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食堂,又去看教師。


    到了門口,才發現學生正在上課。


    陳偉問道:“進去看看?”


    沈輝看了一眼:“算了,不打擾學生上課了。”


    他又不是領導,作那個秀幹嘛!


    陳偉也不強求:“去我那坐會?”


    沈輝說好,跟著老陳去了他辦公室。


    辦公室也是紅牆磚,平房,但建的比教室和宿舍高大,外麵貼了牆磚,還是十幾年前學校建新的時候貼的,好多地方都脫落了,斑駁的不成樣子。


    辦破室裏有點破舊,桌子沙發全是老物件。


    縣城的學校已經看不到這些東西了。


    沈輝在沙發上坐下,老陳坐在了辦公桌子後麵。


    一個三十多歲的女老師進來給兩人泡了茶。


    “謝謝!”


    沈輝兩手接過,一貫客氣。


    女老師沒說啥,笑了笑就出去了。


    陳偉喝了口茶,道:“難得你還有心回來看看學校,年前結婚的時候怎麽沒請我們?”


    沈輝放下茶杯,道:“在滬市辦的,青河沒辦,不好意思打擾老師!”


    陳偉說道:“沙河出去的學生,以前混的好的也就是吃公家飯的,現在出了你這個世界首富,不少教過你的老師都想見見你,有時間了聚一下?”


    沈輝點頭:“好,下次我回來我給老師打電話。”


    陳偉就道:“再一個月學校就放假了,秋上開學都要去城裏,以後鄉上不辦學了,不然我得厚著這張老臉找你化點緣,把學校給好好收拾一下,條件太差了。”


    沈輝問道:“進城了老師去哪,安排好了嗎?”


    陳偉搖頭:“現在還不知道,鄉上好多老師都在忙著跑這事,不止沙河的,還有其他鄉鎮的也都一樣,這麽多老師進城不好安排,多數都是歲數大的,能進城的早就進了,剩下的大都是城裏不要的,教委那邊也頭疼,太多了不好安排。”


    沈輝也不謙虛,道:“要不要我給老師問問?”


    “算了!”


    陳偉拒絕:“我都五十多了,再幹幾年退休,有啥折騰的,給我安排到哪都行,帶課我也不想帶,這麽大數歲也帶不動了,最好給我安排管個宿舍啥的就行了。”


    沈輝沒法吐槽,上了歲數的基本都是這個想法。


    眼瞅著還有幾眼就要退休,都想輕閑一點。


    陳偉又道:“我就算了,你要有心,把我兒子給往城裏調一下。”


    沈輝問道:“老師兒子在鄉上?”


    陳偉說道:“大寨鄉呢,呆了五六年了一直調不下去,這厚著老臉跑了幾年了,也沒給調下去,兒媳婦一個人在城裏,孫子也上幼兒園了,天天矛盾不小。”


    沈輝痛快地道:“行,回頭你把情況給我發到微信上,我給問問。”


    老陳就高興了,這個學生沒白教。


    人見的都是省府大老板,要麽市裏父母官,這麽點小事,還不一個電話的事。


    坐了半個小時,沈輝就起身告辭。


    陳偉送了出去,跟幾個老師看著三輛車驅離視線,多少有點唏噓。


    上學那會這小子不學好,盡搗蛋,成績差的一批,誰能想到,十幾年後,當年掉車尾連個高中都考不上的差生成了世界首富,反而那些學生成績拔尖的卻普普通通,進入社會後泯然於眾,混的最好的也不過就是個鐵飯碗,老話真沒說錯。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


    古人誠不欺我。


    哎,還是要一視同仁。


    不能因為學生成績差,就看不起。


    幸好當年還算有點責任心,雖然對成績差的學生打罵不少,但至少希望學生好的初心沒有退化,放到現在,就算人家發達了,估計也想不起自己這個老師了。


    哎,初心啊初心!


    還是要站好最後一班崗,指不定下一位領袖就在現在的學生裏呢?


    回頭辦公室,老陳沒有耽擱,第一時間把兒子的情況編了條信息發給沈輝。


    車還沒上高速呢,沈輝就收到了老陳的消息。


    怕回頭忘掉,就隨手發給徐佑平。


    汪海峰走右,徐佑平也動了,掌管吏部衙門。


    這麽點小事沒必要找李國峰,徐佑平就能給辦了。


    打了個電話,徐佑平滿口子答應,確實不算大事。


    下個月各單位的人員需求已經出來了,不少人上竄下跳,正在各顯神通,還有好幾個名額沒定下,正好插進去,沈首富親自打了電話,還是要親自過問一下。


    叫來常務問了下,信訪、老幹、人社還沒有定下。


    “把這個安排到人社去。”


    徐佑平一邊把短信轉給常務,一邊吩咐。


    常務答應了一聲,也不多問,頂頭大老板吩咐下來,照辦就是了。


    就是不知道誰的關係,竟然能托到老板這來。


    沈輝也給老陳回了個電話:“給縣裏打電話了,應該問題不大。”


    老陳沒口子感謝。


    沈輝沒多說,結束了通話。


    這時車上了高速,看著窗外飛速倒退的山丘,心裏還琢磨,十幾年沒見了,變化實在有點大,當年上學時的老師多有責任心,雖然有點手欠,愛打個學生,可初心是好的,都希望學生能成才,即便那會沒少挨打,記憶中多少也留下許多美好。


    所以才借著這次回省城,順路來學校看了看。


    能順手幫點小忙,他也不會拒絕。


    畢竟沒上過高中和大學,這輩子真正的老師,也就初中小學的這幾位了。


    下午兩點半到省城機場,沈輝沒有停留,直接登機飛京城。


    白雲悠悠,天氣晴好。


    飛機飛的很穩,基本感覺不到多少顛簸。


    沈輝看著窗外思索一陣,去了辦公室打來電腦,坐在桌子前寫方案。


    好久沒寫東西了,竟然有點手生,抽根煙理了一下思路,才繼續敲鍵盤,把對星海汽車公司的一些新的想法寫下來,好多東西是之前沒想到的,現在繼續完善。


    比如給星海汽車公司建立配套的學校、醫院等。


    刪刪改改的寫了一陣,總算找到了感覺。


    敲擊鍵盤的速度漸漸快了起來。


    周雨桐拿著茶杯進來,給他放一邊,然後繞到後麵,給他捏下頸椎,見他沒趕人,就放心的捏起來,捏了會頸椎,又轉到前麵,蹲下開始捏腿。


    沈輝一直沒理,可捏著捏著就不規矩起來。


    “安穩點!”


    沈輝皺眉:“我寫點東西。”


    “你寫你的。”


    周雨桐仰起一張瓜子臉淺笑了下,小手揉啊揉。


    寫個辣子。


    沈輝有點鬱悶,身體的反應太誠實了。


    把筆記本電腦一合,就往後躺下,兩手勾住後腦勺,一臉享受。


    周雨桐揉啊揉,揉了半天卻沒進一步動作。


    沈輝有點忍無可忍,伸出一隻手摸索,很快找到了位置,從袖口伸進去……


    大半個小時後,桌子不在搖晃,沙發不在呻吟。


    沈輝也沒心思寫方案了,問:“給我說說,你有啥理想。”


    周雨桐一邊穿衣服,一邊說:“以前的理想是把全世界想去的地方都去一遍,現在就想讓自己過的好點,上去休假的時候我去了趟波爾多,看到一個酒莊不錯,我想買下。”


    沈輝問道:“錢夠不?”


    周雨桐說:“夠了,才二十多萬歐,不貴。”


    沈輝道:“要買就買個大點的,回頭你也別飛來飛去了,買下酒莊研究葡萄酒去。”


    “不!”


    周雨桐不樂意:“我怕忍不住找別的男人。”


    沈輝有點頭疼,咋安排這娘們呢!


    理由確實充足,這特麽誰不想讓戴一頂綠草帽啊!


    畢竟是她的第一個男人。


    躺著歇了一會,起來衝了個澡,京城已經到了。


    晚上沒找別人,回大院子吃過晚飯,就到書房繼續寫沒寫完的規劃。


    寫了刪,刪了又寫,忙活到十點才睡下。


    隔天睡到八點起來吃過早飯,才開始打電話。


    打了幾個電話,又去了京城飯店。


    到樓下時,駐京辦主任韓妙冰已經等候多時。


    “你在這等下呂雲峰,一會把人帶上來。”


    沈輝交待一聲,就先上樓了。


    韓妙冰應了聲,繼續在大堂等著。


    過了大約二十分鍾,看到一個男人走進大堂,連忙迎上去。


    男人四十左右,成熟帥氣,賣相極好。


    “呂總你好!”


    韓妙冰認得這男人,沈老板要見的人,她自然要上心留意,主動迎上去伸出手,並自報家門:“我是星海投資駐京辦的韓妙冰,沈總在樓上等您,我帶您上去。”


    呂雲峰伸手跟她握了下,笑著說道:“謝謝。”


    “不客氣!”


    韓妙冰忙頭前帶路:“呂總請跟我來。”


    呂雲峰點點頭,跟在她後麵上樓。


    電梯裏很安靜,韓妙冰不太習慣沉默,就主動找話題:“我看過呂總前陣子對美聯儲調控思想的那篇分析文章,許多觀點確實發生深省,沈總也說您分析的很透徹。”


    呂雲峰笑著說:“一點膚淺之見,還入不了沈總的眼。”


    韓妙冰微笑道:“我不是恭維您,沈總看了確實說您見解很獨到。”


    至於沈老板究竟說沒說,也不會有人去求證。


    反正說這種話又不用心擔被揭穿,這位也不可能跑去問沈老板。


    電梯停下,韓冰妙引著呂雲峰來到一間套房門口,吳傑就站在門口,門是開著的,往裏瞅了一眼,沒進去,作了個請的手勢:“呂總請,沈總在裏麵等您。”


    呂雲峰衝她點點頭,正了正衣衫,進了套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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