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花給魚歡歡使著眼色,試圖分辨出眼前這位出眾的女子是誰。


    魚歡歡臉上幹笑著,手指衝著天上指了指。荷花心領神會的後退了兩步,惹不起,她先撤了。


    這天帝夫妻倆倒也是有意思,一個一個的來,誰也不耽誤。隻是苦了他們,有白珩一個的氣勢便已經足夠驚人,再加上這位,也得罪不起。


    荷花開始懷疑,當初為何要出來,好好做一朵漂漂亮亮的小荷花,不好嗎。


    魚歡歡皺著小臉,不巧,她也是這麽想的。


    “你過來,這茶涼了,給本後,給我換一杯。”


    下意識的荷花上前想要拿過茶杯,卻被江籬一把躲了過去,抬著下巴看向魚歡歡,“我要她給我換。”


    “您還是別了吧。”荷花很是真誠的建議著。


    江籬橫眉冷對著荷花,“輪得到你說話,今日我便就要她。”


    魚歡歡拍了拍荷花的手背,很是無畏的衝著她露出了小白牙,“沒事的,給我吧。”


    “那你,悠著點啊。”


    荷花擔憂的目光落在了江籬身上,十分的同情。


    她那是什麽眼神,江籬很是不虞的沉下了臉。


    魚歡歡拿著茶壺,並未去換,反而掌心凝出火焰,似乎是要準備加熱這茶水。


    江籬眼中閃過一絲不屑,這點火焰在她眼前根本就不夠看的,正想一會兒等她熱好茶水,再繼續挑刺。


    卻不曾想意外在此刻發生,魚歡歡那掌心的火焰忽得變大,不受控製起來,燒向別處,“糟了,快,快滅火。”


    江籬也坐不住了,站起身,又急又怒,“我一個鳳凰給你滅火,你怎麽想的。”


    “你們過來。”扭過頭去,江籬正要叫荷花幾人,卻發覺身後早已空無一人,麵上不由得帶上了幾分驚愕。


    早在魚歡歡凝出火焰的那一刻,荷花拽著崔華的衣角趕緊跑了出去。


    怎能不跑,是燒的衣角不夠多,還是燎的頭發太少了,荷花邊跑邊想,這可怪不得她,剛剛已經盡力阻止,可惜那位天後不聽勸。


    江籬簡直慪火的要命,“你倒是控製住火焰,減少靈力啊。”


    “我也想,但是真的做不到。”魚歡歡皺著眉道。


    簡直無奈到極致,江籬已不想再爭辯,自己動手凝決,想要將火滅掉,可魚歡歡掌心的火焰,仿佛永遠滅不完一般,撲了這處,升起那處。


    “你到底想怎樣。”江籬頭發散亂,咬著牙說道。


    “我再不使喚你了,還不行嗎。”


    魚歡歡睜著澄澈的雙眼,很是無辜的歪了歪頭,“這怎麽能行呢,天後,這茶水我定是要為您熱好。”


    這笑容,這話語,怎麽這麽像某個可惡的人呢。


    “我是無福消受了,滅了火,你便趕緊走吧。”


    “這怎麽好意思呢。”說著,魚歡歡手心的火焰漸漸弱了下來。


    心力俱疲的江籬,癱坐在椅子上,簡直不想再多看魚歡歡一眼。臉頰邊粘著幾縷頭發,江籬不複之前的精致,倒是生了幾分疲憊。


    屋內被魚歡歡燒的七零八落的,早以分辨不清本來麵目。


    魚歡歡笑得一臉無辜,小臉上有些灰塵,才剛要走近了江籬,便被江籬伸手阻止了,“你別過來。”


    “哎?”魚歡歡歪著頭。


    江籬心中一哽,捂著心口道,“得,你贏了。”


    白珩皺著眉站在門外,十分嫌棄的望著門內,似是在沉思可有落腳的地兒。


    荷花同崔華站在同一側,衝著魚歡歡點了點頭。


    仿佛看到了救星一般,江籬衝著白珩伸出了手,“你的人趕緊帶走。”


    白珩似笑非笑的看向魚歡歡,似乎帶上了些讚歎。魚歡歡回以一個微笑,站立在原地,一臉的‘我什麽也沒做’。


    仙界,陸遙頭疼的揉著眉心,聽著底下這群老不死的吵來吵去,真是令人莫名的煩躁。


    下意識的摸去,也沒了往日順手放置在案上的茶水,陸遙怔住了片刻,繼而再沒了耐性。


    “好了!”陸遙猛地拍著桌子,衝著下麵的人發起了火。


    “就這麽些事,也值得你們去吵。”


    “都下去。”


    看著陸遙發了好一通脾氣,底下眾人倒也消停了下來,不再爭得麵紅耳赤。


    一時間,陸遙耳邊倒也清靜了些。


    屏退眾人以後,陸遙看著案上,目光放空,似是有些思念起自己那個小妻子來。


    還是將她放在身側才能安心啊。


    大殿之外的侍者探著頭看向,那無人能窺探出心思的掌權者,在他身上看到了一種孤寂感。或許,那權力頂峰之人都有著不可言說的秘密吧。


    陸遙在殿內喊道,“來人,傳本君旨意,宣牧雲箏上殿。”


    “是。”


    那侍衛緩緩退去,而陸遙眯著眼,心中默念,“江籬,玩的差不多了,還是得飛回他的手心。”


    第四十三章 ·


    “魚歡歡, 你給我出來。”


    江籬身邊的鸞鳥滿臉怒意還不忘提起裙擺,衝到魚歡歡麵前,一把揪起她的耳朵, “你說, 是不是你指使的她們,將我們天後的月漓花拔了。”


    “就是, 就是。”另一侍女緊隨其後走了進來, 手中捧著一盆已經麵目全非到看不出形狀的“花”。


    魚歡歡仔細分辨了片刻,那蔫噠噠的銀白色葉片,倒是有幾分眼熟。


    “我都說了, 我是看著這盆花有些缺水,所以澆了點水。”荷花蒼白無力的解釋著。


    江籬冷冷的盯著她, 青蔥如玉的手指向月漓花的方向, 深吸了口氣, “所以,這便是你可以將它泡在池塘裏的緣由。”


    “這……”荷花攪著手指, 帶著些心虛道,“我不也同它一起泡了嗎。”


    這什麽鬼解釋,你是荷花進了池塘,便同回了家一般,沒什麽區別。那月漓花根本不能沾水,平日裏都是鸞鳥清早取了第一縷晨光下的露珠,滴在月漓花上一兩滴, 便足矣。


    更別提養這一朵月漓花所需要的其他苛刻條件, 江籬並不打算一一列舉, 現在她這心肝脾肺都在痛,抖著手指撫了撫心口。


    鸞鳥瞧見江籬的眼神, 連忙道,“你便說,該如何賠償吧。”


    荷花撇了撇嘴,雖不喜這個高傲的天後,但此事終歸是自己理虧,低垂著眼眸,“全憑天後定奪。”


    江籬微抬下巴,俯視著荷花,又看了看一旁的魚歡歡,虛情假意道,“本後也不願為難於你,隻不過這月漓花是天帝為本後千辛萬苦尋來的,這罰是少不了的。”


    “便罰她——”江籬刻意拉長了語調,“拔了自己的花瓣吧。”


    “什麽!”荷花驚訝而又不可置信的看向江籬。


    要拔她的花瓣,荷花瞬間變了臉色,她真是好歹毒的心腸。


    花瓣於她來說,堪比仙人的仙骨,若沒了這花瓣,倒不如直接要了她的命來的痛快。


    魚歡歡自然也明白這些,看向江籬,開口道,“天後,可否換個懲罰。”


    “哦。”江籬懶懶的抬起眼皮,唇邊帶著絲惡意,“不可。”


    “麻煩天後你也講講道理,這月漓花是我所壞,可也不應有如此懲罰。”荷花反質問著江籬,眼中滿是執拗。


    “嗬。”江籬嘴角處多了些耐人尋味的笑意,“同本後講道理,你可配?”


    “鸞一,給我拿下。”


    江籬一揮衣袖,身上的氣質不怒自威,倒是有了那麽幾分威嚴。


    在她們爭辯之際,魚歡歡緩緩走至月漓花身旁,她似乎在仙君那兒讀過有關於月漓花的書。


    月漓花,通體銀白,喜食靈氣,與木棉同放一室,可形成劇毒。魚歡歡突然想起,她的窗外便有一大片木棉。


    而這花若是放在江籬房中,荷花便是再不清楚,也不會動這月漓花。


    所以,荷花是在哪兒拿到的呢,魚歡歡不由得問出了聲。


    “在你窗外啊。”


    “是嗎。”魚歡歡撚起一片月漓花花瓣,似笑非笑的看向江籬。


    “可否請天後為我解惑,這花緣何在我窗外。”


    鸞鳥眼神慌亂了一瞬,緊咬著下唇,突然插嘴,嘴硬道,“你別想轉移話題,這花定是要她賠的。”


    壓著荷花的手微微用力,試圖讓她向江籬跪下。


    隻是魚歡歡一把捏住了她的手腕,眼神淩厲,“哎,這位姐姐,天後還未說話,怎麽就輪到你講話了呢。”


    江籬臉色沉沉,滿臉不虞的盯著魚歡歡,“魚歡歡,你不要倒打一耙,帶著證據再說話。”


    扭過頭,魚歡歡撐著下巴看向江籬,“我記著今早在窗邊撿到一片葉子,不如天後先看看。”


    江籬手心一緊,僵硬著臉,同鸞鳥交換了個眼神,權當魚歡歡在虛張聲勢,“是嗎,我倒要看看是什麽了不得的東西。”


    “喏。”魚歡歡笑意吟吟的舉起那片銀白色的葉片。


    “想必天後不想我拿著這片葉子,去找旁人再去驗證一下吧。”


    江籬同她對峙著,半晌後終於鬆了口,揮著手,“放開她。”


    “此事便當做未發生過,本後就大度一點,也不再追究於她了。”


    荷花踉蹌著到了魚歡歡身旁,看著她捏著葉片,似是有些咄咄逼人的架勢,“未曾發生?”


    “我怎麽記著,剛剛天後準備要了荷花的命,現在怎麽能這麽輕描帶寫的一筆帶過呢。”


    江籬暗暗的瞪了鸞鳥一眼,咬著牙,“那你想如何。”


    “這也好說,畢竟我們也不是不講理的人。”魚歡歡笑得宛如一隻小狐狸,伸出一隻手比劃著。


    鬆了口氣,江籬鄙夷的看著她們二人,到底是沒見識的小妖精,她隨便拿點東西便能打發了她們。


    卻又聽得魚歡歡的聲音,“嗨,放心好了,以天後的身份,怎麽不也得給咱們十件八件的神器,才能彰顯她的身份,要不怎能拿的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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