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事琨哥兒處理就行了。兩人的關注點從來不在家裏。


    兩人在等著,等著風裏帶著一絲絲的血腥味傳來,兩人才順著梯子上了牆頭。坐在牆頭上,稍微適應了一下,林雨桐就明白這裏發生了什麽。


    這不是打鬥,這是單方麵的屠殺。


    四爺將火把給點起來,叫下麵的人都能看見他,然後在眾目睽睽之下,從牆上放下了一根繩子,人就有回到院子裏了。


    外滿依舊是亂糟糟的,可院子裏,林雨桐把能打發的都打發了。等了半個時辰,繩子動了。有人借著繩子的今兒,一點點的攀岩上來。


    這繩子係在院子裏的石欄杆上,拉個人上來,很輕巧了。


    這個人影一上來……林雨桐就眯眼,這跟原主記憶裏的那個人影重合了起來:沒錯,就是他!


    她朝對方福了福身,就站在四爺身後。


    四爺站著舉著火把,看著他:「下來吧……等你好長時間了。」


    這人順著梯子下來,嘴裏嘖嘖有聲,到了跟前,還對著林雨桐笑了一笑,就率先朝屋裏去了。


    從外廳進入內廳,廳裏的圓桌上防著酒菜。碗筷都擺好了。碗筷的邊上還有托盤,托盤裏防著濕毛巾,是為了淨手淨麵的。


    他身上有些狼狽,好似被濺上了血。臉上帶著麵具,隻露出鼻子嘴和下巴。下巴上續上了鬍子,這要不是熟悉的人,當真不會將兩個人聯繫在一起。


    這會子此人左右看看,然後熟悉的喟嘆了一聲,抬手將臉上的麵具拿下來,扭過臉來:「還是家裏最舒服!」


    他的臉有些奇怪,上半張臉白皙如初,下半張臉卻粗糙的如同大街上碰見的任何一個糙漢子。這麽瞧著,有些怪異。


    他見林雨桐盯著他看,就嘿嘿一笑,摸了摸鼻子:「很怪吧!我也覺得怪!好幾年不以真麵目示人了,這麽看著我,還別說,有點小害羞呀。」說著,就轉身去看桌上的菜:「都是我愛吃的菜,這個味兒,比咱家以前大廚房的大頭做的還香。」


    他抓了筷子,都要夾菜了。才想起什麽似得放下筷子,拿著毛巾擦了一把,擦了臉再擦了手,白毛巾上就是黑的是灰,紅的是血……他大概是怕林雨桐看見了引起不適,因此將毛巾髒的一麵扣在下麵,然後拿著筷子夾菜,一口紅燒羊肉入口,頓時喊了一聲『香』。


    四爺坐過去,給他斟酒。


    他一個人自在的吃著喝著,直到桌上的菜都吃的七七八八了,林雨桐撤了桌子,又上了幾個小菜,兩樣水果,從裏麵出來守在外廳裏,叫兩人在李曼說話。


    金仲威吃飽喝足了,帶著幾分痞氣的朝四爺笑:「別這麽嚴肅,沒意思了啊!不是等著我嗎?這是要跟我說話呀!外麵還有人等著我呢,我的時間不多……天亮前得走遠……有話就抓緊……」說著,滋溜了一口酒,「……是不是老大告訴你的,我就知道,他的嘴壓根就靠不住。當初就不該叫他知道……」一邊說又一邊嘆,「咱家老頭子我是知道的,他是心裏能撐船的,天大的事在他那都不叫事……且能長命百歲的活呢。娘那邊……嗐,這都多久了,也該過去這個坎了……」


    「可大姐卻折進去了!」四爺看他,「你這話還能說的那麽輕鬆?」


    金仲威端著酒杯的手一頓,眼裏閃過一絲暗芒:「大姐不是心裏不隔事,死了個弟弟就真能被折進去的人。她的死,我心裏記著呢。」


    四爺便跳過這個話題,問了一句:「你給我交個底,你到底想幹什麽?」


    金仲威靠在椅背上,嘴裏嚼著油炸的花生米,也斜眼看這個弟弟,「……我想幹什麽?你沒問爹?」


    四爺輕笑一聲,「問了他就會說?說了就一定是真的?」


    「膽子肥了,敢懷疑老爺子說假話?」


    「我不是懷疑他,我是懷疑你對老爺子說的話……不怎麽真!」


    金仲威失笑:「出息了!現在是真出息了。心裏藏的事還挺多……」


    「言歸正傳。」四爺看他,「你到底想幹什麽?」


    「造反謀逆!」金仲威一本正經,「怎麽?不信呀?」


    四爺嘲諷的笑笑,「你這是造反的路數?」


    嘿!這造反該是什麽路數?


    金仲威剛要岔開這個話題,就被自家四弟的眼神給盯回來了,良久之後,他才道:「……事情有點複雜……」


    「無礙!」四爺特有耐心的樣子,「我有的是耐心。夜也還長!」


    金仲威頗有些無奈,「……自打李昭登基,其實我就覺得李昭隱隱有些不對……幾乎是在我和許時忠的眼皮子底下,李昭染上了吃丹藥的毛病……怎麽開始的?我壓根就不知道的。周家領著皇家暗影,可這樣的事情,許時忠問過周大人,他竟然比我們還要驚訝!你說奇怪不奇怪?」


    四爺沒想到一開場,他先說了這個。


    金仲威就道:「李昭在有些事情上,是沒有擔當了一些。」


    林雨桐在外麵聽著,心裏明白,這是說李昭在處理文氏的事情上,很沒有魄力。


    就聽他又接著道:「……隨後,我很明顯感覺的到,李昭有些喜怒無常。這就已經是中了丹毒的表現了。而周家對此竟然是查而無果。為這個,我曾跟李昭有過激烈的爭吵……外麵很多人都在傳,是我桀驁不馴,過於耿直,惹了皇上不快。這話不全錯,我當時其實是跟李昭說我心裏的懷疑,我告訴他,哪怕是心裏再怎麽想……也要克製這種欲望。我覺得這背後有人在害人……不得不妨……李昭開始不認偷著吃丹藥的事,可吵過了也冷靜了。我們甚至都曾經商量過,我隱入暗處,偷偷的查一查這背後的事……當時,我們懷疑是太後……可還沒等我查呢,太後就沒了……我沒了懷疑的目標,但我明顯感覺到,偶爾李昭看向許時忠的眼神有些怪……我不知道他倆背著我的時候發生了什麽……但心裏卻提防著,就怕出事……可就是出事了。皇後請我們去喝茶,隨後李昭也去了……茶是李昭的伴當端來的,卻是皇後親手遞過來的。我看見皇後端茶的時候,胳膊的幅度明顯變大……而且,當時也是巧了,皇後的寢宮,除了皇上皇後,才是我跟許時忠。這位伴當倒茶,怎麽沒有那兩位的,先緊著我們來了?是!我們是熟悉,有時候單獨在一處的時候是不太注意那些尊卑……但是,一個下人先這麽做就是錯的……我心裏就留了心眼……果不然,中du了。這裏麵的事……複雜到今晚肯定跟你說不完,我就說我隱在暗處之後吧……別問我為什麽那麽心狠的,將徐家趕盡殺絕……徐家是大燕的忠臣,這個忠你知道忠到哪種程度了?忠到願意拿朝廷的機密換取北國的武器……徐家……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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