璨歌愣了愣,老實說那天音為你比賽結束後,她因為別的事,沒有過多在意比賽結果,但靜下來的時候還是有些難過,傅郇風應該也對她失望了,所以在投票時沒有選擇她,雖然知道結果但也還是有些傷心。


    說起這個,傅郇風倒是問道:「那晚發生了什麽?」


    璨歌沒有隱瞞,「我在台下看到了我媽媽。」


    傅郇風有些詫異,他隻隱約知道她家裏的一點事,璨歌說:「我媽媽是中國人,我小的時候她就離開了。」


    璨歌記憶中幾乎沒有關於媽媽的記憶,也不知道她為什麽離開,那次回h國自稱是她爸情人的女人說遲心隻是因為綠卡才選擇她爸爸的,璨歌也不知道真假,關於遲心的信息是匱乏的。


    也許有一點她當時沒有承認,她是對遲心抱有一種情緒的,這種情緒很複雜,不是愛也不是恨,也許隻是一點好奇,想知道她當初為什麽會選擇離開。


    她默默地關注了她,原來她現在是一位很有名氣的畫家,她也許嫁給了更好的人,忘記了曾經在h國的生活,忘記了她曾經有個女兒。


    傅郇風理解她那晚的情緒反常,璨歌覺得話題沉重了,想調節氣氛,「我看到你那時都沉下臉了,」嬉笑著說道,「是因為我嗎?」


    傅郇風對上她暗自期待的眼神,「自己教的學員唱成那樣,你覺得我應該笑著?」


    璨歌撇下嘴,哄一下都不行,小氣。


    「我……我也沒有唱得很差吧……」


    「嗯,不差,勉強湊個車禍現場吧。」


    「哼!」璨歌氣憤地轉過頭。


    傅郇風笑了,「脾氣是不小,挺會生氣。」


    「那你那晚還打我這麽多電話,還來找我。」


    傅郇風看她一副像是要他承認那時候心意的模樣,覺得有趣,「我是怕你經歷失敗想不開,畢竟是我教的,心理素質不能這麽差。」


    璨歌不想理他了都。


    傅郇風覺得夠了,沒再玩笑她,抱著她收進自己懷裏,「是擔心你,怕你哭。」


    璨歌被他這麽一抱,心裏柔軟地一塌糊塗,喃喃道:「我才不會哭。」


    「嗯,你最堅強了。」


    璨歌低低地嗯了聲,往他懷裏鑽了鑽,莫名想和他靠得近一點。


    傅郇風帶她去吃了飯,結束沒有立刻帶她回去,車反而是往山上開,璨歌疑惑:「我們去哪裏?」


    他漫不經心地看路,「帶你看星星。」


    江城由於城市化進程太快,環境並不美好,夜晚上空是難得能看到星星的,傅郇風帶她開了一個小時的車,終於將車開到山頂。


    冬天的晚上,山上的氣溫較山下要低,璨歌今天穿得不多,在外麵仰頭待了兩分鍾被傅郇風責令上車。


    他開了暖氣,把車天窗打開,幫她調整了下座椅,微微仰頭,「慢慢看。」


    「星星真的好多啊,我沒有見過這麽多星星。」


    傅郇風笑,看她像小孩子一樣的天真笑容也仰頭去看天空。


    「我小時候喜歡數天上的星星。」璨歌伸出手,慢慢去點,傅郇風耳邊聽著她輕柔的聲音,在頭頂想像著她點到哪一顆了。


    「你看那顆,好亮啊。」


    傅郇風順著她指的方向,應和她。


    眼前忽然一暗,是她越過副駕駛到他麵前,漆黑的眼睛裏帶著明晃晃的笑意,看著他,在他眨眼的瞬間吻在了他眼睛上。


    傅郇風沒有想過,是真沒有想過晚上會出現這種情況,她唇邊的溫度熨帖著他的皮膚,細枝末節的動作都被放大,她的唇很暖,他沒有睜眼,暗啞著問了一句,「想做什麽?」


    璨歌笑得清晰,「我剛剛忘記說了,這裏有更亮的一顆星星。」屬於她的星星。


    傅郇風一下子扣住她的手腕,抬起身子反客為主,她半點沒有被製住的惱意,反倒笑意盈盈地看著他,伸出手要去碰他的眼睛,「噥,真的很亮。」


    傅郇風不說話,就這樣看著她,也沒有阻止她的動作,璨歌手快摸到了他的眼睛又縮了回去,傅郇風低低地笑,「不敢?」


    璨歌沒說話,不想告訴他,這麽美好的東西,她要小心翼翼收藏,他不知道他此刻眼裏的亮光讓她心驚,心跳得快沒了邊,她很想告訴它別跳了,也想捂著他的眼睛讓他別看了……


    他輕笑了一聲,下了定論,「膽子是小。」


    璨歌在他吻下來的時候想,他又說她膽子小了。


    好像他總是說她膽子小。


    其實不小的,璨歌張開唇咬在他的下唇,傅郇風微微睜開眼看她,她的睫毛一直在抖,強撐著不讓自己顯得弱勢,他微微笑了笑,璨歌察覺到顫抖著睜開眼,有些小心翼翼地看著他。


    傅郇風手撫在她的眼尾,她眼尾有一顆淚痣,這樣看著他的時候像是美人垂淚。


    璨歌顫了顫,感覺被他撫過的地方溫度驟然上升,她微微離開他的唇,誰想他忽然壓過來,才剛分開的唇又貼在一起,後背是座椅,避無可避,她仰著頭也逃不開窒息的感覺。


    胸腔裏燃著一團,越來越熱,她想大口喘氣,張開唇卻隻是讓他更加肆意,璨歌抵著她的胸膛,「我……」破碎的聲音不成字句,「……我想呼吸。」


    傅郇風退出來些,隔著相近的距離看她,手擦了擦她潮紅的臉頰,被逼出來的熱意,他忽然笑道:「我慢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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