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陸遙溫柔的抵著江籬的額頭,想要親吻著她,卻見江籬扭過了頭,躲了過去。


    看不清她的神色,隻嗓音平靜道,“我知道了。”


    是真的舍不得她受苦,還是其他呢,江籬說不清,也不想明白了。


    她隻知道從這一刻起,該收起自己那些虛無縹緲的妄想。這個男人,始終不會為了她有一絲改變,而她也有著自己的選擇。


    陸遙在江籬看不見的目光之中,帶上了幾分沉思,是誰同她說了什麽嗎,是時候再清理清理身邊的人了。


    魚歡歡撫著額頭,緩緩坐起身來,看著麵前的擺設有些發呆。


    她不記得自己曾來過這裏,可為什麽對此有些熟悉感,在昏倒之前,最後的記憶不是在仙君的內府剛剛出來嗎。


    對了,仙君呢。


    魚歡歡跑至門前,剛想抬腳走出去,便被門口的侍女攔住了腳步。


    “這麽著急,是想見我嗎。”


    “你是——”魚歡歡停下了動作,看著緩緩向自己走來的男人。


    “這下糟了。”在荷花看到白珩一人獨自出現在麵前時,這種感覺達到了頂峰。


    白珩看似很正常,環顧了下四周,並沒尋到魚歡歡的身影,轉而問道,“她呢。”


    “不知道。”荷花硬著頭皮說到。


    話音剛落,便見得白珩變了臉色,“不好。”


    其實,魚歡歡也是這麽想的。


    “我覺得,你抓我應當沒什麽用處的。”


    魚歡歡努力向對麵之人表現出,自己是有多麽的沒有價值。


    那人一身黑衣包裹住全身,懶懶的抬起眼,看向她滿是興味,“哦,既然你這麽沒用,不如——”


    “便殺了吧。”


    嗯?


    那兩個侍女向她伸出手,似乎要架她出去,魚歡歡連忙抬起手阻止,“等等,我覺得我還是有點用的。”


    “你還缺侍女嗎。”魚歡歡賠著笑臉問道。


    “你覺得呢。”


    魚歡歡看了看這兩位,也打消了這種念頭,“要不,看個門。”


    那人並未言語,隻抬手捏碎了桌麵的核桃。


    其實,她也可以當小弟的。


    “不要想著其他的,你隻要知道,逃跑是無用的,待在這裏,便能保你平安。”


    那人擺了擺手,隻見得一排侍女魚貫而入,吃的穿的用的,足足擺滿了一屋子。


    這真的是對俘虜的態度嗎,魚歡歡迷惑,這人還真是奇怪,什麽也沒問她,隻是叮囑她,不要想著逃跑。


    總不能是請自己過來做客的吧,魚歡歡搖了搖頭,揮去了這個不切實際的想法。


    “相信我比相信其他人,更可靠,起碼比那些仙界那些道貌岸然的人強。”


    4乆拾光第四十八章 ·


    “啊!”


    妖界大殿深處傳來一陣奇怪的叫喊聲, 卻無人敢靠近。


    鎖鏈晃動的清脆聲音逐漸變大,有一新來的侍女不清楚情況,大著膽子向內走去, 隨著越接近內殿, 那古怪聲越發的大了起來。


    剛一掀開內殿大門的縫隙,對上那雙血紅的眼睛, 侍女驚恐的想要逃跑, 卻被一隻蒼白的手猛然抓了進去。


    連絲聲響都沒有發生,唯獨地上那掉落的手帕,證明過那侍女的存在。


    “聽說了嗎, 最近妖界不算太平啊。”


    “怎麽了。”


    “還不是選妖皇暫代人選鬧得,這各族啊, 都有想法。”


    這不, 現在有點野心的全都聚集在了妖都, 怎麽會沒有摩擦。說到底,還是沒個主事的出來管管。


    “哦, 看來是本皇的話不中用了啊。”


    來人臉上帶著麵具,眾妖齊齊彎著腰不敢直視妖皇的麵容,有些個膽子大些的,瞧見了那人腰間獨屬於妖皇的令牌,更是深深的將頭低了下去。


    ‘妖皇’在上首落坐,許久沒有動靜,眾妖聽不到命令也不敢起身, 隻得維持著半跪的動作俯首帖耳。


    半晌之後, 才聽得上方慢悠悠的說道, “起身吧。”


    “三日之後,在廣淩殿擇選暫代之人。”


    說罷, ‘妖皇’也不顧眾人的意願,徑直走了出去,獨留下眾妖承受著那餘威,有些妖力不夠精進的,被震懾到吐血,卻也不敢生怨。


    魚歡歡趴在窗邊探頭探腦的,觀察著四周,半個身子都掛在了上麵。


    這裏四周霧蒙蒙的,看不清方向,整個地方除了灰白黑,便沒了別的顏色。魚歡歡心生疑惑,卻還不等她有下一步動作。


    “這是迫不及待想見我了嗎。”


    魚歡歡對上那雙墨綠色的眼眸,嚇得一個激靈,連忙後退,差點摔倒在地。


    “你知不知道人嚇人嚇死人啊。”


    聽著魚歡歡這倒打一耙,這男人也不惱,隻自顧自的落坐,“怎麽,待不住了。”


    魚歡歡擺弄著手指不說話,沉默的態度說明了一切。在沒弄清情況的時候,還是少說話為妙,雖然這人看著對自己並無惡意。


    “你想聽個故事嗎。”


    “不想。”魚歡歡很是真誠的搖著頭。


    “那你不想知道我是誰?”


    魚歡歡再次搖了搖頭,她什麽也不想知道,通常這麽上趕著讓人知道點什麽的,絕對不是什麽好事。


    她隻想回去找仙君,看看他怎麽樣了。


    那人咬牙切齒的指著她的鼻子,“你你你”了半天,很是恨鐵不成鋼的說道,“你不想知曉,我偏要同你說。”


    “哦。”魚歡歡抬起了眼,緩緩伸出雙手,捂住了耳朵。


    更氣了,怎麽辦。


    那人用法術定住了魚歡歡,也不管她表情如何,隻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本帝名為時雲霆,記住了嗎。”


    “你,可對這個名字有印象。”


    魚歡歡沒辦法給出任何反應,隻轉了下眼珠。


    “瞧,本帝都忘了,你動不了。”


    時雲霆圍著她繞了一圈,給出了建議,“這樣吧,你要是有印象,眨一下眼,沒有呢,便眨兩下。”


    話音剛落,便見魚歡歡飛快的眨了兩下眼睛,時雲霆也未太失望,畢竟這一切皆在情理之中。


    “沒有印象也好。”省得徒增煩惱,也讓他少了些恨意。


    門外傳來通報聲,“主上,祭師大人求見。”


    時雲霆稍作思索,對著門外道,“讓他進來吧。”


    風塵仆仆,帶著些許血腥味的男人自外走進,待看清了他的臉,魚歡歡忍不住瞪大了雙眸,是他,這個人不正是暗算仙君的什麽破祭師,


    祭師剛拜見完時雲霆,便感受到注視在自己身上一道仇視的目光,不由得順勢尋了過去。


    乍一看清魚歡歡的臉,祭師也沒忍住驚訝,“主上怎麽把她弄回來了。”


    眼眸一轉,心下回轉了千萬條心思,祭師麵色如常,“如此也好,有了她在,白珩對我們動手也要束手束腳幾分。”


    沒等祭師繼續,時雲霆率先打斷了他,“不可。”


    “嗯?”


    祭師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麽,帶著不解的回過頭,用著危險不已的語氣道,“幽帝大人可要清楚自己身上的使命。”


    “紅顏枯骨,萬不要為此迷了眼。”


    時雲霆聽著祭師一本正經的胡說,勉強維持著風度,“不能以她為餌,剩下什麽手段都可以用在白珩身上。”


    在魚歡歡麵前是一副十足的保護狀態,二人對著視線,實則時雲霆同他密音傳聲,“留著她,自然有留著她的道理。幽冥族能不能重顯當年之風,或許還要看她。”


    在這三兩句話中,祭師突然明白了什麽,與時雲霆極其有默契的對了下視線,便錯開了眼。


    “你護著她,不過是個沒用的小精怪,便是利用她,又如何。”


    時雲霆抬手一掌打向祭師,表情中含著暴怒,“滾,本帝說不準動,便是不準動。”


    躲閃不及,這一掌實打實的打在了祭師身上,“主上今日為了她傷我,他日畢定會後悔。”


    時雲霆頭也不回,“那也是本帝的事,輪不到你來管。”


    “好。”祭師滿是陰鬱的看向了魚歡歡,仿佛她是什麽禍水一般,臨走前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魚歡歡同樣不甘示弱的瞪了回去,她也是一肚子的火氣呢,在這兒碰見你,也可謂是冤家路窄。


    “我說過,你待在這裏,便不會有任何人能傷害到你。”時雲霆盡量和善的同她說道。


    不過因著長時間未曾做過這種表情,而略顯怪異。


    魚歡歡沒辦法開口,隻能用眼神表達著自己的不滿。雖然他打傷了那祭師,可依舊不能擺脫得了他們二人是一夥的事實。


    時雲霆絮絮叨叨了半天,也得不到魚歡歡半點回應,感覺有些無趣,便解開了魚歡歡的穴位。


    “大哥,我挺好的,不用你保護,把我送回去就成。”


    “還有,你要真為我好,直接砍了祭師,豈不是一勞永逸,你我皆放心。”


    時雲霆臉色不自然,抽了下嘴角,“你倒是脾氣秉性未變。”如出一轍的心狠。


    “我記得這是我們見過的第二麵,說的好像你多熟悉我一樣。”


    時雲霆用著滿含深情的目光望著她,“你自是不記得,可隻要我記得便好。”


    魚歡歡眨著眼,滿是真誠道,“那你就自己記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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