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大學比起來,初中時代無疑要更加純真一些。


    十年後的今天,和初中的老同學聚一聚,共同回憶初中時代那些純真的、搞笑的、讓人忍俊不禁的往事和臭事,真的挺有意思,仿佛又回到了那個純真年代。


    飯到中途,沈輝去了趟廁所,順便把賬給結了。


    回來後大家也沒問,繼續聊著初中時代的那點事兒。


    王曉娟問沈輝:“聽說你離婚了,咋回事兒?”


    何鵬飛和郭玉蘭也側著耳朵聽,顯然都挺好奇。


    沈輝說:“人各有誌唄,離個婚不奇怪吧?”


    王曉娟說:“就是感覺有點接受不了,我都還是單身狗呢,連個男朋友都沒有,你這都已經結了婚又離了,這也太快了,你那個,你前妻是哪的?”


    沈輝說:“江南的。”


    郭玉蘭說:“可以啊,還娶了個江南妹子。”


    沈輝不想說這個,問郭玉蘭:“你呢,準備啥時候結婚?”


    郭玉蘭說:“再過兩年吧,得把房子買了,不能結了婚還租房子吧!”


    王曉娟說:“還是你命好,找個銀行上班的男朋友,買房子也沒壓力,我咋就沒這麽好的命呢,不行,我的男朋友包給你了,必須給我也介紹一個銀行的。”


    眾人都笑,何鵬飛說:“你看我行不行?”


    王曉娟瞪他一眼,說:“老娘不找宅男。”


    何鵬飛懟了回去:“打死也不找幹銷售的,結了婚吵個架都吵不過。”


    一頓飯吃了兩個小時,氣氛挺愉快。


    吃過飯,也沒人提買單的事,好像都把這事給忘了,一邊說著話一邊往外走,郭玉蘭看了看何鵬飛,見何鵬飛好像忘了,就忙去了前台,結果一問才知道已經買過了,回來就埋怨何鵬飛:“單買了也不給說一聲,害的我白跑了一趟,你故意的吧?”


    何鵬飛笑笑沒有吭聲,王曉娟臉色則有些古怪。


    沈輝也沒有吭聲,下樓後就跟三人告別。


    何鵬飛問:“今晚住哪,要不要住我那?”


    沈輝說:“在酒店開了房子,不去你那裏了。”


    何鵬飛點了點頭,說:“那春節回去再聚吧!”


    沈輝又跟郭玉蘭和王曉娟告別,才打車走了。


    “你回吧,我和郭玉蘭一塊走。”


    王曉娟跟何鵬飛說了句,和郭玉蘭走了。


    走了一段,才說:“你也是的,剛才搞的太尷尬了。”


    郭玉蘭怔了下,問:“我咋了?”


    王曉娟說:“何鵬飛自打吃飯就沒離開過,哪裏是他結的賬。”


    郭玉蘭又是一怔,接著一拍腦袋:“忘了這茬,難道是沈輝買的單?”


    王曉娟說:“就他中途出去過,不是他還有誰。”


    郭玉蘭皺眉道:“何鵬飛有點不厚道啊,我們是地主,咋能讓人沈輝請客,早知道這頓我請了,也不能讓沈輝請啊,這要是讓老同學知道了還以為我們多小氣呢!”


    王曉娟說:“就算笑話也笑話不到我們頭上,誰叫我們是女生,不過何鵬飛那家夥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多少年了還這麽摳門,老同學來了請個客還要讓人沈輝買單,還裝的跟沒事似的,我都替他臉紅,這個渣男,他要不是我初中同學,我非吐他一臉花露水不可。”


    郭玉蘭歎著氣道:“這事兒辦的,實在太尷尬了,不知道沈輝會怎麽看我們呢。”


    王曉娟道:“你就別發愁了,大不了春節回去我倆回請一頓,不過你有沒有發現,沈輝貌似混的不錯,他身上穿的那件羽絨服我知道那個牌子,一件七八千塊呢!”


    郭玉蘭驚訝道:“這我到沒注意。”


    王曉娟說:“都說能在央企當上領導的都富的流油,這家夥還是個中層呢,應該是拿年薪的吧,看他能穿那麽貴的衣服就知道,估計撈了不少錢吧。”


    郭玉蘭瞪了她一眼,道:“你少操心這些,跟你沒啥關係。”


    王曉娟撇撇嘴,心裏就琢磨,沈輝混的應該不比何鵬飛差吧!


    沈輝回到酒店洗了個澡,打開電腦開始每天的工作。


    打開滬深兩市的漲幅排行榜,去掉當天漲幅超過5%的所有股票,再開始往下看,選出五十支感覺不錯的股票,再從五十支裏麵挑選出感覺特別好的二十支股票。


    過程並不複雜,隻是需要花些時間。


    漲幅超過5%的,如果還能繼續上漲的話高開的可能性比較大,而且不好進場,要麽就是暫時回調,暫時沒什麽行情,所以沒必要浪費時間。


    選出二十支感覺特別好股票一一記錄好,沈輝又開始研究跌幅排行榜。


    如果能從大跌的股票中抓到牛股,收益自然會更加豐厚。


    不過這個機率非常小,一百支下跌的股票裏也未必有一支有行情的。


    今天運氣欠佳,沈輝把跌幅排行榜前300的股票都過了一遍,也沒發現一支明天會有行情的,又耐著性子看了五十支,還沒發現有行情的,隻得放棄了。


    次日,沈輝去了商場轉了一圈,大包小包拎了七八個,出來後也不坐火車了,給酒店打了個電話,讓酒店的大奔直接送他回qh縣,有錢就是這麽任性。


    東西太多,坐火車實在太麻煩。


    身家都幾百萬了,而且在可以預期的將來還會更多,沒道理還要讓自己受罪,自然是怎麽方便怎麽來,怎麽享受就怎麽來,錢是什麽,錢就是一堆廢紙。


    本來沈輝是想買輛車的,但省城買車回青河上牌很麻煩,隻能回家再說。


    離過年還有一個月,老爹老媽在外打了一年工,三天前也回家了。


    qh縣在寧西省na市,離省城有四百多公裏。


    全程高速,五個小時就到了,不比火車慢多少。


    青河是個貧困縣,因為缺水缺zy縣域經濟極度不發達,農民種地沒活路,早早就把地扔了外出打工去了,年輕人都跑光了,就剩下些不願去城裏的老弱病殘。


    沈輝家也在農村,不過早在十幾年前就搬到了城裏。


    樓房買不起,09年的時候,老爹東拚西借的在縣城買了一院平房。


    等弟弟沈濤和妹妹沈璐大學畢業參加工作,經濟終於不再那麽緊張了,老爹老媽又要麵臨沈濤結婚娶媳婦的壓力,沈輝也要再娶,依舊不得閑,還得繼續外出打工。


    指揮司機把車開到城南的一片居民區,三拐兩拐了一陣,才到了家門口。


    幾個小孩正在巷子裏打鬧,看到有小車進來,都追在後麵起哄。


    有幾個出門的大人看到來了一輛大奔,也好奇的停下行注目禮。


    車在門口停下,沈輝拎著大包小包進了院子。


    本來還想讓司機進去喝杯茶的,但司機沒進門直接走了。


    灶房裏沒煙火,到是正屋上麵的煙囪裏冒著輕煙。


    沈輝就拎著大包小包進了正屋,推開門,一股熱浪就撲了過來。


    老媽不在,老爹沈立國正在看電視。


    聽到門響,沈立國扭頭望過來,見是大兒子,不由一愣。


    “啥時候到的?”


    沈立國一邊起身接沈輝手裏的大包小包,一邊問道。


    “剛到。”


    沈輝把包往沙發上一扔,掃了幾眼,問:“我媽呢?”


    沈立國說:“不知道,應該在隔壁劉姨家呢!”


    “沈濤和沈璐呢?”


    “上班去了。”


    沈立國說了聲,出門到院子裏喊:“張金花,沈輝回來了。”


    “來了。”


    就聽隔壁院子裏應了聲,不到一分鍾,老媽一邊織著毛衣一邊進了門。


    “啥時候到的?”


    張金花又問了一遍,沒辦法,養成習慣了。


    “剛到。”


    沈輝隻得又回答了一遍,看看老爹和老媽,心裏就有些不是味兒,老爹老媽今還不到五十呢,過了年也才剛滿五十,可看上去就像是五十多歲的人。


    都說社會主義好,可農民的艱辛又有誰真正關心過。


    風裏來,雨裏去,隻為了不向生活低頭。


    天黑出,日落歸,盡給現代化建設流汗,到老卻隻能獨自舔傷口。


    “吃飯了沒?”


    張金花問道,父母對子女的關心都如出一轍,首先關心的就是溫和飽。


    沈輝道:“還沒呢,有飯沒?”


    “有,你等下我給弄。”


    張金花就忙放下手裏的毛衣往做飯的小屋走,看到沙發上的大包小包,就停下隨手劃拉了幾下,問:“咋買這麽多衣服,這個羽絨服挺好看的”


    沈輝點點頭:“給你和爹買的,還有沈濤和沈璐的。”


    “買這麽多幹嘛,又不是沒衣服穿,這得花多少錢。”


    張金花心裏高興,嘴上卻忍不住埋怨,大抵父母都是這樣。


    隨手翻了幾下,就連忙進去做飯。


    之前打過電話,知道沈輝要回來,張金花早就準備了飯菜,隨便炒了兩菜,麵條下鍋飯就好了,把飯菜端上茶幾,沈輝邊吃邊跟老爹老媽說話。


    沈立國問:“你們那廠子啥情況,明年啥時候開?”


    沈輝說:“現在安全抓的緊,出了工亡很麻煩,我們總經理都被抓了,明年能不能開還不知道,不過我已經辭職了,明年不打算去了。”


    “啥,你辭職了?”


    沈立國吃了一驚:“不幹了你去哪?”


    張金花也嚇一跳,側著耳朵聽。


    沈輝說:“年過完再看,我炒股掙了不少錢,以後不打算上班了。”


    “炒股?”


    沈立國一呆,問:“你掙了多少錢?”


    沈輝說:“四百來萬吧!”


    沈立國和張金花都愣住,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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