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剛笑了笑,拍了拍青年的臉蛋,拍的啪啪響,之後麵上滑過一絲嫌棄,一巴掌猛地將人推出去,「下去吧,讓弟兄們準備好消.音.器,子彈帶足,咱們馬上就動手。」


    青年差點一屁股跌地上,沒敢吱聲,抱著槍桿子,乖乖巧巧退下。


    打發走了慫蛋,趙剛隨後親自試了一桿步.槍,手感挺正的,這槍才開過,射殺了一個要攔回敢死隊的蠢蛋,還掃了一片得知並沒有船票的跳蚤市民,彈膛溫熱,忍不住摸了幾把。


    正心頭血勁,按捺不住,那邊有小弟卻帶來一個意外消息。


    「剛哥,大哥捉了個新人質,決定暫時先不偷襲了,他讓您過去,把新人質安排一下。」


    趙剛愣了一下,粗掌把溫熱的槍膛抓緊,兇悍的黑臉上滑過一絲不爽,但沒發作,「好的。」


    趙剛很快上了一輛吉普,一根煙的功夫,車輛把他從山巔塔前送到後山。


    吐了煙屁股,趙剛下車,菸頭被碾在腳下。黑臉男人掛起一臉公式化微笑,提著槍桿子大步進去後山的大帳篷。


    帳外昏天黑地,戰爭一觸即發。


    這帳內的場麵同樣激烈,趙剛掀帳進去,一眼便看到大哥大嫂兩人在被浪裏翻滾,腳步頓了一下,惡意的咧了咧嘴,竟沒有迴避。


    「大哥好興致,也不曉得心疼大嫂一點,昨晚才打的止痛劑,這麽快就疼上,不好吧?」


    一枚子彈直直從被浪裏打出來,削著趙剛的側臉飛過,擦出一絲血線。


    趙剛眸子微冷,抬手擦掉了臉上的血,見被子裏的女人穿衣起來,大哥一手護在懷裏,也跟著起來,趙剛微微發冷的眸子又規矩下去,重新掛起笑臉。


    兩人收拾完畢,先後起身了。


    僅穿著一件紅吊帶的女人一腳踹開了被子,酒紅色的頭髮淩亂披在蒼白的肩頭,嘴唇上艷色的口紅被吃的歪斜了一道,如同斜拉在唇角的一道血痕。


    女人生了一雙狐狸眼,很有魅色。


    同樣的一雙眼睛安在她那眼鏡弟弟臉上,卻賊眉鼠氣。


    女人叫安媛,是隔離塔裏的異化者,催化不完全的殘次品,但意外擁有相當高的戰鬥力,不論是在床上,還是在床下。


    「閆戰,你手底下的人,如果全都像趙剛這種瞎了眼的,你以後就別爬我床了。不然我哪天把你扒幹淨了,掛在隔離塔上,也讓市民們瞅瞅你光溜溜的賊樣。」


    「隻要老婆高興,你把我掛哪都行。」男人腰背壯實,是個身材、麵貌都很硬朗的男人,左臉上一大片疤痕,瞧著很兇。


    這種狗腿般的話從他嘴裏說出來,略微有點違和,但男人目光硬中帶柔,糙老爺們就喜歡在媳婦麵前服軟,也是兩人之間的小浪漫。


    脫離了兩人的小世界,這種浪漫,在男人身上就全然找不到了。


    閆戰冷冰冰把趙剛盯著,「我讓人叫你過來,沒讓你直接進來,下次再這麽不懂規矩,你的腿可以不要了,眼睛也可以不要了。」


    趙剛笑著退了一步,「大哥饒了我,我隻是聽說偷襲不搞了,有點意外。


    為了準備這場偷襲,我們好幾名弟兄槍桿子都捂熱了,頭都別到了褲腰帶上,隻等著大哥你一聲令下,怎地戰前突然改了主意,剛子我真的措手不及。」


    閆戰把老婆撈回來,仔仔細細替她扣吊帶後背的內衣帶子,再搭上一條保暖的皮裘,粗硬的嗓音裏帶點狂野過後的柔情。


    「有了新人質,我們談判的勝算大了很多,新人質很配合,你待會兒去會會他,帶他去隔離塔。」


    「去隔離塔?」


    「這是他自己的要求,為了阻止這場毫無意義的內戰。」


    趙剛麵上的笑臉忽然卸了,「大哥你覺得這是內戰?而且沒有意義?」


    「意義何在?報復天上那群叛徒嗎?」


    閆戰冷硬的麵孔看過來,臉蛋上的傷疤是一大片燒傷。這是兩年前在那場所謂的公平正義的戰場上,為了救安媛,燒傷在天闕指揮官的烈火之下,留了一輩子也抹不去的醜陋疤痕。


    如果沒有這片疤痕,男人的容貌應該算得上俊朗。


    男人梳了梳女人的頭髮,「隻要能談得來船票,帶安媛上去看病,報不報復對於我來說,確實沒有意義。


    所以某些小心思我勸你收著點,開戰隻是我給談判加重的砝碼,不是真的要一拍兩散,有些人也不是你偷襲就一定能得手。你以為天闕的指揮官是誰,你的靶子嗎?」


    「……」趙剛笑臉又掛起來,「大哥誤會了,我沒有這種小心思。」


    閆戰:「那就把你的槍桿子放下,帶新人質去隔離塔,動作不要太粗魯,人家是帶著誠意來的。」


    說著,閆戰給安媛注射了一管止痛劑。


    止痛劑的純度很高,液體淡藍剔透,比往常使用的那些渾濁止痛劑昂貴百倍不止。


    而且注射進去時,安媛的表情很舒服,不像一般的止痛劑有副作用,注射時跟針紮一樣。


    這種高純度低副作用的止痛劑,趙剛見都沒見過,這似乎就是閆戰口中所說的,新人質的誠意。


    趙剛非常意外,「新人質是誰?」


    閆戰:「天闕指揮官的媳婦,而且還帶著指揮官的孩子。」


    男人打算拿這兩個小傢夥談下10張船票。


    閆戰覺得這是個不錯的談判方案,一毛不拔的天闕指揮官,該鬆鬆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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