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爺真是厲害,出手便抓住三名賊人,還救了村子裏兩個婦人的命。”


    王浩問道:“如果昨日我同意你們的提議下山,今日怎麽能解救她們?”話畢,特意望向不遠處的鄒木。


    鄒木已經可以說話了,但是事實擺在麵前,他想詆毀王浩,在場的眾位軍士不是瞎子、傻子,不會如他的意,所以他嘴唇緊閉。


    接下來,王浩帶著眾位軍士朝冒煙的地方趕去。


    那冒煙的地方看著挺近,實則遠在十裏山路外,一個時辰後才走到。


    心腹軍士走至,低聲道:“頭,我們來過此處。此處是之前我們發現的疑似鄧三一夥人廢棄的窩點。”


    “我知道。”王浩語氣陰沉。


    他心裏一直有不好的預感,當看到草屋變成火災廢墟,遍地是燒傷慘重斷手斷腳的官兵屍體,如同人間煉獄……


    他娘的,這破預感竟是靈驗的很。


    頓時,頭皮發緊,滿腔怒火,仰天咆哮,“鄧三!老子誓要殺你!”


    眾位軍士無不悲痛目中含淚,紛紛上前翻查地上的屍體,希望能有活口。


    很快,一位軍士用低沉的聲音稟報,“頭,隻有三人還有一口氣,其餘十四人都被鄧三一夥人殺死。”


    王浩雙拳緊握,再次朝天怒吼兩聲發泄後,連忙去看望兩個活口。


    兩個官兵一個是十八、九歲少年,渾身鮮血淋淋,央求道:“救救我。”


    另一個是中年漢子,咳嗽兩聲,弱聲道:“鄧三說要去苗寨躲起來。”


    聞言,三個村民憤怒的叫道:“又是苗寨!”


    “鄧三那夥人就是有苗寨庇護,才敢跟官府對著幹!”


    “官府能不能把苗寨的人也抓起來?”


    王浩再次取出李青青製的保命藥丸給這兩個重傷的官兵服下,用鼓勵的語氣道:“你們先別說話。把藥吃了。一定要活下去。”


    兩個官兵輕輕點頭。他們當然不想死,隻要有一線希望,也要活著。


    王浩又給兩個官兵喝鹽水,安排人立即煮點粥給他們喝。


    眾位軍士清理現場,就在此處埋葬死亡的官兵、村民。


    雨後的森林空氣十分新鮮,但是空氣帶著濃濃的血腥味,仿佛周圍處處隱藏著殺機,氣氛變得恐怖。


    “我們在明,他們在暗。”王浩陰冷的目光再次落在三個俘虜的賊人身上。


    斷舌頭的賊人醒過來,被幾個軍士打腦袋再次昏厥過去。


    “如此惡徒,該就地淩遲!”


    “若是我們在此把他們都殺了,而後我們一口咬定他們逃跑反抗才被殺。你們說如何?”


    “殺他娘的!”


    眾位軍士用殺人的目光盯著三個賊人。


    兩個官兵吃藥又吃了粥,麵色由慘白變成了蒼白,但是還是很虛弱。


    這種狀態下,應該不說話靜心靜養,可是他們心裏大恨賊人,要為死去的同僚報仇,先後向王浩稟報事情的經過。


    王浩結合兩個官兵的話及兩個賊人的口供,終於明白的這一天一夜發生的事情。


    原來,鄧三讓手下帶著黑藥粉兵分兩路,一路偷襲王浩的軍隊,一路偷襲縣城衙門的官兵。


    王浩帶領的軍隊昨晚下大雨沒有下山,沒有趕路,而是在草屋裏麵養精蓄銳,並且安排充足的軍士站崗巡邏,所以偷襲王浩的三個賊人失敗還被抓捕。


    縣城衙門的官兵加上帶路的兩名村民,共計三十五人,遇到大雨後,就急匆匆往山下趕,一直趕路。哪知途中遇到泥石流,十八人被泥石流卷走,生死不明。


    官兵的糧食在那十八個人的身上。糧食也跟著十八個人卷進了泥石流。


    剩下的十七人無比驚恐,不敢再趕路,隻能返回找到了有草房的地方避雨。


    沒有糧食,又受了驚嚇,以為這麽大的雨,鄧三一夥人不會偷襲,再一個一直以來,鄧三一夥人都是躲著官兵,這十七個人沒有半點警惕意識。


    就這般到了黎明,鄧三的兩個手下潛伏至草房,把一竹簍三十幾斤的黑藥粉放進草房門內,然後把點燃的火折子丟進黑藥粉。


    黑藥粉劇烈爆炸,草房立即移為平地,草房裏的官兵全部被砸受傷,再被大火焚燒。


    十七個官兵奄奄一息逃出大火,被鄧三的兩個手下一刀一刀的亂砍,極為慘烈。


    兩個活著的官兵當時滿臉身上都是血,又暈厥過去,鄧三的兩個手下誤以為他們死了。


    縣城的官兵一天一夜之內遇到了天災**。三十五個人,隻有兩人還活著。


    ……


    王浩在來此處的路上已經思索過,猜測鄧三手裏爆竹黑藥粉是不是苗寨的人給的?


    此行,王浩帶隊的人數遠超鄧三一夥人。


    可是現在隊伍裏有兩名重傷的官兵、兩名重傷的農婦,鄧三一夥人又逃進了擁有幾千苗人的苗寨……


    殲滅鄧三一夥人,要戰勝苗家群山險惡的地理環境,還要戰勝苗寨。


    眾位軍士紛紛望向王浩,直等他一聲令下,便奔赴苗寨抓人。


    王浩的目光卻是望向了雙手被捆的鄒木,冷聲道:“救人!”


    “救什麽人?”


    “當然是救被山泥卷下去的縣城官兵。你是豬腦子,你真蠢!”


    “事發不到一天,希望他們還活著。”


    “我剛才聽那個少年衙役說,十八個人被山泥卷走。唉,這苗家群山就是吃的人的山!”


    “幸虧昨晚頭沒讓我們冒雨趕路。”


    眾位軍士這就啟程,在王浩的帶領下,按著兩個官兵描述的地方救人。


    第290章 嘴裏的異味


    兩個時辰後,經過王浩等人的努力搜尋,總共營救了十三名官兵。


    剩下的五名官兵,其中四名死亡,一名失蹤。


    被救的十三名官兵,有五人重傷,王浩再次取出李青青製的藥救了他們的命。


    眾官兵對王浩感恩戴德。


    休整一夜之後,王浩肅容宣布:“下山!”


    如果不是鄒木跟他對著幹,他會派鄒木帶領十人將官兵、農婦及三名俘虜送下山,而他則帶領剩下的一百多名軍士走一遭苗家群山。


    可惜,鄒木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此行王浩抓了鄧三的三名手下山匪,營救了兩名農婦、十五名縣城官兵,還得到了威力巨大神秘的黑藥粉,最難得的是軍隊全員平安,無一人傷亡。


    炎熱的黃昏,一支隊伍浩浩蕩蕩的從苗家群山裏走出來。


    “我終於活著回來了。”


    “這苗家群山真他娘的可怕。這次,要不是頭英明,我差點把命丟在這裏。”


    “好熱!”


    一個個軍人步伐沉重,疲憊不堪,不過心情雀躍,特別是死裏逃生的十幾位縣城官兵,抬頭看看天空,有種比從前的蔚藍的感覺。


    身材高大的王浩鶴立雞群,古銅色的臉頰有幾條被灌木中的刺劃破已經結痂的細短的傷疤,豆大的汗珠順著額頭灑落在地,猛地扭頭看了看巍峨蒼翠的苗家群山,心道:下次,老子必取鄧三頭顱!


    湘城。三伏天。酷熱無比。


    這兩日一早,趁著天氣熱的還沒有那麽無法忍受,風氏請李青青去了周氏、白氏的娘家,給周氏、白氏的長輩看病。


    第一天去的是周府。


    病人是周氏的生母譚氏。


    譚氏在床上見的李青青。


    這麽熱的天氣,譚氏又患有疾病,從上個月開始就沒出門臥房的門了。


    譚氏張口說話,嘴裏噴出一股令人惡心的氣味。年齡大的人,腸胃不好或者有牙病的都是如此。


    經過李青青診斷,譚氏患的是慢性胃炎。


    譚氏今年六十五歲,三十幾年前就得了此病,先是胃反酸、惡心,後來漸漸發展到腹瀉,如今已被此病折磨的瘦成一把骨頭、臉色慘白,沒有一點力氣,一天有大半的時間躺在床上。


    譚氏是北方人,未成親之前在娘家很少吃辣椒,後來嫁給周氏的爹,跟著周氏的爹來到了南方,漸漸喜歡上吃辣椒,還因為南方夏天太熱,為了貪涼老吃放了冰塊的水。


    吃食又辣又涼,胃自是受不了。譚氏就患上胃炎,然後越來越重。


    胃炎是慢性病,除了吃藥,最重要的是平時注意飲食,並且不能著涼。


    李青青跟譚氏道:“您要忌口的吃食多。”


    譚氏生著一雙大大的漂亮眼睛,即便六十高齡,眼睛還是很好看,目光仰視李青青,心道:這位神醫可真是年少,要是我在幾十年前剛得此病遇到她就好了,現在太遲了。


    譚氏搖頭道:“小姑娘,我都一條腿邁進棺材,沒多少日子可活,還忌什麽口?”


    李青青剛才沒進臥房前,已聽周府的人說過,譚氏這些年想吃什麽就吃什麽,從不忌口,譚氏是一府主母,誰敢不讓她吃,再者,譚氏的輩分高,晚輩說的話,她也不聽。


    周氏在旁邊勸道:“小神醫的話,你得聽。”


    世上隻有娘最好,周氏生怕譚氏哪天就這麽去了。以前周氏在周府時,譚氏還能聽她的話不吃對病不好的吃食。可是周氏是外嫁女,不能天天回娘家守著譚氏。


    李青青柔聲道:“不是讓您一直忌口,而是隻忌一個月。”


    譚氏一臉驚詫,問道:“你是說一個月後,我就能想吃啥吃啥?”


    “差不多。”


    譚氏一下子從床上坐起來,眼睛閃閃發光,問道:“剁椒魚頭、剁椒雞肉米粉、泡椒魚雜米粉、冰糖梨水……我想怎麽吃就怎麽吃?”


    聞言,周氏等人在一旁也是一臉震驚。若真是如此,那實是極好。


    李青青在譚氏的期盼目光中緩緩道:“一次把所有的美食都吃完,那是不行,但是一次吃一道美食還是可以的。”


    “那我聽你的。你快說我該怎麽做?”譚氏歡喜的笑容滿麵,對於嚴重胃病患者且年近七旬的她來說,可以吃辣、涼的美食是十分奢望的事。


    李青青自信的道:“我給您開一個月的藥、一個月的食譜,您一定要謹遵醫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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