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應生低著頭,搖了搖頭。


    秦賀言本來沒有仔細看這個侍應生,現在多看了兩眼:「你頭都不抬一下,知道我是誰嗎?」


    侍應生又點了點頭,依舊沒抬頭看秦賀言。


    秦賀言往周圍瞟了一圈,確定沒有人注意這邊,伸手拽住這位侍應生的胳膊,直接將人拉到背光的遮擋物後麵,手撐在牆上,擋住了出去的路。


    「挺有能耐的啊,我讓你來這裏找我,沒想到你直接混進來了,這裏的安保什麽時候這麽差了?」


    聽到秦賀言似乎要去興師問罪,洛遠書趕緊抬起頭解釋:「我不是偷偷摸摸混進來的,今晚這裏人手不夠,兼職群裏發的兼職消息,我過來打工賺下生活費,有什麽不可以嗎?」


    秦賀言沒說話,就這麽靜靜地看著洛遠書,這裏的光線太暗,他根本看不清對方,秦賀言往外麵看了看,父輩們聊的正歡。


    反正現在這裏也沒他的事情。


    「我們去屋裏聊。」


    「我還在打工呢!」


    「我會跟領班的說,接下來你隻服務我一個人,那點工資不會少給你的。」


    洛遠書放心了:「那就行。」


    酒店房間裏,四下無人,秦賀言也就不再藏著掖著,直接問洛遠書:「你接近我,是想讓我幫你做什麽?」


    洛遠書失笑:「這麽直接的嗎?」


    秦賀言反問:「難道你這麽刻意找我搭話,真的隻是想認識我這個人嗎?」


    洛遠書挑眉:「不行嗎?你應該不是第一次被人這樣搭訕了吧,有什麽好奇怪的。」


    「這些人裏麵,我隻搭理了你,你以為是什麽原因?痕跡大師——洛知文先生!」


    洛遠書愣了一下,他徹底放開手腳,直接撲倒在沙發上,語氣誇張地唉聲嘆氣:「什麽嘛,原來已經被你看穿了,我還以為你真的對我有點感興趣,想著這次還能順便談一場戀愛……」


    秦賀言聽著洛遠書在胡說八道,全程一副「我看你還能怎麽編」的冷漠表情。


    洛遠書看到秦賀言不吃這一套,隻好乖乖坐起身,開始正經地跟秦賀言聊天:「我的名氣已經這麽大了嗎,連你們這些上層人士都認識我了。」


    秦賀言看他總算正經下來,暗暗鬆了一口氣:「我是在今天才知道你是誰,你接連兩天出現在我的麵前,昨天又跟秀秀的母親見過麵,我當然要好好調查一下你。」


    洛遠書嘆氣:「我的信息這麽容易就能查到的嗎,那我在你們麵前豈不是相當於沒有任何隱私可言?」


    「我查完你的信息,就讓那些人幫你抹掉了。」


    洛遠書詫異地看向秦賀言。


    秦賀言繼續:「也就是說,在我之後的人要是想調查你,會比我現在要難很多,接下來這段時間你自己最好也注意一點,把你能隱藏的部分都隱藏掉,不要留下明顯的線索。」


    洛遠書笑了:「你這麽幫我,我反倒有點不好意思了。」


    「所以你現在可以跟我說了吧,你的計劃。」


    感覺自己的一切都被秦賀言看穿了,洛遠書躺在沙發上當鹹魚,嘴硬:「我哪有什麽計劃,就不能是臨時見色起意嗎?」


    秦賀言能感覺的到洛遠書的防心很重,為了拉近與洛遠書的距離,他起身坐到洛遠書的身邊,用縮短空間距離的辦法縮短兩人的心理距離:「你不是因為關秀秀的案子才接近我的嗎?你要是不說出你的計劃,我怎麽幫你。」


    洛遠書抬頭看著秦賀言,帥哥的臉就是賞心悅目:「那你先說你為什麽想要幫我,我們非親非故,又沒有利益糾葛。」


    秦賀言爽快回答:「如果你已經從關秀秀的媽媽那裏知道了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就應該知道趙艾倫一開始想殺的人不是關秀秀,而是我的表妹。那晚關秀秀身體不舒服,蘇昧就將自己的外套借給關秀秀披上,沒想到就因為這樣讓趙艾倫認錯了人。」


    蘇昧就是秦賀言的表妹,關秀秀就是那位遇害的死者。


    「我和關秀秀媽媽的想法一樣,就憑趙艾倫那個榆木腦袋,說他衝動殺人我信,但是要他在事後獨自一個人將痕跡清除的那麽幹淨,我不信他沒有幫手。我甚至懷疑,這根本不是衝動殺人,而是有人事先替趙艾倫出謀劃策,讓他在那一晚動手。」


    「這一次趙艾倫的嘴巴很嚴,他把所有罪名都咬死在自己身上,除了承認人是他殺的之後,就一句話都不說了,他怕說多錯多。這不是他平日裏的風格,他這個人做事既衝動又魯莽,現在他竟然能壓抑住自己的衝動本性什麽都不說,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嗎?」


    秦賀言沒覺得洛遠書會回答他的這個問題,本來打算自己接著往下說,沒想到洛遠書卻是接話了:「你是想說,意味著有一個人跟他說好了,他直接認罪不要說廢話,外麵那個人就會幫他完成他沒有成功完成的那件事。」


    秦賀言有些意外地看了一眼洛遠書,他肯定了洛遠書的猜測:「沒錯,我就是在擔心這個,所以我說我會幫你。隻有早點揪出這個躲在背後陰人的傢夥,蘇昧的安全才能真正得到保證。」


    洛遠書抬起手戳了一下秦賀言的胳膊:「那我怎麽能確定,你不是在賊喊追賊?」


    秦賀言低頭,他對上洛遠書的眼睛,一直望進洛遠書的眼底深處:「你當然可以懷疑我,我也不介意你調查我,隻要你能找出那個幕後指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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