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連生下了兩女三子。


    大房那邊父子身子不好,看的人顫顫驚驚,不知道壽數幾何?


    二房一直沒生養,那時候二老爺還沒死,家裏怎麽催人家也不管,就守著文氏,不叫媳婦受委屈。


    三房是庶出,有一女一子沒錯,可也是先生了姐兒,後生的兒子。那兒子隻比四房的幼女年長一個年頭。算是小一輩幾個小子裏最小的那個。


    所以在當年來說,福娘這接二連三的生了小子,就是給金家立功了。


    可四房在這家裏的處境好嗎?


    福娘小戶人家出身,金季常又不是一個愛計較的,其實兩人在府裏的日子也不好過。大閨女瓊姐兒在老太太身邊養著,倒是跟老太太和大太太小徐氏頗為親近,長到十五歲,婚事也是小徐氏幫著張羅的,嫁給了永平侯賀家的嫡次孫。去年成的親,之前剛傳來喜信,說是有喜了。大兒子琨哥兒今年十五了,就是站在窗口遞出來衣服的少年,今年春上成的親,媳婦白氏,這白氏是大夫人小徐氏娘家哥哥的養女,因父母在任上死了,這孩子就被收養到徐家。然後小徐氏做主說給夫家的侄兒。次子還沒成親,但親事已經定了,定的是二太太娘家侄女。


    大房隻一個兒子身子還不好,四房這邊孩子多男丁多。大房把四房的大閨女說給了賀家,這賀家跟徐家有些姻親關係。大兒子更是說了徐家的養女,這是怕有人搶了大房的爵位。二兒子為啥會定個文家的姑娘?這怕是想過繼給二房的意思。


    對了!這文家這次也出事了,全家抄斬。隻這姑娘被送來了,說是金家的媳婦,才逃過一劫。


    都這麽著了,這兩口子也毫無所覺。


    如今好了,階下囚,成了階下囚了,也就不爭不搶了。


    腦子裏亂糟糟的,可慢慢的,覺得不對,四爺的體溫有點高,這是發燒了。又給餵了一次藥,四爺勉強睜開眼睛,說話的聲音細微的很:「……康平帝三年不理朝政……醉心丹藥……金匡也三年不曾麵君……一個月前,突然傳了聖旨,叫大都督許時忠監國……當年,原身打斷過許時思的腿……」


    前言不搭後語的幾句,說完就暈過去了。


    四爺這是將大概的情由交代了一遍。


    說當年金季常去西北避禍,是因為打斷了許時思的腿。如今許時忠監國,那麽他這一身傷,怕是許時思公報私仇……也就是說,哪怕死了那麽多人,有那麽多的人家都遭遇了滅族之禍,但是金家還不至於。


    前麵說的,康平帝三年不理朝政,醉心丹藥……金匡這個老師三年不能麵君,怕是君王不見。作為老師少不得要念叨學生,因此,學生便避而不見。


    許時忠不光是金匡的學生,還是金家的女婿。如今他監國,金家不管如何,估計是死不了的。但是,許時忠能這麽對金家……那隻能說明,金匡在政治立場上,是不支持許時忠的。監國之權,哪裏能放到臣下的手裏。這人還是外戚!


    所以,像是金匡一樣,懷疑許時忠將帝王軟禁的人隻怕不在少數。


    但這又如何呢?許時忠不光是國舅,還是承恩侯,但四爺說此人的時候,沒提這兩個稱謂,隻說了『大都督』。


    大都督是掌著軍權的人。


    皇宮內,有許時念這個皇後。


    皇宮外,許時忠不怕不服,他手裏握著槍桿子。


    許家這個權臣做的穩穩的。


    但反過來想,金匡不站在親女婿的一邊,又是對的。從古至今,有幾個這樣的權臣得了善終了?要真跟許家攪和在一起,到最後,這許家的船要是翻了,金家就是個屍骨無存。反之,站在帝王的一邊,便是站在了忠義的一邊。連親女婿都不認,那這邊更加忠義。


    可金家會因此落的個抄家滅族嗎?


    抄家會!滅族……不會!


    天地君親師!


    帝王隻是叫許時忠監國,但帝王還活著。金匡是帝師,能弒殺師傅嗎?


    不能!


    康平帝不能,許時忠拋開女婿的身份,也是金匡的弟子,他也不能。


    所以,四爺交代這些,是說叫她暫時別折騰,別想著『越獄』這些昏招,金家人……不會有性命之憂。


    把四爺傳遞的信息琢磨明白了,她心就安穩了。要不然,這麽拖家帶口的,想逃出生天,何其困難。


    再度醒來,已是晨曦。


    連綿數日的雨終於停了,摸了四爺的頭,也已經不燙了。燒退了,再給餵了一次水,就有粗實婆子提恭桶來了。把恭桶提出去不大功夫,又有差役進院子。


    前後四五個差役,有提著嶄新的木桶的,木桶裏是小米粥。有抱著木盆的,盆裏是白麵的饅頭。還有抱著小菜罈子的,菜罈子上的帖子還沒取下,是從老字號的醬菜作坊裏買來的。有端著空碗放在門口的,意思是自己取飯。


    林雨桐過去取飯,徐氏就問:「老四如何了?」


    「退燒了,人還沒醒。」林雨桐說著,就先找小女兒璿姐兒。見一個梳著婦人髮髻的女子正給璿姐遞夾著小菜的饅頭,她稍微鬆了一口氣。這小婦人是大兒媳婦白氏。


    見林雨桐朝這邊看,白氏就忙過來:「娘,妹妹這裏有兒媳,您放心照看公公。」


    林雨桐點頭,朝小閨女看了一眼:「聽你嫂嫂的話。」


    說完,不給小閨女說話的機會,端著碗就走。給四爺餵了粥,他有些清醒。止疼藥吃了,疼的沒那麽難以忍受。但這不難受,也得裝作昏迷不醒要死要活的樣兒,如此,才不會被許時思再下黑手,才能叫許時忠早點給金家一個決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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