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不聽話都沒關係。」皇後笑了笑,「牽製住令妃別叫她做大了就行。順便也看看佟氏的心性。若是可用,以後倒是可以放心用。若是不可用……以後敬而遠之便是了。去吧!我心裏有數。」


    於是佟氏就站在了皇後的麵前,距離有點遠,見麵沒有說恭賀的話,反而道:「娘娘,為何不提早告知皇上。任何事都有萬一,便是避子也沒有百分百能避開的。若是那種情況下有了,這便是天意。皇上倒是會多疼小阿哥幾分。娘娘做的不是懷上孩子,而是錯在隱瞞。皇上是娘娘的丈夫,是臣妾們的主子。我大道理不懂,但卻知道,夫妻間以信為要。娘娘作為妻子怎能不信任自己的丈夫呢?」


    「你倒是懂得不少。」皇後淡淡的說了一句。如果沒有二十年的冷漠,她又何至於隱瞞。正是因為太了解了,才不敢去信任。這些卻犯不上跟她去說。


    佟氏像是沒聽出這話裏冷淡,隻低了頭,「臣妾在莊子上住過,站在那邊的院子裏,每天都能看見老聖人和老娘娘在小路上散食。臣妾以後,夫妻就該是那樣的,這才有了這番話。」


    這話這像一把利劍直刺人心。皇後臉上的麵色恍惚了一瞬,馬上收回心思,「以後本宮這裏你少來些,以後也關照不了你了。自己多長些心眼,明白嗎?」


    佟氏的心撲通撲通跳的極快,然後低低的應了一聲是。出門的時候又回來了,「娘娘這裏可有絕子湯?」


    皇後麵色一變,看向佟氏,眼睛不有的眯起來了,「你知道你說的是什麽?」


    佟氏跪下磕頭,「臣妾早年生端貝勒傷了身子,懷上了才是催命符。因而,請皇後賜下絕子湯。」


    皇後認真的看了佟氏一眼,然後笑了:「好!起來吧。身子不好,回頭叫太醫去瞧你。病了,就好好養病嘛。」


    這就是應下給她絕子湯了。


    佟氏再磕頭,這才退出去了。


    容嬤嬤渾身發冷:「娘娘,這個人得防著呀。」


    皇後卻笑了,「她是個聰明人。知道要跟令妃對上,沒人不行。本宮再不濟也是皇後,手裏的人怎麽會少呢?她這是投誠呢。也不是不可信,每個人要的都不一樣。她有兒子,出身受限,也永遠做不了皇後。因此,寵妃是他唯一能選的路。她缺富貴,也缺見兒子的自由。她要的跟咱們不衝突,無礙!」


    容嬤嬤想想也是這個道理,孩子養那麽大,乍然分離,自始至終沒人提過這一茬,她不靠她自己還能靠誰。別人再是告訴她她兒子很好,可不親眼見,誰說都不行吧。這才是一個當娘的心。想到這裏,她對佟氏倒是多了幾分寬容,「奴才知道怎麽辦了。」


    皇後這才道:「把宮裏篩查一遍,別太小看令妃。寧肯人少一些,也別講排場了。這個女人仗著跟先皇後有幾分淵源,很懂籠絡皇上的心。」洗腳婢出身別人以為粗鄙,可令妃不以為恥反以為榮,打的就是先皇後舊人的這張牌。這種心性的人,可怕的很呢。


    被皇後念叨的令妃笑著把賀喜的人打發了,這才聽宮人匯報。


    聽了一遍就皺眉:「召見了佟氏……」她微微皺眉,然後失笑,「到底是皇後,倒是會選人。這個人……咱們還真沒法子。罷了!隻要不過分,由著她吧。」橫豎大事上沒得相幹。


    宮人低聲應是,在一遍候著吩咐。


    令妃扒拉著長長的的指甲,半晌後才道:「傳話下去,多關照些五阿哥。但凡五阿哥所求,沒有不應的。這個事啊,得叫太後知道。」


    宮人不解:「其他阿哥都在宮外念書,是否要按時送些吃食物品?」


    令妃搖頭:「對所有皇子皇女好,那是皇後該做的事。對五阿哥好,這才是我現在最應該做的事。」橫豎也做不了皇後,幹什麽做個賢惠的樣子給人看。太後捧著五阿哥……她現在覺得捧著五阿哥許是對自己最有利的。那就捧著好了,如此……太後該滿意了。在後宮裏,別人滿意不滿意不要緊,太後滿意就行。


    宮人就道:「和敬公主那裏……」


    「別湊上去!」令妃的神情複雜,「恭敬些,隻當是小主子一般敬著。」


    合作?和敬公主如今且看不上她,而她……也並不是真的想湊上去巴結縫迎呢。


    宮裏的事德海轉臉就報過來了,林雨桐皺眉,便在和敬的名字後麵打了個問號。和敬是很厲害,可厲害在宮裏的一畝三分地上了。她現在其實是被富察家裹挾了!主次顛倒了。富察家通過她的手可以飄然於外,好似什麽亂七八糟的事裏都沒有富察家,於是富察家越發如同陽春白雪。便是跟額駙,她也多考慮額駙的利益。否則,她一固倫公主,有盛寵就行了。富察再如何也是臣子,可若是富察家這重臣身份能給額駙帶去更多的好處呢?利益就是這樣的捆綁。其實,她付出了很多,得到了什麽?什麽也沒有多得到。什麽也沒有做,她阿瑪會給她的,跟做了很多,她阿瑪給她的是一樣多。


    因此,這種聰明是真的聰明嗎?


    和婉還在門口跪著呢,林雨桐叫她進來,她從外麵進來,又跪在地上,頭垂的低低的,「孫女知道錯了。皇祖母,孫女真的知道錯了。」


    林雨桐看她:「錯哪了?」


    「不該衝動行事。」和婉低著頭,她是真沒想到和敬會那麽行事。她原本想著的是,皇後伸手要權,懷孕其實就什麽也管不了了。正好讓和敬以這樣的藉口把皇後擠下去。和敬這個身份好處理,但是國母的意義是不一樣的。但怎麽也沒想到,和敬把事情辦到這份上了,牽扯到後宮子嗣的是是非非,這就不是一件簡單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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