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在,少年會維護他,會依靠他。


    真去了逍遙書院,再無人給鴻沁做後盾,又被人欺負怎麽辦?


    岑意遠一想到這,眼神又冷了幾分。


    申屠樂水身為omega卻已經達到觀止境後期,可想而知逍遙書院有多寵愛他們的少莊主。


    一個被寵壞的omega,如此自以為是,絕非鴻沁的良配。


    岑意遠鬆開繩子,讓施鴻沁站好。他站在門口不動,沉默以對,沒說走或不走。


    施鴻沁一看有戲,連忙道:「申屠公子,這裏是凰極宗,就算掌門有事與人私下聊天,我師父出現也絕不會讓他離開。」話裏話外都是「你算哪根蔥」。


    申屠樂水委屈的眼眶都紅了。


    施鴻沁突然想到自己死亡那刻,餘光看到的申屠樂水那張錯愕又失神的臉,忽然有些不忍,不耐煩的語氣好了一些:「我對你沒眼緣,強扭的瓜不甜,算了吧。」


    申屠樂水的臉色比岑意遠剛才的還要難看。


    「鴻沁,逍遙書院希望你入贅,是你的福氣,」薛修賢突然現身,獨自從門口走進來,「如今你不願意,日後應溪寒再來尋你,你該如何?」他的話仔細品能品出威脅的含義。


    薛修賢就是個唯利是圖的人,但實質也將全宗安危放在首位。


    原著裏,薛修賢願意給他雪山靈芝,不過是為了讓他保的全宗安全。


    而現在這麽想將他推出去,除了能得到破骨笛,自然是不想直麵禪空教可能有的報復。


    「師兄,你若真的為鴻沁好,就應該答應下來。」薛修賢直逼岑意遠。


    岑意遠不再糾結,有了決斷:「三個月後,如果鴻沁在新秀大比上拔得頭籌,得到雪山靈芝,便讓他自己做主他的將來。」


    薛修賢很不滿。


    逍遙書院可不是隨便就可以攀附上的,能被申屠樂水這樣出色的omega看中,施鴻沁簡直是撿了大便宜。


    之前他好說歹說終於讓岑意遠鬆口,後來施鴻沁被魔頭帶走,遭遇不得而知,申屠樂水沒嫌棄不說還願意以整個書院的名義保證施鴻沁的安全,結果現在岑意遠卻來了另一齣戲?


    施鴻沁不過微末後期,怎可能短短三個月就功力大進,贏得了武林上那麽多青年才俊?


    「師兄,你是不是昏了頭,鴻沁的安危豈是兒戲?!」薛修賢暗暗較勁,屬於alpha的氣勢加上真氣,泰山壓頂一般獨獨對著岑意遠而去。


    岑意遠挺直背脊,全然接受,衣袍無風自動,不以為意:「我相信,就算鴻沁日後遭遇危險,如果這是他能力不夠,他也不會後悔今日的決定。」他一錘定音,「就這麽定了。申屠公子,破骨笛之後會還給書院,求親一事,就此作罷。」


    施鴻沁還有些茫然自己怎麽要參加新秀大比了,聽到岑意遠一聲「走」,就要邁步,手驀地被攥住,回頭看申屠樂水。


    施鴻沁沒給麵子,使勁抽出自己的手。


    申屠樂水臉上越發難受,片刻後,毅然決然道:「那我就留在凰極宗三個月。」他站著筆直,看向薛修賢,「薛掌門,破骨笛還是你們的,就當做我借宿在凰極宗的費用。」


    這等豪氣也就隻有申屠樂水能施展得出,他不等薛修賢答應,又抬起下巴,像隻驕傲的孔雀先一步離開了正殿。


    「岑師兄,你的決定會害了鴻沁的。」薛修賢雖然得到了破骨笛,但剛才麵子有損,還是忍不住將不快發泄在岑意遠身上。


    岑意遠看了施鴻沁一眼。


    施鴻沁立馬會意:「就算我之後被應溪寒殺了,那也是我命該如此。」


    況且他有莫名其妙的自信。


    大概還是對同人設定的自信,自信於應溪寒破除不了同人對他克製。


    更何況人家都不想見他,不可能會上趕著過來。


    薛修賢懶得再和他們廢話,他還想和逍遙書院交好,既然申屠樂水願意留在這裏,他更願意去招待書院的人,不快地甩袖走人。


    ……


    從正殿回到後山一個時辰,回到岑意遠的小院後,岑意遠就沒說過話。


    原著裏,岑意遠自步穆青死後就變得性情大變,不願再與人接觸。


    當初,原主在後山僻靜處被欺淩,被拳/打腳踢奄奄一息時,如果不是岑意遠一眼覺得原主與步慕青很是相似,是絕不會救原主性命的。


    如今,岑意遠對他的維護也不過因為原主是步慕青的骨血。


    岑意遠算是非常情深了,原著最後因為走火入魔,未免走的太過瘋掉,最終選擇傳功原身力竭而亡的下場。


    既然沒話,施鴻沁就自己找事做。


    他靜悄悄地走出房門,四處閑逛,驚喜的發現院子附近種了蔬菜,挖了點青菜後,聽到雞叫,在後院又看到養了幾隻雞。


    撿了幾個雞蛋、拔了幾根蔥後進了灶房簡單做了個蛋炒飯和炒青菜。


    岑意遠獨自坐著,思考該如何將磨鍊效益最大化。


    不知過了多久,一股蛋的香味混合著青蔥的味道在空氣中飄蕩,讓他逐漸走神。


    他循著味道走到灶房,就看到施鴻沁蹲在灶台那邊,埋頭苦吃,邊吃還邊嘀咕著:「有點過火了啊,我本來就更會做甜點,這算不錯了,誰讓是灶台啊,要不是小時候烤過紅薯都不會用。」


    「咳。」岑意遠握拳抵唇。


    施鴻沁一聽咳嗽聲,狼吞虎咽地更快扒拉起飯菜,但因為吞咽太快,一口米飯突然堵在喉嚨裏不上不下,他被噎的忍不住敲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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