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芷柔剛探出頭來,便看見個男子的手掌抬在半空中侯著,正錯愕時,抬頭卻看見自家三表兄的臉,此刻她彎著腰,自是離他不太遠的,將他眉目間的溫柔都瞧得清楚,她直愣住了。


    見自家表姐半天沒有動靜,賀承悅卻在她身後催了起來,“表姐怎麽不走了?”說著還要伸頭出來看。


    怕她笑話,顧芷柔趕緊將自己的手放到賀承宣的掌心上。賀承宣手心滾燙,賀芷柔指尖微涼,他握住她的手,借了把力將她穩穩扶下來,待她站穩之後,便將手鬆開。冰涼柔軟的纖纖素手離開掌心的瞬間,他竟覺得心中有些失落。


    他轉過身又去扶自家妹妹,顧芷柔站到外祖母身旁,卻意外地瞧見了一雙眼睛,竟又是那謝公子。她分明遠遠就瞧見了他那雙鳳眼裏的怒氣,她忍不住撫額,這人當真是陰魂不散,這方家壽宴都能遇著他。


    賀老夫人見著她的動作,隻關切地問她:“阿柔怎麽了?是有何處不舒服嗎?”她的問詢吸引來賀家兩兄妹的目光。


    “柔姐姐怎麽了?”賀承悅走到她身邊牽起她的手,賀承宣則在一旁側耳細細聽著。


    “無礙,方才是簪子有些鬆了。外祖母不用擔心,阿柔哪裏來的那麽嬌氣。”她隻笑笑。


    那邊站著的謝行之,卻往他們這邊走了過來,她眼瞅著他往這邊過來,隻能同賀老夫人說:“這門前風大,外祖母我們便先進去吧。”


    賀老夫人隻覺得自家外孫女今日十分反常,這方府門前並沒有風,但卻點了點頭,兩個孫女一左一右將她往府裏扶去。


    尋常的客人現在皆侯在前院,方府的下人自然知道這賀家老夫人與自家老夫人的關係,引著賀家女眷就往方老夫人的院子去了。


    此刻方家老夫人正由小輩們陪著喝茶,方家大公子在前院接待客人,而方家二公子、三姑娘、四公子和五姑娘都陪在老夫人身側。


    方老夫人見了賀家老姐姐和賀家兩位姑娘,忙站起來去迎,自然就驚動了堂下的眾小輩。兩位老夫人坐好後,幾位小輩依次見禮。


    那方家二公子見著了顧芷柔兩眼放光,美人就是美人,無論何時何地,瞧起來總是賞心悅目的。他隻瞧見她今日穿了件海棠花的襦群,整個人顯得嬌豔欲滴。


    方家先前沒有見過顧芷柔的小輩,也都好奇地直盯著她看。隻因為這幾日裏,府裏總有人說,他們那位眼裏隻有讀書寫字的書呆子二哥,為賀家那位表姑娘失了魂。甚至為那姑娘描了幅丹青掛在房中,日日都瞧。


    現在活人便在眼前,眾人自然忍不住多瞧了幾眼。那方四公子和賀承悅一般大,也是個直爽的性子,突然見著個這麽好看的姐姐,忍不住便開口問她:“顧家姐姐可還有親妹妹?”


    被那半大的小子這樣問,顧芷柔也覺得莫名其妙,卻還是柔柔地回他:“我沒有妹妹,倒是有個嫡姐姐。”


    可沒承想那方家四公子卻低頭歎了口氣,來了句:“那可惜了,我原想著顧家姐姐有妹妹的話,要討來做媳婦兒的。”


    話才說完,堂上坐著的兩個老夫人笑得隻差將嘴裏的茶給噴出來。幾個小輩也是一愣,看見自家祖母笑了,也跟著笑。


    “你這猢猻,倒也不先問問你顧家姐姐樂不樂意你做妹夫。”方老夫人被自家四孫子逗樂了,直笑得前仰後合。


    第十七章 她被下藥擄走


    怕府裏的客人幹等著無聊,前院玩起來投壺的遊戲,彩頭是一串成色十分不錯的南珠,眾人們玩得不亦樂乎,隻想贏下那串好看的珠子。


    擔心幾個小輩在跟前太無聊,方老夫人遣了他們去了前院。想到那謝公子也在前院,顧芷柔並不想去,可賀承悅卻想去前邊看熱鬧,她沒有借口,隻能陪著自家表妹去了。


    走在路上,那方二公子時不時走到她身邊想同她搭話,卻遲遲未開口,她於是拉著自家表妹走得快了些。


    投壺的地方,此刻已十分熱鬧。大家躍躍欲試,隻等著前邊的人輸了退下來,那薛平是個紈絝公子,自然少不了喜歡投壺這樣的遊戲,此時的擂主便是他。


    眾人見賀家眾子女和兩位貌美姑娘出來,目光都被吸引了過去,那薛平覺得十分奇怪,也轉過頭去看。


    毫無意外地瞥見了他心心念念了許多日的美人,許是太久沒見到,他隻覺得她好像又比三月初三那日見到時好看了不少,目光恨不得黏在她身上,扔那木棍的手一時偏了,將擂台輸給了別人。


    而那薛薇本在給自家哥哥加油,看見此刻眾人朝顧芷柔看去的目光,直恨得牙癢癢,捏緊了袖中的藥瓶。搶了本屬於她的風頭又怎樣,今晚她就要叫這位賀家表姑娘萬劫不複。她哥哥的性子她自然是知道的,就算她顧芷柔生的再是好看,也終究有玩膩了的那天。


    顧芷柔不喜歡熱鬧,更不喜歡投壺這樣的把戲,隻尋了個人少的地方坐下來,小婉則守在她身後。方家的下人很有眼色地給她拿了壺茶過來,小婉給她斟了一杯,她自顧地喝起茶來。


    薛平看見美人落了單,本想過去搭訕,卻被蕭珩叫住了,“世子昨日說有筆大生意要介紹給我,不知道是什麽?現在有沒有時間細談。”


    欣賞美人卻被打擾,薛平本想發火,但想著這位謝公子身後的財力和靠山,他還是忍住了。


    “這裏人多眼雜的,晚一點再同謝兄詳談。”說著將蕭珩往一旁推,繼續盯著那坐著的美人看。


    蕭珩看見他那猥瑣的目光,忍著眼裏的殺氣,捏緊了拳頭,“世子這是又瞧上人家姑娘了?”


    薛平瞥他一眼,直搓手,“看見那美人了嗎?過不了多久,便要成你的嫂嫂了。這身段這臉蛋,還有她那嗓音,到了床上那就是極品中的極品。若是□□後玩膩了,再把她讓給你。”


    蕭珩聽他這話,心中的怒氣差點沒能壓住,怕一時之氣壞了大事,忍得脖頸上的青筋凸起。


    好在沒過一會兒賀承宣便尋了過去,看看她那還算得上“正人君子”的三表兄,再看看這內裏與德行皆十分肮髒的薛平,蕭珩決定先忍一忍。


    沒過多久,方府的下人來通知眾人入席,男女分席而坐,隔得不算太遠。賀老夫人在方老夫人席間陪伴,顧芷柔和賀承悅則與方家眾姑娘坐在一處。


    天剛剛暗下來,宴樂之聲也沒開始多久。顧芷柔卻等到了第一個來敬酒的人,那人正是那日與她在寧江江畔有過爭執的薛薇。


    她正覺得奇怪,這跋扈傲慢的江北侯府千金怎的會來找她,卻見她神情懇切地朝她舉著杯酒,“那日在寧江邊上的事,是我的不對,隻因一時生氣就出手打人。我回家之後,母親說了我許久,今日趁著這宴席,我給顧姑娘賠個不是。”


    席間眾人皆看得目瞪口呆,居然能在有生之年見著這位薛姑娘給別人賠不是,也真是稀奇。稀奇過後,便是對著遲遲不抬手去接杯子的顧芷柔看了過去。


    顧芷柔雖隻見過薛薇一次,但也知道她不是個好相與的,隻遲疑地望著她,“那日我和妹妹也有錯,薛姑娘不用特意過來賠罪。”


    薛薇卻抬頭望她,將那手中的酒一飲而盡,“這杯我喝下了,顧姑娘若是已原諒我了,便飲下這杯。這酒就是尋常的錯認水,並不算烈,顧姑娘可以放心。”她身旁的侍女將酒壺和酒杯托著呈上來,那薛薇親自倒上兩杯,一杯給顧芷柔,一杯卻是給賀承悅的。


    賀承悅年紀還小,顧芷柔自然是不會讓她飲酒的,再說她性子跳脫,就怕她喝了又鬧出什麽事來,又見那薛薇與自己飲的是同一壺,應當並沒有動什麽手腳。如今這般情形,她若是不喝下,傳出去怕是要說賀家的姑娘氣量小。


    她接過其中一杯,“我妹妹年紀還小便算了,薛姑娘的酒我喝了,我在這裏也給姑娘賠個不是。”她仰頭一飲而盡,錯認水十分甘洌,喝得她身子一顫。


    薛薇見她已將那杯酒水飲下,向她福福身子回了自個兒的坐席。她早怕顧芷柔懷疑她動手腳不喝那酒,已在去找她之前就將解藥服下。這藥是她哥哥給的,估計就是青樓裏來的,專為對付那貞潔烈女而研製的。她冷笑一聲,她就不信今日這顧芷柔能不栽在她手裏。


    男席那邊,因著薛平是江北侯府世子,方家為他安排了一處單獨的坐席,隻有他和蕭珩兩人入座。待宴舞正酣時,那薛平遞了個紙條給蕭珩,壓低聲音同他說:“謝兄可以派幾個心腹去此處,就是我昨日跟謝兄說的大生意,得了這比生意,謝兄家財一定能比如今更甚。”


    大魚上了鉤,蕭珩沉了口氣,但卻還是裝作一副疑惑的樣子,“薛兄說的是什麽生意,如此突然也不怕我手裏沒有現銀?”


    那薛平對著蕭珩擺擺手指,笑嘻嘻地望著他,“謝兄又說笑了不是,這幾日你的財力我是看見了的,斷不會作為難謝兄的買賣。至於是什麽生意,謝兄打開那紙條便知。”


    蕭珩接過紙條,將那紙條打開,上麵赫然寫著城郊的一處莊子,莊子的地址下邊還寫著個人名:嚴司。這諧音太過直白,難怪薛平說他一打開便知道。


    他起身正準備走,卻被那薛平拉住,“謝兄別著急,今日拉你來這壽宴,就是不想這筆生意直接過你的手,你我二人皆在這方府中,你尋心腹去了,就算事情敗漏推到心腹身上就好。你說是也不是?”


    那薛平說完停頓了片刻,湊近他又接著說:“我可聽我爹說了,這幾日有朝廷派來的秘使,若是因為哥哥給你介紹的這筆生意,你在江州出了什麽差錯,那不就成了哥哥的罪過了?”


    蕭珩聽完冷笑一聲,他不知道這薛平是真傻還是假傻,以為不經自己的手就一點事都沒有了嗎?也罷,這事讓謝允去便可以,他便再耐下性子來陪著狗屁世子再演演戲。


    約莫又過了半個時辰,顧芷柔竟覺得身體有些不適,隻以為是近幾日夜間老是夢魘驚醒,沒有休息好鬧的。隻尋了個由頭讓小婉陪著出去走走,透透氣,賀承悅本想與她一起,但她看那小丫頭看樂舞正起興,便叫她留了下來。可才走到花園裏,竟發現自己身上越來越沒有力氣,眼睛也漸漸看不清了。


    小婉感覺到自家姑娘身子越發地重了,後來竟整個人都倚在她身上。顧芷柔卻在此時才幡然醒悟,一定是那薛薇在酒裏動了手腳,她隻囑咐小婉快些帶她回宴席上,可小婉終究是個姑娘家,力氣不大,兩人艱難地走著。


    卻又在花園邊上遇到了方家那二公子,此刻自家姑娘如此模樣,不論與哪家的公子在一塊兒被人瞧見,都是說不清楚的。


    那方家二公子原是想著趁顧芷柔出來時,當麵與她將那天的誤會再解釋清楚,於是一時忘了禮法跟過來,卻看見她這番模樣,他忙上前詢問,“顧姑娘這是怎麽了?”


    小婉隻支支吾吾地應付他,“我家姑娘就是……這幾日沒休息好,此刻有些乏了,煩請二公子幫忙去我家老夫人跟前說一聲。”


    “好好。”那方景澤本就是個心思純澈之人,此刻見她這般難受的樣子,並沒有想太多,直又往賀老夫人的席坐間跑去,可沒跑出去兩步,便被個穿著黑衣的男子跳出來打暈了。


    小婉遠遠地瞧見了,忙屏住呼吸拖著顧芷柔往相反的方向逃去。姑娘到底力氣小,步子也不大,沒跑幾步就被那人追上,她本想呼救,卻也被那人一棍子打暈了。那人將頭暈眼花、渾身無力的顧芷柔扛在肩上,避開巡邏的家丁往方府的後門跑了。


    賀承悅見自家表姐許久未曾回來,忙去花園裏尋人,卻在一處灌木叢後邊見著了已被打暈的方景澤。她忙叫丫鬟掐那方景澤的人中,沒多時,那位方二公子醒來,卻一臉茫然。


    怕他此刻昏睡與自家表姐有關,於是她趕緊問他,“呆子,醒醒,你為什麽昏睡在此處?你可見著我表姐了?”


    那悠悠醒來的二公子揉揉腦袋,在努力回憶著發生了何事,“我看見顧姑娘被她的丫鬟架著往宴席處走,然後她叫我幫忙去知會賀老夫人一聲,再然後……”


    又愣了一會兒,他猛然坐直身子,想了起來,“再然後我就被人打了一棍子,然後暈了……顧姑娘準是被那歹人擄走了。”


    賀承悅見他要大叫出聲,忙伸手捂住他的嘴,“你這般嚷嚷,隻怕就算我表姐沒事,明日整個江州城都要傳出她有事來。事關表姐清譽,請方二公子幫幫忙。我們先去找我祖母,其他的待會兒再說。”


    男席那邊,一個侍從附在薛平耳邊低語了幾句。薛平聽了麵上頓時掛起一抹壞笑,展開手中的折扇,轉過身同蕭珩說:“謝兄,為兄有事先走一步,晚上給你準備了美人,為兄就不陪你了。”


    說完,他拍拍蕭珩的肩膀,掀簾而去。


    第十八章 他去救她


    謝允如今去了紙條上那處城郊的莊子,而薛平也走了,女席那邊隻是多掛了一層紗簾,蕭珩尋了好一會兒,沒瞧見那抹海棠紅的身影。猜想著她許是出去逛還沒回來,他起身往方府的花園走去。


    蕭珩把花園翻了個底朝天兒,並沒瞧見顧芷柔的身影。他轉身正準備回那宴上時,卻聽見不遠的暗處有個女子痛呼了一聲。那聲音聽上去不像是她的,卻還是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記得,她身邊似乎還跟著那個叫小婉的小丫頭。


    他往聲音那處走,見著個小丫頭倒在地上,正是她身邊時時跟著的那個小婉。他將小婉扶起來,在她虎口上重重一按,小婉在疼痛下悠悠轉醒,卻拽住他的衣服不放,“你這賊人,把我家姑娘帶到何處去了?!”


    他一陣心驚,將她從地上拎起來,“你看清楚我是誰?”


    借著微弱的月光,小婉才瞧清眼前的是那位謝公子,身形也與方才的賊人不同。她頓時清醒過來,嗚咽出聲,“謝公子,求求你救救我家姑娘,賊人將她擄走了,眼下不知道在何處,嗚嗚嗚~”她邊哭邊往地上跪去。


    蕭珩忍住心中暴怒,想起先前薛平看她的眼神,還有同他說的那些話。那薛平走得如此湊巧,原來他說的今晚有事,就是將她擄走欲行不軌。


    他從腰間抽出一個鳴鏑,往空中射去,沒過多久,便有一個身著黑衣的暗衛出現在他眼前。小婉見了一驚,呆站在一旁,眼裏的淚水仍流個不停。


    下一秒,那暗衛單膝跪於地上,“主子。”


    蕭珩聲音冷冽,卻隱含著一絲焦急,“方才可看清楚那薛平去了何處?”


    “往西邊去了,已安排了人跟著,到了自會放出鳴鏑告知他的所在。”


    “十七可跟在三姑娘身邊?”他又沉聲問,聲音裏多了幾分急躁。


    “怕驚動方府的人,十七在府外候著,並未進來。”那暗衛俯下身子。


    蕭珩額頭上頓時青筋凸起,轉身同小婉說:“我現在往西邊趕,定讓你家姑娘無恙,你先去穩住你家老夫人,叫她先回賀府中等著,這樣的事切不可傳將出去。”


    小婉此刻就像抓住救命稻草般,想起先前這位謝公子救了她家姑娘也並未冒犯。又想到他剛剛鳴鏑一發,便有武功高強的侍衛立刻出現在他眼前,她使勁抹了一把眼淚,轉身去找賀老夫人去了。


    蕭珩立馬動身,到了門前搶了一匹好馬。那看馬的小廝在後邊邊追邊喊,他轉頭丟了一張百兩銀票給那人,揮鞭便往城西去。


    眾暗衛見自家主子如此,也急忙跟在他身後。


    約莫過了一盞茶的時間,蕭珩看見不遠處的天上升起鳴鏑,快馬加鞭向前趕去。見一個不起眼的小院門前停的正是薛平先前坐的車駕,他下了馬,翻身一躍便進了那院牆。


    ~


    不知道薛薇下在酒中的是什麽東西,顧芷柔看不清,也發不出聲音,隻能任由著那賊人將自己扛起上了一架馬車。她不知過了多久,像是進了一處院子,她心中暗道不妙,努力保持清醒思考著如何與那薛平周旋。


    那賊人將她丟在一處床榻上,隨後便關門走了。她拚盡全力去掐自己的掌心,指甲深陷在皮肉裏,興許是那痛楚讓她恢複了些氣力,她隻努力抬起手抽下支簪子攥在手裏藏於袖中。


    又過了不知道多久,她意識恢複了一些,聽見門外進來個人,腳步聲像是個男子的,同他一同進屋裏的還有滿身的脂粉味兒。她因那杯下了藥的酒而失了血色的臉,更慘白了幾分。


    薛平知道手下人已將他心心念念的小美人送到了他的這處別院,他直想得心癢癢。


    從前他怕父親責罵,不敢將外邊搶來的女子往薛府裏送,隻能找一處不起眼的院子。將那些女子安置在這處院子裏,而那些個女子被他玩死的不在少數。他剛擄良家女子來此處時也曾被父親發現,父親也責打過他,但有娘親攔著,他自知父親不會真的把他打死,於是便有恃無恐、更加荒唐起來。


    他進了門拴上那門閂,疾步朝房中的床榻處走過去,他的小美人如今已躺在榻上等著他。


    顧芷柔裝作熟睡,待他走到榻邊俯身要脫她衣衫時,她使勁拿著手中的簪子朝他揮去。“你別過來!”她此時警告的聲音略顯柔弱,根本嚇不著那浪蕩公子。


    差點被美人的簪子所傷,薛平那廝竟一點不惱,隻嬉笑地說:“美人就不應該舞刀弄劍的,顧姑娘不知道簪子是用來梳妝給郎君看的嗎?”


    說著他竟又靠了上來,顧芷柔察覺到,可此刻眼不能視物,手臂隻能在空中胡亂揮舞,“你別過來!你給我吃了什麽東西?!”


    美人麵上惱怒,別有一番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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