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誌在得知王七夫妻和離後，挺同情王和兄弟，昨晚還夢見很小的時候，他的生父跟劉氏和離，他被生父拋棄，被很多人看不起。
夢醒後，他就有點擔心王老頭與劉氏和離。
現在他看到王老頭與劉氏相互攙扶離開堂屋，心裏的一絲不安全感消失了。
次日清早，幾隻公雞輪流喔喔打鳴，吵醒了王家人的美夢。
今天是從營地回來的第一天，不做包子買賣。王老頭、劉氏身上的累還沒緩過來，都想多睡會，誰知被公雞打鳴吵醒睜開眼睛。至於王七夫妻和離的事，誰都不願提起壞了心情。
第189章 養過春蠶
王老頭俯在劉氏耳邊道：“你閉上眼睛再眯會。”
劉氏本以為睡不著，誰知閉上眼睛後很快就睡著了，等再次起來，已是日上三竿，旁邊空空無人，起床洗漱之後去了前院，仍是空無一人，大聲道：“老頭子！”
廚房裏麵響起王老頭的聲音，“我在殺雞。你昨晚不是說要給親家哥哥吃雞嗎？我已經殺了一隻，再殺第二隻。”
然後是王招弟三姐妹的聲音，“奶奶，雞好可憐。”“爺爺殺雞，雞流了好多的血。”“奶奶好。”
劉氏回了王老頭一句，道：“你的動作倒是挺快。我的早飯呢？”
王老頭囑咐道：“你早飯少吃點，中午吃雞。”
劉氏推門進了堂屋，見王誌、王月陪著李大林說話，沒看見別人，看來李青青、王桔、王亮仍在睡覺沒有起床。
“娘，我爹說是你說的，要殺兩隻雞。”王月起身給劉氏倒水，笑道：“李大哥一個勁的攔著說別殺雞，他過年吃過雞肉了，我說這雞是青青去年養的呢，讓他嚐嚐我們家做的雞肉。”
波拉拉跑過來朝劉氏猛搖尾巴。昨天晚上波拉拉圍著他們快把尾巴搖斷了，當時，他們都累得很，後來又聽李大林說李家的事，沒有跟波拉拉互動。
劉氏用腳背蹭了中間波拉拉的狗腿，跟李大林道：“我們家的鴨子、雞、狗、牛，都是青青弄回來的。”
李大林已經聽王誌、張氏說過這件事，道：“以前青青在小泉村時也喜歡養這養那。她養過蠶。”
劉氏很是好奇的問道：“青青還養過蠶呢，養的怎麽樣？”
湘城的湘繡聞名大唐國，湘繡的原材料絲綢就是當地的蠶農所產。
王村方圓十裏沒有好的桑枝品種，也沒有人家會養蠶出絲綢。
不過，劉氏聽說方圓百裏別的縣城有一些村子，整個村的人都養蠶出絲綢。
李大林自豪的道：“她養得挺好，最多的一年能收五、六百個蠶繭。”
劉氏驚喜道：“這麽多。”
王月疑惑道：“怎麽沒聽青青說過這件事？”
李大林沒有往下說，因為李青青在娘家時，每年收了蠶繭，都是她自己拿到山下鎮上的布鋪賣掉，得到多少錢不會告訴家人，當然更加不會把錢給家人。
李青青醒來洗漱後來到堂屋，就被劉氏、王月圍著問道：“青青，你還養過蠶呢？”
“現在是春天，正是養蠶的時候，你要不要養蠶？”
李大林連忙起身，有些的局促的道：“小妹，我就是隨口說了兩句，你以前會養蠶。”
“嗯。我記得養蠶的事。我第一次養的蠶用的蠶籽，好像是大哥你花錢買給我的，然後大嫂為了這事跟你吵了一架。我就說以後再也不用你的錢……我以前不太懂事。”
原身的記憶一下子就浮現在李青青的腦海。
當年，李青青還不到十歲，從李老頭夫妻這裏要不到錢，就向李大林要錢，想買蠶籽自己養。
李大林夫妻賺的錢全部交給李老頭夫妻，身上根本沒有錢。
李大林砍柴，走十幾裏山路挑到山下去賣，好不容易得了幾個銅錢，花了一半的銅錢買了蠶籽送給李青青。
鄧氏覺得李青青沒養過蠶，不會成功，李大林的錢白花了。鄧氏為此事跟李大林大吵特吵。
康氏就罵李青青挑撥李大林夫妻關係。小姑子挑撥兄妹感情，這件事在小泉村傳開，能毀了李青青的名聲。李青青氣得哭著發誓再也不花李大林賺的錢。
李大林受苦受累，被媳婦罵，又被小妹怨恨，兩頭不是人。他才是最難的人。
這事李大林都忘記了，現在卻得到已經嫁人的李青青道歉，心情有些欣慰，道：“你當時那麽小，唉，不是你不懂事，是你大嫂無理取鬧。”
李青青再次回想，鄧氏跟李大林十次吵架有九次是因為錢，剩下的一次是因為李老頭夫妻太偏向李三林。
貧賤夫妻百事哀。這句話就是說的李大林夫妻的生活狀態。
“我昨天聽我家大嫂說，鄧氏帶著李歡、李風、李道、李明去鄧家住了兩天，又去我紅紅姐、藍藍姐住幾天？”
“是。前兩日他們應該就回小泉村了。”李大林也不生氣李青青沒叫鄧氏做大嫂，興致勃勃的道：“你還記得李明呢？”
“怎麽不記得，我嫁人的時候，李明都一歲多了。”李青青還記得李明最大的特點是哭，一哭起來就驚天動地，並且能連著哭幾個時辰，哭得所有人都心情無比煩躁。李明嘴巴不停的性格真是隨了鄧氏。
李大林哈哈笑了，眼角的魚尾紋特別清晰。
李青青昨晚沒仔細瞧李大林，今天這麽一瞧，竟然這般蒼白，明明才二十六歲，看上去四十幾歲。
她記得去年出嫁前，李大林隻是麵色憔悴，幾個月不見，竟是顯了老態，而且臉還有點腫。這是怎麽回事？
王月目光敬佩，道：“青青，李大哥說你最多的時候一年能收五六百個蠶繭。”
李青青目光從李大林臉上收回來，隨口道：“我那是鬧著玩的。”
劉氏也道：“鬧著玩還養出了五六百個蠶繭？”
“蠶繭很小，五六百個蠶繭也就做一條裙子。”李青青回想了一下原身的記憶，解釋道：“小泉村的桑樹品種不太好，蠶吃下這種桑樹的桑葉，吐出的絲品質不高。我以前賣的是鮮繭，不是生絲。我賣的鮮繭品質不高，布鋪給的價錢很低。”
原身想嫁給田誌高，而田誌高的娘林氏直接跟原身說，田誌高必須找一個有錢的媳婦，這樣田誌高才能有錢讀書參加科考。
原身想了好久，才想到了養蠶。她從十歲開始養蠶，算上去年共養了六年蠶，最多的一年在布鋪賣蠶繭才賺了四十幾個銅錢。
賣蠶的錢，原身都買了東西送給林氏，說是感謝田誌高教她識字。
第190章 重病在身
劉氏恍然大悟般道：“把鮮繭變成生絲，可是手藝，哪怕是養蠶人都不見得會。”
“是。”李青青見王月一臉失望，微笑道：“二姐，你想什麽呢，蠶特別能吃，王村周邊沒幾棵桑樹，你要想靠養蠶賺錢，那得先栽上大片的桑樹。”
王月道：“我笨手笨腳的，幹不了這麽細的活，還有啊，蠶跟毛毛蟲差不多，我可怕蠶了。我就是想著，你要是養蠶，我們家可以種很多的桑樹，到時桑樹結桑果，桑果很好吃。”
劉氏指著王月道：“你可真是個饞丫頭。”
李青青嗅了嗅，問道：“好香，是不是燉雞了？”
劉氏又指著李青青笑道：“瞧，又一個饞丫頭。我讓你爹殺了兩隻公雞，說是給你哥吃，其實也是大家一起吃。”
李青青便道：“我看蠶是不用養了，可以多養些雞，每隔幾天殺一隻吃。”
聞言，李大林一臉羨慕。
李家窮得連雞都沒養，更別提狗、鴨子、牛！
李青青要留著肚子吃雞，就簡單的吃了兩口點心，想到李大林曾經花錢給原身買過蠶籽卻被鄧氏罵、被原身怨恨，給李大林手裏塞了一塊綠豆糕，等著李大林吃完後，柔聲道：“大哥，我給你把把脈。”
李大林早就聽李二林說過李青青會醫術的事，來到王家這幾天也聽王誌夫妻說過好幾次。
他半信半疑的把手腕伸給李青青。
王月嗅了嗅，問道：“什麽香味，好像是蘑菇？”
劉氏笑道：“你比波拉拉的鼻子還靈，不錯，就是蘑菇，蘑菇燉雞，蘑菇是親家大哥送的。”
李青青問道：“大哥帶蘑菇過來了？”
李大林輕輕點頭。他帶的蘑菇是小泉村山裏的野蘑。除去野蘑，還帶了筍幹。
小泉村的大山產幹貨。往年李家的幹貨都拿到外麵賣，今年李老頭夫妻留了一些幹貨，準備給李三林成親喜宴當成硬菜款待賓客。
李大林不好意思空手來王家，硬跟李老頭夫妻磨了半天，才拿了一斤多野蘑、三斤多筍幹。
王老頭見李青青麵色凝重，忍不住擔憂的問道：“親家哥哥的身體如何？”
“我大哥太不愛惜身體。”李青青跟王老頭說了一句話後，雙眉緊蹙，望向李大林，琢磨用什麽言語表達才能讓李大林聽懂，緩緩道：“大哥，你平時不注意休息，吃得不好，又總生氣。你的身體年齡比你的實際年齡至少老十五年。”
李大林嘴唇微張，半晌，沒有言語。
李青青繼續檢查李大林的身體，問了一些問題後心裏確診了，肅容道：“你患了風濕性關節炎、胃炎、腎炎。這三種病每一種都給你帶來痛苦，每一種再嚴重下去，會奪走你的性命。”
風濕性關節炎分為急性、慢性。急性風濕性關節炎治好後，關節不會變大。慢性風濕性關節炎是慢性病，無法痊愈，患者的關節會變形。
風濕性關節炎的症狀有全身關節疼痛、肌肉疼痛、不規律發熱，還有心悸、心前區疼痛等。
胃炎是種常見的消化係統疾病，分為急性胃炎、慢性胃炎。
急性胃炎的症狀有惡心、嘔吐、腹脹、腹瀉、發熱等，有時會嘔血。比如酗酒過度，就容易患急性胃炎嘔血。慢性胃炎的症狀是常見的是反酸、惡心、氣脹。許多人患有慢性胃炎。
腎炎的分類有好幾種，病症是腰部疼痛、水腫、尿量減少等。
腎炎的並發症很多，如腎性高血壓、貧血、骨病、急性左心衰、尿毒症等。（以上六段摘自網絡）
李大林麵色漸漸蒼白。
他一直覺得自己年青力壯，身體有點病痛，隻要沒病到下不了地就忍一忍就過去了，無所謂，哪裏知道身體已經跟四十幾歲的人差不多，虛弱的厲害。
他要是隻有自己一個人，這輩子就這樣了，可是還有四個兒女呢。
他有氣無力的問道：“我會死嗎？”
李青青很想說，再這樣下去沒兩年你就會死，但是怕李大林承受不了，便婉轉的道：“你的病得趕緊治，絕對不能再加重。”
王老頭年歲大了，閱人無數，看著李大林的身體就覺得不好，擔憂的問道：“親家大哥的病好治嗎？”
李青青坦然答道：“胃炎、腎炎需要治兩、三個月，這還是在我大哥配合治療的情況下。風濕性關節炎是慢性病，無法痊愈，我隻能不讓我大哥的病情加重。”
李大林失聲問道：“要治兩、三個月？”
按照他的原計劃十天學會做包子，然後在月底前趕回小泉村參加李三林的喜宴。
現在李青青要讓他用兩、三個月的時間治病，他真的等不了那麽久。
李青青道：“兩、三個月能把胃炎、腎炎治好，你還嫌慢啊？你可知這兩種病任何一種都可能要人命。你拖了這麽久不治病，你還想拖下去？”
劉氏忙道：“親家大哥，你可得配合青青，你可得聽青青的話。”
王老頭勸道：“親家大哥，你是不是擔心春耕的事，唉，你家不是你一個男人，你家的地又不多，有你爹、你小弟在，春耕的事不用你操心。”
李青青盯著李大林，搖了搖頭道：“你還惦記著春耕呢？我怕你耕不了幾分地就得病趴下。”
夢醒後，他就有點擔心王老頭與劉氏和離。
現在他看到王老頭與劉氏相互攙扶離開堂屋，心裏的一絲不安全感消失了。
次日清早，幾隻公雞輪流喔喔打鳴，吵醒了王家人的美夢。
今天是從營地回來的第一天，不做包子買賣。王老頭、劉氏身上的累還沒緩過來，都想多睡會，誰知被公雞打鳴吵醒睜開眼睛。至於王七夫妻和離的事，誰都不願提起壞了心情。
第189章 養過春蠶
王老頭俯在劉氏耳邊道：“你閉上眼睛再眯會。”
劉氏本以為睡不著，誰知閉上眼睛後很快就睡著了，等再次起來，已是日上三竿，旁邊空空無人，起床洗漱之後去了前院，仍是空無一人，大聲道：“老頭子！”
廚房裏麵響起王老頭的聲音，“我在殺雞。你昨晚不是說要給親家哥哥吃雞嗎？我已經殺了一隻，再殺第二隻。”
然後是王招弟三姐妹的聲音，“奶奶，雞好可憐。”“爺爺殺雞，雞流了好多的血。”“奶奶好。”
劉氏回了王老頭一句，道：“你的動作倒是挺快。我的早飯呢？”
王老頭囑咐道：“你早飯少吃點，中午吃雞。”
劉氏推門進了堂屋，見王誌、王月陪著李大林說話，沒看見別人，看來李青青、王桔、王亮仍在睡覺沒有起床。
“娘，我爹說是你說的，要殺兩隻雞。”王月起身給劉氏倒水，笑道：“李大哥一個勁的攔著說別殺雞，他過年吃過雞肉了，我說這雞是青青去年養的呢，讓他嚐嚐我們家做的雞肉。”
波拉拉跑過來朝劉氏猛搖尾巴。昨天晚上波拉拉圍著他們快把尾巴搖斷了，當時，他們都累得很，後來又聽李大林說李家的事，沒有跟波拉拉互動。
劉氏用腳背蹭了中間波拉拉的狗腿，跟李大林道：“我們家的鴨子、雞、狗、牛，都是青青弄回來的。”
李大林已經聽王誌、張氏說過這件事，道：“以前青青在小泉村時也喜歡養這養那。她養過蠶。”
劉氏很是好奇的問道：“青青還養過蠶呢，養的怎麽樣？”
湘城的湘繡聞名大唐國，湘繡的原材料絲綢就是當地的蠶農所產。
王村方圓十裏沒有好的桑枝品種，也沒有人家會養蠶出絲綢。
不過，劉氏聽說方圓百裏別的縣城有一些村子，整個村的人都養蠶出絲綢。
李大林自豪的道：“她養得挺好，最多的一年能收五、六百個蠶繭。”
劉氏驚喜道：“這麽多。”
王月疑惑道：“怎麽沒聽青青說過這件事？”
李大林沒有往下說，因為李青青在娘家時，每年收了蠶繭，都是她自己拿到山下鎮上的布鋪賣掉，得到多少錢不會告訴家人，當然更加不會把錢給家人。
李青青醒來洗漱後來到堂屋，就被劉氏、王月圍著問道：“青青，你還養過蠶呢？”
“現在是春天，正是養蠶的時候，你要不要養蠶？”
李大林連忙起身，有些的局促的道：“小妹，我就是隨口說了兩句，你以前會養蠶。”
“嗯。我記得養蠶的事。我第一次養的蠶用的蠶籽，好像是大哥你花錢買給我的，然後大嫂為了這事跟你吵了一架。我就說以後再也不用你的錢……我以前不太懂事。”
原身的記憶一下子就浮現在李青青的腦海。
當年，李青青還不到十歲，從李老頭夫妻這裏要不到錢，就向李大林要錢，想買蠶籽自己養。
李大林夫妻賺的錢全部交給李老頭夫妻，身上根本沒有錢。
李大林砍柴，走十幾裏山路挑到山下去賣，好不容易得了幾個銅錢，花了一半的銅錢買了蠶籽送給李青青。
鄧氏覺得李青青沒養過蠶，不會成功，李大林的錢白花了。鄧氏為此事跟李大林大吵特吵。
康氏就罵李青青挑撥李大林夫妻關係。小姑子挑撥兄妹感情，這件事在小泉村傳開，能毀了李青青的名聲。李青青氣得哭著發誓再也不花李大林賺的錢。
李大林受苦受累，被媳婦罵，又被小妹怨恨，兩頭不是人。他才是最難的人。
這事李大林都忘記了，現在卻得到已經嫁人的李青青道歉，心情有些欣慰，道：“你當時那麽小，唉，不是你不懂事，是你大嫂無理取鬧。”
李青青再次回想，鄧氏跟李大林十次吵架有九次是因為錢，剩下的一次是因為李老頭夫妻太偏向李三林。
貧賤夫妻百事哀。這句話就是說的李大林夫妻的生活狀態。
“我昨天聽我家大嫂說，鄧氏帶著李歡、李風、李道、李明去鄧家住了兩天，又去我紅紅姐、藍藍姐住幾天？”
“是。前兩日他們應該就回小泉村了。”李大林也不生氣李青青沒叫鄧氏做大嫂，興致勃勃的道：“你還記得李明呢？”
“怎麽不記得，我嫁人的時候，李明都一歲多了。”李青青還記得李明最大的特點是哭，一哭起來就驚天動地，並且能連著哭幾個時辰，哭得所有人都心情無比煩躁。李明嘴巴不停的性格真是隨了鄧氏。
李大林哈哈笑了，眼角的魚尾紋特別清晰。
李青青昨晚沒仔細瞧李大林，今天這麽一瞧，竟然這般蒼白，明明才二十六歲，看上去四十幾歲。
她記得去年出嫁前，李大林隻是麵色憔悴，幾個月不見，竟是顯了老態，而且臉還有點腫。這是怎麽回事？
王月目光敬佩，道：“青青，李大哥說你最多的時候一年能收五六百個蠶繭。”
李青青目光從李大林臉上收回來，隨口道：“我那是鬧著玩的。”
劉氏也道：“鬧著玩還養出了五六百個蠶繭？”
“蠶繭很小，五六百個蠶繭也就做一條裙子。”李青青回想了一下原身的記憶，解釋道：“小泉村的桑樹品種不太好，蠶吃下這種桑樹的桑葉，吐出的絲品質不高。我以前賣的是鮮繭，不是生絲。我賣的鮮繭品質不高，布鋪給的價錢很低。”
原身想嫁給田誌高，而田誌高的娘林氏直接跟原身說，田誌高必須找一個有錢的媳婦，這樣田誌高才能有錢讀書參加科考。
原身想了好久，才想到了養蠶。她從十歲開始養蠶，算上去年共養了六年蠶，最多的一年在布鋪賣蠶繭才賺了四十幾個銅錢。
賣蠶的錢，原身都買了東西送給林氏，說是感謝田誌高教她識字。
第190章 重病在身
劉氏恍然大悟般道：“把鮮繭變成生絲，可是手藝，哪怕是養蠶人都不見得會。”
“是。”李青青見王月一臉失望，微笑道：“二姐，你想什麽呢，蠶特別能吃，王村周邊沒幾棵桑樹，你要想靠養蠶賺錢，那得先栽上大片的桑樹。”
王月道：“我笨手笨腳的，幹不了這麽細的活，還有啊，蠶跟毛毛蟲差不多，我可怕蠶了。我就是想著，你要是養蠶，我們家可以種很多的桑樹，到時桑樹結桑果，桑果很好吃。”
劉氏指著王月道：“你可真是個饞丫頭。”
李青青嗅了嗅，問道：“好香，是不是燉雞了？”
劉氏又指著李青青笑道：“瞧，又一個饞丫頭。我讓你爹殺了兩隻公雞，說是給你哥吃，其實也是大家一起吃。”
李青青便道：“我看蠶是不用養了，可以多養些雞，每隔幾天殺一隻吃。”
聞言，李大林一臉羨慕。
李家窮得連雞都沒養，更別提狗、鴨子、牛！
李青青要留著肚子吃雞，就簡單的吃了兩口點心，想到李大林曾經花錢給原身買過蠶籽卻被鄧氏罵、被原身怨恨，給李大林手裏塞了一塊綠豆糕，等著李大林吃完後，柔聲道：“大哥，我給你把把脈。”
李大林早就聽李二林說過李青青會醫術的事，來到王家這幾天也聽王誌夫妻說過好幾次。
他半信半疑的把手腕伸給李青青。
王月嗅了嗅，問道：“什麽香味，好像是蘑菇？”
劉氏笑道：“你比波拉拉的鼻子還靈，不錯，就是蘑菇，蘑菇燉雞，蘑菇是親家大哥送的。”
李青青問道：“大哥帶蘑菇過來了？”
李大林輕輕點頭。他帶的蘑菇是小泉村山裏的野蘑。除去野蘑，還帶了筍幹。
小泉村的大山產幹貨。往年李家的幹貨都拿到外麵賣，今年李老頭夫妻留了一些幹貨，準備給李三林成親喜宴當成硬菜款待賓客。
李大林不好意思空手來王家，硬跟李老頭夫妻磨了半天，才拿了一斤多野蘑、三斤多筍幹。
王老頭見李青青麵色凝重，忍不住擔憂的問道：“親家哥哥的身體如何？”
“我大哥太不愛惜身體。”李青青跟王老頭說了一句話後，雙眉緊蹙，望向李大林，琢磨用什麽言語表達才能讓李大林聽懂，緩緩道：“大哥，你平時不注意休息，吃得不好，又總生氣。你的身體年齡比你的實際年齡至少老十五年。”
李大林嘴唇微張，半晌，沒有言語。
李青青繼續檢查李大林的身體，問了一些問題後心裏確診了，肅容道：“你患了風濕性關節炎、胃炎、腎炎。這三種病每一種都給你帶來痛苦，每一種再嚴重下去，會奪走你的性命。”
風濕性關節炎分為急性、慢性。急性風濕性關節炎治好後，關節不會變大。慢性風濕性關節炎是慢性病，無法痊愈，患者的關節會變形。
風濕性關節炎的症狀有全身關節疼痛、肌肉疼痛、不規律發熱，還有心悸、心前區疼痛等。
胃炎是種常見的消化係統疾病，分為急性胃炎、慢性胃炎。
急性胃炎的症狀有惡心、嘔吐、腹脹、腹瀉、發熱等，有時會嘔血。比如酗酒過度，就容易患急性胃炎嘔血。慢性胃炎的症狀是常見的是反酸、惡心、氣脹。許多人患有慢性胃炎。
腎炎的分類有好幾種，病症是腰部疼痛、水腫、尿量減少等。
腎炎的並發症很多，如腎性高血壓、貧血、骨病、急性左心衰、尿毒症等。（以上六段摘自網絡）
李大林麵色漸漸蒼白。
他一直覺得自己年青力壯，身體有點病痛，隻要沒病到下不了地就忍一忍就過去了，無所謂，哪裏知道身體已經跟四十幾歲的人差不多，虛弱的厲害。
他要是隻有自己一個人，這輩子就這樣了，可是還有四個兒女呢。
他有氣無力的問道：“我會死嗎？”
李青青很想說，再這樣下去沒兩年你就會死，但是怕李大林承受不了，便婉轉的道：“你的病得趕緊治，絕對不能再加重。”
王老頭年歲大了，閱人無數，看著李大林的身體就覺得不好，擔憂的問道：“親家大哥的病好治嗎？”
李青青坦然答道：“胃炎、腎炎需要治兩、三個月，這還是在我大哥配合治療的情況下。風濕性關節炎是慢性病，無法痊愈，我隻能不讓我大哥的病情加重。”
李大林失聲問道：“要治兩、三個月？”
按照他的原計劃十天學會做包子，然後在月底前趕回小泉村參加李三林的喜宴。
現在李青青要讓他用兩、三個月的時間治病，他真的等不了那麽久。
李青青道：“兩、三個月能把胃炎、腎炎治好，你還嫌慢啊？你可知這兩種病任何一種都可能要人命。你拖了這麽久不治病，你還想拖下去？”
劉氏忙道：“親家大哥，你可得配合青青，你可得聽青青的話。”
王老頭勸道：“親家大哥，你是不是擔心春耕的事，唉，你家不是你一個男人，你家的地又不多，有你爹、你小弟在，春耕的事不用你操心。”
李青青盯著李大林，搖了搖頭道：“你還惦記著春耕呢？我怕你耕不了幾分地就得病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