黑的鐵索與峽穀,白的人影與白練,還有細碎的飛雪,極致的白與黑所構成的畫麵一下子抓住了所有人的眼睛。


    就像是之前有人感歎過的那樣,ch向來擅長用壯闊的大場景和細膩絕美的小場景來衝擊玩家的審美。


    【看不大出來這個遊戲是怎麽玩的啊】


    【說起來這個直播鏡頭是用什麽來表示的?】


    【這個角度,高空的話,鳥類之類的吧?】


    進入這個直播間的星際人們謹慎的發著一些不會有什麽問題的彈幕,不過也確實就像這個彈幕猜測的那樣,這個直播間的攝像頭是綁定在一隻飛鳥身上。


    等到開頭天山派弟子飛渡峽穀鐵索的畫麵過去之後,這個直播間越來越高,天山派的雪山場景也縮得越來越小,等那飛鳥振翅飛遠後,更大跟廣闊的江湖天地被呈現在了這個小小的直播間中。


    那鳥飛過雪山,飛過荒漠,飛過草原,飛過江南……


    等它飛得累了,暫時停落在了一個寫著[茶館]二字的杆子上,又撲棱著落到茶館門口的一個木桌子上,低頭去啄木桌上小碟子裏的花生米。


    “不請自來。”一道英氣又帶著笑意的聲音響起,然後有一隻手伸出來遮住了裝著花生米的小碟子,作為攝像頭的鳥抬起頭,一身白色勁裝紮著高馬尾的少年俠客落入鏡頭裏,他撐著臉唇角帶著三分笑,遮住花生米的那隻手拿起筷子撥出幾粒花生米到桌子上,“好了,吃吧。”


    但是按照程序行動的攝像頭小鳥哪裏會聽人話,依舊試圖探頭去啄小碟子裏的花生米。


    “嘿,你這壞鳥,還非要吃我的下酒菜了是嗎!”


    攝像頭小鳥歪頭。


    就在白衣少年俠客和攝像頭小鳥發生‘爭執’的時候,茶館裏的說書人用一塊長方形的木塊拍了一下桌子,清了清嗓子,“各位看官,今兒個咱們就來講講那傳說中的名劍不留行如何?”


    “這話啊,就要從二十多年前說起了……”


    這開場白一出來,白衣少年俠客和攝像頭小鳥一致地扭頭往說書人那邊看去。


    直播間裏悄悄劃過幾條彈幕。


    【可惡,這個遊戲也……好好玩的樣子!】


    【其他的不說,光是這幾個畫麵,就已經有一種奇妙的氛圍感出來了】


    【我想不通啊!我到現在都還是想不通為什麽ch遊戲做得好好的要跟星際流放者扯到一起,扯到一起也就算了為什麽要把遊戲做得這麽好,也太讓人難受了啊qaq】


    【上麵的,還是別提那幾個關鍵字吧,是沒被禁言過嗎】


    【……】


    且不說彈幕裏的人是怎麽討論的,有一部分注銷了其他遊戲賬號,此時又不出意外被《不留行》給吸引到的,心裏已經開始貓爪亂撓了。


    就像彈幕裏有一句說的那樣,這跟星際流放者扯到一起也就算了,為什麽這麽平平常常地又推出新遊戲,新遊戲還看起來也這麽好玩啊!


    也太饞人了qaq


    更別說有的人是知道自己的親友還在天天登虛擬網玩遊戲,並且玩了這麽長一段時間了也沒見有什麽情況,這就更加放大了這些人心裏的後悔。


    這樣後悔著後悔著,再加上直播間都能重新出現在星網了,不少人心裏開始有了點想法。


    ……


    勤懇練劍的荒河並不知道,他的師父關飛鴻為了現想個能折騰人的第二試出來到底有多頭禿。


    他隻知道自己練了半天劍之後饑餓度已經下降到了20左右,得快點進食了。


    但是前幾天進行第一試的時候他因為在懸崖上待著,都是關飛鴻給他帶幾個包子饅頭來,現在人都在城鎮附近了,關飛鴻顯然就沒有體貼到還會關注他吃了沒,荒河隻好自己去找吃的東西。


    好在係統地圖會給他標出來哪裏能弄到吃的,學會輕功給的銅幣獎勵也夠荒河在城鎮上買點東西吃的。他有些生疏地找到前兩天關飛鴻買來過包子和饅頭,有備無患地買了好幾個放在背包裏慢慢吃,手裏則是拿著包子鋪老板給他推薦的燒餅,琢磨著怎麽下口。


    這走著走著,荒河就來到了鎮子上唯一的一家茶館前,不經意之間被茶館裏傳出來的說書聲給拉住了注意力。


    伴隨著木板敲擊聲,那道清晰的聲音說,“且說這太初宮的宿星瀾——想來參加過十年前那場武林大會的人都知道,那一手雲龍三折劍法是何等驚才絕豔,但是鮮少有人知道,在那場武林大會之後,宿星瀾就再也沒有出現過。這一切啊,還是要從一段太初宮與淨月塔的愛恨情仇說起……”


    荒河聽到耳熟的雲龍三折,頓時就站住走不動道了,往茶館門口一站聽起來,邊聽還邊惦記著自己的饑餓度,低頭咬一口燒餅繼續聽。


    但是嘛,江湖說書人說書的重點總不可能是那什麽劍法是如何如何的,劍法啥的隻是次要的,背後的俠義恩仇愛恨情仇才是重點。


    原本隻是因為那一聲‘雲龍三折’停下來聽的荒河,聽著聽著注意力自然逐漸就歪掉了,歪到了這些俠義恩仇愛恨情仇的故事上去,聽了一會兒隻有早就把雲龍三折給忘了個幹淨。


    “所以宿星瀾再也沒有出現過,是因為他喜歡上了一個叫做紀蒲瓔的人?可是這裏麵又有什麽關聯?喜歡歸喜歡怎麽就不出現了?”他忍不住在講故事的人中途停下來喝水的時候發問。


    說書人意味深長地笑起來,“這可不是一個男人一個女人相愛這麽簡單啊,少俠。”


    但是說到這,說書人就停下來沒有繼續說了,慢悠悠地喝水,任憑聽故事的人著急。


    “這位兄弟何不坐下聽?”荒河還想再問問,聽到旁邊木桌旁坐著的人似乎在和他說話,疑惑地轉過去看了一圈,又用手指了指自己,那個出聲的人笑著點點頭,“若不嫌棄,我這桌還有一個空位。”


    荒河往周圍一看,才發現茶館的人都是坐著的,就按照那個人說的走過去在那桌坐下。


    “說書人慣常喜歡吊人胃口,若是心癢急著想聽下去,還得請杯茶才有用。”那個人說著喊來店員小二給說書人叫了杯茶,而後跟荒河攀談起來,“這位兄弟看著麵生,不知要如何稱呼?”


    “荒河。”


    “原來是荒兄弟。”那個人順勢如此稱呼道。


    荒兄弟聽著也……太過奇怪了一點,在荒河看來,他默了默反問回去,“你叫什麽名字?”


    “在下禹朝舟。”


    “……哦。”荒河怎麽也沒辦法跟對麵這個人一樣一見麵就喊出某某兄弟,盯著他看了幾眼後把目光放回到開口繼續往下講的說書人身上。


    說書人痛快地接著說下去,“再說當初那宿星瀾宿大俠與淨月塔下一任塔主紀姑娘,他們本是可以成為一對羨煞旁人的神仙眷侶的,卻可惜後來紀姑娘的身世揭開,誰都沒想到她竟是宿星瀾幼時就被家族仇敵擄走的妹妹,擄走時被淨月塔門人所救,帶回去養大,這才有了後來的故事。”


    “更別提,宿星瀾的師父還是殺了淨月塔上一任塔主的人,這太初宮和淨月塔本就是有仇啊!”


    ……好家夥!


    那些江湖中人和吃瓜百姓都對這段故事接受良好,還催著說書人再講講宿星瀾師父和淨月塔上一任塔主的事情。


    而玩家們,不管是遊戲世界中的荒河,還是直播間外的人卻都被這段曲折的愛恨糾葛給驚住了。


    第115章


    荒河用了好久才從這段曲折的故事中緩過來,等到說書人開始講下一個故事了才反應過來自己還沒來得及問雲龍三折。


    但是恰巧下一個故事,講的是什麽魔教血月城,有個叫宋天成的人假裝成正派臥底在八大門派中的鎮劍派,和少年時的鎮劍派掌門成了至交好友,後來宋天成臥底身份暴露,兩人恩斷義絕,隻要遇到就會不死不休,結果多年之後鎮劍派掌門的妻兒被仇家追殺逼到血月城,宋天成還出手相護的故事。


    荒河對這個也很感興趣,就一個個聽下去了,還意外之下聽到了自己師父關飛鴻年輕時的故事。


    據說關飛鴻原本與鎮劍派掌門是同門師兄弟,並且都是掌門之位的有力競爭者,但是他倆的師父更屬意現在的鎮劍派掌門繼位,關飛鴻一氣之下就離開了鎮劍派。


    總之這麽停下來,荒河感覺這個‘江湖’就像一張網一樣,這個人跟那個人有點關係,那個人又跟另一個人又關係,好像誰都互相認識。


    ……果然還是太複雜了點。


    但是在這個直播間裏蹲著的觀眾們就完全不這麽覺得了,他們聽這些故事聽得比荒河還津津有味,有的人還專門拉出了做筆記的頁麵把人名記下來做分析,在天色漸暗說書人今天的工作結束的時候,他們還依依不舍地發彈幕。


    【等等,別走啊,你一直說我還能一直聽下去!】


    【那什麽,血月城宋天成和鎮劍派掌門的事情再展開說說唄,臥底時發生的事情之類的】


    【我我我,我對中間提過一嘴的江湖第一美女好好奇】


    【我有點暈,名字和勢力名字太多了】


    【……】


    然而不管是玩家還是原住民都看不到這個直播間裏的彈幕,他們隻能遺憾地看著茶館裏的看客們三三兩兩地離開,說書人也收拾東西離開。


    不過這些劇情包含在部分玩家的主線劇情裏,耐心點追直播的話以後總歸還是有機會看現場版的。


    等到攝像頭鳥起飛,離開茶館飛到另一個地方去後。


    直播間的觀眾們意外目睹了一個玩家的騷操作。


    那個玩家就是小白菜,不過在刻意替換形象後,直播間觀眾們也不知道那個玩家就是他們看了很久的小白菜,隻知道是一個不知名玩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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