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教的很好,很容易懂,我學會了以後飛的更加省力了。”


    ……


    大家七嘴八舌的開口為渺渺辯解,渺渺有些感激的看著他們,褚渙寧也在人群中給她打氣,讓她不要擔心。


    白徵羽背著手看著他們,默默不語,大家七嘴八舌的說完了以後,也不知道該說什麽了,都紛紛安靜了下來。


    “你看看你的學生們,這才一天,就不聽你話了。”白徵羽的意識在顧奚辭的腦子裏“嘖嘖嘖”道,“紮心啊。”


    “這是你的學生。”顧奚辭說,“你管教無方,怎麽還開始看戲了。”


    “這話可就不對了,我平日教學可不會讓女弟子替我換藥。”白徵羽笑道,“雖不一定上心,可從未逾矩。”


    顧奚辭不語。


    “不過渺渺確實厲害,還比我耐心,教出來效果不錯,你不會真要罰她吧。”白徵羽問。


    “你從意識裏感覺到我要罰她了?”顧奚辭反問。


    “那你在氣什麽?”白徵羽反問道,別人不知道,他卻感覺的很清楚,顧奚辭暗藏怒意,十分明顯。


    “有幾個學子借著機會碰她。”顧奚辭冷冷說。


    “……“白徵羽竟不知該說什麽好,半晌道,“嗯,確實令人生氣。”


    大家小心翼翼的看著白徵羽,他們很少看到白公子流露出怒意,一時間也有些摸不著頭腦,求情的話也都說完了,最終的決定權依舊在白徵羽的手裏。


    “程渺渺。”白徵羽忽然喊她,聲音溫柔。


    “白公子。”渺渺應道。


    “你做的很好。”白徵羽說。


    “啊?”渺渺以為他要怪自己擅自教學了,可這白徵羽不知道葫蘆裏賣的什麽藥,竟然忽然掉轉話鋒,變成誇自己,這……實在是令人有些摸不著頭腦。


    摸不著頭腦的不止渺渺一個,大家都有些摸不著頭腦,一時間大部分人都愣了愣,都有些意外的看著白徵羽。


    “平日裏隨意教授術法確實容易誤導,所以書院一般並不允許大家這樣做,但是……”白徵羽說,“今日除外。”


    眾人驚愕,卻又有些驚喜。


    “白公子果然開明!”有人大喊。


    “不過……”白徵羽話鋒又是一轉,“剛剛我看到有幾位弟子行為令人不恥,念到名字的跟我出來。”


    白徵羽念了五個名字,出來的都是男子,他眼眸冷嗖嗖的從他們臉上掃過,緩緩露出一個令人背脊發冷的笑容,“其他人回去吧。”


    渺渺意外的看了一眼白徵羽,低頭笑了笑,未發一言轉身離開。


    褚渙寧本來就很疑惑,後來看到渺渺的笑容,更是半晌都摸不著頭腦。


    “怎麽了怎麽了,他們到底做什麽了?”褚渙寧跟上渺渺的腳步問。


    “渙寧哥哥……“渺渺無語的看了他一眼,“你真的很遲鈍。”


    “啊?”褚渙寧更迷糊了,“到底為什麽啊?”


    “這些人都對我動手了。”渺渺說。


    “動手?他們打你了?”褚渙寧話一出口,微微一愣,他好歹不傻,立刻便想到了另一方麵,耳根一紅,卻是火冒三丈。


    “看我不砍掉他們的手!”


    渺渺趕緊拽住他的袖子,“他們沒能占便宜,不過不能保證下一次,白徵羽是在幫我出氣,順便警告一下他們。”


    “原來如此。”褚渙寧看了一眼遠處的白徵羽,依稀能看到他麵色森冷,正在讓那幾個男子上下來回的飛行,飛幾個回合以後還要繞圈圈,也不知道要被折騰到什麽時候。


    “沒想到他還挺細心的。”褚渙寧瞬間對白徵羽多了幾分好感,“原以為他什麽都不在乎,現在看來人不錯。”


    渺渺看了褚渙寧一眼,歎了口氣,心想自己這哥哥也是夠單純的,以後還是多看著點,別被人給騙了。


    “沒事渺渺,以後哥哥罩著你,不用怕。”褚渙寧說。


    “嗯,謝謝哥哥。”渺渺笑得意味深長。


    紫陽書院消息傳的飛快,很快大家就知道白徵羽第一次懲罰弟子,將五個男弟子折騰到靈力耗盡最後被抬走治療的消息,一時間都沸騰了。


    大家都開始猜測一向與世無爭不問世事,上課完全看心情,行蹤不定的白公子怎麽就忽然認真了,這時又有八卦傳出來,那堂課中有程渺渺。


    這下子熱鬧了,大家都開始猜測事實如何,最後得出的猜測結論,其實與事實也差不離多少。而且渺渺第一天上課就跳級,而且教中級弟子學習飛行術的事情也傳開了。


    消息傳開以後,大家看渺渺的眼神中又多了幾分敬意,以至於她走到哪裏都會收到注目禮,有的人甚至大著膽子跟她打招呼問好。


    甚至連渺渺回到房中,麵對金閃閃的時候,金閃閃也露出意味深長的笑意,問她和白徵羽究竟是怎麽回事。


    “沒什麽,正常相處。”渺渺說。ding ding


    “他對你可不正常。”金閃閃說,“我在紫陽書院時間長,對白公子的認知中,並不存在什麽被他特殊對待的學生,甚至於他除了對術法的研究狂熱之外,幾乎沒有什麽其他在意的東西,你來以後,他的行為變得很不一樣。”


    “不一樣?”渺渺細細想了想,“我沒發現有什麽不一樣。”


    “對你當然是一樣的。”金閃閃有些促狹的笑著說,“我們渺渺把他迷住了。”


    “不過認識幾日。”渺渺倒像是有些不以為然,“隻是些皮囊上的喜歡罷了。


    “那你對他呢?”金閃閃好奇的問,一旁的星卯也湊上前來,眨巴著眼睛看著她。


    也許是覺得其他人都來了,夢魘獸也湊了上來,眨巴著眼睛看著她。


    看著麵前的三個人,整整齊齊的趴在桌上,手背抵著下巴,都用相同的期待目光看著自己,渺渺忍不住笑了起來。


    屋內燈光昏暗,她笑的極美,仿佛群山間日落的晚霞。


    “我不喜歡他。”渺渺笑得美,說出口的話卻異常的冰冷,“以後也不會喜歡。”


    他們麵前的桌麵上,擺著一個小小的瓷瓶,瓷瓶裏水養著一隻單薄的紫色花兒。


    渺渺話音一落,那紫色的小花無風自動,搖曳飄逸,十分好看。


    渺渺低頭看了相思花一眼,這才想起自己那天從初級試煉之地出來以後,她便將這朵花隨手插在了瓷瓶之中。


    沒想到這花倒是耐活,看起來柔弱單薄的模樣,仿佛輕輕一掐就要死,但卻又活得十分堅強。


    “那……青龍哥哥……呢?”金閃閃原本隻覺得是說笑,現在看到渺渺的模樣,隻覺得有些擔憂。


    她弱弱的問出這句話,卻有些不敢聽答案。


    “青龍哥哥?”渺渺摸了摸紫色的花瓣,垂眸,眼中似無神,有些憊懶的說,“青龍哥哥,當然是我的哥哥呀。”


    金閃閃看著渺渺的模樣,眼中顯出一些擔憂。


    第二日,渺渺剛巧在路上遇到了那五人,五人似乎因為昨天的事情結成了什麽小隊,聯係的異常緊密,他們看到渺渺的時候,一個激靈,互相拉扯著袖子,跟老鼠見了耗子似的溜了。


    渺渺看著他們的背影,輕笑一聲。


    這些人也是膽小的很。


    不過白徵羽倒是下得狠手,他在紫陽書院的權力可大可小,從未這樣管教過學生,如今一來,書院裏恐怕要流傳一陣關於嚴厲白公子的傳說了。


    是夜,渺渺跟星卯喂夢魘獸吃靈果,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忽然似有所感,懷中的三眼金蟬忽然微弱的鳴叫了起來。


    渺渺捏著金蟬,感應它的氣息。


    似乎有人在與三眼金蟬建立什麽聯係。


    “你怎麽了?”渺渺對上了三眼金蟬中間的那隻眼,忽然感覺金蟬忽然開始向她傳遞意識。


    “主人,有人想讓您使用我的移位功能。”


    移位?


    渺渺凝神,通過三眼金蟬的探視,緩緩地看到了一個場景。


    那人一襲白衣半倚在榻上,正取下腰帶,緩緩脫下外頭的罩衫,他銀發披散在肩,睫毛低垂,手上似乎有些不便,他伸手向自己的衣襟,將那衣裳往下扯……


    渺渺立刻斷了與三眼金蟬的聯係,喘了口氣,耳根有些紅。


    桌麵上的相思花無風自動,搖曳清幽,仿佛在她心口吹了一口風。


    她站起身,將三眼金蟬收進懷中,準備出門。


    “渺渺,這麽晚了你去哪兒?”星卯打著哈欠問。


    “解決一個麻煩的人。”渺渺說。


    “啊?”星卯一怔,渺渺這語氣,倒像是要出去殺人滅口似的。


    哪個倒黴蛋又要遭殃了?


    渺渺的住處距離白徵羽的屋子不算太遠,她很快就到了,敲了敲門,卻被白鶴侍衛攔了下來。


    “這位……姑娘,這麽晚了,您有什麽事?”


    渺渺歎了口氣,“麻煩通傳一聲,謝謝。”


    白鶴侍衛狐疑的看著她,有些遊移不定,下一秒,一個白色的身影淺淺淡淡的站在不遠處,聲音低沉,“請她進來。”


    來人是誰白鶴再清楚不過,他一個激靈,趕緊讓渺渺進了門。


    放渺渺進去以後,白鶴侍衛十分不解,他用眼角的餘光看了二人半晌,最後還是老老實實站在門口,不敢多言。


    這時,耳邊傳來那二人的聲音。


    “用得著這麽麻煩嗎?”女子似乎有些不滿,“一定要我幫你嗎?”


    “嗯。”白公子的聲音裏無端端帶著些粘膩,“一定要你。”


    女子很無奈,“雖然答應了你,可日日這樣,我也很累的。”


    “那下次我去你那兒。”白公子說。


    “別,我可不想別人知道這事。”女子嫌棄的說。


    “我教你用三眼金蟬,可以直接進入我的房中。”白徵羽說,“你若是不想別人看見,便不會有人看見。”


    “嗯。”


    白鶴侍衛聽著這對話,臉一直紅到了脖頸,劍都拿不穩了。


    這……這……


    白公子以前不是這樣的人啊!


    那姑娘雖然長得很漂亮,但也是紫陽書院的學子打扮,這,這也太刺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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