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吃個飯,被堵著拍照拍了妝個小時。


    剛開始還挺新鮮的,後來就有點不耐煩了,還不能表現出來。


    甚至就連坐下之後,都還在吸引目光,越發對張悅找的這地方不滿意。


    “偶爾體驗一下明星的待遇還是不錯的。”


    張悅笑眯眯的:“我想當明星,還沒人買我的賬呢!”


    沈輝整理了下表情,道:“說吧,請我吃飯什麽事?”


    張悅幽怨地道:“沒事就不能請你吃個飯了?”


    沈輝有點受不了了:“行了行了,好好說話。”


    張悅這才捋了下披散在腦後的長發,道:“明年我可能要走了!”


    沈輝一愣:“去哪?”


    “回京唄!”


    張悅道:“結了婚就沒法出來工作了?”


    沈輝道:“一直忙的沒顧上問你,相親有結果了?”


    張悅點點頭:“家裏安排的,到我這個歲數,也該嫁人了!”


    沈輝問:“人怎麽樣?”


    張悅道:“就那樣唄,跟我家差不多,都是大院子弟,離過一次婚,沒孩子,跟王振軍家有點關係,你說搞笑不搞知,現在婚戀自由了,我們這些人卻不被包辦婚姻。”


    這事沒法說。


    沈輝隻能送上祝福:“提前恭喜,準備什麽時候結婚?”


    張悅道:“年底吧,到時給你發請柬,一定要來喝杯喜酒。”


    沈輝道:“我去合適嗎?”


    張悅白了他一眼:“你有不是我姘頭,有啥不合適的。”


    沈輝牙都有點疼,能不能用詞文明一點。


    姘頭這個詞實在有點低俗了。


    不過張悅要離開,多少讓他有點小煩惱。


    法務這一塊也很重要,現在子公司越來越多,各種法律糾紛呈直線上升,有張悅這尊神壓著,星海投資在各種司法糾紛中很少吃虧,這種優勢不具備可替代性。


    就算星海投資挖來全球最頂尖的知名大律師也不行。


    張悅走了,誰來接班?


    沈輝吃口菜道:“給我推薦個接你班的人吧!”


    張悅頭疼:“還是你自己找吧,這事我不太好插手,那幫人裏學法律的不少,你隨便找一個都比我強,有我和李光明的例子擺在這,隻要你開口不少人願意來。”


    沈輝點了點頭,舉了舉茶杯:“那就祝你幸福吧!”


    “這個好!”


    張悅端起茶杯跟他碰了一下,挺高興:“雖然很簡單,但挺真實。”


    花裏胡哨的話聽多了,反而很難再聽到真話實話。


    其實有時候,一句簡簡單單的祝福反而更顯的真誠和可貴。


    那些華麗的辭藻出來的東西,反而顯的特別虛偽。


    吃過午飯後時間還早,沈輝回了趟濱江花園。


    寶馬給送的車運到了,三子給負責運回來的,牌子也給上好了,正好回去瞅一眼。


    雖然很少再親自開車,但對車的熱愛卻絲毫未減。


    開著跑了一圈,就沒興趣了。


    這玩意跟拉法一樣就是個大玩具,適應拿去飆車,不適合日常代步。


    空間不大,視野不好,坐著還不太舒服,槽點有點多。


    開超跑上街的,都是為了滿足某種需求。


    真正的大佬誰願意窩在那種狹小仄逼的空間裏,還不夠難受的。


    下午到公司後,沈輝在辦公室接見了來報道的呂雲峰。


    聊了幾句,就讓陳麗君過來,帶呂雲峰辦手續。


    然後又召開了管理層見麵會,正式宣布了呂雲峰就任星海投資執行副總裁,接替之前魏宗如分管的那一攤工作的重大人事決定,並讓呂雲峰發表了一段就職演講。


    回到辦公室後,就拉著呂雲峰討論形勢。


    “華爾街準備做空日元你知道嗎?”


    呂雲峰點點頭:“具體負責操作的不是我,但查覺到了一點端貌。”


    沈輝問:“每一次大規模的金融戰爭,都會牽扯到國家層麵,華爾街要做空日元,自然不會是單純的資本市場戰爭,背後的政治因素是什麽?”


    呂雲峰沉吟道:“從我的觀察來看,美國上層對日本的感覺有點複雜,一方麵在極力控製日本,但又對日本的發展懷有很強的警惕,所以時不時的製裁一下,我覺的主要原因還是日本的發展偏離了美國人給定的軌道,我覺得這應該是核心要素。”


    沈輝道:“最近收到消息,華爾街一方麵在謀劃做空日元,有意跟星海投資合作,但另一方麵,卻又跟日本財閥密謀在匯市阻擊星海投資,可消息是日本人透露的,顯然這裏麵還有問題,你覺得哪個消息是真的,誰可以作為盟友?”


    呂雲峰挺意外,大腦高速運轉,斟酌道:“沒有太多的信息參照,這個不太好說,但華爾街那幫人胃口相當大,美國是日本最大的出口國,占據了日本出口總額的20%以上,而日本最大的進口國卻不是美國,而是中國,特浪普上台後四處點火搞貿易戰,核心還是美國經濟問題產生的貿易逆差,但主要針對的並不是日本,有沒有其他深層次的原因,我也不是太清楚,不排除華爾街那幫人聯合日本財閥在匯市阻擊星海投資的可能。”


    沈輝沒有說話,拍著沙發扶手,陷入了沉思。


    這是不可能的。


    直覺不會有錯,他明確的察覺到華爾街要對日元動手,至於聯合日本財閥阻擊星海投資也可能是借刀殺人,可自己又不傻,怎麽可能給人當先鋒,也可能有其他計劃。


    想了一陣,感覺有點頭疼。


    牽扯到國家層麵的較量不隻是經濟問題,還有其他方麵的因素,太複雜了,不是他一個商人能理清的,幹脆懶得浪費腦細胞了,兵來將擋,水來土填就是。


    “走吧,過去看看!”


    沈輝起身招呼一聲,帶著呂雲峰去了大交易室。


    大交易室。


    看到沈老板和呂老板進來,員工們不免多看了幾眼呂雲峰。


    剛才已經聽說,魏老板以後不管這邊了,新來的呂老板管。


    ****來的,履曆相當亮眼,如今在星海投資幹到中層雖然也很亮眼,但畢竟還是缺乏點底蘊,能奮鬥到****高層,沒有相當過硬的本事和能力肯定不行的。


    而星海投資的管理層,則大多享受的是星海投資迅速成長的福利。


    盡管早就傳魏老板以後不再管這邊了,但星海的中層也沒敢奢望。


    都知道能力和水平還到不了那個位置,沒敢做白日夢。


    也不知道新來的呂老板怎麽樣。


    大家心裏都持觀望的態度,履曆亮眼沒用,是騾子是馬拉出來溜溜才知道,****又怎樣,以星海投資現在的行業地位,沒有真本事別想大家服你。


    交易室的牆上都是大屏幕,上麵全是各種曲線。


    沈輝往沙發上一坐,盯著一塊屏幕。


    呂雲峰在旁邊坐下,也盯著看。


    霍成剛讓人泡了兩茶杯放在桌子上,然後也站在一邊看。


    最近一段時間,美元/日元波動匯率非常大,交易量屢創新高,不少投機者仿佛聞到血腥味的鯊魚,紛紛進場廝殺,波動劇烈,交易量放大,意味著會有大行情。


    雖然大行情往往伴隨著高風險,但做投機哪能沒點風險。


    四平八穩的市場隻能喝點湯水,吃不到肉。


    隻有市場激烈起來,才有機能撈到肥美的肥肉吃。


    當然,有進場廝殺的,也有離場觀望的。


    不是所有人都會把腦袋掛在褲腰帶上做生死一搏。


    星海投資一直在持續做空,目前美元/日元匯報已經被打到1:105,投入的資金已經過百億,波動雖然劇烈,但多空雙方的主力還沒有正式進場廝殺。


    “在1:105做多50億美元,1:104位置做多五十億美元。”


    沈輝看了一會後,下達了最新指令。


    隻是這個指令有點讓人摸不著頭腦,但沒人多問,忠實的執行了沈老板的指令。


    這是對衝的操作手法,但為什麽會選在這個點位,呂雲峰也不太明白。


    綜合現在的行情來看,日本政府應該是希望日遠走低的,但要控製在合理區間,出口雖然重要,但進口同樣重要,太低的話會造成貿易順差。


    而美國是日本的第一大出口國,肯定要促進日元走高的。


    那麽在這個點位做多對衝風險,就有點不太合理。


    不過呂雲峰沒有多問,第一次在沈老板手下當差,還是要觀察再觀察,畢竟沈老板不是凡人,在金融投資領域的天賦不說曠古絕今,也沒幾個可相提並論。


    據說索羅斯在私下都說過,沈老板的金融天賦近代罕見。


    在這樣的人手下當差,自然要多聽少說。


    有些東西不合理,不是有問題,也可能是自己沒有理解。


    雖說自己在這方麵的水平也屬頂尖,可在沈老板這種舉世難尋的妖孽麵前,還是要保持足夠的虛心,否則要是判斷錯誤或者說錯話,可就不太好了。


    “最近盯緊點!”


    沈輝又吩咐一句:“有異情況隨時給我匯報。”


    “好的!”


    霍成剛答應一聲,有種風雨欲來的感覺。


    沈輝沒多說,帶著呂雲峰出去了。


    他有種預感,近期匯市可能會有大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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