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大事就能看出人是好是壞了。
這回李老頭辦喪事，鄧氏、明氏大老遠的趕回小泉村後片刻不休息立即忙前忙後，讓康氏去歇息。
這兩個兒媳婦還給李家生了八個孫子、孫女。
李家最貧窮的時候，她們沒有跑掉，而是一直呆在李家。
這樣的兒媳婦自是好的。
鄧氏朝明氏笑道：“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娘竟是誇讚你和我。”
明氏也笑，不過沒有鄧氏笑的那麽豪放。這還守著孝呢。
李家人回到紅石村後，李二林一家人拿著鄧氏給的兩斤驢肉、四分之一的鵝、五斤豆腐等回家去。
李三林沒吃午飯。他在小泉村時一直是一天早晚兩頓，從未想過吃午飯的好事。
李雷一蹦一跳的走至李三林身邊，道：“小叔，我們家吃三頓。”
七歲的李彩牽著最小的妹妹李珍走過來，問道：“小叔，你餓不餓？”
李元激動的道：“我們在小姑姑家裏吃了好多肉肉。可好吃了。”
明氏在家裏轉了一圈，跟李二林道：“三林把水挑了，把地掃了 ，把柴也劈了。”
以前李三林在小泉村時，種地、砍柴、挑糞什麽的都幹，並不是懶人，就是得有人安排他幹活他才幹。
李二林笑道：“我跟他和大頭哥說好了，他們在我們家住，每人一天幫你幹家務活。”
明氏哦了聲，道：“我還以為三林是主動幹活呢。”
李二林道：“你在家裏那麽多年，你還不知道他就是個算盤珠子，你撥一下他動一下。”
“那到是。”
李二林囑咐道：“我不在家，你要是需要他幹活，你就讓他幹。”
李三林都成年了，還成過一次親，差點當爹的人，在李二林家吃住，給李二林家幹點力氣活沒毛病！
兩口子去大廳時，他們的四個兒女還有李大頭正在跟李三林描述剛才吃的午飯有多麽的豐盛，李三林則是不由自主的咽口水。
李大頭的那隻鸚鵡卻是站在李大頭的右肩膀上用陰陽怪氣的聲音道：“冷死了！”
李二林當著眾人的麵道：“三林，我給你找了個師父，下午你好好拜師，以後聽你師父的話！”
李三林先是驚詫，而後滿臉期待的問道：“二哥給我找的師父是誰？”
李二林興致勃勃的道：“你這師父在軍隊當過幾年兵，在和縣衙門，哪怕是湘城衙門那裏都算得上是人物，更是昌鎮鼎鼎大名、童叟皆知的人物，你也是知道的，他就是你五姐夫的姐姐王月要嫁的男人--馮遠！”
明氏猜測李二林說的是哪位高人，等聽到最後，原來是殺豬的馮遠，差點沒忍住笑出聲。
不過，再一想，馮遠當過兵、會武功、殺過豬、打罵過極品親戚，人品好，見的世麵多，的確能當李三林的師父。
突然間，明氏覺得要是自己娘家弟弟在紅石村就好了，自己一定要讓娘家弟弟拜馮遠當師父學殺豬，這樣娘家弟弟有了手藝，以後吃穿不愁。
李三林一臉震驚。
李大頭激動的叫道：“這麽厲害的人，我也想他拜師！二林，你能不能幫幫我，讓我也拜他做師父？”
李三林一聽有人跟他搶師父，師父就一個，要是教兩個徒弟，那怎麽教的過來，連忙急道：“不行。這是我二哥給我找的師父。你找別人當師父。”
李大頭瞪著李三林道：“師父教一個也是教，教兩個也是教！”
李二林沒想到李大頭還要跟李三林競爭，心裏那叫一個樂，板著臉道：“大頭哥，不是我不幫你，而是這學手藝當學徒不能偷懶。咱們都是兄弟，你是我哥哥，我說話直，你可別怪我。你這個人吧，太安逸了些。”
李三林走至李二林身邊，高聲道：“哥，我不懶，我比大頭哥勤快的多。我很勤快！”話畢，還瞧了一眼李大頭。
這也就是李大頭，要是李家別的堂哥，早就一巴掌拍在李三林腦門上罵他沒大沒小。
下午，馮遠來到李二林家，還沒告訴李大頭、李三林要教他們什麽手藝，李大頭、李三林就搶著跪倒在地拜馮遠為師，把馮遠嚇的差點奪門而逃。
這般，頭磕了師父都叫了，李大頭、李三林就成為馮遠的徒弟。
李二林這才告知兩人，馮遠是昌鎮的屠夫！
李三林臉色一下子變了，“三哥，我還想著讀書。”
他見王家的王亮比他年齡小，隻讀了幾個月的書就能參加科考，他這麽聰明，讀書的天賦應該不比王亮差，要是他能讀書，哪怕下次能參加科考也行。
李二林道：“上半天你跟著你師父殺豬賣肉，下半天你去林先生的學堂讀書，一點不耽誤！”
李大頭更加激動了，道：“殺豬好，能天天吃到豬肉。哎呀，我舅舅的女婿，也就是我表妹的夫君，他就是殺豬的，家裏可有錢了，天天能吃上豬肉，像過年！”
馮遠朝李大頭笑道：“當年我幹殺豬這行，也是奔著天天能吃豬肉去的。”
李二林也跟著道：“我五妹夫官職比縣令都高，王月可是我五妹夫的親姐姐！殺豬要是不好，王家能把王月嫁給你嗎？”
明氏見李三林麵色好點，便一本正經的道：“三林，你要是不想學殺豬，我就把我娘家弟弟叫過來跟著馮遠學殺豬。”
李三林一聽又有人跟他搶，這有人搶的事肯定是好事，他又不是傻子，忙道：“我學。”
第379章 命又硬又凶
李二林拍了拍腦門，有些懊惱的跟明氏道：“我隻想著三林，倒是忘記你弟弟我小舅子的事。”
李三林麵露笑容。心道：三哥自是先想著我。
明氏早就跟李二林說過想把老實巴交的娘家弟弟帶過來找活幹。
現在地裏的農活沒多少，村裏的男人好多去縣城、鎮裏打工做活掙錢。
這不李二林還租著房子，李二林打算等蓋好新房後再讓明氏叫娘家弟弟過來。
沒過兩日，紅石村、李家、王家就都知道馮遠收了兩個徒弟：李大頭和李三林。
康氏期待李三林讀書，這殺豬的屠人與讀書的秀才，兩個身份差點太遠，心情不悅。
鄧氏見康氏心比天高，看不過眼，道：“娘，殺豬的屠夫多好呀，殺豬這可是正經的營生。你看看這十裏八鄉，哪個屠夫是窮人？”
康氏緩緩道：“太凶了。”
鄧氏覺得康氏真是糊塗，高聲道：“就三林，他的命已經很凶了！”
康氏氣道：“你別這麽說你弟弟三林。”
鄧氏哭笑不得，道：“這可不是我說的，是外麵的人說的。你去聽村裏人說的話你就知道了。”
康氏疑惑問道：“外麵的人怎麽說的？”
鄧氏道：“先說好了，你可別生氣。外麵的人說三林幾天裏死了嫁進門不到一年的新媳婦、出生不到一天的女兒，三林的命又硬又凶！”
康氏麵色幽幽。
鄧氏接著道：“三林命這麽硬，還好意思嫌棄屠夫這個行當太凶？”
康氏輕歎一聲，道：“我原是想著讓三林讀書。”
鄧氏直接翻了個白眼，道：“我說娘也太想當然了吧。你以為三林今年才七、八歲？再說了，讀書的束修費用可多了，寒窗苦讀十年，運氣好的考中秀才，至少花幾百兩銀子，三林哪來的銀子？”
康氏自是知道培養一個秀才要花很多的銀子，比如小泉村的林氏培養田誌高，就先後賣了十畝地，還當掉陪嫁的首飾。
康氏不至於手裏有了十幾兩銀子就胡思亂想成那樣，緩緩道：“我沒可不敢想三林當秀才，我就是想讓三林學會識字。”
鄧氏立即道：“三林這不是已經去林先生的學堂讀書學會識字了嗎？林先生祖孫是青青的病人，林先生還是看在青青的麵上，才破例收下三林，不然三林都十五歲差點當爹的人，林先生才不會讓三林跟一群小孩子在一起讀書。”
康氏想想也是，便不再言語。
鄧氏不悅道：“是不是三林在你麵前抱怨殺豬不好？娘，我告訴你，明氏一直想讓她娘家弟弟到紅石村來找個活計幹，明氏見二林先安排三林跟著馮遠學殺豬，沒有安排她娘家弟弟，她對二林有些不滿呢！”
康氏問道：“是嗎？”又道：“明氏最聽二林的話。”
鄧氏道：“到你嘴裏，怎麽對三林有利，你就怎麽說。等三林來了，我就直接跟三林，不想學殺豬，就把學徒的位置讓出來，有的是人想學，哼，明氏的娘家弟弟算一個，還有我娘家幾個兄弟，都排著隊想學！”
康氏一聽鄧氏也想讓娘家兄弟來學殺豬，忙道：“你別問了。三林沒說。這是我自己亂想的。”
鄧氏道：“不行。我得問三林。殺豬都是兒傳子，家傳的手藝。這麽好的事，我可得為我娘家兄弟爭取！我去二林家，我看看三林回來沒有。”
康氏見鄧氏風風火火的出了門，心裏這個懊惱。
這般康氏也覺得殺豬真是很好的行當，再也不說殺豬這個行當凶什麽的話。
又是雨雪天，陰冷潮濕。王家，正院大廳。
王老頭、劉氏、李青青、王亮等人正在聽張寶稟報打聽來的科考的事情。
原來，大唐朝的科考分為童試、鄉試、省試、殿試，均是三年一次。
童試又稱童子試，分為縣試、府試、院試三個階段。
縣試就在各縣進行，由本縣的縣令主持。
縣試通過後進行由城府的官員主持的府試，通過縣、府試的便可以稱為“童生”，第一名稱“案首”。
院試考取的就叫生員，即秀才。
擁有秀才身份的人才能參加鄉試。鄉試考取的就成了舉人，俗稱孝廉，第一名稱解元。
鄉試在朝廷指定的大城府舉行。比如湘城就是朝廷指定的鄉試地點，方圓五百裏城府的秀才都得到湘城參加鄉試。
擁有舉人身份的人才能參加省試。省試考取的就成了貢士，第一名稱會元。
擁有貢士身份的人才能參加殿試。貢士在殿試中均不落榜，隻是由皇帝重新安排名次。
殿試由皇帝新自主持，隻考時務策一道。錄取分三甲：一甲三名，賜進士及第，第一名稱狀元、鼎元，二名榜眼，三名探花，合稱三鼎甲。二甲賜進士出身，三甲賜同進士出身。二、三甲第一名皆稱傳臚。一、二、三甲通稱進士。（以上科考內容摘自網絡）
以前，省試、殿試的舉行地點均在國都。
今年起，戶籍在湘王趙安封地的舉人無需去國都參加省試，就在湘城參加省試，榜上有名者便是貢士，可以在湘王趙安封地做官，也可以讓朝廷的吏部安排到大唐國的各地做官。
張寶介紹完科考製度後，道：“四老爺參加縣試，縣試的地點就在本縣縣城的縣學。四老爺整日在縣學讀書，十分了解縣學環境，想必在縣學考試，不會覺得陌生，不會緊張。
小的還打聽到，此次縣試的主考官是宋縣令，另外四位考官當中有兩位是縣學的師長，還有兩位則是湘城書院的師長。另外，負責巡邏安防的是本縣守城的官兵。”
李青青望向難得神情嚴肅的王亮，道：“四弟，考場地點、主考官、兩位考官、巡邏官兵，這些你都熟悉，天時地理人和，你占了地理、人和。至於天時，如今天氣寒冷，你就多穿些，再帶兩床厚棉被。你覺得冷，別人也一樣。你不占著天時，別人也一樣。”
第380章 考期臨近
考期臨近，王亮莫名的緊張，甚至有些擔憂，點頭道：“是。”
這回李老頭辦喪事，鄧氏、明氏大老遠的趕回小泉村後片刻不休息立即忙前忙後，讓康氏去歇息。
這兩個兒媳婦還給李家生了八個孫子、孫女。
李家最貧窮的時候，她們沒有跑掉，而是一直呆在李家。
這樣的兒媳婦自是好的。
鄧氏朝明氏笑道：“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娘竟是誇讚你和我。”
明氏也笑，不過沒有鄧氏笑的那麽豪放。這還守著孝呢。
李家人回到紅石村後，李二林一家人拿著鄧氏給的兩斤驢肉、四分之一的鵝、五斤豆腐等回家去。
李三林沒吃午飯。他在小泉村時一直是一天早晚兩頓，從未想過吃午飯的好事。
李雷一蹦一跳的走至李三林身邊，道：“小叔，我們家吃三頓。”
七歲的李彩牽著最小的妹妹李珍走過來，問道：“小叔，你餓不餓？”
李元激動的道：“我們在小姑姑家裏吃了好多肉肉。可好吃了。”
明氏在家裏轉了一圈，跟李二林道：“三林把水挑了，把地掃了 ，把柴也劈了。”
以前李三林在小泉村時，種地、砍柴、挑糞什麽的都幹，並不是懶人，就是得有人安排他幹活他才幹。
李二林笑道：“我跟他和大頭哥說好了，他們在我們家住，每人一天幫你幹家務活。”
明氏哦了聲，道：“我還以為三林是主動幹活呢。”
李二林道：“你在家裏那麽多年，你還不知道他就是個算盤珠子，你撥一下他動一下。”
“那到是。”
李二林囑咐道：“我不在家，你要是需要他幹活，你就讓他幹。”
李三林都成年了，還成過一次親，差點當爹的人，在李二林家吃住，給李二林家幹點力氣活沒毛病！
兩口子去大廳時，他們的四個兒女還有李大頭正在跟李三林描述剛才吃的午飯有多麽的豐盛，李三林則是不由自主的咽口水。
李大頭的那隻鸚鵡卻是站在李大頭的右肩膀上用陰陽怪氣的聲音道：“冷死了！”
李二林當著眾人的麵道：“三林，我給你找了個師父，下午你好好拜師，以後聽你師父的話！”
李三林先是驚詫，而後滿臉期待的問道：“二哥給我找的師父是誰？”
李二林興致勃勃的道：“你這師父在軍隊當過幾年兵，在和縣衙門，哪怕是湘城衙門那裏都算得上是人物，更是昌鎮鼎鼎大名、童叟皆知的人物，你也是知道的，他就是你五姐夫的姐姐王月要嫁的男人--馮遠！”
明氏猜測李二林說的是哪位高人，等聽到最後，原來是殺豬的馮遠，差點沒忍住笑出聲。
不過，再一想，馮遠當過兵、會武功、殺過豬、打罵過極品親戚，人品好，見的世麵多，的確能當李三林的師父。
突然間，明氏覺得要是自己娘家弟弟在紅石村就好了，自己一定要讓娘家弟弟拜馮遠當師父學殺豬，這樣娘家弟弟有了手藝，以後吃穿不愁。
李三林一臉震驚。
李大頭激動的叫道：“這麽厲害的人，我也想他拜師！二林，你能不能幫幫我，讓我也拜他做師父？”
李三林一聽有人跟他搶師父，師父就一個，要是教兩個徒弟，那怎麽教的過來，連忙急道：“不行。這是我二哥給我找的師父。你找別人當師父。”
李大頭瞪著李三林道：“師父教一個也是教，教兩個也是教！”
李二林沒想到李大頭還要跟李三林競爭，心裏那叫一個樂，板著臉道：“大頭哥，不是我不幫你，而是這學手藝當學徒不能偷懶。咱們都是兄弟，你是我哥哥，我說話直，你可別怪我。你這個人吧，太安逸了些。”
李三林走至李二林身邊，高聲道：“哥，我不懶，我比大頭哥勤快的多。我很勤快！”話畢，還瞧了一眼李大頭。
這也就是李大頭，要是李家別的堂哥，早就一巴掌拍在李三林腦門上罵他沒大沒小。
下午，馮遠來到李二林家，還沒告訴李大頭、李三林要教他們什麽手藝，李大頭、李三林就搶著跪倒在地拜馮遠為師，把馮遠嚇的差點奪門而逃。
這般，頭磕了師父都叫了，李大頭、李三林就成為馮遠的徒弟。
李二林這才告知兩人，馮遠是昌鎮的屠夫！
李三林臉色一下子變了，“三哥，我還想著讀書。”
他見王家的王亮比他年齡小，隻讀了幾個月的書就能參加科考，他這麽聰明，讀書的天賦應該不比王亮差，要是他能讀書，哪怕下次能參加科考也行。
李二林道：“上半天你跟著你師父殺豬賣肉，下半天你去林先生的學堂讀書，一點不耽誤！”
李大頭更加激動了，道：“殺豬好，能天天吃到豬肉。哎呀，我舅舅的女婿，也就是我表妹的夫君，他就是殺豬的，家裏可有錢了，天天能吃上豬肉，像過年！”
馮遠朝李大頭笑道：“當年我幹殺豬這行，也是奔著天天能吃豬肉去的。”
李二林也跟著道：“我五妹夫官職比縣令都高，王月可是我五妹夫的親姐姐！殺豬要是不好，王家能把王月嫁給你嗎？”
明氏見李三林麵色好點，便一本正經的道：“三林，你要是不想學殺豬，我就把我娘家弟弟叫過來跟著馮遠學殺豬。”
李三林一聽又有人跟他搶，這有人搶的事肯定是好事，他又不是傻子，忙道：“我學。”
第379章 命又硬又凶
李二林拍了拍腦門，有些懊惱的跟明氏道：“我隻想著三林，倒是忘記你弟弟我小舅子的事。”
李三林麵露笑容。心道：三哥自是先想著我。
明氏早就跟李二林說過想把老實巴交的娘家弟弟帶過來找活幹。
現在地裏的農活沒多少，村裏的男人好多去縣城、鎮裏打工做活掙錢。
這不李二林還租著房子，李二林打算等蓋好新房後再讓明氏叫娘家弟弟過來。
沒過兩日，紅石村、李家、王家就都知道馮遠收了兩個徒弟：李大頭和李三林。
康氏期待李三林讀書，這殺豬的屠人與讀書的秀才，兩個身份差點太遠，心情不悅。
鄧氏見康氏心比天高，看不過眼，道：“娘，殺豬的屠夫多好呀，殺豬這可是正經的營生。你看看這十裏八鄉，哪個屠夫是窮人？”
康氏緩緩道：“太凶了。”
鄧氏覺得康氏真是糊塗，高聲道：“就三林，他的命已經很凶了！”
康氏氣道：“你別這麽說你弟弟三林。”
鄧氏哭笑不得，道：“這可不是我說的，是外麵的人說的。你去聽村裏人說的話你就知道了。”
康氏疑惑問道：“外麵的人怎麽說的？”
鄧氏道：“先說好了，你可別生氣。外麵的人說三林幾天裏死了嫁進門不到一年的新媳婦、出生不到一天的女兒，三林的命又硬又凶！”
康氏麵色幽幽。
鄧氏接著道：“三林命這麽硬，還好意思嫌棄屠夫這個行當太凶？”
康氏輕歎一聲，道：“我原是想著讓三林讀書。”
鄧氏直接翻了個白眼，道：“我說娘也太想當然了吧。你以為三林今年才七、八歲？再說了，讀書的束修費用可多了，寒窗苦讀十年，運氣好的考中秀才，至少花幾百兩銀子，三林哪來的銀子？”
康氏自是知道培養一個秀才要花很多的銀子，比如小泉村的林氏培養田誌高，就先後賣了十畝地，還當掉陪嫁的首飾。
康氏不至於手裏有了十幾兩銀子就胡思亂想成那樣，緩緩道：“我沒可不敢想三林當秀才，我就是想讓三林學會識字。”
鄧氏立即道：“三林這不是已經去林先生的學堂讀書學會識字了嗎？林先生祖孫是青青的病人，林先生還是看在青青的麵上，才破例收下三林，不然三林都十五歲差點當爹的人，林先生才不會讓三林跟一群小孩子在一起讀書。”
康氏想想也是，便不再言語。
鄧氏不悅道：“是不是三林在你麵前抱怨殺豬不好？娘，我告訴你，明氏一直想讓她娘家弟弟到紅石村來找個活計幹，明氏見二林先安排三林跟著馮遠學殺豬，沒有安排她娘家弟弟，她對二林有些不滿呢！”
康氏問道：“是嗎？”又道：“明氏最聽二林的話。”
鄧氏道：“到你嘴裏，怎麽對三林有利，你就怎麽說。等三林來了，我就直接跟三林，不想學殺豬，就把學徒的位置讓出來，有的是人想學，哼，明氏的娘家弟弟算一個，還有我娘家幾個兄弟，都排著隊想學！”
康氏一聽鄧氏也想讓娘家兄弟來學殺豬，忙道：“你別問了。三林沒說。這是我自己亂想的。”
鄧氏道：“不行。我得問三林。殺豬都是兒傳子，家傳的手藝。這麽好的事，我可得為我娘家兄弟爭取！我去二林家，我看看三林回來沒有。”
康氏見鄧氏風風火火的出了門，心裏這個懊惱。
這般康氏也覺得殺豬真是很好的行當，再也不說殺豬這個行當凶什麽的話。
又是雨雪天，陰冷潮濕。王家，正院大廳。
王老頭、劉氏、李青青、王亮等人正在聽張寶稟報打聽來的科考的事情。
原來，大唐朝的科考分為童試、鄉試、省試、殿試，均是三年一次。
童試又稱童子試，分為縣試、府試、院試三個階段。
縣試就在各縣進行，由本縣的縣令主持。
縣試通過後進行由城府的官員主持的府試，通過縣、府試的便可以稱為“童生”，第一名稱“案首”。
院試考取的就叫生員，即秀才。
擁有秀才身份的人才能參加鄉試。鄉試考取的就成了舉人，俗稱孝廉，第一名稱解元。
鄉試在朝廷指定的大城府舉行。比如湘城就是朝廷指定的鄉試地點，方圓五百裏城府的秀才都得到湘城參加鄉試。
擁有舉人身份的人才能參加省試。省試考取的就成了貢士，第一名稱會元。
擁有貢士身份的人才能參加殿試。貢士在殿試中均不落榜，隻是由皇帝重新安排名次。
殿試由皇帝新自主持，隻考時務策一道。錄取分三甲：一甲三名，賜進士及第，第一名稱狀元、鼎元，二名榜眼，三名探花，合稱三鼎甲。二甲賜進士出身，三甲賜同進士出身。二、三甲第一名皆稱傳臚。一、二、三甲通稱進士。（以上科考內容摘自網絡）
以前，省試、殿試的舉行地點均在國都。
今年起，戶籍在湘王趙安封地的舉人無需去國都參加省試，就在湘城參加省試，榜上有名者便是貢士，可以在湘王趙安封地做官，也可以讓朝廷的吏部安排到大唐國的各地做官。
張寶介紹完科考製度後，道：“四老爺參加縣試，縣試的地點就在本縣縣城的縣學。四老爺整日在縣學讀書，十分了解縣學環境，想必在縣學考試，不會覺得陌生，不會緊張。
小的還打聽到，此次縣試的主考官是宋縣令，另外四位考官當中有兩位是縣學的師長，還有兩位則是湘城書院的師長。另外，負責巡邏安防的是本縣守城的官兵。”
李青青望向難得神情嚴肅的王亮，道：“四弟，考場地點、主考官、兩位考官、巡邏官兵，這些你都熟悉，天時地理人和，你占了地理、人和。至於天時，如今天氣寒冷，你就多穿些，再帶兩床厚棉被。你覺得冷，別人也一樣。你不占著天時，別人也一樣。”
第380章 考期臨近
考期臨近，王亮莫名的緊張，甚至有些擔憂，點頭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