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的多了,下麵的人都清除他是什麽路數。以至於後來搶到小白臉,屋裏都會點點兒讓人聽話的東西。


    安琳琅先前聞到的怪味道,覺得辣眼睛的不是粉塵,就是那個東西燃燒冒出來的煙。周攻玉在那間屋子裏躺了老半天,吸了不知多少進去。此時身體難受得都要炸了。他那隻握著安琳琅手腕的手須臾又用力了,帶著她就往不和諧的地方去。


    “等,等等!”雖然情況緊急,但是這情況實在是不對,“玉哥兒,玉哥兒你醒醒!”


    她一隻手被周攻玉握著,隻剩一隻反過來的手是空著的。安琳琅急的滿頭大汗,瞥了一眼拐角靠著的小孩兒還不敢太大聲。隻能以別扭的隻是趴在周攻玉的耳邊焦急地叫他名字:“你清醒一點!你快點,快點清醒一點!你知道自己在幹什麽嗎!”


    周攻玉他知道個屁!他隻知道自己快要受不了了。


    “琳琅……”


    情急之下,安琳琅還聽到他嘴裏一聲很小的呢喃,是在叫她的名字:“是我,是我,你睜開眼!”


    原以為這種情況下,他根本聽不到。或者聽到了也聽不懂。誰知周攻玉聽到她應聲還真的睜開了眼睛,一雙眼睛紅的有些嚇人。


    他定定地看著安琳琅,忽然手下一用力。拽著安琳琅就滾到一邊去。


    這樹洞裏潮濕的很,地上的草被一場大雨浸濕,滾這一圈黏了一身泥巴。安琳琅都要吐血了,壓著她的人卻半點不知自己幹了什麽壞事。半趴下來,伏在安琳琅耳邊略帶哀求地說了一句:“琳琅……我很難受,你幫幫我好嗎?”


    安琳琅的心一下子失了序,人都傻了:“……”


    第六十九章 幫可以,醒來別怪我


    幫, 怎麽幫?安琳琅有點慌,手被人握著,關鍵是這人還力氣賊大, 掙脫不了。她也不是什麽都不知道的古代小姑娘, 有些事情沒吃過豬肉卻見過豬跑。隻是安琳琅第一次遇到這種狀況, 眼下這個人還是周攻玉, 她實在是下不了手。總有種不管被動主動, 動手了就是褻瀆了人家的感覺。


    “玉哥兒?玉哥兒你醒醒!”安琳琅心髒怦怦跳,快要跳出喉嚨來。


    周攻玉的一雙眼睛此時已經睜開,眼尾仿佛被胭脂染了色, 一股子妖嬈邪肆的紅。


    這是與往日清冷疏淡的周攻玉完全不一樣的周攻玉,此時他的這雙眼睛裏頭仿佛有一個漩渦, 看人一眼都能將人吸進去。安琳琅不知為何有些氣短,呼吸都短促了不少:“玉哥兒,你,忍一忍吧。”


    “忍不了。”他躺在那屋子裏至少兩個時辰,吸入的煙塵不知多少,能憋到此時已經是意誌力驚人。


    “琳琅, 琳琅……”周攻玉滾燙的臉頰貼到安琳琅的臉上, 燙得很。不知是失去意識還是如何,他嘴裏隻記得念叨安琳琅的名字。


    清雅的嗓音一聲又一聲的,叫得人耳朵都要熱飛起來:“你幫幫我……”


    安琳琅心跳如擂鼓,有一瞬的無所適從。


    幫是自然可以幫,好歹一個現代人,這年頭誰還沒看過幾部貓片?即便不真的那啥的話,用手也是可以的。但是對象是周攻玉,這個幹淨得如山上雪崖間風的人, 她要是真動了他總覺得是在玷汙。安琳琅瞥了一眼已經被他扯得亂七八糟的衣物,耳邊全是自己過重的心跳聲。


    “琳琅,琳琅,琳琅……”


    安琳琅實在是被他念叨的有些耳熱。


    耳熱又無奈。眼看著他的眼睛越來越紅,越來越紅,紅得都要滴出血來。心中不由掙紮,這可是自己花了好多銀子和精力才照顧得白胖的人,要是就此傷了安琳琅哪裏舍得?


    抬眼又看了一眼樹洞外麵,外麵的小雨不知何時又下了起來。


    天空陰沉沉的,鼻尖全是混合了草木的土腥味兒,到處都是雨水打在草葉上刷刷的聲響。眼看著周攻玉的呼吸越來越急促,鼻息也越來越粗,已經到了受不了要憋得窒息的地步。她咬了咬唇,最後痛下決心:“玉哥兒,我,我幫你也行!“


    緊張之下,她說話差點咬了舌頭!


    她也是正常人,正所謂食色性也。這麽大一個少見的美男子如此毫不設防地躺在在自己跟前,紅著眼睛一聲聲的哀求,就是柳下惠來了也受不了!她深吸一口氣:“但是,你醒來之後不能怪我!我這麽對你都是迫不得已的,不是故意占你便宜,你決不能怪我!”


    周攻玉根本就聽不見,就算聽見了,又怎麽會怪她?


    他死死抓著她的手,都已經落到了實處。


    樹洞外一道驚雷,電光閃閃。一件衣裳蒙住了角落裏睡熟的小鬼頭的眼睛,狹窄逼仄的樹洞裏揚起一聲男子輕啞的低呼,隨著大雨滂沱的聲響,都化作若有似無的呢喃。


    雨打草木,蛙鳴依舊。天不知何時已經暗下來,漫天的雨幕將樹洞圍成了一個別樣安心的庇護所。樹洞中的火堆在潮濕的環境中搖搖欲墜,一點火光照亮整個空間。如注的大雨遮掩了所有的動靜,這似喜似悲的呢喃與喘息仿佛隨著雨水而綿延不絕……


    (以下省略)


    不知過了多久,外麵一片漆黑。大雨已經停了,樹洞裏堆砌的火堆不知何時也已經隻剩一點小火苗,安琳琅才揉著發酸的手腕停下來,重重地吐出了一口氣。


    地上的人總算安歇,他雙目緊闔,纖長的眼睫密密地覆蓋著眼瞼,短促的呼吸已經恢複了平順。


    安琳琅拿外衫擦了擦手,趕緊替他收拾了淩亂的衣裳。本就濕透的衣裳此時已經被他自身的熱力烘幹。周攻玉疲憊地睡著,白皙的臉頰還殘存著情動的駝紅。墨發淩亂,鬢角濡濕,映襯著白皙的皮膚和微微張開的唇。一起一伏清淺的呼吸,叫他整個人卻莫名顯出一股伶仃的脆弱美感來。


    安琳琅看了一眼就趕緊收回視線,將周攻玉被她丟在一邊已經烤幹的外衫拿過來替他蓋上。順便替他理了理淩亂的頭發。紅腫的嘴唇被咬破了一點皮,嘴裏嘀嘀咕咕的,忍不住伸手拍了他一巴掌:“太能折騰了!身子不好還這麽能折騰……”


    若非身子薄弱,估計她都能被他糊裏糊塗地吃進肚裏去。


    安琳琅無比後怕,自己好幾次被迷惑了心智。要不是心性堅韌,恐怕此時就早已滾作一團。耗費了一天的體力,她早已肚子餓得咕咕叫。但外麵的大雨雖停,這個時辰卻也不敢孤身一人去林子找吃食。古代的生態環境還沒有被過度的破壞,誰知道這荒郊野外的會不會有野獸?


    安琳琅捂著腹部,又瞥了一眼睡著的人,莫名有種得不償失虧了的感覺。但此時也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夜裏不知會不會下雨,他們在這裏縮著指不定會碰上什麽。


    想想,還得撿些柴火回來燒。安琳琅不敢跑得太遠,洞穴裏睡了兩個,她隻敢去附近撿。


    六月裏的夜晚其實不算很冷,隻是樹林山裏總歸是比屋子裏冷很多。間或一陣涼風,吹得人透心涼。耳邊是一片蟲鳴聲。安琳琅拖著重的仿佛灌了鉛的兩條腿回來,抬眸就對上一雙墨藍的眼睛。


    蘇羅狠狠睡了一覺已經醒過來。小家夥今日跑了一整天,也早已經餓了。他出門的時候還帶了些吃食,是安琳琅做給家裏人磨牙的肉鋪。小荷包裝了一荷包,拿出來也就三四塊罷了。他一整天沒吃,逃出來給了安琳琅一個。而後眨巴著大眼睛乖乖巧巧地貼到安琳琅身邊來。


    “你燒了什麽木頭?”淋了雨,又穿著濕衣服睡了一覺,小家夥說話鼻子有點囔囔的。


    安琳琅的神誌其實有些模糊,聽到這話驟然回過神來都有點蒙:“啊?什麽?”


    “怎麽覺得這樹洞裏有一股味道,”小家夥吸了吸鼻子,像個小狗似的不確定的說,“有點像麝香味兒。”


    安琳琅臉色一僵,欲蓋彌彰:“啊,你聞錯了吧?”


    她故意深深地吸了吸鼻子,一臉無辜地搖頭道:“沒味道啊,我怎麽沒聞到?”


    “哦。”小家夥其實隻是隨口一問,安琳琅說沒有,他也沒有非要說有的意思。


    他於是不說話了,兩人安靜地靠在一處。被安琳琅安排在洞穴裏麵睡著的周攻玉呼吸漸漸平緩。安琳琅將黏在嘴唇上的頭發摘下來,默默扯高了他的衣領。那衣領遮蓋的地方,喉結之上有一個小巧的牙印子,小家夥沒留心到她的此地無銀三百兩。隻是昏昏沉沉地抱膝坐在地上。


    身上的衣裳幹了以後,坐在火堆跟前烤著其實有點熱。但安琳琅不敢貿然把火堆滅了,一來夜裏氣溫低,周攻玉體弱,受了涼指不定就唐半個月。二來這荒郊野嶺的,有火光總比沒火光好。看得見亮堂才不會害怕,也能嚇走一些夜行的野獸。


    好在餓一天不算太難捱,忍一忍其實就過去了。


    周攻玉清醒過來已經是後半夜,安琳琅累了一天,此時靠著樹洞已經睡過去,睡得深沉。


    她的腿邊,小家夥餓著餓著也睡著了。軟乎乎的小身子貼著安琳琅,睡得四仰八叉。周攻玉的身體其實十分難受,受餘毒影響,每回隻要高燒一場後他都會從骨頭縫裏透著酸疼。周攻玉咬牙一手撐著地麵地坐起身,身上蓋著的外衫順勢滑下去,露出略顯髒汙的裏衣。


    他微微一愣,轉瞬腦海裏閃過什麽。他神情一懵,然後一巴掌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天啊,他到底幹了什麽事!理智回歸以後,周攻玉根本不敢回想。但奈何無數綺麗的畫麵在他腦海閃現,不斷地湧現。從聲音,彼此的呼吸,以及總在眼前閃光的一雙泛著水色的桃花眼。周攻玉有種壓在心裏的羞意一股腦兒地湧上來,頭發絲都要打卷的感覺。


    他安南王世子,周家的繼承人周臨川,從小自大,短暫的一輩子就沒有這般哀求過誰。可就在今夜天黑之前,他為了那種事苦苦求憐,哀求琳琅憐惜……天!


    一種滅頂的羞澀充斥了內心,他動了動身體。顯然被收拾過,不至於黏膩。周攻玉的心思如波濤翻滾的海岸,幾經拍打,破碎不堪。


    不知過了多久,他可算收拾了這番零碎的心情。


    他緩緩站起身走到安琳琅的跟前,垂眸盯著眼前睡得黑沉的少女起來。心中湧動著一股別樣陌生的情緒。他靜靜的盯著,盯著,雖然一直以來不曾疏遠,但從沒有那一刻比此刻覺得兩人的關係如此的近過。近到他一伸手就能將她摟到懷中,近到呼吸相聞體溫相貼。


    “琳琅,安琳琅……”


    他的手不知不覺落到的安琳琅的臉頰上,輕輕替她擦掉蹭到的灰塵,手指不自覺地碾了碾。睡夢之中的安琳琅無知無覺,砸吧砸吧了嘴巴,不由睡得更沉了。


    周攻玉凝視著他,根本不知自己此時的眼神有多深沉,甚至帶著癡意,仿佛伸出無數的藤蔓要將眼前的人緊緊纏住。蹭掉灰塵,他十分規矩地收回了手指。轉身默默將已經快要熄滅的火堆撥了撥,添了兩根柴火,讓火光更大些。而後才在安琳琅右邊靠洞口的角落盤腿坐下來。


    一夜很快就過去,次日天色大亮。叫醒安琳琅的是嘰嘰喳喳的鳥鳴。一縷刺眼的光透過樹縫照進來漏到了安琳琅的臉上,她睜開眼睛的時候洞穴裏已經沒有周攻玉。


    她心口一緊,立即坐起身。身上的衣裳滑下去,她才看到外麵遠遠過來的人。


    來人走路十分緩慢,看得出來身體不適。但比起昨日昏沉沒有意識的模樣已經清醒太多,此時他一隻手上拎了兩隻野雞蹣跚地走過來。


    “醒了?”聲音也有些暗啞,臉色發白的樣子明顯還在病中。


    看到野雞,專業廚師的安琳琅不受控製地冒出三個字——‘叫花雞’。不過現在也不是有閑心去做飯的時候,周攻玉拖著沉重的步子走過來。那不太穩健的模樣,安琳琅趕緊起身去接。


    她剛一動,腳邊靠著她睡的小崽子也醒了。


    他差不多餓了一天一夜,捂著肚子哼哼唧唧的睜開眼睛。安琳琅接過活野雞,有點震驚周攻玉這模樣是怎麽又從哪兒弄來野雞的:“你,你,你去守株待兔了?”


    周攻玉:“……石頭砸的。”


    “哦,”安琳琅點點頭,她就說他這模樣不可能抓到,“啊?等等,石頭砸的?”


    這年頭野雞這麽傻的?石頭也能砸到?


    安琳琅砸不到,自幼練武之人砸兩隻野雞還不是很難的。周攻玉拍了拍她腦袋,無奈阻止她繼續發傻。這丫頭怕不是昨日累了一場腦子有點懵,渾渾噩噩迷迷瞪瞪的:“行了行了,那邊有山泉。不願,走幾步路就到了。你快去洗漱一下吧,我來生火。”


    胃裏早已經餓得難受,安琳琅也不廢話了,帶著蘇羅就往周攻玉指的方向走。


    “等等,”剛走一步,她看到周攻玉拿昨天砍人腦袋的大刀殺雞驟然就折回來,“你非得用這個刀嗎?換一個東西用行不行?這刀殺過人,我膈應。”


    周攻玉於是放下了手中的刀,低頭看著手中活蹦亂跳的雞。


    安琳琅扭頭給他拿來一個大石頭:“用這個砸吧。”


    雖然用石頭可以砸死雞,但把這雞弄死了以後還得開膛破肚清除內髒,不用刀是不行的。安琳琅瞥了眼大刀,有些為難。親眼看這刀一刀砍掉了那人的頭顱,她總覺得這刀讓人瘮得慌:“罷了罷了,你先別處理,等我回來收拾,我跟蘇羅去去就來。”


    “我跟你們一起吧。”既然不用他收拾雞,那跟過去更好。


    叫花雞做起來就簡單了,隻要把雞弄幹淨。肚子裏塞東西,荷葉包幾層,外頭再裹一層泥巴,丟到火裏烤便是。如今幾人走失在外,身上的東西被土匪收得幹幹淨淨。隻能用點野果子塞雞肚,勉強吃了一頓沒有鹽味兒的叫花雞。


    一頓雞肉下肚去,幾人的力氣也恢複了不少。周攻玉蒼白的臉色可算是好看了,安琳琅小心的攙扶著他帶著小崽子穿過樹林往西邊的方向走。剛走出來就撞上了一個馬車的車隊。


    馬車剛好也是往縣城去的,車裏的人見幾人形容狼狽就緩緩停了下來。


    第七十章 小夥子,盡早娶妻為好。……


    這個車隊是從西邊前往晉州城的商隊。此行不是運送什麽珍奇的西域珍寶, 而是護送一個重病的夫人回晉州娘家修養。因為夫人身份貴重,夫家擔心她回去的途中會出事,特地由晉州城最大的商行徐記旗下聲名遠揚的龍武鏢局派出十五個武藝高強的鏢師護送。


    夫人心善。行車途中見安琳琅周攻玉兩人衣衫襤褸, 身邊還帶著一個年幼的孩子徒步跋涉。心生憐憫, 才特地讓馬車載上他們一程。


    安琳琅捧著一碗熱水喝了一口, 感覺可算是活過來:“多謝夫人心善載我們一程, 當真是感激不盡。”


    趕了一上午的路, 舟車勞頓,此時一行人正就地歇息。


    幾個鏢師幫著仆婦將綁在馬車後頭的廚具器皿都卸下來,一群人忙前忙後的埋鍋造飯。安琳琅和周攻玉三人圍坐在柴火堆一旁捧著大碗小口小口喝水, 看著這群人忙忙碌碌。


    這車隊一看就是大戶人家,雖在野外, 但一舉一動透露著井然有序的規矩。燒水的燒水,熱鍋做飯的熱鍋做飯。安琳琅扶著周攻玉就坐在角落的火堆邊,蘇羅安靜地靠在安琳琅的身邊。


    昨日下了一整日的大雨,今日天色正好。陽光透過樹葉灑到人肩上,落下斑駁的光斑。


    安琳琅給周攻玉遞了一碗水,與身邊同樣落座的鏢師攀談了起來:“這一路上不大太平啊。近兩個月來, 到處有流寇逃竄, 燒殺搶掠,擾得往來商隊苦不堪言。偏生武原鎮這邊也沒有官府管轄,武安縣才換了縣令,尚未到任。怕是武原鎮的百姓要深受其擾了。”


    “外頭可是發生什麽事了?”周攻玉喝了一口熱水,臉色依舊蒼白。


    “還能出什麽事?西北邊那頭不是在打仗麽。外頭常年打仗,這般其實也不是稀奇,”一個方臉的鏢師歎了口氣,幽幽道, “這不是西北那邊新來了個將軍。聽說是周將軍的堂弟,頂了已故周將軍的位置。此人空有一身世家貴子的脾氣,聲稱才學堪比周臨川。結果上去第一場就慘敗,死了上千人……”


    周攻玉端著水碗的手一頓,從碗麵上抬起臉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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