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不想道破,本想看著盛天境覆滅,但是京安紫府這般沉不住氣挑釁她,那她何必給他們麵子。


    果不其然,聽到兮折說這話,京安紫府慌了,前麵還振振有詞,這會兒就成了謾罵:“禹河的人都頗有心計,你別想挑撥離間!其心可誅!”


    兮折笑了笑道:“我有沒有挑撥離間,盛天境的少主最清楚了不是麽?那人身上有塊紅色的印記,在胸口,而這個印記,正是京安紫府的印記,你們京安紫府的印記都在額頭,怎地偏偏她的就在胸口?”


    她知道淩初所有的秘密,隻是那時候啊,她在盛陵光眼裏,已經什麽都不是了,所以沒人信她。


    盛陵光眼神複雜地看著兮折,隻字未言,京安紫府慌了:“陵光仙君,你可別聽她瞎扯,我們怎麽知道會不會有人陷害我們。”


    周圍的人都附和:“是啊是啊,我們不能隻聽片麵之詞。”


    兮折看向盛陵光:“那你信麽,陵光仙君?”


    一千五百年後,她像個喪家之犬,衣衫上全是鮮血,血淚如珠,問他:“我沒有殺人,我沒有偷龍脊,我沒有陷害你的愛徒,你信我麽,陵光。”


    他不信,他揮起紫電,將她削成了肉泥。


    隔了一千五百年的光陰,歲月的暗影被遮擋了一邊,她依舊問出了這麽一句話。


    她也不知道自己哪裏來的自信,她無比強烈地感覺到,如今的盛陵光,反而會信她。


    隻見一直未曾言語的少年仙君,突然起身,對各大門派道:“此事過會兒商議,禹兮折,你跟我來。”


    兮折知道這一去凶險無比,但是她不去,她就無法知道哪些幹屍具體要怎麽消滅,到底要怎麽救禹河。


    所以兮折跟上了他的腳步,並回頭對各位負責人道:“你們可以不信你們有把柄在我們禹河,但是你們不得不信,攻打禹河,絕對是你們這輩子做過最愚蠢的決定。”


    兮折這話說地鏗鏘有力,連前麵走的盛陵光都怔了一瞬。


    他帶兮折去了後堂,出了後門就是他的廂房,他頓住腳步回頭看向兮折,神色突然變得有些貪婪又嘲諷:“自找死路?”


    兮折上前,在他麵前站定:“即使我死,我也會帶你一起,你別想從我這裏討得一點好處。”


    盛陵光哈哈大笑:“禹兮折,你蠢不蠢啊,我以為你早就猜到了,你以為幫我們的是誰?”


    兮折神色鎮靜:“除了我那好妹妹,還有誰為你的瘋魔這般地不把禹河當回事?”


    盛陵光兩眼凶狠:“算你猜得對,可是又如何?你們禹河不到三天就會被覆滅,梓辛就是大功臣,我會娶她為正妻。”


    兮折深呼吸一下,終是覺得可惜:“盛陵光,我覺得你真可憐,我從沒覺得一個人可憐到這種程度,你的可憐倒不是真的讓人同情憐憫,而是讓人覺得你真活該,你把梓辛當成我,給她穿我的衣服,讓她學我的樣子……”


    兮折還沒說完,盛陵光便出手,掌風凜冽,兮折迅速一躲,一道靈光砸在了地上,出現了一道深坑。


    盛陵光想殺她。


    兮折冷笑:“還不讓我說?惱羞成怒?”


    盛陵光咬牙切齒:“又如何?你又奈我何?你不是想消滅那些幹屍麽,傀儡之母就是你的好妹妹梓辛,如果你想救禹河,你就得殺了她,你去殺了她啊哈哈哈,我就看你怎麽忍心對親妹妹下手!我就看你怎麽跟你們禹河一門交代!你去殺了她啊!”


    兮折愣住了,她全身突然冰涼起來。


    盛陵光見她怕了,笑的更大聲:“你不敢了吧禹兮折!你也害怕家破人亡對麽?你殺了她,你就是禹河的罪人,你不殺她,你就得看著禹河完蛋,我就看你敢不敢殺!”


    盛陵光又對屋裏喊了一聲:“梓辛,出來,你姐姐來看你了。”


    這時,廂房的門開了,梓辛長發披散,穿著一身繡著水藍雲紋的素白衣衫,她像是有些害羞,又有些欣喜。


    緩慢地跑向了盛陵光,聲音輕地如同小貓嗚咽:“陵光哥哥。”


    走路的姿勢,神態,說話的語氣,每個小細節,都似乎是兮折的翻版。


    兮折覺得從頭冷到了腳底,她的手在抖,身子也在抖。


    梓辛窩在盛陵光懷裏,看她一眼,眉眼含情脈脈:“兮折姐姐,不要跟我搶夫君,我很想你們,阿爹阿娘還好麽,他們有沒有想我?鳳兮呢?”


    兮折的淚在眼眶裏打轉,她看著梓辛:“為什麽要這麽對禹河?”


    梓辛想了想,抬眼看了看盛陵光,輕聲道:“因為夫君不喜歡禹河,所以梓辛也不喜歡。”


    盛陵光的神色猙獰無比:“禹兮折,她就在這裏,你若是殺她,我不會管,我會把她送到你麵前,讓你解恨。”


    兮折伸手抹了抹眼角,深呼吸好幾下:“盛陵光,我倆的恩怨,別牽連無辜的人,你放了梓辛吧……”


    如果是別人,她可以舍棄。


    禹宴臨在梓辛出嫁的時候就跟她說過,兮折,不管以後梓辛做錯什麽,你都得幫著她,她是你親妹妹。


    盛陵光狠狠捏住梓辛瘦弱的肩膀,問兮折:“放過她,你嫁給我麽?你若是嫁我,我現在就可以把她身上的傀儡禁術解除,放她回家,你肯嗎?”


    兮折看著盛陵光的眼睛,梓辛抬眼也看著盛陵光,又看了看兮折,突然哭起來:“兮折姐姐,你不要跟我搶夫君,夫君是我的。”


    她的眼淚一顆一顆,那麽真實。


    多諷刺啊,盛陵光那麽惡心的偽君子,也有人當寶愛著。


    梓辛把他當成寶愛著,柳鳶把他當成寶愛著。


    為什麽啊,到底是為什麽?


    兮折想不明白,


    要她嫁給盛陵光,是萬萬不可能的,當下的情況真的讓她傷透了腦筋。


    梓辛不能殺,難道隻能屈服?


    隻能走老路?!


    不!可!能!


    她不可能屈服。


    第27章 劍魂   (三更)讓夫君爽了再說。……


    這裏是城中心, 即使這裏看起來與世無爭,粉飾太平,依舊能聽到城內廝殺的慘叫, 似乎連這片天空都變得猙獰無比。


    兮折相信沈東黎能幫她保護好鳳兮和京襄城, 她隻需要拖住盛陵光, 想辦法把禹梓辛身上的傀儡禁術解除。


    盛陵光扭曲的臉和梓辛滿臉淚痕的樣子在她腦海裏不斷交替出現,兮折劍走偏鋒,準備放手一搏。


    她看著盛陵光的眼眸,沒有閃躲, 隻是問他:“我嫁給你你就放過梓辛和禹河麽?”


    盛陵光的神色嘲諷不屑:“那就看你怎麽做了, 今晚這些幹屍是要重複在京安城做的一切的,看到八大仙門的負責人了麽?他們是來殺沈東黎的, 因為我們盛天境說什麽就是什麽,我說那些幹屍是沈東黎造出來的, 他們不信也得信, 你們現在還有其他的選擇麽?”


    兮折在內心感慨,道貌岸然的偽君子內心遠比真小人要可怕地多。


    盛陵光無疑比真小人更難讓人琢磨。


    兮折說:“那我同意嫁給你, 你現在就解了梓辛身上的禁術,我看著。”


    盛陵光明顯不信:“我憑什麽相信你?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麽, 我沒有那麽蠢。”


    兮折問:“那怎麽樣你才相信?”


    盛陵光笑了笑道:“今晚跟我行夫妻之事, 我斷然就會信你。”


    禹梓辛搖頭,不斷地反抗:“不行, 我不同意, 兮折姐姐不要搶我的夫君!”


    禹梓辛這話幾乎是嘶吼出來的, 嗓子都差點裂了的感覺。


    盛陵光說:“你若答應,我便幫你解除這傀儡禁術。”


    兮折沉默一瞬,眼神中露出凶狠的微光:“行, 我答應你。”


    盛陵光哈哈大笑,隨手變幻出一根蔚藍的繩索:“別動,我不信任你,我得把你綁了。”


    兮折沒動,任由他綁,今晚不是盛陵光死,就是她亡。


    即使要毀滅,她也要帶著盛陵光下地獄。


    兮折被盛陵光用鎖靈繩捆了,她就站在那裏沒動,禹梓辛突然發瘋似的怒吼著衝向她,那眼神像是要把她撕碎。


    盛陵光輕輕地撫了撫她的臉頰,聲音戲謔又輕佻:“梓辛,乖啊,讓夫君爽過了再說。”


    禹梓辛兩眼發紅,一副要發狂的樣子,偏偏異常聽盛陵光的話,她敵視著兮折,卻又忍不住像個寵物一樣親昵地蹭盛陵光的手。


    盛陵光拽著鎖靈繩,強迫兮折前進,兮折便跟著他往前,三人一同進了屋。


    房門被狠狠摔上,盛陵光將兮折扔到他的床榻,然後將梓辛安撫在一邊坐下,兮折眼睜睜看著盛陵光給梓辛催眠了,梓辛坐在凳子上就閉上了眼睛,睡過去了。


    盛陵光見她閉上了眼睛,這才看向兮折,笑地像個瘋子:“阿折,你終於還是我的,最後還是要在我懷裏才行。”


    兮折隻是問:“你對她做了什麽?”


    盛陵光走到兮折麵前停下,坐在床沿,那雙抱過禹梓辛的手開始觸碰她,兮折隻覺得一陣作嘔,又想起他和禹梓辛的肮髒事。


    很惡心,但是她忍住沒發作,隻是看著他:“我都被你綁了,你還不解除梓辛身上的禁術?”


    盛陵光慢慢地扯開她的衣領,她穿著本就單薄,這一扯,白皙又傲人的鎖骨便闖入盛陵光的視線,他的手在她鎖骨上來回移動,眼神變得火熱:“果然,再怎麽學你,依舊不是你,阿折,你好美。”


    兮折的眼神隨著他的手來回地轉動:“你說話不算話。”


    盛陵光笑了笑,一把將她肩頭的衣服扯下去,她白皙的雙肩露了出來,驚地她一陣發涼,素白紋著藍色雲紋的抹胸就在眼前,兮折看到了盛陵光眼裏的貪婪和不加掩飾的欲念。


    他的喉結滾動好幾下,咽了咽唾沫,聲音都有些啞了:“阿折,叫夫君。”


    兮折又惡心又生理不適,她還是要做最後的掙紮:“解了梓辛身上的禁術,我再叫不遲。”


    盛陵光開始扯她的絲綢褲子,她隻覺得腿上一涼,絲綢褲就碎成了渣,紛紛揚揚落在她的身邊。


    她白皙修長的美腿落入盛陵光的視線,盛陵光神色驚豔。


    果然她們都不是兮折,連美腿都沒兮折的好看。


    盛陵光的手在兮折的腿上來回,兮折依舊是那句話:“你到底解不解梓辛身上的禁術?”


    盛陵光問:“我為何要解?我費了好大的功夫讓她成為我的工具,你卻讓我解了,是你太天真還是把我當傻子?”


    兮折見她的這招險棋走錯了,便知道她不能再坐以待斃。


    盛陵光開始禽獸本質暴露,撲上來就開始撕扯她的衣服,兩手要掰她白皙的腿,兮折被捆著,一時半會兒掙不脫,但是沈東黎給的梅花針就起了作用,微微側首,袖口飛出一根梅花針,盛陵光眼疾手快,梅花針貼著他的喉結飛過去了。


    “叮”地一聲,紮在了對麵的牆上,那牆瞬間就被擊穿,“砰”一聲破了一個洞。


    盛陵光愣住了,看了看被擊穿的牆壁,又看了看兮折,再次暴怒:“沈東黎給你的?”


    兮折笑了笑:“對啊,還有呢。”


    好幾十支暗器飛出,都朝著盛陵光而去,盛陵光不得不躲避,然而頃刻間,這邊的廂房便被這些梅花針破壞,坍塌。


    坍塌的聲響驚到了前麵還在客廳等候的一群人,都紛紛前來看情況。


    隻見一片廢墟中,兮折衣衫不整,白皙的雙肩上落滿了房屋倒塌時落下的塵土,頭上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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