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上麵也說不上是閣樓,因為上麵有個露台,那個房間一直當茶室在用。房間裏有門直通露台,現在總不能把姑娘家安排到最上麵去。文韜是男孩子,那就他了。


    周含煙醒來的時候都第二天中午了,眼睛疼,臉都覺得繃著,嗓子也疼。起來一看,家裏正忙著呢。


    今兒是周末,除了丫丫都在家。這會子都在二樓幫著收拾房間。


    文竹拉她,「二姐看看,這是我幫你布置的,好看嗎?」


    沒錢的什麽不存在布置,有地方容身就不錯了。後來有錢了,人也變了。她更習慣冷硬的工業風,什麽時候住過這麽少女的房間。


    房間少女了一些,但不得不說,看見了就覺得心裏敞亮。隻有心裏明亮沒有陰霾的人,才能做到如此的吧。


    「好看!」她這麽說。


    文竹就小得意,「那是!等會子布置好了,咱們一起去買衣服唄。不叫別人,就咱倆去。大姐要上課,三姐在家也要上專業課的。」


    周含煙應了一聲,她聽說過文竹。知道她是因為她跟張家的小公主是朋友。金家敗落了,文竹有些時候也接一些配樂的工作的,在這一行裏,沒人敢踩她,也是給張家麵子。她雖然生存不困難,但臉上卻再沒有過如此明媚的笑。


    吃飯的時候林雨桐問是不是要找專業老師,她應承的很利索,「是!要找的。我還想請幾個家教,文化課拉下很多。」


    「好!」林雨桐喜歡這種有一說一,有二說二的性子。一個屋簷下,利利索索的,這不是挺好。


    「要高考,如果要考明珠本地的院校,戶口還是得盡快。」高校都照顧當地的考生,錄取人數多,而且分數線相對教低一些。


    有親子鑑定的結果,有當地的派出所出具的證明和調查材料,這些東西足夠落戶的了。


    四爺順便給改了名字——文華。


    「金文華?」周含煙拿著戶口本,看屬於自己的那一頁。姓名那一欄裏,填著一個嶄新的名字。周含煙放在曾用名裏,跟她的過去一起,束之高閣,不再使用了。


    四爺就道,「華者,榮也。這是《說文》裏的話。」


    周含煙不解,看向林雨桐。


    林雨桐就道:「你爸是盼著你生命繁茂長榮,將來能子孫綿延豐榮,你能前程似錦人前顯榮,一生平安富貴享盡華榮。」


    一個很普通,普通到平凡的字,原來有這麽深的意思在裏麵嗎?


    「金——文——華!」她一字一頓的念,直到把這個名字刻入心底。


    金文心站在邊上,心裏有點難過。


    家裏所有孩子的名字,都有特殊的寓意。


    雅,為正。


    華,為榮。


    竹,高潔。


    韜,謀略。


    每一個字裏,都代表著父母對她們的期許和期盼。


    隻有自己,一個『心』字,能有什麽含義嗎?這才像是隨口叫的名字。雖然大家都說很好聽,但是論起涵義,好像也說不出來個什麽。


    她在邊上咕噥了一聲,「爸,我也想換名字。」


    正好的氣氛,瞬間沒有了。


    四爺沉吟了半晌,「你的名字很好啊!《詩》裏有一句話,叫做『他人有心,予忖度之。』這句話是什麽意思呢?這是說,別人有什麽心思,我能猜度出來。因而,我希望你也做一個有心人,去察言觀色,去體驗人心。同時,也希望你做一個用心人,留心別人的善心善意,用真心去回饋。隻要你做到有心和用心,那你就能活在別人的掌心。懂嗎?」


    金文心懂沒懂,但是金文華懂了。


    這便是有人教和沒人教的區別了。上輩子沒人教,她是跌跌撞撞的,碰的頭破血流,才咂摸出一些味道的。這些東西,她懂,可要她說出來,她又說不出來,更不會說的這麽好聽。


    她覺得她得回去查一查這句話,這不僅是爸爸教給文心的道理,也是教給自己的。


    等真的去查這句話了,她才猛的一驚。爸爸這話,不僅是教育文心,其實也是在告誡自己。


    『他人有心,予忖度之』這話是在《詩經巧言》裏,對於文心那樣從不用心的人來說,學會揣摩人心當然是好事。但對於自己而言,太善於揣摩人心,太善於用巧言謀算,這就不好了。人應該懂得適可而止,否則,這便失了赤誠。


    她坐在書桌上,久久不能動。上輩子若有一人,能給自己一句善言,何至於自作聰明的渾噩了一生。


    這個沒養過自己一天的父親,是個有智慧的人。他這一句婉轉的告誡,與她而言,受益終生。


    是的!她到底是受了上輩子的影響了。而上輩子留給自己的,又不全是好的。


    隻有修正自己,才能成就更好的自己。


    教養教養,雖沒養,但能用心的教,那麽這個父親,她從心底裏——認了!


    第441章 轉向人生(22)三合一


    莊海燕回來的時候都在大半個月之後了,得回來的消息是——周山進去了。


    隻周山進去了。


    林雨桐皺眉,「周山一個人把罪認下了。」是說敲詐勒索的罪。


    莊海燕就道,「周山打的好主意,覺得這事吧,隻要對方不追究,就拿他沒法子。他為了叫李秋去找當年那個主任,叫對方出麵表態不追究,就先自首把什麽罪都給認了。可敲詐勒索就不是說一方表示不追究就可以的。這是公訴案件,對方不追究能減輕刑罰,但不是說就能饒過他。李秋也是能人,那位主任如今年紀都不小了,六十好幾的人了,老伴兒也沒了。他也不想追究這事鬧的人盡皆知,再影響兒子,給兒子丟人。自然就不追究了。可李秋不知道怎麽跟周山說的,好像周山以為的是不離婚對方就一直追究,這一嚇唬,周山利索的跟李秋離婚了。我回來的時候,李秋已經搬去跟那位老主任去住了,那位的兒子在京市,工作體麵,成家立業了,人家也不回來了。又因為當年的事鬧的難看,孩子對當爸的沒什麽好感,據說是人走了就不怎麽回來了。這位年紀大了,退休了,剛好需要個照顧他的人。當年的情人這一離婚,兩人正好搭伴過日子。老頭兒退休金不少,在那樣的二線城市裏沒什麽大事的話,能過的很滋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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